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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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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于宋仁宗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 (1037年1月8日)出生于眉州眉山,是初唐大臣苏味道之后。苏轼的父亲苏洵,即《三字经》里提到的“二十七,始发奋”的“苏老泉”。苏洵发奋虽晚,但是很用功。苏轼其名“轼”原意为车前的扶手,取其默默无闻却扶危救困,不可或缺之意。 庆历八年(1048年),苏洵因父丧居家,闭户读书,把自己的学识品行教授给苏轼与幼子苏辙。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 汉族,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美食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北京大学教授、引碑入草开创者李志敏评价:“苏轼是全才式的艺术巨匠。”
嘉祐二年(1057年),苏轼进士及第。宋神宗时在凤翔、杭州、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职。元丰三年(1080年),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宋哲宗即位后任翰林学士、侍读学士、礼部尚书等职,并出知杭州、颍州、扬州、定州等地,晚年因新党执政被贬惠州、儋州。宋徽宗时获大赦北还,途中于常州病逝。宋高宗时追赠太师;宋孝宗时追谥“文忠” [5] 。 [8]
苏轼是北宋中期文坛领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纵横恣肆;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 ;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善书,“宋四家”之一;擅长文人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
作品有《东坡七集》《东坡易传》《东坡乐府》《潇湘竹石图卷》《枯木怪石图卷》等。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汉族,北宋眉州眉山(今属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著名文学家,苏轼亦善书,为“宋四家”之一;工于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对于这短短十字,相信所有关心文人画的人一定不感到陌生。其意旨是说,绘画不应一味追求形似,而应重视自我笔墨与意趣的表达。发此言者,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苏东坡,而且他作此诗不单单出于诗人的心怀,更亲自将其实践在绘画创作中。苏轼将绘画的题材分为两类:一类是有常形的,如人物、鸟兽、建筑、器物。另一类是没有常形的,如云水、树木、山石。他在《净因院画记》中说:“余尝论画,以为人禽宫室器用,皆有常形。至于山石竹木水波烟云,虽无常形,而有常理。”“常理”的“理”既是画中物象的自然规律,又是文人的画理与画法,更重要的是画外的功夫与修养。常理与常形之说,为文人参与绘画打开了方便之门。后世学者多以苏轼为榜样,然兼具常理与常形的佳构非一般画者所能为。一味率性、狂怪地哗众取宠自然落入穷酸末流了。苏轼也觉察到了不重常形的弊端,并警示道:“凡欺世而取名者,必托于无常形者也。”明代文人画家董其昌说过,学画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能胸襟开阔,见识深远。将学养、气质、品格、情趣纳入作品,这样画的意境就自然提高了。
诗画合一的创意
在中国绘画史上,没有任何一种画论超过苏轼画论的影响,它有力地推动了文人画潮流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苏轼是文人画理论的实际奠基人。苏轼的画论虽散见于他的诗文中,却仍有一定的体系。他首分“士人画”和“画工画”。认为“观士人画如阅天下马(千里马),取其意气所到。乃若画工,往往只取鞭策、皮毛、槽枥、刍秼,无一点俊发,看数尺便卷”。由于“意气”和“皮毛”之分,因而前者不在于形似,“论画以形似,见于童邻,……谁言一点红,解寄无边春”。他认为士人画需讲求“常理”,即“意气”,“虽然常形之失,止于所失,而不能病其全。若常理之不当,则举废之矣。以其形之无常,是以其理不可不谨也”。于“常理”之外,并提“象外”。“吴生虽妙绝,犹以画工论。摩诘得之于象外,有如仙翮谢樊笼”。(解释为:吴道子的画虽然逼真形象,尤其是画工细腻方面;王维的画虽然是忽略了逼真,却好像仙鸟摆脱鸟笼,自由奔放、性情得以释放)。他极度推崇王维的画,正在于“象外”。如文同的“时时出木石,荒诞轶象外”一般,正是不囿于形似(得之于象外)才得到了“常理”,而苏轼并未止于此,在这基础上提出了他以为的艺术的最高境界“萧散简远”,“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反对剑拔弩张,力求“平淡”。这一切构成了苏轼画论完整体系的核心,从形——理——境界的框架,而其传世作品《枯木竹石图》正为其画论的集中体现。诗是文人最擅长的艺术语言,文字简练而概括,重于意境与情感的传达,与文人画如出一辙。同理,文人画是绘画的诗性语言,它不是鸿篇巨制,也没有繁复的技巧,简约的笔墨在激发情感与创意的一瞬间挥洒在绢纸上,呈现一片“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的意境。苏轼在题《摩诘蓝田烟雨图》中说道:“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王维是唐代的大诗人和大画家,他作为南宗山水画的宗祖开创了水墨山水的先河。王维的艺术实践虽光耀后世但未形成理论,作为大文人的苏轼以艺术评论家的敏锐眼光发现了其中的亮点,经他的提升和阐发,诗画合一创意的形式得到了大批文人的赞同并迅速发展壮大起来。诗意即画意,画意即诗意。在苏轼生活的北宋年代,中国画的技能、品类经历了晋唐五代的传承已经发展得相当完备。宋代绘画以格物之精神搜妙创真,将中国画的写真发挥得淋漓尽致。与此同时,苏轼、米芾倡导的士夫画后称文人画,以“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的姿态开始进入绘画,又在苏轼“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的思想下,逐渐突破了绘画追求形似的局限,并努力寻得象外之意。这里的“意”即在于文人士大夫的情性、意趣、修养以及气格等。由此,中国画不仅仅写真得以存形,而且努力超越形的束缚,将画外之意融入画内。形而下的“技”与形而上的“意”互为表里,相互融合,丰满了中国画的羽翼,文人的创意之举为艺术的发展找到了新的方向。文人画不是简单的文人和画的组合,它以创意风格和独立的精神体现出了中国文化的高度。以苏轼为首的文人画家转变了宋画写真精工的院体格局,找到了表达心性与自由的新语汇,从此中国画有了写真和写意的双翼,得以自由地翱翔。文人画的传统不是古木竹石或梅兰竹菊的不断重复,也不仅是在画上题字赋诗,而是以一种前卫的精神、创意的方式来抵御保守和僵化的思维,从而保持艺术的纯粹与生机。
自魏晋始,人物画的作用主要是成人伦、助教化,后来出现的花鸟、山水画作品则多为铺陈装饰之用。文人画家的作品不为皇家服务,而是为自己的喜怒哀乐而画,没有实用的功能,也不被繁复的技法干扰。画画不是要讨好别人,而是以一种游戏的方式抒发性情,托物寓志。可见,绘画对于文人的吸引力来自于一种个体的“适吾兴达吾意”的审美活动。自苏轼开始,文人不仅通过诗赋、文章、书法来抒发情感、完善人格,绘画也成为了一种重要的表达手段。文人画注重的不是公共性的社会功能,而是私人化的艺术样态,绘画超越了题材、技法、功能的局限,进入了纯艺术的自由表达。文人并不是拒绝美丽,而是拒绝世俗的流美和成见。在此趣味的影响下,后代的文人画家继续以拘俗的方式进行创作,比如“四君子”的梅兰竹菊、“岁寒三友”的松竹梅,都以高洁、雅逸的品格有别于世俗或权贵喜好的艳丽、富贵的花木。此外,文人画也回避众工之能的精工画技和重彩的艳俗,以书法的线条、水墨的丹青去巧守拙。笔意的书写、墨分五色的追求替代了勾描和渲染的工匠习气。苏轼和文人朋友的绘画实践开创了中国画“雅化”的新格调,但文人画形式的多变、题材的拓展要等到元以后的画家继续努力了。“诗画一律”的理论由苏轼在《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二首》一诗最早提出,他所说的“诗画本—律,天工与清新”成为北宋中后期士大夫品画的标准。林语堂曾经评价苏轼的画作是中国艺术的印象派。
宋·苏东坡《竹石图》纵28厘米 宽106厘米 绢本手卷 水墨设色
这幅《潇湘竹石图》为绢本,纵28厘米,横105.6厘米。画作采用长卷式构图,展现湖南省零陵县西潇、湘二水合流处遥接洞庭的苍茫景色。整幅画作以潇湘二水的交汇点为中心,远山烟水,风雨瘦竹,近水与云水、蹲石与远山、筱竹与烟树产生强烈对比,画面极富层次感,让人在窄窄画幅内如阅千里江山。除了艺术上的不凡造诣,《潇湘竹石图》最难能可贵的,是其流传有序的身世,画作上包含了元明的26家,共计3000多字的题跋,这些题跋有的叙事,有的赏析,有的仅是发表赞叹之情。近千年来,《潇湘竹石图》辗转保存至今,历代书画鉴赏家功不可没。 苏轼对画竹有自己的一番理论,他所绘墨竹仰首向上,少有竹节。米芾曾经问:“何不爱节兮?”苏氏曰:“竹生时何尝逐节生?”苏轼认为,“山石、竹木、水波,烟云,虽无常形,而有常理,(而此理)非高人逸士不能辨。”他主张画家要画的是精神,而不是外在。苏轼用自己独具功力的书法功底,在枯木竹石上表现笔意情趣,独创一派,开创了中国“文人画”的先河。《潇湘竹石图》卷末端题有“轼为莘老作”五字款识,与东坡文字风格一致。明代庐陵人吴勤考证,画作为苏轼在黄州时(公元1080—1085年)赠予孙莘老的墨宝。吴勤是明洪武初年试经学第一,曾在武昌、开封府授课,后被召入史馆,门生满天下。
苏轼 《枯木竹石图卷》 紙本水墨 26.5×50.5 公分
简洁明了的画面上,怪石盘踞左下角,石状尖峻硬实,石皴却盘旋如涡,方圆相兼,即怪又丑,似快速旋转,造成画面的运动感,更能显出此石顽强的生存力。石后冒出几枝竹叶,而石右之枯木,屈曲盘折,气势雄强, “怪怪奇奇”,于笔意盘旋之中,凝聚成一团耿耿不平之气,更有一股浩然气脉,由石而树、由树干而树梢,扭曲盘结。直冲昊天。枯木用笔迅疾、取势不惑,画心枯淡盘旋,墨色变化多端。运用书法之笔法,飞白为石,楷行为竹,随手拈来,自成一格。作为艺术家,苏轼在绘画上不落前人之窠臼,不拘古人之绳墨,强调表现自我,有所创新。倡导“士夫画”,批评院体之匠气。强调神韵,不拘形似,真诚抒发胸中意趣。再观共文、其书、其人,诚然如是。通观整卷《枯木怪石图》,可分作四段:第一段,较长的引首,空白,大约是无人敢下笔;第二段,画心,绘枯木、怪石、小竹、细草等;第三段,两张质地完全相同的纸张拼接在一起(可能原先是一张纸,被裁断),先后书有上饶刘良佐和米芾跋文,纸质与画心不同;第四段,元代俞希鲁跋文和明代郭淐跋文,再后是很长的空白。笔者细数了《枯木怪石图》上现存的印章,全卷包括题跋在内,计有41枚印章【图1】,可分作如下几类:南宋王厚之鉴藏印、元代杨遵和俞希鲁鉴藏印、明代沐璘、李廷相和郭淐鉴藏印,整卷无清代以后的鉴藏印。下面细而述之(按:全卷鉴藏印主要是属于王厚之、杨遵和沐璘三人,图1作编号,分别以藏者首字母W、Y和M区分)。《枯木怪石图》有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小细节:在怪石的右侧,苏轼撇了几簇新篁,树脚下有几笔飞动的小草。如果说,画面主角的石和树是着重画意和情性的表达,那么不起眼的几笔竹叶和小草就是画面诗意的一种补充。它们寄寓的也许是时间的重新起始、生命的流转,以及作者内心一丝新的期盼。苏轼的枯木和怪石似乎和庄子心心相印。图中横卧的怪石和扭转的树干,暗示着苏轼打破了时代审美的局限,发现了中国画审美的新方向。
故事:
元丰7年(1084),苏轼被邀至友家,乘酒兴做此图,题材为苏轼惯用的枯木、丛竹、怪石。图为一怪石于左,看似圆润却不失棱角,阴阳面的处理十分巧妙,同时地面的阴影也十分恰当,增添柔美感和真实感,使怪石不觉孤立,而是和地面相溶。而怪石本身的画法“似卷云皴,实则无皴法。信手写出,不求形似,不具皴法”。说其怪石,其实不当,苏轼名之为“丑”。“米元章论石,曰瘦、曰绉、曰漏、曰透,可谓尽石之妙矣。东坡又曰:石文而丑。一丑字则石之千态万状,皆从此出”,无怪乎,有人赞其“观千万物无所不适,而尤得意于怪石之嶙峋”。在怪石的左上方露出些许碎小丛竹。竹为苏轼所喜,“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庄周世无有,谁知此疑神”。然而以竹为图者甚多,同时画竹,其和郑板桥则有天壤之别。郑板桥好墨竹,往往挺劲孤直,具有孤傲、刚正之气,笔法劲瘦挺拔,布局则疏密相间。而苏轼认为“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之,岂复有竹乎?”故其一反常规,解开成法的束缚,在图中以丛竹替之。然而虽为丛竹,其画法亦然“剔枝用行草法得参差生动”,整个布局破具匠心,若改为成竹,则和右边的枯木造成冲突,而其偏于一隅,却又引人注目。清代文艺批评家刘熙载道“东坡长于趣”,这丛竹确实为图增色不少,得自然之趣,不泥古法,惟在活而已。而图右紧贴怪石为一株虬曲的枯木,其备为后人所称道,“败毫淡墨信挥来,苍莽菌蠢移龙蛇”。可谓枯木不枯,虽为枯木,倒给人以生机,“长公信笔作仙戏,老木搓丫动春意。信知造化在公手,一转毫端活枯朽”。在布局上,其右倾弯曲而上,顶部似鹿角,弥补了右边的空白,使不显突兀,枝桠有一种极力向右伸展的趋势,使人的想象力突破图的局限,向画外延伸,有“言尽而意不止”之境,同时和左边簇出的丛竹形成对比,保持了视觉平衡感,显得和谐。此外,枯树底部的杂草使图不显呆板,而从整个图来看,尽管此画并无外景烘托,但“风枝雨叶瘠土竹,龙盘虎踞苍藓石”之景依然跃然纸上。于是我们可以看到,苏轼在创作过程中,已对材料进行了严格的筛选和转换。这幅图已消除了某些不恰当和不和谐的成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完满的整体,看似十分忠实于生活,但又如此与之不同。构图更为清晰,对比与浓缩的特征也比较明显,我想他为何选用这些题材并不重要,因为古来,石、竹、木为文人惯用,重要的是他如何用其一枝健笔,给枯木、竹、石以新的诠释,和其诗文一般“有必达之隐,无难显之情”。从这点而言,苏轼的与一般同题材的图不同,它完成了两种超逸:超逸对象的自然状态,超逸了世人对于特定对象的通用思路,而他之所以能达到这种超逸,不仅是画法的“绝古今画格,自我作古”,更重要的是渗透着“常理”。黄庭坚曾道“东坡老人翰林公,醉时吐出胸中墨”,以及米芾的“子瞻作枯木,枝干虬屈无端,石皴硬,亦怪怪奇奇无端,如其胸中蟠郁也”。旁人之评虽中肯,但仍不免稍有隔靴搔痒之弊。东坡自题诗为“枯肠得酒芒角出,肝肺搓枒生竹石,森然欲作不可回,写向看家雪色壁”。除了众人所知的文学、书法造诣,苏轼在中国美术史上也是里程碑式的人物,可惜其传世且可靠的绘画作品少之又少,只有现存中国美术馆的《潇湘竹石图》和此次现身的《枯木怪石图》。此图纯以笔墨趣味胜,若以法度揆之,则失矣。此卷方雨楼从济宁购得后乃入白坚手,余曾许以九千金,坚不允,寻携去日本,阿部氏以万余得去。徐邦达先生在《古书画过眼要录》中认为此卷是“真迹无疑”:“东坡以书法余事作画,此图树石以枯笔为勾皴,不拘泥于形似。小竹出石旁,萧疏几笔,亦不甚作意。图赠冯道士,其人无考。冯示刘良佐,良佐为题诗后接纸上。更后米芾书和韵诗,以尖笔作字,锋芒毕露,均为真迹无疑。书画纸接缝处,有南宋王厚之顺伯钤印。苏画传世真迹,仅存两件。刘良佐其人无考。”有论者以为,米芾与苏轼往来密切,何以在诗题中完全不提东坡?这个疑问,刘良佐在题跋中已经说的很清楚:“润州棲云冯尊师,弃官入道三十年矣,今七十余,须发漆黑,且语貌雅适,使人意消。见示东坡木石图,因题一诗赠之,仍约海岳翁同赋,上饶刘良佐。”既然米芾是应刘良佐之邀题诗赠冯道士,为什么次韵诗中一定要提东坡呢?庭坚在《道臻师画墨竹序》中认为,墨竹可能始于唐吴道子:“墨竹始于近世,不知其所师承……故世之精识博物之士,多藏吴生墨本,至俗子乃炫丹青耳。意墨竹之师近出于此。”后来元李衎《竹谱详录》便采用此说。元张退公《墨竹记》则将唐玄宗视为墨竹的肇始者:“夫墨竹者肇自明皇,后传萧悦,因观竹影而得意,故写墨君以左右。”萧悦大约是记录中最早一位专以画竹而闻名的画家,据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萧悦,协律郎,工竹一色,有雅趣。”诗人白居易尝为之作《画竹歌》,赞曰“萧郎下笔独逼真,丹青以来唯一人”。
五代两宋的绘画概况图解 苏东坡
画竹的渊源
早期道教中,竹更被认为是“北机上精,受气于玄轩之宿”(梁陶弘景《真诰》卷八)“竹是星精,多会神用”(陶弘景《周氏冥通记》卷一)。唐陆龟蒙咏竹诗有句云:“恭闻禀璇玑,化质离青冥”,诗自注曰“竹璇玑玉精,受气于玄轩之宿”(《奉和袭美公斋四咏次韵·新竹》)。正是因为在早期仙道观念(特别是道教斋醮礼仪)中将竹子作各种神异化,故而竹子便与道教产生异常紧密之关联,往往有道观之处必有种竹,竹子成为代表仙境、洞天、道教重要的意象,唐代至宋辽金的墓室壁画中,特别是北壁,常常出现竹。墨竹的形成和流传,则可能和道教中的一种祈雨仪式有关。张退公说墨竹“肇自明皇”,不知何所依据,但唐玄宗开元十九年(731)少府监冯绍正开始画龙求雨,是有明确记载的。当年关辅大旱,大臣遍祷于山泽间,而无感应,玄宗于兴庆宫龙池新创一殿,命冯绍正于四壁各画一龙;绍正先于西壁画素龙,绘事未半,若风雨随笔而生,俄顷阴雨四布,风雨暴作(《明皇杂录》卷下;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素龙”,即未上色的墨龙,因竹与龙的天然的联系,“画龙为媒”,画竹即是画龙,慢慢演变成了“画竹为媒”,从而使得墨竹也被赋予了某种神异性。唐五代以后,一直到文同和苏轼,墨竹的起源与盛行,带有非常强烈的仙道观念属性。竹即是龙,竹龙可互化。这早在《周易》中已经有所体现,《易·说卦》曰:“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震为龙……震为雷……为苍筤竹。”唐孔颖达的解释是:“竹初生之时,色苍筤,取其春生之美也。”东晋葛洪《神仙传》和《后汉书·方术列传》记载了一个“竹龙互化”的故事:东汉汝南(今属河南)人费长房跟随仙翁学道未果而被遣归,仙翁赠其一根竹杖,骑之须臾他便回到了家里,长房又按照仙翁的说法,将竹杖投入到投到葛陂之中,回视,杖则化成一条龙飞去。“葛陂龙”,在后世成为与“竹龙互化”相关最重要的典故,如南朝陈张正见《赋得阶前嫰竹》诗曰:“欲知抱节成龙处,当于山路葛陂中”;北齐萧放《咏竹诗》:“既来丹穴凤,还作葛陂龙”;宋刘珵《竹屿》:“欲问葛陂安在哉,端疑波底化龙来”;宋黄庭坚《和师厚栽竹》:“龙化葛陂去,凤吹阿阁鸣”;宋曾丰《岐竹》:“半夜葛陂雷雨作,二疏欲去终难留。君不见震为龙又为竹,竹又为龙几翻覆。”《道法会元》中记录的一种祈雨之法,就是画墨龙求雨,宋真宗景德三年(1006)还颁诏以《画龙祈雨法》付有司刊行,其中的一个细节即是“坛上植竹枝,张画(墨)龙,其图以缣素”。唐末五代时期,画墨竹者,往往亦擅画龙水、松石,最著名的两位画家即是孙位和黄筌。
苏轼是宋代著名诗人、文 学家、书画家。元祐年间,京中文人学士围绕在苏轼周围,拥戴他为文坛盟主。驸马王晋卿是苏轼的好友。元祐二年(1087年的6月),王晋卿在西园宴集以苏轼为首的 十六位文人高士,一起作诗、绘画、谈禅、论道。他们是:苏轼、王晋卿、蔡天启、 李端叔、苏辙、黄庭坚、李公麟、晁补之、张耒、郑靖老、秦观、陈碧虚、米元章、 王仲至、圆通大师、刘巨济,史称“西园雅集”。历代以来都被认为这次的文化盛会可 与晋代王羲之“兰亭集会”相比齐。并传李公麟作画以记录这次文人雅集的盛况,名曰《西园雅集图》。主友十六人,加上家姬侍从、伴游童子,共二十二人。碧竹翠松, 小桥下伴着潺潺的流水,尽显园林美妙之境。宾主们皆风致高雅,或写诗作画、或题 石拨阮、或谈书讲经,极尽雅集宴游之乐。西园雅集是北宋时期以元祜文人为主体的以诗文会友、融绘画、书法、音乐、园 林等多种艺术为一炉的沙龙式文艺集会,西园雅集以其汇聚当时艺术文化界精英的超 强阵容和盛会交流中所表达出的超然物外的精神追求,使其成为中国艺术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文人雅集。由于苏轼、苏辙、黄鲁直、李公麟、米芾等等都是世间少有 的的翰苑博学之才,后人景仰之余,纷纷摹绘《西园雅集图》。著名画家马远、刘松年、 赵孟烦、钱舜举、唐寅、仇英、尤求、李士达、丁观鹏等,都曾画过《西园雅集图》。 以致“西园雅集图”成了人物画家的一个常见画题。西园雅集也成为历代中国绘画界关注的一个热点。现存有两幅传为北宋的画作,还有一幅为南宋马远所仿作。据梁庄爱伦考察,历代著录《西园雅集图》画作共有47幅,她还曾见到过存世的《西园雅集图》41幅,共计88幅; 衣若芬女士说,她“所见又不只于此”。众多的摹本仿本出现,说明“西园雅集”已成 为美术史中一个长盛不衰的题材。这也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特殊现象。衣若芬女士 说得好,“不论'西园雅集’是真实历史事件或者全为虚构都不妨碍后人对它的向往, 赞叹者有之,仿效者有之,尤其对中国文人文化建立更具有标竿的作用。”
明 唐寅《西园雅集图》绢本 五分图
宋徽宗赵佶书画欣赏《唐十八学士图卷》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四分图
顾绍骅于2020年10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