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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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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大学毕业上班前一天,问我上班什么最重要,我说:“扫地。”他大惑不解,我就给他讲了个扫地的故事。
王慧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家里姊妹好几个,王慧长得也不漂亮,也不是特别聪明。小时候家里烧草做饭,所以每次娘做晚饭以后,就吩咐王慧把地扫扫,王慧从四岁时就拿着笤帚扫地。王慧扫地很认真,每次都把地扫得干干净净,爹和娘的表扬让王慧把扫地看的格外神圣。
王慧11岁的时候,姑姑家的表哥结婚,王慧第一次离开家,爹娘嘱咐她:“在别人家要懂事,吃饭不要挑食,只吃自己眼前的菜。”王慧记住了爹娘的话,吃喝玩乐之外,每天还帮着姑姑扫扫地。三天以后,爹来接王慧回家,姑姑姑父不住地称赞王慧懂事。爹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在学校里,王慧除了认真学习,每次轮到她当值日生打扫卫生的时候,她都特别认真,把地扫得干干静静,窗户、黑板、桌子也擦干净,老师喜欢王慧的勤快和朴实,就让她当了班里的卫生委员。王慧干活认真,以身作则,班里卫生检查的也仔细,所以班里的卫生总是在学校排第一。从小学到高中王慧当了10年卫生委员。
王慧也不是那种刻苦学习的人,考上了个一般的大学里的一般的专业。大学里,王慧住的女生宿舍有7个人。虽然有值日生,可是经常有的人忘记值日,有的室友本身也不太讲卫生。王慧看不得宿舍里乱脏差,宿舍不大,几分钟就搞定。所以,上大学期间每天扫地就成了王慧的习惯。宿舍里的人都喜欢王慧。
工作以后王慧被分到了一个重点中学。教研组里老师一半是文革以前的大学生,一半是文革以后的大学生,每个人都忙着业务和教学,唯独没有人打扫卫生,教研组长时常需要催催:“某老师,今天是你值日!”所谓值日无非就是打水扫地。王慧家在农村,在学校里住单身宿舍。从此,教研组里的卫生就让王慧和另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包了,她们俩早上一早就到办公室地扫、打水、擦桌子,冬天的时候还要生炉子。每个老教师走进办公室以后都不好意思地说:“呦,这么干净。”同事们都不讨厌勤快的王慧,所以当王慧向他们请教教学问题的时候,每个老教师都善意地帮助王慧。王慧的业务进步很快,几年的时间里,不断地被提拔。 即使王慧带学生去下乡,住在老乡家里,王慧吃完饭也帮老乡扫地,老乡感动的不得了,第二年,王慧在家生孩子没去下乡,老乡还直念叨。
后来,王慧读研究生,班里8个人,6个男生;打扫教室的事王慧一干就是两年。到毕业的时候,两个班三个优秀学员的名额,除了两个班长,剩下的一个王慧全票当选,连另一个班的同学也选了王慧。
王慧第一次去男朋友家,男朋友家的人对她不冷不热 ,王慧也不吭声,吃完饭,就帮着收拾,打扫卫生。去的回数多了,男朋友家的人都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勤快朴实的农村姑娘。结婚十多年了,王慧一回到婆婆家,总是先帮婆婆扫地,抹地板。王慧和婆婆住在一起时,王慧的婆婆腿脚不方便,王慧怕地不干婆婆滑倒,所以总是等婆婆睡了觉以后抹地。第二天,等婆婆起床时,地总是干的。这么多年,婆婆和王慧的感情不是一般得好。
王慧到朋友家里去做客,看见主人忙,她也二话不说帮人家扫地刷碗。那感觉就是像在自己家一样。时间久了,王慧的朋友都知道她有一个爱扫地的“恶习。”
王慧在自己家里,不管铺上多乱,但地上一定要干净,所以总是把地擦得干净点。孩子们一回家,就把鞋和袜子都脱掉,看着孩子们赤着脚走在干净的地板上,王慧心也安了。
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王慧却认为:“扫天下多累呀,扫扫屋子就行了。”不漂亮、不聪明、不争强好胜、更没有什么城府的王慧无论到哪里,无论做什么工作,她干的最多的不过就是认认真真地扫地,这或许只是她的洁癖而已。但她的工作一直很顺利,朋友一直很多,她的生活一直很简单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