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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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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命题换句话说,也可表述为:中国是否应把对日斗争作为新的战略重点?兹事体大,关系全局,不能不予以高度重视。
最近几天以来,围绕日本“购岛”而引发的中日钓鱼岛斗争,在两国政治、外交领域表现为一场空前的大较量,其激烈程度可谓双方建交以来前所未有。
就中国的情况而言,从最高领导层到党政军民学,举国上下对日本公开挑战中国的主权和尊严的行为,表示了最强烈的愤怒和最严厉的谴责。中国所采取的一系列反制措施,体现了维护国家主权的坚定决心和坚强意志,也让日本始料不及。
面对中日关系的严峻形势,人们也不能不认真思考:中日之间发生的这场政治外交“风暴”,是属于“间歇性”的,还是意味着中日关系由此将发生大调整、大转折?中国今后应把对日斗争摆在什么位置,东海方向将会成为中国新的战略重点吗?
对于这些事关重大的问题,认识上难免会产生分歧,而事实上也的确存在很大分歧。这里最大的歧见在于:围绕钓鱼岛的斗争,是否应该影响中日长远的政治和经济关系,甚至导致两国关系全面倒退,影响到中日关系大局;日本是否会取代美国,成为中国对外斗争的重点,甚或成为中国的主要对手和敌人;对日军事准备应在多大程度上展开,如果双方一旦爆发战争,这种战争应该限定在何种规模和范围。
凡此种种问题,都是牵动全局的大问题,也是中国必须面对、必须做出决断的战略性问题。钓鱼岛争端的最终爆发和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也印证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在对外斗争中的一个重要规律和特点:准备好了的却并没有发生,缺乏准备的则往往不期而至,抗美援朝战争和中印、中越边境反击战争都是如此,因而战略上只能因时因势而变。
对于如此重大的问题,笔者以为在国家层面必将会进行广泛深入的研讨,中国的各类“智囊”机构也会提出咨询和献计献策,这些都是正确决策所必须的,领导层也终将会据此做出相应决断。在这里,笔者也想谈谈自己的看法,算是一家之言。
首先,如何看待钓鱼岛争端在中日关系中的地位,这是一个非常现实但又非常重要的问题。有些人认为,钓鱼岛争端只是中日国家关系中的局部问题,中日两国关系的大局远比这更重要,因而不赞成把两国关系完全搞僵,更不赞成两国关系的全面倒退。笔者不同意这种看法。钓鱼岛争端不同于一般的领土争端,它不仅涉及到维护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成果和战后国际安排,涉及到对日本侵略战争罪行的历史清算;更重要的是,围绕钓鱼岛所发生的这场斗争,是中日两国四十年来矛盾和斗争的集中“爆发点”,中国的任何妥协和退让,不仅有违国际正义,助长日本右翼势力的膨胀,而且也会从此丧失对日斗争的主动权,加之东海问题也会直接波及到南海问题的解决,对国内民众更是无法交代。因此,此番只要日本不认错,不改错,那就证明它不惜以中日关系的全面倒退为赌注,中国也要敢于承受这样的代价。
其次,对日美关系要重新廓清,今后一个时期,似应把日本作为主要的斗争对象。有些看法认为,日本只是美国的“小兄弟”,日本对中国制造的所有麻烦,包括这次钓鱼岛危机,都是美国在后面纵容和挑动,美国才是中国的最大威胁和主要对手。对于这种看法,笔者不能苟同。诚然,海上争端已经成为中国当下的主要麻烦,无论在南海还是东海、黄海,这些麻烦背后都有美国的身影,中国要想消除麻烦,只能找美国这个后台老板“算账”。然而,钓鱼岛问题是个例外。钓鱼岛的麻烦是美国一手造成的,这个历史责任它推卸不了,但日本此次“购岛”并执意激化争端,却并非美国所愿,它虽然不能不承担“安全义务”,但也不想被日本拖入战争。更何况,日本曾经是一个世界性大国,现在依然是一个经济大国,重温“大东亚共荣圈”的迷梦,恐怕不仅仅是日本右翼的幻想,也是日本民族深藏着的“复兴”欲望,日本的政治家们正是这种欲望的代表者。日本可以对美国说“不”,这一天早晚会到来;日本可以对中国说“不”,现在就摆在眼前。这决不是什么对中国崛起的“焦虑”,而是日本没有得到彻底清算的历史观的必然反映,日本将成为中国的主要对手甚至主要危险,这种严酷的现实已经发生,中国决不能视而不见。正因如此,要准备以日本作为主要斗争对象,同时尽可能排除美国的干扰,这是中国的战略决策必须关注和考虑的重大问题。
第三,中国对日军事准备非常必要,但又显得十分薄弱,这种状况需要尽快改变。当年甲午战争爆发前,李鸿章已经认识到,英国虽强,但在万里之外,日本则近在身边,了解我虚实,实为中国的永远大患。为此,他组建了号称亚洲第一的北洋舰队,但舰艇数量虽多,速度和火力却不及日本。这种局面本来亟待改变,无奈朝廷拿不出钱来,而慈禧太后过六十大寿,要重修颐和园,没有别的借口,就以发展海军为名,划拉了三千万两银子,这些钱如果用来购买新型舰船,黄海之战也许是另外一种结局。历史经验值得记取。多年来,我们对美国、前苏联、印度包括台海的情况都有较多的研究,军事上的准备也比较到位,但对日本却重视不够。除了个别战区,基本上是把日本排除在外,有针对性的进行海空协同作战的准备和演练明显欠缺,国防建设出现了“短板”。有的人认为,现在中日强弱对比已经改变,日本不是中国的对手,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日本在安全方面固然是靠美国“罩着”,但其战争潜力决不可小视,如果就海战和空战能力而言,即便没有美国援手,中日双方单独较量,中国现在也没有太大优势。有的看法还认为,中日只要开战,战场就不会局限在海上,中国的导弹也可以打击日本的本岛,这样的观点无疑于是要打一场全面战争。在笔者看来,今后的中日战争,可能性较大的还会是一场局部战争,主要战场是在海上,同时也要准备美国的介入。中国不会主动挑起战争,但被迫进行海上自卫反击作战,也是很难避免的事情。这方面的准备应及早进行,而且要尽快弥补准备不足的方面,力求做到轻易不打,打则必胜,甲午战争的历史决不能重演。
中日两国面对今天的情势,责任不在中国,而是日本的肆意妄为所造成的,日本也必须为此而承担所有后果。中日两国老一代领导人曾经希望,中日永不再战,这样的希望甚或嘱托,是今天不负责任的日本领导人所违背,所抛弃的,他们是中日关系的历史罪人。中日关系何去何从,取决于日本的最终选择,中国不怕也敢于应对任何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