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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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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注:如果你家乡上了纽约时报,你知道这是件大事了。身为湾区关心教育问题的人,过去几个月是相当难过的,因为听到的都是坏消息。我知道帕洛阿图(Palo Alto)的学生自杀事件上纽约时报只是时间问题。果然,2015年4月12日,时报的记者Frank Bruni写了一篇专栏“最好,最聪明 – 最忧伤?”(Best, Brightest — and Saddest?)。文章的基调相当灰暗:
“2009年5月和2010年1月之间,五名帕洛阿图的青少年以跳向火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而自去年10月份以来,另外三名帕洛阿图高中生以同样方式自杀,迫使市政府延长在沿轨道安排了望哨的时间。帕洛阿图周刊将死亡称为‘自杀传染’(suicide contagion)。”
湾区小城帕洛阿图以斯坦福大学而闻名于世,优雅恬静,书香气息很浓,是那种如果孟母有钱也要把家搬来这里的地方。本城两所高中,帕洛阿图高中(Palo Alto High)和葛恩高中(Gunn High),都是排名很高的公立名校,每年考入各地顶级大学的学生也很多。可以想像,帕洛阿图的房地产非常火爆抢手,平均房价在200万美元以上。小城的居民包括工业巨子,科技新贵,斯坦福的学术精英等。然而就在这样的天堂里,却一再出现高中生跳火车自杀的事情,让人心惊不已。
到底出了什么事?究竟是这些精英父母的期望太高,学校的作业太多,是帕洛阿图的风水不好,还是亚裔多加重了竞争?一时间众说份纭,理不出个头绪来。市政府和帕洛阿图联合学区(PAUSD)也想了很多办法,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扭转形势。在学区会议上透露,今年以来,帕洛阿图高中有16名学生,葛恩高中有42名学生因为心理问题需要进医院治疗。市政府紧急拨款25万美元用于聘请专业的心理医生 [3]。
不久前,帕洛阿图高中的三年级学生Carolyn Walworth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Palo Alto Online上,讲述她自己的心路历程,引起相当大的讨论。
忧伤的帕洛阿图年轻人
Carolyn Walworth (节选翻译:白露为霜)
当我坐在房间里盯着我打算报考的大学的名单,试图确定我能进入每一所的几率,我不禁感到凄凉。
作为一名在PAUSD系统内长大,现在是帕洛阿图高中高三的学生,我觉得有资格谈论我们学校的问题。
我的压力在上小学时就开始了- 学生根据阅读能力被分成“早”班和“晚”班。虽然我们还只是小学生,我们感受到先进和落后的学生之间的差异化,要么为我们的智力感到优越,要么为智力的“缺乏”感到羞耻。
到了初中事情没有任何好转。在六年级结束时,我们被分入“代数预科”或者“高级代数预科”(Pre-Algebra Advanced),虽然没有人这样提。任何没有“高级”来修饰的数学课被称为“笨”(dumb)数学车道(高中的数学课程也是这样标签)。我认为这是我这么早就对数学失去了热情和信心的原因 - 当我上的数学课被认为是“笨”的,我怎么可能感到聪明?
这把我们带到了高中,沉重的压力才刚刚开始。
我认为自己是PAUSD系统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刚进入高中时,我对学习是真正地感兴趣。我想用我接受的教育实现自己的目标,并帮助解决世界上的问题。进入高中第一年的一两个月后,我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当你看到好像大多数同学在测试时都轻松地考的很好,而你只是一般般,压力把你的内脏都压碎了。当你听到你的朋友们在去年暑假时就开始准备SAT,而且他们已经考过2000分时,你的心痉挛一下。(还有那个谁提到他在高一结束时就准备考SAT专科考试;还有那个女孩在暑假里补习法文,这样她可以在高二就可以上法文的大学先修课(AP French);还有你最要好的朋友,她已经在跟一个斯坦福的教授做研究)你情不自禁地陷入有关高校招生的疯狂竞争的系统中以达到社会常态。担心你的成绩不但是正常的而且是必要的,你专注于获得全“A”。为了完成过量的家庭作业,你每个晚上在凌晨1点才休息,只睡几个小时就醒来(如果你参加体育运动醒的还要更早)。但至少你有周末可以放松,追求自己的兴趣,对吧?不对,星期五晚上还有另外一堆功课,再加上SAT练习等着你。此外,我们还必须保持社交生活,花足够的时间与家人在一起。
不要忘记加上青少年的典型压力(困扰的友谊,社交关系,嫉妒,身份问题,毒品,酒精,荷尔蒙,心理健康问题,等等)。
我可以谈我因为压力和随之而来的身体的疼痛不得不去紧急救护的细节。我也可以告诉你我错过了多次例假,因为我有这么多的测试需要准备。我还可以描述在一个三十人的班级中突然惊恐发作(panic attack)是什么样的,而我还要被迫保持不动。
我厌倦了看到我的同学因为青少年的挑战而挣扎,除此之外还要应付这样的精神错乱。当我听到又有一个学生因忧郁想自杀,我感到的只有同情和绝望。我希望这个学区的学生满足,享受自己的生活,当他们有困扰的时候可以在学校寻求和得到真正的帮助。当然,我明白不是所有自杀和抑郁症的问题都是与学校直接相关。我并不是要把指责分配给学校。自杀念头和抑郁症是复杂的,独特的,非常个人的问题。但是,必须承认,当你已经在为这样的问题而挣扎之际,每天八个小时待在高压、不愉快和竞争激烈的环境里,回到家里还要继续,是没有帮助的。
光告诉我们去看学校辅导员是不够的。这类似于在一个新鲜的枪伤上绑一张创可贴(band aid)。我们学区的学生知道如何应付压力。真正的问题是,他们有太多的压力需要应付了。学生们在大口喘息,但没有时间吸进一点可怜的空气。
我们是一代迫切希望我们成功,但不理解我们的需求的帕洛阿图人的产物。
我们不是青少年。我们是在一个滋生的竞争、仇恨、敌视团队合作以及真正学习的系统里的无生命的行尸走肉。我们缺乏真诚的激情。我们有病。
我们,作为一个社区,已经完全迷失了什么是学习和接受教育。
为什么这个信息没有传播到这个社区?为什么我们学区的疯狂还要继续?
无论你是学生,家长,还是关心的公民,请写信给帕洛阿图的学区委员和高中的管理者。告诉他们你不会继续支持他们和他们的同事给本城的青少年施加的压力。告诉他们你的要求他们为改善学生的生活质量开始工作。告诉他们,虽然在学区董事会上奖励学生和员工的成绩很好,你更愿意看到他们把时间投入到讨论如何提高帕洛阿图高中和葛恩高中学生的福祉上。
现在,我在帕洛阿图的学生生涯已经快要结束,我很想怀旧地回过头来,记住我的学习,长大,成为本市的一名青少年是多么有趣的事。
我很抱歉地说,我一丝一毫都不能感觉到。
[1] http://www.nytimes.com/2015/04/12/opinion/sunday/frank-bruni-best-brightest-and-saddest.html?_r=0
[2] http://paloaltoonline.com/news/2015/03/25/guest-opinion-the-sorrows-of-young-palo-alt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