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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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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移民老刘早早得起床,走到窗前,拉开窗恋,探头凑近玻璃,往外看了看,又是个雨天,今天是他和妻子离婚开庭的日子,吃罢早饭,他找了把雨伞出了门。
很快,老刘就坐公车来到了法院,进了大厅,他往周围环顾了一周,没见到学生律师麦克,老刘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离开庭的时间尚有半个小时,老刘觉得时间还早,就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候,他围着大厅转了半天,也没发现空坐,在刑事庭门口,有个胖大警察正在点名字,那些若上了官司的人们,惶惶不安得站在警察周围,焦急得等待着。
突然,老刘看到,似乎有个熟悉的小女孩的身影,在走廊尽头闪了一下,“咿,那身影,怎么特别象自己的女儿阳阳哪?”老刘在心里揣摩道,他赶紧得走到近前,仔细得审视一下,“是阳阳!”他差点叫了出来,此时,他眼前那个蹦蹦跳跳的女孩,似乎也认出了眼前站着得这个男人,但她并没吭声,只是楞楞得盯着。
“孩子叫爸爸啊!我是你爸爸啊!,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老刘心里非常激动,眼眶里的泪水,情不自禁得夺眶而出,已经有近两年没能到自己的女儿了,虽然,他们都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却不能相见,因为老刘身上背着张法院的戒令,那戒令上明文规定,他不能私自接触自己的孩子,甚至不能去孩子住得附近的街区,其实你说,老刘能不想孩子吗?有无数次晚上睡觉时,他都因思念女儿,从梦中惊醒。
不过此时,老刘也似乎谅解了这孩子,暂时对他的冷漠,毕竟长时间的分离,她对自己父亲的感情已经淡薄了。老刘还记得,两年前,他女儿刚来此地时,才满七岁,出国之前,已经在国内读小学一年级了,可是,刚刚读了三个月,就随他们来到了加拿大登路,落地后,他们想让女儿感受一下这里的读书气氛,就把她送到了住附近的一所小学去读书,原本是没想让她长读下去得,因为来之前,他们夫妻就计划好了,落地后,马上托人把这孩子送回去,继续在国内读书,可是他女儿,自从在这上了两天学后,却怎么也不想再回国去上学了,对她母亲说:“我不回去,我喜欢这里,这里小朋友上课,不用课桌,都坐在地上,好玩。”
“来,站起来,让爸爸看看是否长高了。”那阳阳,用陌生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马上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坐在不远处座椅上的一位戴宽边墨镜的女人,老刘顺着女儿的目光,也望了过去,是她,是那个他曾经爱过,也曾经恨过的女人,只见那女人,铁青着脸,没说话。老刘弯下腰来,搂着自己的女儿,在她那细嫩的脸颊上,轻轻得亲吻了一下,那孩子倒是没有躲避,很顺从地接受了父亲对自己的亲吻。老刘高兴得直起腰来,用手抚摸着自己孩子的头说:“长高了,长高了,个快赶上你妈妈了。”
“刘先生,您好。”老刘转过身来看了看,见是学生律师麦克,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中桥互助会,为他安排的第三个UBC大学法律系的学生律师了,麦克是台湾人,他自小就随着父母移民来到加拿大,他人长的文质彬彬,细高个,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幅近视眼睛,小伙子为了应付今天这场面,打扮得西装革履得,人显的特别有气派。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我来晚了。”麦克道歉着说。“没关系,时间还早,时间还早。”老刘忙笑着道。“对不起,刘先生,您在这稍候,我要去谈判室和对方的律师及你太太谈谈话,看有些问题能否达成和解。”麦克说道。老刘顺着麦克走去的方向,望去,发现,有一个面色黑胖得中年男人和他妻子站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他猜想,看来这就是对方的律师吧?
这时,老刘的妻子也随着律师,向洽谈室走去,走之前,叮嘱自己的女儿道:“不要乱跑,坐在椅子上等着。”待她走远了,老刘趁机和女儿聊了起来,在聊天的过程中,老刘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太会说母语了,满嘴尽是英语,老刘的英语水平比较差,听起来显得有点费劲,忙说:“孩子,你能和爸爸将国语吗?”“都忘光了。”孩子道。“那平时,你妈妈不辅导你的中文吗?老刘问。“不教,平时,她上班累,下班,总睡觉。”孩子回答。
这时,从旁边走来一个年长者,向老刘打着招呼,老刘认出了他就是法院的专职华语翻译员,李先生,两年前,也就是在他们刚刚登路才一个月,他因和妻子吵架,被妻子怒打911告官,警察来了后,他被拘捕送进了牢房,第一次上法庭,就是这位李先生承当的翻译,李先生对他不错,那天下午,当他经过24小时的铁窗生涯,重建天日后,是李先生见到可怜,身上只穿着内衣,又暂时不能回到原住处去取,当时天很冷,担心他着凉,就用自己的车,把他送到了朋友处。
李先生和老刘寒暄了两句说:“今天你的案子,也是我做当庭翻译,怎么,有什么想法,说说看。”“还能有什么想法,过是过不到一起去了,想尽快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老刘说。“那好,你在这等着,一会开庭时间到了,我叫你,嗷,对了,今天还有个台湾人,也是离婚的案子,他在对面等着我,我过去和他聊聊。”说完李先生站起身来走了,顺着李先生的背影走去的方向,老刘看到有个华裔模样的中年人,从对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一会,麦克从洽谈室方向走了过来,走到老刘跟前说:“不好意思,刘先生,你太太不答应协议离婚,我想,今天开庭的内容,主要是判决您女儿的抚养权问题,开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进去吧。”
走进了法庭,老刘环顾了一圈,见到,听众席里坐满了人,麦克对老刘说:“你找个地方坐好了,我得到前面律师席就座。”老刘在走到最后面的位子上,找了个空座,悄悄得坐了下来,坐下后,他发现,他的妻子、女儿坐在了听众席的最前排,此时,他女儿手里拿着一个毛茸茸的玩具在玩着,一会站起来,一会又坐下,蹦蹦跳跳得,显得一幅活泼、可爱得样子。老刘深情得望了女儿一眼,心里道:“咳,这孩子还是这样,多动症,她年纪尚小,不懂事,难道,她不明白,今天随她的妈妈来这里意味着什么?”
开庭了,当庭法官,走进了法庭,法庭里的全体人员都站了起来,老刘仰头看了一眼那台上的法官,见是个年纪,约在五十开外的西人女人,半花白的头发,戴着一幅宽边的黑色眼睛,穿着浆红色的法袍,站在那法徽下,显得一幅很威严的样子,接下来,法官宣布各位就座,书记员宣布开庭。
这时,从律师席上站起来两位西人律师,走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向台上的法官,展开了各自的陈述,完毕,从听众席里走上来一对年轻的西人夫妇,开始回答法官所提的问题,老刘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听了半天,似乎他只听懂了几个单词,至于人家说得什么意思,是完全没有听懂。
此时,法官宣布对那对夫妇的离婚审理,今天暂时结束,其它问题,择日再审,随后,那几个人一边向法官鞠躬,一边从台上慢慢得退了下来,接着那书记员,又宣布了下面将要进行审理的人员名单,紧接着从台下又走上去了一对夫妇,老刘干瞪着眼,听也听不明白,后来就干脆也不去听了,低着头在盘算着自己的心事。
等了许久,老刘也没听到那书记员叫到自己的名字,这时,他心里有点着急,往坐在台上律师席里的麦克,看了看,见他仰着头,深认真得在听着法官的讲话,没有一丝想回头看自己的样子,接着,老刘又瞪起那圆溜溜的眼睛,往场子里溜了一圈,他想找翻译李先生询问一下,看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自己,寻摸了半天,也没见到李先生的影子,他想,李先生会不会在其它的法庭里有案子在身,暂时不能脱身哪?
咳!还是耐下心来慢慢得等吧,从以往他的经验来看,他这离婚的案子,没个一年、半载的是离不下来地,光说上次他被警察起诉对他太太的“骚扰”一罪吧,审理过程就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别的不说,光每月必去的面见感化官,就够老刘呛得,每次去的前一天,他得向公司老板请假,那尖刻得老娘们,总会向老刘刨根问底的问个不停,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每月都要请假,每次,老刘也不能编造相同的理由,为这事可真够他头痛得。
突然,他听到台上的书记员,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怕自己听错了,他赶紧站了起来,盯着前方,这时,他看到麦克也站了起来,并且,已经走到了律师申辩席上,正在向法官说着什么,这时麦克风里又传来了喊老刘的声音,而且,麦克此时也回头往听众席里观望着,在寻找着老刘的影子,老刘赶紧一边往前走,一边向麦克挥着手,小声的说道:"me ,here,"
站到了法庭上,老刘心里显得很慌张,虽然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走上加拿大的法庭了,但此时,他心里感觉还是很不踏实,心脏一个劲得“嘭嘭”直跳着,当法官确定了当事者的身份后,问是否需要语言翻译,站在旁边的麦克回答:“需要。”但此时还不见李先生的影子出现,没法,麦克只好临时担当起了老刘的翻译工作,然后,法官又传老刘的妻子走上法庭,经过了简单得询问后,就针对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展开了询问,当确定女方申请孩子的抚养权后,宣布此次审理结束,其它的问题责日再审。
就这样,经过漫长的等待,短暂的的审理,老刘的离婚案子今天就算告以段落了,老刘也学着麦克的样子,弯腰向法官深深鞠了一躬,退了下来。
在法庭门口,老刘碰到了李翻译,见他坐在椅子上,正在和刚才那台湾人讲谈话,见到老刘,忙问:“怎么样了,排到你了吗?”“已经结束了。”老刘道。“对不起,我刚才在其它的法庭里,脱不开身。”李先生说。
这时,那个台湾人插嘴跟李翻译说:“刚才,我在法庭里认识了个台湾老乡,也是台北来的。”老刘看他们在谈事,忙对李先生说:“你们聊吧,不打扰了。”就退了出来,站到了法庭门口旁边,等着想再见见他的女儿,老刘隐隐约约听到,那台湾人正在向李先生诉苦,说他太太如何、如何狠毒,不让他回家看孩子,不让他回家拿回属于他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