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周的煎熬等待，大部分学生们等到了梦寐以求或者不尽人意却也尘埃落定的录取通知书。当面前摆着几个都还不错的选择的时候，去哪里就成为需要反复斟酌的难题了。有人问我，两个女儿都去了普林斯顿大学，是怎么选择的？所以写这篇短文回答这些询问。

我的大女儿，当初报了十一所大学。除了普大以外还有：哈佛、耶鲁、宾大沃顿、斯坦佛、MIT、康耐尔、杜克、纽约大学、布朗、罗岛设计研究所和罗格斯大学。其中罗格斯和纽约大学是保底，康耐尔、布朗和杜克是正中，而哈佛、耶鲁、普林斯顿、宾大沃顿、MIT和斯坦福是争取。罗岛设计研究所并不是认真的，只是为了看看她是不是能够考上美国最好的美术学校。争取的学校申请比例最大，因为知道这些学校很难进，既然要靠运气，就只有多申请几个才有机会。结果证明这个策略是正确的。六所学校里只有普林斯顿录取了她，其它五所，哈佛是EA被延迟决定，MIT等待，最后都没录取，其他的三所大学都是在RD拒绝了。正中和保底的大学都录取了她，其中纽约大学、杜克和罗格斯大学还给了不错的奖学金和荣誉学生的待遇。因为普大的名校地位和地理位置，我们的选择比较容易。但还是在决定之前到波士顿走了一圈，一路去看了纽约大学、布朗、罗德岛设计研究所、耶鲁、MIT和哈佛。需要决定的是要不要上罗德岛设计，因为女儿从小画画，既然能够考进最好的美术学院，不去上似乎有些可惜。布朗大学就在罗德岛设计旁边，如果能够罗德岛和布朗双修似乎可以一举两得。但是最后考虑到同时修两个学校，而且是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的美术学校，对孩子的压力太大。和一个愉快的大学生活比学位没那么重要。所以孩子和我们都同意放弃罗德岛设计，那么布朗也就不需要去了。我们没有去康耐尔，因为路途太远，既然去的可能性不大，也就不想花那个力气了。 还是去了没有录取她的MIT、哈佛和耶鲁，主要是想看看这几所学校是不是真地比普林斯顿好那么多。结果是：很难说，简单地走马观花，根本看不出来哪个学校更好，因为校园是各有各的特色，最让我喜欢的是纽约大学和耶鲁。而感觉最具文人气的是哈佛。MIT引以为自豪的几个现代化大楼外观一点都不美，但是学术研究的气氛确实很浓。在我看来，这些表面的观察都与学校的本质无关。这次访问之旅最大的收获是女儿确定了普林斯顿比任何长青藤都不差，就是她的“Dream School”。

大女儿思维非常严谨，高中时期没有接触实际应用，所以她一直没有找到学习某种专业的感觉。所以报考的时候无法填报专业。她是以文理学院进的普大，大一的时候试着选修经济学的课，却立即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学科。她很早就确定不喜欢化学，因为我们都学化学，她没看出我们的职业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物理专业太难了。又听同学说普大最著名的国际事物专业除非有靠山，否则日后很难出成绩，而且我们也不认为她的性格不适于做外交官。最后，我们暗示她应当考虑转到工程学院，金融工程也许不错。她似乎完全不理会我们的暗示。但是一年以后，她突然告诉我们，决定转到金融工程系，因为听前辈同学说，这个专业能做实事。我们满心欢喜，而且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转学很顺利，她在高中上过的全部AP课程都被接受。尽管她可以提前毕业，但是她和我们都非常珍惜大学生活，不觉得需要提前毕业。她利用多余的时间，选修了东方文化、金融的付科，最后以金融工程和两个付科毕业。在校期间，她参加街舞团和亚裔舞蹈团的演出，平时还去练习芭蕾舞，自己组织绘画俱乐部，还为学校校刊画漫画和参加学生设计公司的工作。有非常充实的大学生活。她对舞蹈和绘画的爱好，直到今天工作三年以后仍然是业余生活的重要内容。

我认为，选择专业的时候，要听从孩子们的选择，但是也要及时给他们建议作参考。分清爱好和工作的区别。 爱好是生活的重要内容，但不一定赖以为生。爱好常常需要经济保障才能得以持续，但生活的经济保障需要职业提供。女儿现在说，正是因为她的工作提供了一份稳定的收入，才使得她有能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至于因为这些爱好需要的资金而无法持续。对今后的设计，高中生的时候很难看清，需要父母向孩子们说明。所以，不要限制孩子们对自己理想和爱好的追求，但是同时也要尽到父母的责任，不要让他们走入不必要的贫穷和艰辛。这就是我所掌握的尺度。 （茹月写于宾州2015年4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