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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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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夜幕降临,繁星满天的夏夜时分,村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就会自动的聚在这两颗大柳树旁,男的们谈天说地,女的嘻嘻哈哈,伴着满天的星斗,直到深夜,才漫慢的散去.
我最早的启蒙教育就是依畏在祖爷爷的怀中,静静的听着这些远古的故事一天天的成长,懂事,受教的.
一天,大我五岁的堂哥带着我去了他读书的小学,他本好奇的把我带到了招生的老师前,问这个小孩要不要?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老师上下打亮了我一下,然后,他让我的哥哥把我抱到教室的窗台上,用他手里的绳子量了量我的高度,有问了问我一加一等于几?上下来去的上怎么写后,当场就收下了我这个新学生,自此,我开始了几十年的学生生涯.
我高兴的跑回家,兴奋的告诉我的祖爷爷,我成了学生的好消息,爷爷上看看,下看看,似乎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五岁多的小淘气真成了一个注册的小学生..
我的爸爸妈妈在城里工作,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很难见到他们一面,我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祖辈老人的关照下读书,淘气.无法无天,上树爬墙,下河摸鱼,好事不干,嘎事做绝,
好景不长,也许是父母怕这个玩疯的小淘气误入歧途,不的不加强管教了,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我不的不提前告别无忧无虑的童年,走出了祖辈的小村庄.来到了城里,开始了另一种新生活.
来到了城里,我成了乡亲们眼中的城里人,城里人眼中的外来人,城里的一切对我都是那么的新奇和陌生,我熟悉的祖爷爷的声音听不见了,传来的是那么优美的字正腔圆的城市语言,我熟悉的大柳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各种各样的我从未听过,见过的新的树木.我睁大了眼睛,目不暇接的去看,去摸,去体验这许许多多地新的,我所不知道的新东西,新事物.
在学校,我还是那个最小,最矮,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上课了,读书了,成了我最愉快的事,尽管大我几岁的大同学看不起我这个新来小不点,可老师因对我的学习成绩好而时时表示出的偏爱使的他们又不能对我太过分的欺负,但当开门办学了,我不的不服输了,尤其是劳动课,大同学们干了比我多的多的事,而我因年龄小,力气小,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的不成了他们取笑的对象.
我`苦思苦想`总算找到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好办法,我主动找到了同学中最大的孩子王周平,提出了我的想法,这可能是我人生中记忆最清楚的第一次`业务谈判.`我对周平说:`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交换,平时,我可以帮你做作业,劳动课时你来帮我干活`.周听了我的条件,高兴的跳起来,上课读书,对他是太难太难了,可动力气,干活,淘气,那绝对是一把好手.我们很容易的谈定了条件,配合默契的的去执行,从此他成了学习成绩不好的人当中学习最好的孩子王,我也成了劳动指标完成任务最好的小同学.
不料有一天我们的秘密被发现了,那是我们为了完成劳动任务,在每个人的指标下,发现了周为我做的事,他当然受到了批评,而我也躲不过老师的训斥.
几十年后,我见到了已成为大学校长的周平,他还清晨的记着我们一起被罚站的那个漫长的下午.
在进城后不久,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金叔叔,金叔叔姓金名矿,叫金矿,是一个很富有的名字,最富有的是他的大脑和他那满肚子的学问.
金叔叔是我老爸的同事和助手.
金叔叔对我有一种说不出原因的偏爱,这一大一小成了忘年交,成一辈子的朋友和师徒.
从很小的时侯起,我就爱到老爸工作的单位去,名义上是看老爸,实际上想和金叔叔泡在一起.
金叔叔是名校的大学生,其父母在海外,其妻女在另一座成市,金叔叔一个人在工作单位吃住,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工作之外享受他的业余爱好给他带来的喜悦.
记得是五,六.岁时.我穿了一条带花纹图案的短裤跟着老爸到机关食堂吃饭,只见一个长的高高,带着两个玻璃瓶底眼境的叔叔凑上来,笑喜喜的问老爸?`这是谁得女孩?`老爸笑着告他:`这是我的坏小子,你看清了,哈哈`,金叔叔不信(故意逗)非要拉下我的短裤来验证,最后,达到了目的才罢休,从此我就认识了金叔叔,也就从这开始了我们俩几十年的忘年友谊.
金叔叔是中文系毕业,写文作诗,吹拉弹唱都有一手.
第一次见面后,金叔叔来我的家里来串门,也许是家里教我背颂的几首唐诗触动了金叔的好奇心,`鬼小子,你小小年记还会这个?还会什么?统统给叔叔听来`
金叔叔收了这我个小徒弟,从那开始,金叔叔非常的用心思,他为我和我们安排了一套`吃和玩`的规划,开始了我们的一生的师徒生涯.....
在家人和老师,同学的帮助下,我很快的适应了这里的城市生活,可命运又促使我往前走,我又北上来到了首都—北京.这个令我神往的首善之都,这次北上,对于当时的我,是一次人生的远行,在这里,我是一个新人,成了我家乡人心中的北京人,同时也成了老北京人眼中的外来人.我又不的不面临着一场新的蜕变.
我原学到的城市话远远不如京腔好听,我的肤色远远没有京城子弟来的白嫩,我的学识远远没有同时代的京城同龄人渊博,面对着多方面的差距,我不的不重新审视自己.有又了一个新天地,又有了一种新生活,又要面对那许许多多的未知和不明白.
我的师傅金叔也调到了北京,我们师徒两个又在一起了.
金叔叔要去五.七干校了.
机关里很多人都要去,要去多久,回不回来,大家都没底,人心惶惶,临出发去湖北咸宁干校前几天里,机关的家属大院里热闹的象个大集市,进口自行车,大小钢琴,沙发.书集,画册.........应有尽有,有想出售的,也有想转藏的,还有干脆就扔掉的.
金叔叔也在忙着整理被抄家后尚未被抄走的和自己藏匿好的东西,他的东西和别人的不同,几乎全是书画,他懂行啊,常常是人弃我收,在那`牛鬼蛇神`成堆的圈子里,那好东西多了去了.
谁都不知道(除了我),金叔叔的房子很特殊,他有一间大房,大房内有一间小房,就是在房子内有一间夹层房,外面看是一间房,内部实际是两间房,一大一小,小间在里边,大间在外面,去小间的出入口经过极好的伪装,不反复认真的检查,一般发现不了,反正当年的红卫兵小将没发现.
那个小间就是我和金叔叔的天堂,平时的假日,周日,我们一大一小就会满大街四处`晃荡`,找猎物,找好的书画,找我们喜欢的好东西,他是书痴啊,他对书画就象醉鬼离不开酒一样,他那`火眼金精`几乎每次出猎都有收获,北京大大小小的`信托商店(象旧社会的儅铺)几乎都留下了我们的脚印,琉漓厂,荣宝斋那更是常客,什刹海旁的`鬼市`早市,更让我们有探险的激动.
每次发现了我们喜欢的东西,金叔叔都高兴的象个孩子,要不是我当时的个子小,我就会成了叔叔,他才是那个天真的小孩.回到家里我们会先在大房间自己给自己犒赏一番,然后就到小房间去品味,研读,享受我们的战利品.
金叔叔就是这样把教容于玩乐之中,慢慢的,他教会了我识别书,读书,背书,相信书,又不信书..............走进书中,又从书中出来......
他要去干校前,金叔叔难得的很严肃的把我叫到面前,认真的给我部置了学习任务,内容,进度,他让我每周写信给他,然后把小房间的钥匙给了我.他要我一个人独自享用我们那自己建起的小的文化天堂.
在小房间内,金叔把书分了大类,每不同的类别用麻袋装好(最早是为了伪装,后习惯了用麻袋),编上号.排成队.
按我们的约定,我每周写信给他,他每信必回,指示看那些书,并回答疑难问题,这使我在小小的年记,就`享受`到了现代`研究生`的学习方法和教育方法.他训练我精读,泛读,速读.....以至于到今天,他把我读书的速度训练的比常人要快得多的多.
时间飞快,我很快成了大小伙子,金叔叔也把我训练的成了他认为的`不一般`的坏小子了.
高考了,金叔叔那个高兴啊,他可以有机会向人展示他的成果了,高考前,他那个臭美的劲,让人看了都嫉妒,他认为,他的弟子,北大,志在必得,毫无疑问.就象一个教练,要带着自己训练的运动员上奥林匹克赛场.
考试了,正如他的判断,他的`坏小子`都只用了才1/2或3/4的时间答卷,每场都提前交考卷.自信满满满的提前走出考场,以至于,在刚刚考完时,监考老师悄悄的走近被他误认为我家长的金叔叔前,,小声说:`你儿子,行,准考上.`
但在家里父母的极力坚持下,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违心的`背叛了`我可爱可敬的金叔叔,选择了xx园,走上用科技来建设自己祖国的道路..
我看着金叔叔那失望,落默的脸....
我心疼的流下了泪........
金叔叔,对不起..
我会报答您.....?我的恩师,我的益友.我的金叔叔.
从认识金叔叔开始算起的四十多年后的一天,被金叔叔称为`坏小子`的我来到了河北的省xx市,来专程看望我可爱可敬的金叔叔.
他经过文革的摧残,一只胳膊落下了伤残,但他还是那么乐观开朗,他还是`恶习不改`舞文弄墨,笔耕不止,他还兼任了xx文联的顾问.
他看到我的到来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他坚持我不能住宾馆,一定住在家里,象小时侯那样,没大没小的泡在一起.
他似乎忘了他的小弟子当年驳于他的愿望没考北大而给他的那些失望,又滔滔不绝的对他学理工的`坏小子`大谈起了文学,历史和哲学,由白天谈到晚上,由晚上谈到天明,他要好好的给我补补课.以补赏他没有把我按他的心愿,培养成`大作家`的梦想.
他细心的搬出了留给我的礼物,那是他的散文集,短篇小说集,……等每一件作品的样书.
每一本书的扉页上都用公工整整的小揩访宋体写着:~留给我的`坏小子`W.~.
他说:我老了,有了清闲的时间,我把书房里积累的许多书信,文搞和书籍都清理一遍,许多东西都仍了,只留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的书信和作品.
`你看这里,有你从六岁开始到现在你所有的学习的作业,寄来的书信……我把他分类整理成不同的分册.你要愿意,就拿走吧.这里记载了叔叔对你的愿望…….`
我们又开始了一起`吃,喝,玩`.我搀扶着他走过了省城的街街巷巷….
他老了,不知还有几次相见,我恋恋不舍的又不得不委婉的告诉叔叔:`坏小子不得不走`.
并向他保证:`相见在来年.`
短短的三天时间飞也似的过去了,我告别了金叔叔又飞回到了深圳,在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中, 我深深的沉浸在和金叔叔几乎整整一生的亦师亦友的点点滴滴地回忆里…..
飞机降落了……
我还没从回忆中拔出来….
金叔叔的悉心的教育和指导在我的成长中占了很特殊的分量,在北京的日子里,我除在家,上课,和金叔叔`泡`在一起外,我还成了王健爷爷家的编外成员,王健爷爷是我爷爷的弟弟,他的本本名并不叫王健,但因抗日战争时期长期做敌工工作需的要,才改成了这个名子,进城后,这个名子也就延续下来了,他曾是冀中抗日根据地的创建人之一,在华北地区有着很高的声望,他的事迹曾被编入小学课本的课外读物中.所以,我和所有的叔叔和姨的姓都和他不一样,为此,在许多场合,闹出了不少的笑谈.
我和我的六个叔叔的年龄排成了行.我比我最小的叔叔秋只小一岁,可比最小的姨英却大一岁,我虽然在辈份中是正好小一辈,可在家里久了,无形之中,我们就象排成了兄弟,成了七个大小伙子,以至于到今天,我就从来没有叫过小我一岁的姨英一次姨的称呼,使得我的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姨夫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秋是我的小叔叔,可为了`外交活动`的方便,我和秋叔叔经过了`认真的思考和谈判`,达成了一个人所共知的协议书,在家里,我称他叔叔,在外边,我称他哥哥.就这样,我们俩成了一对特殊的`兄弟`,在我们的朋友圈子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我的真叔叔.
我们有了这个共识后,极大的方便了我们的`业务范围`,我们俩成了大家庭中的`死党`,我们互相帮助,互相合作,互相促进,互相配合,互相监督,互相学习,还互相照顾,直到今天.
叔叔秋非常非常的聪明,他的英语全是自学的,他的数学之好,使得他没靠大学而直接考取了数学方面的研究生.可他又是一极淘气的`小哥`们,他成了在这方面我的最早的师傅.我们有着许许多多的共同爱好,上房揭瓦,偷开汽车,登高跳远,我的腿摔坏了,他是第一个救护人,他的裤子被树枝挂破了,我就借给他我的内裤,使的他照样可以`招摇撞骗`,他`误`进了女厕所,我站在远处为他`招旗呐喊`.我们算是一对`坏的流水`,嘎的让人牙根疼的小伙伴,为此,没少让老革命的爷爷打屁股,老奶奶向受害人说道歉的话.
北京的时光就在我们的玩挘中匆匆忙忙的渡过着.
我们就住在北京国子监附近的四合院中,雍和宫就在我们的旁边,在北京听的最多的乐声是就是雍和宫的钟声.雍和宫的钟声日日夜夜的不时的响在耳边.
我和叔叔秋听到的,记忆最深的是在秋风初起的时节,当时在北京的二环正在修地铁,在那时,修建地下铁没有现在的先进技术,那是要把路面先挖开,这样整个二环路上就成了一个大工地,而且,施工队进展非常的慢,这样一来,住在附近的人就会享受到很长时间的风沙和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