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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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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甥女艾瑞卡•颖林和姥姥合影。
我的外甥女艾瑞卡是个中德混血儿,1995年底,我带着她在10个月大的照片去美国驻华使馆签证。当时,我就想,一定要见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妈妈从美国寄回的信中谈了太多关于这个“小人精”成长的逸闻趣事,她的照片就是保佑我签上证的护身符。照片上的艾瑞卡头顶着有点稀疏的金毛,白白的皮肤,淡褐色的眉毛,眼睛是褐色的,穿着一件连衣的黑色礼服,足套一双红彤彤的圣诞袜袜,十足像个童装模特,有些虎头虎脑,总之一看就是个小洋人,我家祖宗八代还没有诞生过一个小洋鬼子,都是我那美丽野性敢拼敢闯三姐的杰作,跟一个英俊的海军核能学院的德国裔的小伙子结婚的创举。
记得很清楚,1995年12月13日,在纽约下飞机时天空已经开始飘起雪花,车开到宾州首府哈里斯堡时,已经是深夜2、3点的光景,汽车穿过后院有些颠簸不平的小路在一个有些老旧但很干净的连栋屋门口停下来,篱笆上挂着被风吹干的藤蔓,可能是西红柿的和黄瓜交织的藤骸,看着有些凄美而荒凉,开门之声引来远近之处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狗吠。我走进来时,妈妈已经打开了门,我第一句就问,艾瑞卡呢?妈妈说,她不睡,听说你来,就一直在等你。我跟着妈妈进了一楼大厅,只见一个小鸟一样可爱的天然卷发小人坐在沙发上,穿着起花的毛线外套和黑丝绒裤加小靴子,一看就是我妈管的娃,半夜了见个人还穿戴得整整齐齐,像个小淑女。她看见我,袅袅娜娜地跳下沙发,我一把抱起了她,这时,她突然亲了我左手,问了一句“疤,痛吗?”我愣住了,她竟然会用中文说出这样令人动情的话,要知道,那时,她只有2岁多,我的心刹那间就被她偷走了。我想,如果要我为她换肝换肾都成,就是这个小家伙,要命也没商量!我跟她仅仅是一秒种的对视,心就被她“拿下”了,黑眼睛和褐眼睛无妨,这就是血亲,一见面就爱!
“ 伤疤之吻”一吻令我终身难忘,并慨叹起很多往事,艾瑞卡吻在我左手因医疗事故留下的疤痕上。从来也没有人吻过我那个疤,除了妈妈用手抚摸过那个疤,妈妈只是说,可惜了,那么漂亮的手咋就留了个疤,真可惜料的。从前我的男友是个学美术的,他说,法国人讲究手是人的第二面孔,毁容了,听着这话,更令我心生自卑。只有艾瑞卡这个小洋人,用带着奶气未脱的口水一吻,让我终身都喜欢上了她,那份沉淀在心头的甜蜜,多年挥之不去,真是有心被人偷走的感觉,心中的痛和手上的疤都不在乎了,甚至来美国做新移民吃了很多苦,都觉得这辈子能在艾瑞卡的童年时陪伴她生活一段,什么代价都不足惜了!
心被偷走的感觉你有吗?来美国14年了,落地头天艾瑞卡扬起稚嫩的小手为远道而来的我拂去雪花的样子常在落雪的冬季就会伴着温热的心跳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