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锋是中国人心中的一尊菩萨

——《中国家书》之二

一 清

写这封信时我不知道收件人是谁，但我相信很多人会收到，那些有善良之心有慈爱情怀的人都会收到阅读，因为雷锋的崇拜者越来越多，雷锋精神的信仰已经越来越深入地滋养着普罗大众的心灵。

今年是雷锋牺牲50周年纪念年，半个世纪以来，中国有这么多的人一直记念着这个名字，说着雷锋的好话，传扬着雷锋的事迹，这说明雷锋并没有离开我们，顶多也就是一种“往生”，他一直就活在善良人的精神世界里。

有关雷锋的传说很多，这传说不只限于雷锋本身所做的那些善事好事，还有雷锋精神阳光下一代又一代成长起来的活雷锋与新雷锋，是他们的绵延演绎，把雷锋的故事传遍了城市乡村芸芸大千。这里似乎有一波又一波的接力，这才构成了我们这个国度我们这个民族的风貌正气。在延展下来的故事里，我们听到过很多人在做了好事善事后，人问，请问您谁呀，往往回答是，我是雷锋。

雷锋就是这样转世了。

去年十月，应友人之邀去了一趟三亚的南山，在某大殿的偏堂听新成大和尚说佛经的故事。风在屋顶上飘过，香在心底里焚着，听来听去，就一个字，爱。要有对他人的爱，要有对众生的爱。所谓慈善似海大爱如山，所谓佛心如镜雨普滋万之谓。在佛教音乐的缭绕里，听着闻着，新成大和尚所说的那些菩提萨埵的觉醒与有情里，活生生雷锋显现于心海之岸，我觉得大和尚说的就是雷锋的故事，雷锋就是这样的一个佛，雷锋就是中国人心中的一尊大菩萨。

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雷锋走到哪里好事就做到哪里。雷锋代表的就是一种奉献，雷锋的境界就是佛家所谓之悬壶济世普度慈航，用今天的话语就是为人民服务。要说这就是民间话语里的雷锋精神，包括这种精神所特指的奉献精神、螺丝钉精神、奋斗精神。雷锋是个大觉悟的人，雷锋的觉，就是证觉，雷锋的悟，就是彻悟。雷锋说，有人说我是傻子，我要做一个有利于人民有利于国家的人，如果说这是傻子，我甘心情愿地做这样的一个傻子。雷锋大觉大悟，不为世俗所累，不为流言所伤。雷锋的精神就是菩萨的献身精神，他要普惠众生，他需帮助他人解除苦厄，这可不正是菩提原旨、萨埵义趣？

雷锋不是传统宗教里的苦行僧者，他是个快乐的人，这一点与佛其实本质相同。雷锋是个阳光的人，这阳光来自心灵，这来自心灵的阳光照亮了几代人，照亮了几代人生活着的这个世界，还将照亮未来世界的心灵。雷锋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这就是佛界所说的涅槃，或曰永生。

我们的记忆里，存留着很多雷锋的百字故事，这些故事记载了雷锋为善的点点滴滴，读起来颇有些佛祖证悟行程中所生故事味道。故事一：雷锋在火车站，遇见个老太太不停地哭，上前一问，原来老太太出门探亲，适此新地，钱给弄丢了，雷锋什么也没说，把自己身上的钱都给了老太太，便匆匆走了。故事二：某傍晚，大雨如注，一位妇女怀里手里抱着拉着小孩，身上还背着个包袱，于雨中一步一滑地走着，雷锋忙上前打听，知道这大嫂从外地探亲归来，便把雨衣披在她身上，抱起那大一点的孩子朝前走去，宁可自己淋得透湿，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她们母子送到家……看着这些简小的故事，我们不由得联想起菩萨的影子，想起菩萨救助苍生护佑弱小的故事，两者间竟有心灵间的契合与行为上的类同。其实，雷锋就是当时当代老百姓心里的活菩萨。菩萨不存在“活”与“死”，菩萨是永生的，而雷锋永生在我们心中，在我们心中的雷锋给了我们永远的光明与温暖，它穿越一切的世俗，让人心纯净，让世界和合，让彼此亲和、接近……

认真解读雷锋，其实还有比习见的“雷锋精神”更伟大更深远的东西。雷锋给小学生讲课，送了仨“宝贝”，一个是储蓄罐，一个是节约箱，一个是针线包。这些物件都有些“小”，但正是这些个“小”透出了解决当今世界性问题的“大”来。今天全球所面临的种种问题是值得引起我们（不止是“我们”）对雷锋精神的感怀与思念的。西方社会的那套消费观，将整个欧洲社会，当然也包括了那曾几何时强大得一踏糊凃的美国拖入了一个危机的边缘状态，追源溯本，肇始于他们借钱消费的所谓高深理论。人家“理论”宝葫芦里拉动消费的良方不是靠生产，也不崇尚节约，而是饕餮不止挥霍无度寅吃卯粮掏子孙腰包赖友人帐款，终至于作孽自受，现世获报，难免不人心惶恐。在一轮自我救赎后只能冀望借新债还旧债度日挨时。而在地球的东方，正是雷锋所提倡的小储蓄罐理念及其延演的合力，支撑了中国的超常发展。又正是雷锋的节约箱原理，最早倡读了世界低碳生活的时代宣言。雷锋对小朋友们说，即使是一个牙膏皮，一个被人遗弃的螺丝钉都要珍惜，要用之为建设，不可以浪费。正是雷锋的小针线包，缝缝补补，保持的是人心的良善与纯真，清洗的是人心底里贪念虚荣的洉渍。佛教讲究了悟后的空性，佛祖们对于菩提树下的忘忧草马札或是宫殿里的丝绸坐垫不认为有好恶分别。锦衣玉食就一定幸福？坐马札听琴就一定悲伤？其实，快乐忧愁全在乎心。雷锋“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粗衣在身而阳光在心，雷锋是一个快乐的使者，他的“布道”工作在行也在心，其服务他人时的那份微笑，是冬天里温暖的阳光秋天里火般的颜色。所以说，雷锋似乎并不经意地送给小朋友们的那三件“宝贝”其实就是解决今天世界问题的东方智慧。看来，雷锋这个菩萨不但在中国人的心中，他还将以自己的光芒映射着这个世界。是雷锋精神最先成系统地、以一个八亿人口的集体响应，欣然于五十年前就唱响了环保与低碳的时代之歌。雷锋是先觉，雷锋是先锋，雷锋是我们这个世界和平发展、持续发展的护佑之神。

前些时候我们在贵州走访，一个叫李泽英的女性以其少女之身承养了两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将其抚养成人。我们同行学者摩罗将其称之为是“菩萨住世”。是的，李泽英也好，雷锋也好，他们就是一群奉献着自己的人，雷锋精神的孕育下，道德的蓓蕾将是这块土地上最值得羡慕的景色。

其实，佛佗不是天上的神，他也是个凡人，是因为功德的积累获得了开示、顿悟与觉醒，他们便成了神。雷锋也是个凡人，但他做了凡人很难做到的那种坚持与坚守，因而他成了人们心中的信仰。这个信仰就是多做好事，多利他人。在给予中收获“获得”，在播种中品味丰年。帮助他人，自己亦得到快乐——菩萨的心肠与境界一当如是。慈悲济世，智慧慈航，众生离苦得乐，这就是我们文化中的菩萨，这就是我们解读中的雷锋！

这封以《中国家书》面世的“家书”相信会有很多人收读，雷锋是我辈心中圣者与本土的菩萨。现在，有人为雷锋做了一件新衣裳，叫志愿者，这也未尝不可，这种努力在于将雷锋精神作为最具活力的生命元素移栽在时尚的新土里，使之穿越于中国传统文化与当下全球通用的志愿理念，让学雷锋活动常态化，雷锋精神现代化，这当然是一种新的语境表达。但要说起来，雷锋与志愿者，前为圣佛，后乃沙弥，希望志愿者的精神内核里满溢的是雷锋的精神阳光。毕竟，雷锋，是一座令人景仰的丰碑！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东方的菩萨就是中国版的雷锋，雷锋就是当代语境里的中国菩萨！

注：《中国家书》之一：写给香港社会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