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冬雨（散文·诗）

罗金海/文/摄影

凄悲农夫篇，羁泊问穷年。

红叶飘风雨，高楼自宇彤。

新机遭薄俗，故里重温情。

归隐田园客，风光欲眼穿！

    “嘀嗒、嘀嗒……..”雨声飘来的时候，我正在思考着半个月来未写完的一篇诗词，为了写好传统诗词，我已不记得多少个夜晚和衣而躺，愿意在黑夜里一个人醒来，让思想灵魂煎熬着、等待着，等待着灵感降临的那一瞬间。寒冷的冬天来了，树上的鸟儿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再没听到天空里传来那婉转而嘹亮的歌声…….静静的夜晚只有雨声续续飘落，因为地球的自转与公转，人的生命走过又走过了一天，终是在昼短夜长的日子里静然渡过。一场雨水浇灭了正在大城市里打工的农民们梦想，“你们都要撤离，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一声口令下达，租房子里的农民工必须在最后的期限撤离走，若大的大城市为什么容不下农民工？人类从地球上来，还是回到地球上去，时间、地点及其环境居住是不应该受到限制的，生存，都是为了生存，是为了共同富裕的生活权利。农民和大城市里的人一样，生存的好坏就是关系到每一个家庭生活的质量；农民工为了孩子和老人，不计一切苦难在大城市谋生，他们睡地下室不说，他们干最脏的活不说，无任何怨言的背进离乡进城谋生，为什么要将他们驱赶？是让穷人更穷，让富人更富吗？一阵大风吹过，蒲公英撑着小伞带着着它远大的梦想远走高飞，它高呼着“风儿带我到大城市里去，我想看看那里富得流油的城里人。”

   冬雨飘打着屋顶，生命就是一个梦想连着一个梦想，想起当年依靠微薄收入的农民父母，为了三个小孩子的读书及老人的生活费用，两人一次次的奔波在各个城市间，我算了算父母在外面搬家的次数足足有九十多次，这是当农民父母在改革开放年代里进城谋生的压力与苦难。“一切都是为了你们读书，只要你们三个都能考上大学，我们砸锅卖铁也要送。”母亲铿锵有力的话至今还在我耳边响起。一次放暑假跟父母在一起，床底下的木箱子仅有的五千元钱，全都被小偷给偷走了，母亲一脸的愁苦，那是她与父亲日夜加班劳作后省吃俭用，是辛辛苦苦一年劳动换来的血汗钱。刑警队来取指纹后和拍照后，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至今那个小偷仍逍遥法外，而带给母亲的心痛是无法用几千钱来弥补的伤口。在小偷偷走几千元钱后，我们一家人忙前忙后做食品，直到过大年的前一天，我们一家人都在加班加点做食品。当过大年最后一天到来的时候，早起的父亲叫母亲起来烧火，母亲在床上心疼的说：“我整整做了一年，难不成大年三十也不能休息一天。”母亲带着着伤与痛，难过的流下了眼泪，贫穷需要改变，却用了母亲一双劳苦的手，一颗疼痛的心。在城市里头一年没赚到钱，但母亲依然扛了下来，借来的钱总是要还的，母亲咬牙坚持，每天的工作是五点钟起床烧火，熬豆浆，直至压成柏叶，然后放进卤水里，再到火上慢慢的烤香成酱干。半成品的酱干再经过一次辣椒、豆油、芝麻等拌均匀以后，就是家乡最有名的麻辣香干。九十多次搬家啊，倾注了父母毕生的精血，那是一次次在城里过挣扎和磨难的生活，也是一次次血与泪的灵魂铸造，流浪的脚步，奔波的脚步，都在岁月的脸上刻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皱纹......

    雨声一次次淹没我的记忆，回神过来，似乎又看到了进城农民的那一张脸，他们过着人间最卑微生活，却用生命的顽强支撑了整个社会与家园的后盾力量。大城市里的人就要将他们驱赶？让人难以置信，同是一个地球上的人，同样是为了生存，为什么会得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贫穷的农民何时才能跟上时代的脚步。农民工住的最差不说，农民工过得最苦不说，就连牺牲一些人的性命不说，还偏偏要将他们驱赶走，掌握财富者的难道就是那一个个极速膨胀的资本者及有房产的城里人手上？农民的脸上只有两个字“无奈。”这也是我父母当年进大城市后别无选择的谋生，记得在山西太原的那几年里，我跟父母总是要搬家，从一个地方搬入另一个地方，多少件家具，我已记不清了，从小车到大车，东西越来越多，一天搬不完，两天，而苦劳的父母为了三个孩子上学，始终没有任何怨言。一次搬家的时候，因为车上东西太多了，包括很多用来烤火的煤球，我看到如此多的家具，逃避的对母亲说：“我想睡一下。”母亲说：“你去睡，等下起来洗家具。”等我醒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听到院子里传来“沙、沙、沙”的声音，那是搬完东西的父母正在洗唰着各种工具，我翻身想爬起来，感觉自己四肢无力，于是我又倒头而睡。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满车的东西，都被父母洗得干干净净时，心里非常愧疚，感觉自己欠了父母很多，从这以后，我更加认真读书，听母亲的话，做到任何时候都不放自己手里的书本。从这以后，我更加体谅父母在外面奔波的辛酸，他们完全是通过每天双手的劳动来获取的报酬，是每天早上从天蒙蒙亮，一直干到深夜，甚至是到零晨转点。由于从事生意的同行老乡很多，所以在价格上压的很低，赚回的是微薄的工钱；甚至有的时候还要请来工人帮忙，除去工人工资及食宿各种费用，父母在山西太原大城市几年都没能赚到钱，赚回来的是一身伤痕累累。因为父亲老实，不太说话，所以在经销方面重重受阻；而母亲只读一年的小学，文化水平低，她非常痛恨自己的父母重男轻女思想，她每天含辛含苦的付出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多读书，出头人地，一辈子不再当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冬天的一场雨“唰、唰、唰”直入土地里，从远古猿人进化到人类，都是依赖土地生存的，没有人可以离开那一片热爱的土地，一个季节一次播种，一个季节一次收获，完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漫长的时光日。窗外动听的雨声吞噬了我的记忆，回想起父母从农村进城充满辛酸苦辣的生活，我依然为勤劳了一辈子，操劳了一辈子的父母心疼，假如母亲多读一点书，或许她年轻时候就不用每天出去做裁缝工，而是从事衣服顶尖级设计；假如母亲多读一点书，或许她食品行业娇娇者；假如母亲多读一点书，或许她早已不是一个农民，每天到舒服的办公室上班、下班，有房子分，有公车做………谚语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母亲用这样的方言激励自己和三个小孩的时候，她已经出色的完成三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的教育。我从来没有为我出生在农民家的孩子而倍感到生命的凄惨，哪怕每天跟着父母在火辣辣的太阳下干最苦最脏的活，但我从没说累，没说苦，也没说痛；相反，正因为我是土地的孩子而倍感到骄傲与自豪，也正是这种苦与累锻炼，铸就了我生命坚毅去奋斗的成长，让我懂得了生活的来之不易，懂得了人生世界的先苦后甜，更懂得了面对任何困难学会去克服的顽强勇猛精神！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城里人越来越富裕，通过手中猛涨的土地和房产、房租轻松的过着吃名派、穿名牌、用名牌高消费的富丽堂皇生活；而农村的农民依赖的土地种植，仅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他们不得不外出打工，依靠廉价的劳动工资维护生活开支费用。夜越来越深，雨水还在不停的下着，飞来的蒲公英望着富裕的城里人每天住进高级别墅，出入各种高档会所，它喃喃的说：“原来城里人是利用手中的资本、资产进行上市交易，经济市场完全操控在他们手里。”又说：“如果我哪一天不幸被资本家操控，得到价值并不是我生命的价值，而我的价值是无偿的为每一个人服务。”蒲公英刚说完，被一阵风刮到茫茫的草原上，“这是我的新家，地球上最美丽的家，自由的来，自由的去。”蒲公英说完，飘落在了金黄色的草原上。

    冬天的一场雨浇灭了正在大城市里奋斗的农民工，同时也浇灭着城里人利用资产和资本获得一劳永逸的发财梦想。人类真正的财富是在于精神思想上的满足程度，只有通过生命创造出来的财富才是真正的财富；人类借以在赖以生存的土地上生存、生活，从来都赋予了公平、公正、自由与平等。每一个人因该是土地忠实守护者，每一个应该是土地效劳者，每一个应该爱惜脚下每一片生存的土地，而不是利用土地资源私有制的产值炒作及高额租金来获得个人财富增长值。在城市里奔波了将近二十年的父母，再也不愿意呆在繁华的城市里，回到山清水秀的故乡，愿意每天弯着腰，弓着背在地里耕播，那才是真正连着创造与丰收同等价值的原始勤朴风光生活。

11.29晚于清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