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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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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政府关押期间,李育滋常被拉出去斗争,工作组叫人用细麻绳把他的两个大指头反捆在背后,吊在梁上毒打,只听到鞭打声不断,他痛苦的呻吟声不断,直到昏死过去,他们才把人放下来,二爸的两个大指头已肿得象桃子。这样的毒打经常使用,直到有一天,他们把李育滋反吊起来,背上还压了七块砖,一会儿手臂与躯干相连接的关节脱臼了,人就拉直了,砖全掉落在地上。后来又把李育滋的手指头拿麻绳捆住用笔尖往指甲缝里插,李育滋痛得大叫,他们就拿扫帚的顶部狠狠擢进他的喉咙,李育滋当时就昏死过去。
哥哥看着弟弟如此遭罪,心如刀绞,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尽心竭力照顾残废了的弟弟。他现在什么都不再想了,只求兄弟俩能够活命就好。工作组的人看到哥哥无微不至地照顾弟弟,很不满意,他们斥责哥哥划不清界限,遂把两人分开关押,让他们独自去忍受身体上的痛苦、牢狱生活的孤独和精神上的煎熬。
二爸刚开始关押时,是由家里送饭,孩子送饭去却见不到自己的父亲,饭由看守人员传递。有一次六妹李国容去送饭,从牢里抛出一堆二爸的脏衣服,拿回家一看,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迹,上面还有很多虱子和虱蛋。捧着这堆衣服姊妹俩泪水涟涟,她们用尽全力,也洗不干净早已干成硬块的血迹,接着又烧开水烫,想除去那些吸血的小虱子,可那成堆成串的吸血虫怎么消灭得完呢。不久后,县上改变了关押二爸的地方,就不再要家里人送饭,家里人就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一年多过去了,1952年5月,大邑县的镇压反革命、三反五反等运动都已经结束。安仁镇突然宣传“杀个肥猪过端阳”,开始对李育滋进行更残酷斗争。他们拟出的罪状是:
一,镇压“二・五减租”的罪魁祸首;
二,李国清血案;
三,抗拒土地改革。
李育滋被关在要枪毙的重要犯人的牢房,已料到自己的命运,他高喊:“你们要杀我,用什么理由都可以,绝不能说我镇压‘二・五减租’。我没有镇压‘二・五减租’,是我救了参加‘二・五减租’的共产党员,周鼎文和很多人都可以证明。我冤枉啊!你们现在这样对待我,将来怎么向子孙后代交待?”
二爸的话让他们一惊, 为了得到枪杀李育滋的“证据”, 有人在狱里对李育滋用了酷刑, 希望通过身理上的痛苦以打垮他心理上的承受力, 叫他承认自己杀害过参加“二・五减租”的共产党员, 迫使他自己“交代”从而拿到最具权威性的“证据” 。但尽管他们使用了各种刑罚, 哪怕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李育滋绝不按照他们拟定好的意思“招供”。他们又把李育滋拖上了老虎凳, 在他脚下加一块砖, 问一声: “你杀了多少共产党员? ”李育滋大叫: “我没有杀他们, 是我救了被清剿队追杀的共产党员。”随着砖块一个个增加, 李育滋紧咬着牙不再说一个字, 鲜血从咬破的嘴角流出, 最后, 当他们用力把砖块塞到李育滋脚下时, 李育滋忍不住大叫, 他们抓起地上沾满尘土的扫帚, 堵住李育滋的嘴, 随即李育滋的腿被折断, 他的头歪向一边, 昏了过去。他们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口供”。
而众所周知的真正镇压“二五减租”的罪魁祸首、战犯王陵基,此时正和沈醉1、徐远举2等关押在重庆白公馆里,牢房里特别关有沈醉的一个部下专门伺候生活,享受每月十六元的伙食待遇,除学习之外,下棋、看报、摆龙门阵,正过得逍遥自在。
工作组组织一些不明真象的人要李育滋在烈日下挽起裤脚跪在碎瓦上,碎瓦戳进肉里,二爸的两膝鲜血淋漓,疼痛难忍,稍微晃动一下,则被又踢又打,直到他的两腿血肉模糊。
有人又突然用步枪的枪条子狠狠地戳进他的左眼,他凄厉地惨叫一声就昏死过去,眼珠随着抽出的枪条流了出来,鲜血从眼框里汩汩地往外冒,沿着脸颊淌到地上,不一会儿,泥地上就积了一大滩血,昏迷中的他又被拖回牢房。
一天,李育滋被押回自己的公馆等着挨斗。这个公馆自修成后,李家人没有居住过一天,就提供给中共地下党使用,掩护过几十名共产党的干部,并成为川康边游击纵队的指挥中心。此时,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吓得挤在一起,看着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父亲,欲哭又不敢。他那原来炯炯有神的目光已荡然无存,左眼凹陷下去,无神的右眼里显出的只是漠然。被跪坏、打坏的双腿,又在坐老虎凳时折断, 无法支撑瘦骨嶙峋的身体的重量,他无力地靠着公馆右边的第一根柱子坐在地上,表示要二女儿(两个孩子中大的一个)为他剪指甲。孩子怯生生地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他才震颤了一下,充满血丝的右眼露出一丝悲切。他手和脚的指甲又长又黑,已经变了形。二女儿小心翼翼地剪着已陷进肉里的指甲,怕弄痛了自己的父亲,她哪里知道,她的父亲早已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了。二爸要她去剪指甲,只因为被吊打断的双手再也不能抬起来抚摸孩子,只能借剪指甲为由,让孩子来靠近自己、挨挨自己,在两个人的双手接触之际,把他的关心、疼爱和不舍传达给孩子,作个道别吧,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这时,不到十岁的瘦小纤弱的小女儿一瘸一拐地磨到他身边,二爸才凄厉地长叫一声:“老――六――啊!”泪水顿时盈满他那充满血丝的右眼,仿佛在对六妹说:可怜的孩子啊,你还这么小,作父亲的不能把你养大了。
1国民党?军中将,他樘期服务于党军统局,深得戴笠信任。先后?任少校行?组长、稽查?上校处长、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后出任国防部保密局云南站站长、?防部少将专员、云南专员公署主任、中将游击司令。1960年11月28日被人民政府特赦(第二批特赦人员),任全国政?文史儋料委员会文史专员。后出任第五、六、七届全国政?委员。
2 1946年7月任重庆行辕二处处长,1948升任国民党保密局西南特区区长兼西南长官公署二处处长。1949年12月9日飞往昆明,被云南卢汉起义部队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