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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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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从恐怖袭击的创痛中重获新生
Tales of the Super Survivors
恐怖主义时代是充满震惊的时代。意料不到的持刀伤人、枪击及炸弹袭击事件令个人、家庭及整个社会心碎。
这当然很可怕,但在过去几年中,有关这些创伤带来的影响的学术研究,已经转向更加积极的方向。人类的复原能力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要强得多。很多人从不幸中振作起来,获得显著的创伤后成长。
首先,患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症(PTSD)的比率低于我们很多人的想象。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做的一项研究显示,9·11事件的急救人员中只有13%的人出现的症状算是应激障碍。大约13%亲眼目睹2001年9月11日发生的袭击事件的人,在接下来六个月患上PTSD。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最喜人的普遍规律似乎是,至少75%经历生命威胁或暴力事件的人没有出现应激障碍。
甚至很多不幸遭受PTSD带来的极度痛苦的人,都能重新振作,重建更好的生活。你有时可能会遇到这些走过生活最低谷,但仍然传播爱和快乐的人。他们获得重生,改正了他们在动荡摧毁一切之前所犯的错误。
就像俄勒冈大学(University of Oregon)心理学教授菲利普·A·菲舍尔(Philip A. Fisher)在邮件中指出的那样,培养复原能力的重要背景因素是无条件的爱。挺过创伤并重新振作的人通常之前受到坚定不移的关爱,建立了强大的内在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可以支撑他们度过余生。
还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因素——超级幸存者往往拥有能够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的特性。这些人对自己的能力有一种良性的自欺欺人,但面对自己的处境时非常现实。也就是说,他们对自己的才能有着积极的幻想,乐观地相信自己能够掌控未来。但他们对周围的世界不抱幻想。他们很快就能接受自己遭遇损失的现实。他们看问题看得很明白。他们努力工作。工作是一种可靠的治愈悲伤的途径。
走出创伤基本上是一个讲故事的过程。就像北卡罗来纳大学夏洛特分校(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rlotte)心理学教授理查德·泰代斯基(Richard Tedeschi)指出的那样,创伤打破了你原本想象的生活故事的主线。构成生活的复现规律被扰乱。丧失了安全感。曾经面临死亡的人被迫面对生活的基本问题。
但一些人能够写出新故事。就像泰代斯基写的那样,创伤后成长不是由事件本身带来的,而是之后努力书写新故事,想象更好生活的举动促成的。研究人员发现,在遭受冲击后获得成长的人能够清晰地描绘自己的未来,而那些没有成长的人深陷对过去的反思。
第一本书就是事件发生前的生活。第二本书则是打破老故事的事件。但第三本书就是重新整合,重新构思故事的过程,这个新故事涉及过去发生的事情,然后描绘一种比过去更高尚、更有意义的生活。
这些都是高度道德化的叙事,描述了具有更崇高目的的人生。维克多·弗兰克(Viktor Frankl)在犹太人大屠杀中幸存下来,这让他认定,在集中营中最容易生还的人,是那些能够确信自己的求生渴望的人。即使他们在承受苦难,他们也可以关注亲人,关注于未来的生活中能够为之奉献的人。
弗兰克后来成为了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教授,他借用尼采的名言说,知道为何而生的人,能够承受几乎任何境况。超级幸存者告诉我们的故事有两大主题:乐观和助人。
有趣的是,这个恐怖主义时代催生了一些实用技能:讲故事的能力,理性思考及定义生活意义的能力。就像个人想要重新振作时需要听一些励志故事一样,各个国家可能也是如此。法国可能需要通过一个寓言来理解发生的事情,就像美国至今仍有一系列竞争性的9·11事件寓言。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追求与道德无关的现实政治的对外政策,总是不可行的。如果一个国家无法辨别对外政策的道德目的,这个国家将会缺乏复原能力,缺乏走出遭袭阴影的能力。这个国家将会缺乏令人满意的叙事,丧失在恐怖袭击后繁荣发展的能力。
好消息是,我们没有理由对反恐战争持悲观态度。个人和社会都很坚强,都具有复原能力,通常会在遭到袭击后以更好的面貌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