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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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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分,正好路过一所小学,但见满大街都是在大人呵护下急匆匆赶回家的孩童,好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
嘈杂的人声中,隐约听到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循着声音望过去,却见路边有一老者带着一个女童,正双双拉着小提琴。那琴一大一小,拉琴者看着眼前的五线谱,拉得那样专注,似乎周围的纷乱对他们竟然没有影响。
好奇心让我不由得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眼前的老者身穿一件破旧的夹克衫,面颊瘦削,头发稀疏。那女孩身穿浅灰色上衣,虽然看上去也是件旧衣裳,但却显得很干净。
我对老者说:“抱歉,您能停会儿吗?”
老者放下手中的琴,平静的望着我:“您有事?”
我回答说:“我就想问一下,这个女孩是您的孩子,还是您的学生?您在这是想招收学琴的吗?”
老者稍作沉吟,对我说道:“这是我的女儿。我们父女在这拉琴,并不是乞讨,的确是想吸引那些想学琴的孩子。”
看着我有些不解的目光,老者又说:“我今年60多了,在江西老家的小学当过几十年音乐老师。这个女孩今年9岁,是我和第二个老婆的孩子,她妈妈现在已经不在了。”
听完这些话,我似乎全明白了。带着多少有些沉重的心情,我告别了这对父女,那悦耳的琴声又在我身后响起来。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眼前总浮现着那对父女的身影,尤其忘不了那个小女孩专注地看着琴谱却透着几分忧伤的眼神,内心深处感到阵阵酸楚。
我年轻时曾经吹过笛子,拉过胡琴,但都是半途而废。以后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女儿,为了逗她开心,买来一架最简单的“凤凰琴”,弹奏那些熟悉的曲调,她却听得很高兴,这也成为我闲暇时的一种乐趣。
然而,同样作为父亲,同样作为女儿,那对父女此刻在大街上拉琴,却并非是在寻找音乐所带来的快乐,而是在艰难的谋求自己的生计,想到此我的心就如同刀扎一般。
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他们虽然有着坚韧的品格,就像戈壁滩上的骆驼草,岩石缝里长出的乔木,在艰苦恶劣的环境中依然顽强的生长着,但他们又能享受到多少生活的欢乐和幸福?正如那个拉琴的女孩,她的童年相比其他的孩子,又会留下多少值得开心和回味的记忆?
两极分化已经成为我们这个社会的痼疾。当那些买房、买车、买奢侈品早已如同买菜一般的新贵们一掷千金之时,他们何尝会想到还有多少人正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奔波劳累,还有多少孩子已经无法奢望自己会拥有一个金色的童年。这种不平等,正是我们当下必须下决心花气力去解决的大问题,十年二十年甚或更长时间也决不能懈怠,否则何以面对天下苍生?
那个女孩是不幸的,但好在还有一位疼爱她的老父亲,他用自己瘦削的肩膀和微薄的能力,努力拼搏着去寻求生计,去尽可能为自己的女儿创造一种渴望中的幸福。那琴弦上流淌的正是这样深深的父女之情,尽管内中透着哀伤,却又包含着憧憬和希望。
真心祝福这对父女,相信他们能够度过这段艰难!
(特别提示:也许这位父亲很难找到愿意向他学琴的学生,但我还是要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赖老师;手机号码:13439985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