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万里行之十八：从改则县至噶尔县

罗金海/文/摄影

阿里刻岩画，浩然奔象雄。

金秋雪山转，盈日百河川。

天路几人共，红尘孤梦还。

赢得神光照，君子醉颜欢！

    18号这一天，由香港大公报主办的“天路万里行——两岸四地主流媒体青藏高原‘新闻文化长征’之旅”采风团成员从西藏那曲地区改则县出发。从改则县到噶尔县，行程将近五百公里，经历时间为13小时，这也是进入阿里地区第三天最辛苦、最为人烟荒芜的地区。天路万里行自从进入阿里地区，很多地方都是荒无人烟，茫茫无际的草原上看到更多的是藏羚羊、藏原羚和藏野驴、丹顶鹤等珍稀动物，我们同车的师傅尹传杰是一位熟悉西藏地区的专线旅游司机。尹师傅为人和善，开车非常的稳，每天话语不多，给我留下最大的印象便是迅速的解决问题，并担当最大的职责照顾我们每一个摄影的队友，每遇到好的风景，会给我们适当的时间进行拍摄。每次路过一个地方，尹师傅会跟我们讲解动物迁徙的路线，特别是藏羚羊会出现的地区，说的非常准确。记得一次他的话刚落音，马路的另一边出现一群藏羚羊，我欢叫着并拍下它们，过快的车速，还没来及细细欣赏，藏羚羊便远远的落在我们身后。

     阿里地区的美景是看不完的，无论是藏羚羊、野驴，还是丹顶鹤，无论是湖泊、高山还是草原，沿途的风景千彩万姿，既显得它们在草原上的茫茫阔际，又突出它们穿越高山的千色无穷。草原因为有了藏羚羊和多变的云彩而显得格外的壮美，高山因为有了各种五颜六色的岩石衬托，而显得更加的富丽多彩。每一次从眼里飘过一道多彩多姿的神韵风景地带，多想让车子停下来，细细的欣赏每一块不同颜色的山区，静静观看每一次草原上路见过的藏羚羊。可是时间总是有限的，除了每天的吃饭，更多的时间是要穿越整个阿里地带。在改则县平均海拔4700米，记得入住那天，住在小宾馆二楼，我洗了澡，还在电脑上写了两篇文字，是非常美好的一个夜晚，头也没有昏沉，精神特别好。因为这一路上的野驴、藏羚羊、鸟儿及壮观的高山和草原上的牦牛、羊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虽然最美的风景在眼里就这样一刹那而过，但最美的风景照片都在我的相机里，任何时候去看它，都是一笔绝色风景在眼前呈现。

    我们八点起床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出门时候比较冷，从二楼远远的望去，泥土筑的围墙很多，很多藏民就是住在这样的泥筑的矮小房间里，可以看得出改则县城的居民生活比较艰辛。我们这一天出发比较晚，因为每一个车子需要加油，将近到十点，我们车子的尹师傅才加完油，出发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服用两支高原红景天，这种药对抗高原反映有一定的效果。车子奔驰在泥土飞扬的沙路上，一路好心情，生命自由飘逸，半小时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个单骑的勇敢姑娘王雨杉，大公网的记者李柏涛、代洪对她单独进行采访，这是她第七次到西藏，独自骑行大北线，这可是无人区，真配服姑娘的勇气和胆量。茫茫的黑夜里，在草原上孤独过夜，不单要对付狼、咬人的野狗，甚至还要对付小混混，这让我都不敢想象，晚上一个人能睡得着吗？我想我是不敢入睡的。每一个出外旅游人，都应以安全为主，特别又是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高原地区，万一生病了，也得有个伴照顾。我非常简单的问了王雨杉一个问题，我说：“你觉得人生最大意义是什么？”王雨杉回答说：“我觉得没什么意义吧。”或许她还太年轻，还没结婚缘故，其实一个人享受这样的自由之旅就是生命意义之一。抛开世俗的一切，得到生命的自由，飘飘洒洒，无拘无束的行走这样的神圣之旅就是人生最大意义之一。人生的得到，人生的失去，总是在时间的欢度中，坦然带着自己的一颗心去完成生命自由的梦想！

     采访完后，回过头，远处山边一群驴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我们望着驴子，驴子也警惕的望着我们，为首的一只野驴“嗷、嗷、嗷”的叫了起来，像是对孤寂旅途的一种昂首翘望。生命没有尽头，旅途也没有尽头，人与动物一样，在舒适与不舒适中，总能达到相约守的孤独极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生命一个方向，世界一个方向，人生一个方向。这时候，四头野驴排成一对，似是在“哒、哒、哒”的跳舞，让看得懂的人都明白，驴本来是不愚蠢的，是人们使用各种野蛮的方法，将它们给教蠢了。尹师傅开着车子飞速奔起来，扬起尘埃能飘几公里，我们路过一个个金字塔的山头，一个个蒙古包就在不远处，“快看，又有一群藏羚羊了。”在一个山坡处，我远远的看到藏羚羊，“好多，快拍”。坐在旁边的王锋老师摇下玻璃，开始一阵猛拍，在旅途中，唯有摄影留住刹那间的美景，王锋老师用我的相机给我拍一次，我就知道他是非常专业的摄影家，无论是从构图，还是整个水平线的对齐，非常标准，一张完美的照片足带给人精神上正能量补充。

    在尘路飘扬的路上，我拍到正在修路的藏民们，在这样海拔五千米的高峰作业是非常辛苦的，所以让我非常感恩，感恩《大公报》唐瑜主任让我参加这次天路万里行，感恩一路上的队友及遇到的每一个人。临近中午的时候，车队隐隐没看到，他们都走到哪里去了？我记得1号车队的刘峰老师的越野车往山的里面开去，而我们的车子没有跟随他。因为尹师傅在路上问了藏民，说就是中间条路，所以我们没跟随刘峰老师的越野车往山里面走，而是选择走中间这条道。茫茫的草原、山头一望无际，没有商店，我们选择吃干粮，我把青海高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杨寿栋先生赠送给的亚麻籽青稞压缩饼干拿出来，分给大家吃。压缩饼干是我的最爱，以前每次跟驴友去爬山，我都会带上它，既好吃又能饱肚子，是补充能量快速食品之一。第一次吃用青稞做的饼干，一种软酥酥的香味直入心胸，太好吃了，比起用大米和面粉做的饼干，要好吃十倍。青稞，生长于雪域高原的古老作物，是中原大麦的祖先，又称裸大麦、元麦、米大麦，是禾本科大麦属的一种禾谷类作物，主要产自中国西藏、青海、四川、云南等地，是藏民族的主要粮食。吃完一个青稞压缩饼，肚子不知不觉就饱了，阵阵香味留在嘴里，让我久久回味。

    由于天气炎热，在车上我们都睡着了，只有尹师傅一个人在辛苦的开着车。正当我们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一声响，尹师傅停下车，下车一检查，原来是爆胎了。二话没说的尹师傅就开始卸轮胎，两位摄影大哥一起帮忙，很利索的取下轮胎，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拿起轮胎的尹师对过往的车辆招招手，很快搭上一辆车子前往修车地点，好在前面大约五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正当我忙着拍照的时候，一个路过的女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又是一个人，背着一个旅行包，手上提一个塑料包。单独一个人走大北川线，二十多岁的姑娘周小栏的徒步比王雨杉更有勇气。我立马给她拿了一个苹果，并加了周小栏的QQ，我想人生的旅途是那么孤寂，但或许同行的路上，还有一个相逢相遇的天涯过客，相识便是生命的缘份。半个小时左右，尹师傅匆匆回来了，他掏出更多的工具，把胎给车子安上，以最快的速度启程。可是我们行走不到三公里，胎又一次爆破了，好在小镇就在前面，尹师傅一直开到小镇上，开始新一轮的修复。我们坐在修车师傅的屋里，到处都是工具，黑黑的，年轻的小伙子没有多说话，二话没说立马趴在车底下开始工作 。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动力基调就是随尘遇安，不管是出身在什么的地方，什么样的工作，都是父母爱给的一种最大馈赠。不管身分、金钱、地位如何，人最大的满足来源于内心的满足；任何金钱、地位、权利都是世俗的过眼云消，一切都是不可留恋的。再大权利，再多的金钱，再高的地位，买不回幸福的筹码与内心的安稳。人生在世，除了实现生命永久的价值外，更重要的获取更多真理，让思想的火花一直不停的闪烁，做一个无欲求的布衣族，逍遥云外，淡忘尘世。

    车子很快修好了，这都归功于尹师傅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老师傅。尹传杰师傅开车已经有十二年驾龄，到西藏地区将近十年的专职司机，更重要的是会讲当地藏语。我们进入噶尔县边防检查站，打电话问车队到了没有，结果他们都在我们的后面，包括刘峰老师的越野车，都在我们后面。同行的9号车，竟然在山路上迷路了，而且没有信号，大家很着急联系不上。我们在边防站等着后面的车子，一边拍摄对面溪水里的丹顶鹤一家子，它们非常悠闲在淤泥中寻找着食物，我们车上的人看到无忧无虑的丹顶鹤，心里一阵欢喜。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太阳快下山了，正当我们按快门拍着很多鸟的时候，突然从草丛中飞起一群候鸟，已到秋天 ，是鸟作迁徙的日子。一边拍一边等待大部队的到来，一群班头雁正在河里游泳，好不欢快，在最美的晚霞中遇见它们，乃是整个辛苦旅途中最幸福的事。从七点八一直到八点半，我们一车人都在欣赏着丹顶鹤、班头雁、鹰等鸟的全部风姿，可惜这里种植的树木太少了，几乎看到不到鸟儿飞在树丛里唱歌的美妙音调。一片金刚侠的火烧云彩燃烧在天边，在黑夜中的丹顶鹤飞身隐去，寻找它们最暖和的家园，我们车子始向目的地，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迎接我们的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一直担心9号车没回来，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与车主的师傅联系上。在燃油耗尽的情况下，师傅选择原地休息是非常正确的，因为车子是运送物资的，所以能在车上睡觉，并有食物补充能量。从改则到噶尔县，经过约460多公里的路程，每一个司机都是非常辛苦的。特别感谢我们开车的尹师傅，在遇到突发情况下，能够以最熟练的技巧，和最快的速度完成修车。熟悉路线，没有迷路，为我们一路拍摄赢得了更多时间，也让我们在这一次旅途中，是以最安全的行驶，胜利的完成天路万里行之旅。

8.23日晚于清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