谈到动物界的大迁移，人们通常会想到每年一度的数以万计的角马(Wildebeest)横穿塞仑盖蒂大草原；或者北美三文鱼不畏艰辛逆河而上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或者灰鲸的从南美州到阿拉斯加的年度巡游。但有一种生命的迁移只能用“史诗般”(epic)来形容，我说的不是中国民工回家过年，我说的是一种要小的多的动物 – 帝王蝶(Monarch Butterfly)。

很多人说帝王蝶是蝴蝶中最雍容华贵、最婀娜多姿的一种，所以被尊为“帝王蝶”。鲜艳的橙色镶着黑色的花边，宛如彩色的皇冠，帝王碟最让人赞叹的地方其实并不在其美貌。翼展不到4英寸，体重仅有6克，帝王蝶看似纤细柔弱，却是蝴蝶中超级英雄。帝王蝶爱吃的乳汁草(milkweed)生长在美洲偏北的地方，但它自己必须到温暖的墨西哥或加州去过冬。生存的需要造就帝王蝶独特的生活方式和每年一次跨越美洲大陆史诗般的大迁徙。更加不寻常的是这样的大迁移需要四代才能完成。

每年第一代的帝王蝶出生在三月和四月之间，母蝶在乳汁草的叶子上产卵，大约经过了4天时间，虫卵孵化，幼虫脱壳而出。这时的帝王蝶还是小小的爬虫，整天除了吃milkweed之外就是休息长大。大约两周后，毛毛虫长成，它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开始蜕变(metamorphosis)的过程。毛毛虫会吐出丝来把自己附在植物的茎或叶上，并将自己转变成蛹。

虽然从外面看，蛹好像并没有多大变化，其实这时期蛹身体的各部位正在经历一个显著的转变，这就是所谓的蜕变。十天以后，爬爬虫羽化而成了美丽的蝴蝶。成蝶从茧中爬出然后展开翅膀，在花丛中翻飞并吸食花蜜。帝王蝶只享受二到六个星期短暂的生命，第一代帝王蝶在交配后不久就死去。第二代帝王蝶出生在五月和六月，其后的第三代在七月和八月出生。这两代黑脉金斑的蝴蝶的生活同第一代几乎完全一样，经历虫卵、幼虫、蛹、蝴蝶四个阶段，在成为美丽的帝王蝶数周后死去。从第一到第三代，帝王蝶一边向北飞一边寻找赖以生存的乳汁草，有些一直飞到加拿大和美国的最东北角。

第四代是出生在九月和十月。它的经历同前三代除了一处之外完全相同。第四代帝王蝶在二到六个星期后不会死而是折回头向南。这时的加拿大和美国东部秋意正浓，帝王蝶感受到严冬的逼近拼命地向南飞，有时一天可以飞行80英哩。经过数千英哩的跋涉帝王蝶回到墨西哥中部和美国加州的一些气候温暖的地方。帝王蝶过冬的地点相对固定- 加州的蒙特利市(Monterey)不远处的Pacific Grove的一片松树林就是一个著名的帝王蝶过冬地点。在这些传统的过冬地数以千记的帝王蝶挂在树上抱团取暖并能活六至八个月时间，直到来年的二三月份。这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经历无数磨难并活下来的第四代帝王蝶还要做最后和最重要的一件事 – 繁衍后代，完成生命的延续。

帝王蝶的迁移是自然界的一个奇观，凡见过的人都会由衷的赞叹。对帝王蝶的大迁移人们还有很多未解的疑问，比如：帝王蝶是如何年复一年从几千哩外飞回祖先的栖息地，甚至回到同一颗树上过冬呢？科学家提出各种各样的猜测，比如帝王蝶靠地磁的感应，或者辨认地形，或者靠着基因记忆来找到过冬地点，但这些猜想尚未被证实。

白露为霜注：几年前在旧金山的Conservertory of Flower第一次见过帝王蝶就被它迷上，我一直就想为它写一篇博文，但一直等到最近才拍到足够多的照片。其中一部分摄于San Luis Obispo(SLO)的帝王蝶保留地，另一部分摄于蒙特利市的Pacific Gr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