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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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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迁京的老店里,中国照相馆和红都服装公司的名气算是最大的了,原因,大概是“中国”曾给国家领导人照相,而“红都”则是为他们制衣了。
当年由21家合并成7家的服装店中,“波纬”开在了位于使馆区的东交民巷。后来,文化大革命风起云涌,好些老店铺都改了名字,例如,东安市场改成了东风市场,鹤年堂改成了菜市口药店,美味斋改成了上海餐厅。“波纬”的师傅们坐不住了,也在琢磨是不是该改个名字?那时,东交民巷被改为“反帝路”,有人说,干脆叫“反帝服装店”吧。可“反帝服装店”的名字刚用了几天,外交部有意见了,“来店的外宾很多,不少是友好国家的,叫‘反帝服装店’不太妥当,能否把店名改一改? ”
改成什么呢?那时已经从“雷蒙”调来的郑祖芳骑车转了好多条大街,看到街上的店,不是叫“卫东”、“红卫”,就是“首都”、“人民”。他灵机一动,取“红色首都”之意,叫“红都”如何?回到店里,他把这个想法跟大家一说,一致通过。后来郑祖芳还请一个擅写书法的亲戚,模仿毛体写了“红都”两个字。
当时谁也没想到,“红都”这个名字后来竟一鸣惊人,成了世界名牌。
在红都公司大堂的橱窗里,放置着为毛泽东制作的灰色中山装(复制品),旁边写着,“1949·胜利者的选择”。“红都”这个服装品牌的诞生,同样充满着特殊的政治色彩。
1956年在筹备“八大”期间,中央办公厅有意专门为毛泽东制作服装,以新形象亮相“八大”。当时中南海的技师王子清奉命来到上海,挑选制装高手。“上海滩”顶级的技师大多是“红帮裁缝”,即为“红毛”,也就是洋人缝制服装的。最终,田阿桐、王庭淼、王富成等12人来到了中南海,他们的任务,就是为毛泽东设计合体的着装。
这12名技师中,31岁的田阿桐的手艺最好。他13岁到上海学艺,3年后应聘到租界一家英国服装公司,不仅做西装、皮装、旗袍,还做各种时尚淑女装,很快便成为上海滩裁缝中的顶尖高手,还有了自己的“田阿桐服装店”。中央办公厅在上海举行技艺评比时,田阿桐摘得了头魁。
当年的8月,田阿桐接到了为毛泽东制衣的任务。一天的半夜12点,工作人员带着田阿桐来到毛泽东在中南海的书房。出于安全考虑,他只能站在毛泽东5米开外“目测量体”。但凭着丰富的经验,田阿桐一次目测成功。
根据毛泽东额头宽、脸庞大、身材魁梧的特点,田阿桐将中山装的传统小领改为阔而长的新型尖领,并将领口开大到46公分,还让上衣的后片略长,垫肩稍上翘,中腰凹陷一些,袖笼也有提高。衣服做好后,毛泽东十分满意,还穿着它拍了一张标准像。1956年的9月16日,毛泽东穿着这套中山装参加了“八大”。
在完成“毛装”制作后的1958年,中南海的12名裁缝来到了当时还叫“波纬”的服装店。同年,波纬、雷蒙、造寸等7家上海迁京的服装店合并成立了北京友联时装厂,也就是现在的红都服装公司的前身。“红都”成为该公司最知名的服装品牌。
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毛泽东的制装任务,几乎由田阿桐一人包揽。“那时厂里人人知道,只要中央办公厅来人,那一定就是找田师傅的。”
至于“目测量体”,余元芳也有过同样的经历。1964年的一天,为周恩来做过几次服装的余元芳,被接到中南海会见厅,要求目测来访的西哈努克亲王、王妃和王子,并为他们三人做大衣和西装。余元芳经仔细观察,两天后送来三套服装。西哈努克一家穿上后发现很合体,大为惊奇。
同年4月的一天,中办来电话,让余元芳马上去西郊机场乘专机去昆明。上飞机后余元芳才知道,刘少奇在访问了印度、缅甸、柬埔寨、越南4国后,准备再到印尼访问。在昆明做短暂停留时,刘少奇吩咐外交部接余元芳到他的住处,为他的衣服做一番修改。
在田阿桐等老一辈裁缝的回忆中,中南海众多领导人中,最难做的是邓小平的衣服。邓小平不要衣服里有衬布和里子,因而设计、制作起来相当麻烦。但这并没有难倒红都的高手们,经过一段时间摸索,田阿桐终于做出了令邓小平满意的衣服。
“红都”师傅们的精湛手艺不仅博得了中国领导人的青睐,也让外国总统“着迷”。
1988年,时任美国总统的布什访华。一下飞机,布什就掀起西服一角,用标准的汉语,对前来迎接的中国官员说:“红都,红都! ”原来,他穿的西服就是“红都”制作的。
“红都”的师傅们在电视里看到这个新任美国总统的时候都认出来了,这不是当年那个美国驻华联络处主任吗?
1974年9月,老布什开始担任美国驻华联络处的主任。那时他经常和妻子骑着自行车光顾“红都”。而他的前任布鲁斯更钟情于“红都”,在任期间在“红都”做了60多套衣服。有一次,布鲁斯还拿来一件唱戏穿的龙袍,特意让“红都”给他改成睡衣。
转眼间,“红都”已年过半百。这之中,从毛泽东到胡锦涛的历任领导人以及其他政要,“红都”都曾为他们制装。
1971年,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外交部长乔冠华及其代表团成员,穿着“红都”制作的中山装出席了第26届联大。1974年,邓小平在联合国第六届特别会议,阐述“三个世界”的理论时,也穿着田阿桐制作的中山装。2009年建国60周年庆典上,胡锦涛的深色中山装礼服,也出自“红都”。
政界始终是“红都”最忠实的顾客。每年参加两会的全国人大、政协的代表们,都能享受到“红都”的服务。
现在“红都”主营高级服装定制,有8个直营门店,年营业额3000万元,但在城市随处可见的广告中,你看不到它的踪迹。
红都服装店第三任经理陈志康为杨尚昆制装
“红都”的师傅为江泽民制装
“红都”的师傅为李鹏制装
“红都”的师傅为胡锦涛制装
“红都”的师傅为董建华制装
“红都”的师傅为连战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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