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对机要秘书张玉凤“约法三章”

作者：一清

写下“约法三章”四个字，便觉着有些“标题党”的味。但这个说法不是作者弄出来的，而是出自中共湖南省委党史委资料集《毛主席五十次回湖南》。该资料集第466页记述毛泽东对张玉凤一段谈话后，便有了上面的这个提法。

湖南党史委的资料里都记了些什么呢？为什么这资料是由湖南省党史委记载并公布的呢？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发生的这一件事，是在湖南，因而有关的权威资料理应出自湖南。为什么要提“约法三章”的事儿呢？有没有过“约法三章”的事呢？有关毛泽东的这一段谈话，或者我们已经见到过。但本文还是愿意将事情的原委略说一遍：

1974年10月13日，毛泽东回到了湖南，住在九所。毛泽东这一住，就是114天。这是老人家最后一次在家乡入住，也是住得最长的一次。作为随身的机要秘书，自从徐业夫患肝癌去世后，由高碧岑接替了一段时间。也许是作为女性的张玉凤更能侍候年老的主席。因为，那个时候的毛泽东，说话已经不利索了，而张玉凤则能从毛泽东发音的口型上，基本能“看”懂毛泽东要表达什么。对此，毛泽东非常满意于她。这样，毛泽东在回湖南养病时，随身机要秘书职事当然也就只能是已经代理了几年“机要秘书”职的张玉凤了。

到湖南后的第9天，即10月22日，张玉凤按照惯例，接收由专机从北京送来的材料，发现了由中共中央发出的一份任命文件是与自己有关的，即任命张玉凤为毛泽东的机要秘书。虽然事实上在毛泽东身边作机要秘书的工作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但是如此正式的任命，张玉凤还是感到有些不适，不免惶惶然。张玉凤来到毛泽东跟前，向老人家说：“主席，这一批文件中，有一个文件是与我有关的，是一份关于我职务的任命书。”毛泽东点了点头，说：“我知道。那是我同意了的。”张玉凤当然知道，这么一份重要的人事任命，一定是要主席点头了才上算的，因而对于主席给予她的这一份信任，表示自己怕难以胜任的念头。

毛泽东也看出了张玉凤的惶恐感。便鼓励张玉凤好好干，认为她一定是可以胜任的，并针对她的这种念头，讲了如下很长的三段话，也就是湖南省委党史委所说的毛泽东给张玉凤的所谓“约法三章”：

毛泽东说：“其实，做我的秘书也难也不难。不难的是，我不需要你们这些人写东西，只管收收发发；难的是要守纪律。你做秘书，可以看中央给我的文件，而汪东兴、张耀祠他们不能看，包括我的家人江青、李讷、毛远新他们，我不让看，他们也不能看。”

这大概就是“约法”之一：要守纪律，因为你是可以看到除我之外其他什么人都不能看到文件的人。

毛泽东接着说：“还有，你不要以为当了我的秘书就可以指挥一切了。过去，我身边有个卫士，我让他给总理打个电话，他打电话时可神气了，我看了就不舒服。不要得意忘形，要知道自己是为谁工作，代表谁办事。”

——这个话很重，不要得意忘形，不要认为自己因此可以指挥他人了。

毛泽东讲到第三点：“还有，做秘书工作要谦虚谨慎，要多学习。每天除了收发文件，还要看材料，特别要看那两大本（指新华社《参考资料》和《参考消息》）。通过这个窗口，了解世界上发生的事，坚持下去，就能看出问题了。”

——要谦虚谨慎，多学习。

毛泽东的这三段话，对于机要秘书的“约法”，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对于我们今天的秘书们，尤其有着醍醐灌顶的作用。

从这三段话里，我们也可以见出，毛泽东在处理公私关系时，是有着严格的内在心尺度的，这是他几十年里一直坚守的处事原则。毛泽东说，这些文件，即使是江青（夫人）、李讷（亲生女儿）、毛远新（侄儿，他非常器重的政治接班人之一），也是不能看的。

那么，张玉凤做到了吗？回答应该是肯定的，本博《张玉凤，守住了毛泽东晚年多少秘密》的文章所写，可以见出张玉凤还是听了毛泽东的话的，这个所谓的“约法三章”也是有效的。

曾经的一页，已经成了遥远的过去，而今，伟人已经归天，而张玉凤作为一个普通人，也在安度着她的晚年。希望，这一个故事，能给今天的人们一个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