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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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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族”,是中国一个新的族群。他们把集装箱改成“小户型”的居室,如果两个集装箱重叠在一起就算是“跃层”。“柜族”,也是一个苦涩的词汇,它道出了打工族、确切点说是农民工,在城市艰苦、无奈、心酸的生活。开始,“柜族”出现在广东、福建一带,随着集装箱“物美价廉”的优势,“柜族”日渐“火爆”,现在安徽、江西也不乏见其身影。据说,全国范围内都有“柜族”存在。
在很多南方城市都可以见到这样的场景:在建的高档别墅或是商品楼群的荒地上,生活着一批“柜族”,他们多是建筑工地的工人,随着工程的转移,长年住在这些可以移动的集装装箱里。
福建尤溪的“柜族” (网上图片)
工人夜里在集装箱间隙中擦澡,身后是住宅楼。 (网上图片)
福州尤溪洲大桥旁的建筑工地,住在集装箱里的工人一起看电视。集装箱内部有电源插座,还有分体式空调,箱顶安装了卫星电视接收器。集装箱四分之三的空间分配给男工人居住,统一的上下铺铁床,支着蚊帐。
福建泉州石狮的“柜族” (网上图片)
据报道,石狮市一个空旷的工地上,有两个集装箱改造的“蜗居”。大的长12米,小的约8米,有门有窗,外侧还安装着空调挂机。大集装箱用木板隔开,分成三间,工人宿舍、客厅和办公室;小的集装箱一分为三:库房、洗漱间、卫生间。
工人宿舍内摆设5张双层铁架床,留出仅容一人进出的过道,顶层及四壁加了一层木板隔热。铁架床宽度比常见的要窄得多,10 个床位有3个空着,住有7人。室内装有空调和电视,洗漱间还配有洗衣机。
台州市的“柜族” (网上图片)
浙江台州市路桥区的一些道路两旁,散布着一些由集装箱改建的房屋,居住着不少“柜族”。这些集装箱大多位于郊区,生活条件简陋。
浙江永嘉的“柜族” (网上图片)
集装箱改造后的“屋子”内部。 (网上图片)
在永嘉的一块空地上,有一个由12米长的集装箱改装成的房子,里面根据实际用途隔成了四部分,两个睡房、一个厨房和一个储藏室。用于生活起居的那一半又用木板隔出三个“房间”,中间是厨房,两边则是卧室。“房内”彩电、煤气灶等物品一应俱全。睡房开了一扇窗,里面放了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墙角还摆放了一台电视机。(见上图)
“屋主”把整块空地租了下来,准备在“房子”门口从事修车服务。他打算,如果人员多了,他就再买一个集装箱,叠在一起还可以当“跃层”。他认为,住在里面安全、方便、便宜,万一哪天想换个地方做生意,随时可以搬迁。
为了买旧的集装箱,“屋主”跑过温州很多地方,但都没买到。后来,在朋友指点下,他才从宁波买来这个集装箱,包括运费在内共花费了2万元左右。
深圳“柜族”,他准备赚够钱后回老家农村盖房。
位于深圳的用集装箱改造的住所和小卖部。
在深圳一个物流园区的路口,有一个由集装箱改造的小卖部。在这个十来平方米的集装箱里除了放一张简陋的木床外,剩下的空间只够用来放一些零售的物品。集装箱后边开了个门,可以通到一家工厂,去那里上洗手间。集装箱里的水和电也是从工厂接过来的。据“店主”介绍,她刚以每月500多元租下来。这里生意难做,只是在上下班时才有点生意。在集装箱里居住没有安全感,等孩子出生后,就把这个小店盘出去。
深圳宝安区,一堆等待改装的集装箱特别引人注目。
在深圳有专门生产集装箱房子的企业。一个12米的集装箱屋,价值约1.2万元。这种“箱式活动板房”的寿命一般有10年。在深圳的一些公路旁边,会看到这样的广告,“住人集装箱,每个每日6元”。(见下图)
随着集装箱改造房屋的流行,规格12米的旧集装箱从去年的9000元已涨到1.3万元左右,而新的集装箱则要五六万元。一些卖者还可以根据需要增加门窗、隔热层等。“一个集装箱,起码能用10年。不用后还可以当废铁卖,相当划算。”有人这样说。
在一些城市的高档别墅和商品楼群间的空地上,生活着一批这样的“柜族”。 (网上图片)
“柜族”只能躲在偏远郊区,或委身于立交桥下,或散落在一些工地旁。住在集装箱里,远非“世外桃源”,更不是蜗居者的“救星”,其中的辛酸,唯有“柜族”自知。
无怪乎,有人调侃:夏天全天候享受至尊顶级桑拿,冬天冻肉不用冰箱节能减碳。
早在福州“柜族”曝光之初,新华社就曾评论:“柜族”像一面镜子,折射出农民工生存状态的不堪;更如一记耳光,打向那些只考虑用工成本、不尊重劳动者的企业主。
然而,把“柜族”的“火爆”仅仅归咎于那些刻意盘剥、唯利是图的企业主似乎是不够的。任由企业主为榨取更多剩余价值而“精打细算”,任由农民工为生存而忍受毫无质量和尊严的生活,当地政府就没有任何责任吗?
“柜族”和豪华别墅的共生共存,让人心酸。当城市的大片楼宇拔地而起、当居民的餐桌上荤素齐备、当们徜徉在街头感叹城市的美丽,可曾想过,这背后有多少农民工的血汗,而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是生活在集装箱里,是“柜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