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伴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入了西山,不明亮的天空像被漆匠们用细沙纸在云层里给天精心打磨了几遍之后,天空才发出磨砂色的亮光。一块走动很快的黑云迎着鸿雁飞过的跑道除除漂向西边,地面上的人见到天上像地毯一样宏伟的乌云到来,也赶紧舞动起来。该跑得跑,该溜得溜,一会儿街头上人烟稀少,黑风来到。
一人穿着学生装的女孩二十来岁,双膝跪在一张写满黑字的纸上:她留着一头直发,流海的下面亮着四指宽敞的大脑门,一双眼睛因长期浸泡在泪水中显得有些发白,一张干净的脸盘上显出条条泪流过的水痕迹。她鼻子下面那张孤独的嘴,不停的冒出让人听不懂的语言。她的身材不错,上身丰满,下身苗条。她跪倒的姿势就像蚂蚱准备腾起,捕捉猎物时,那一瞬间定格的美照。
我走到她身边很认真的看了她那张纸上写的黑字,字写的很不正规,蛇皮一样的曲美,字内的大意是:我父母遭遇到车祸双双归天,我弟弟得了白血病,要求换肾没钱。我只能放弃学业,为我弟弟筹钱治病。求求大爷、大妈、叔叔、婶婶、给点帮助,谢谢!!!。
她双膝跪着,哭泣的不止,几乎是抽泣,嘴里还不停的在说:“我读书也没钱,求求大爷、大妈、叔叔、婶婶、给点帮助,谢谢。”
女孩的泪像流水,稀里哗啦的,泪水顺着眼糟规规矩矩的流下来,跳过鼻孔弹落在嘴缝里,如悠然小溪流出来的暗河水,慢慢的汇集,被黑风一吹,散开的泪又扩占了许多空间。
我女友雅丽,看见她心疼得不行了,走过去拍拍女孩的背,又摸着她的粉手,心里跟着女孩一起酸楚起来。雅丽想把女孩的痛苦揽分给自己一半才好,于是又贴近女孩三分,替她擦擦流下来的泪痕,又掏出一包纸巾开了封,拿出几张递给了女孩,自己又拿了一张在手上攥着,又将剩余的半包纸巾辄回至衣袋里,两手轻轻的在女孩脸上抹着,就像可爱的护士,在替病人治疗伤口上伤痛一样,轻手轻脚的在她脸上操作着。
雅丽一张纸巾湿透了,又去掏口袋里那半包纸巾。女孩见雅丽手去拿纸巾的空隙,自己把手上的那几张纸巾朝眼珠上一罩,留出一半眼珠子,从纸巾上方放出视光,偷窥我。我顿然视觉她那双眼睛透出黄鼠狼凶残发冷的光芒。这可怕的眼神是从白色的纸巾上面翻过来的,发出一丝丝冷眼的笑,我看了心里一紧,非常可怕。
“狡猾!装!装!这女孩你就装吧!骗完整个善良人的心之后,你再去骗自己。”
雅丽把纸掏出来之后,女孩用另一只手推开雅丽的左手说:
“大姐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快饿的不行了。”
女孩话一说完,忽然就晕过去子。
雅丽傻了,我也傻了,我原先猜疑的心一下子跑了干净,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来处理刚才的恐怖的事情。雅丽赶紧打了电话报警。又急着去买水和食物。我扶起女孩,坐到凳子上,自己搂着她的头,不让她跌下去,怕摔坏了她的身体。自己瞪大了眼睛负责任的守护着她。
女孩身上摸去有点烫,但额头上是冰凉的,没有一丝发热烧的迹象,身体各部位都很不错。我让她躺在上风口上吹着凉风。
我想:“她真的一点都不行了吗?”
我把她的头枕在我大腿上,让她享受病人的优厚待遇。
一会儿雅丽回来了,她买了两瓶矿泉水,两个肉包子和一桶方便面。我把她人扶起来,拧开矿泉水瓶颈盖,拍拍她的肩,先给她灌了点水,然后把包子送到她嘴上咬。她好象很懂流水线上的操作流程,配合的相当默契。一会儿她自己就能大口大口吃喝起来。
雅丽又去和卖鸭子店老板商议,要了一瓶开水来,把那桶方便面撕开泡了。雅丽又把剩下来的九十几块钱塞到女孩手上,她抓住钱握的紧紧的。我又掏出伍拾元钱递给她,她笑了说了声:
“谢谢!”
然后她一手吃着包子,一手把钱塞进了自己口袋里。吃完包子和泡面后,忽然她又装着没有一丝力气的样子,如大树上的落叶一般轻飘起来,随你摆弄就像一滩烂泥。
我们又急了:“这下怎么弄呢?”
黑色的风在天空中刮的不停,地面上被风卷起的灰尘和垃圾真的很脏很脏。街面上乱糟糟的人跑来跑去,有的人看见我们这个样,抱着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站几分钟问问我们情况后走开。有的人又再次打电话叫警察来。女孩依然躺在我的大腿上,没有一丝立正起来的力气,样子很怕人。我们俩捉摸不透,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送她去医院?还是再继续等警察来处理呢?”
我们正在犹豫不决时,来了一辆警车。
警车停下来之后,跳下两名警察。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走到我们身边,看了看女孩子的脸,就伸出手拍拍女孩子说:
“哎…怎么又是你?你今天是和我一起回派出所呢?还是我马上把你送回老家去?”
女孩眼睛早已睁开:“随便!”
警察对我们说:“你们别听她的鬼话,她专门在外面骗人,抓了她几回了,她还这么干!”
我们一听,哑然失色。真没脸面,自己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慈善的事情!
“其实是傻里巴机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