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山石百佛馆张祖仁说收藏史话

寿山石文化，得福州地灵人杰之利，经千万年岁月之陶冶，历代名家辈出，精品攘攘，历代文人雅士吟诵寿山石的诗作与游记很多，然而艺人的经验心得，见于文载者十分稀少。张祖仁说而今已进入信息时代，技艺的传授仅靠言传身教已不符合后工业时代的要求。如何将健在的工艺人大师的宝贵经验加以总结升华，成为理论，传之永远，是每一位工艺美术工作者应尽的历史责任。福州雕刻工艺品总石，是中国工艺美的重点企业，也是寿山石雕艺术的中心，囊括了寿山石雕的大师巨匠。他们的从艺心得，真知灼见，艺术经验，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在雕刻总厂，企业形象的体现，首先在于它有一座首屈一指、蜚声海内外的“福州雕刻艺术馆”，它是企业自己创办的展馆，规模宏大、富丽典雅。馆中配有中外8种语言的音像设备，扼要地向宾介绍福州雕刻艺术，使人们有一个深刻的感受，馆内收藏有许多古今名家雕刻艺术珍品，有获得国家级金杯奖的作品，有历代雕刻巨匠的珍品，有现代雕刻大师、工艺美术师、艺人的佳作……20年来，雕刻总厂接待了数十万客人，大凡来福州的各级领导海内外贵宾、游客、商人都要来这里参观、购物。这里收藏的珍品所吸引，流连忘返，沉浸在美的享受之中。新的雕刻工艺品，雕刻总厂拥有10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还有许多出类拔萃、身怀绝技的高级工艺美术师、工艺美术与各级各级艺人员，他们精心雕刻的作品，曾分别获得“全国工艺美术百花”的三尊金杯奖与两尊杯奖，许多作品还获得市、省、全国工艺美术百花奖的优秀作品奖。寿山石产于福建福州北郊的寿山村。根据地质研究表明，寿山石生成于距今约数千万年的中生代。从福州出土的南朝（公元420-589）时代以寿山“老岭石”刻制的“卧猪”考证，早在1500多年前，寿山石已被开采利用。福州地区还从宋墓中出土了各种寿山石俑，有文臣俑、武士俑、还有民俑、侍女俑及动物俑等等。元代王冕始用乳石治印。寿山石柔而易攻，是理想的印材，逐渐为人竞相采用，自此石印材与书画家结下了不解之缘。明朝李贽的寿山石印章，说明了当时寿山石章的钮头雕刻及篆刻与印文边款，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清朝，是寿山石雕发展的鼎盛时期，名家辈出，逐渐形成福州石刻的“西门”与“东门”|两支艺术流派。“西门派”刻制的各种印章，有各种兽钮、线刻与“薄意”雕等、“东门派除刻各种印章钮头外，还善于利用石之自然形状与色泽，刻制各种人物、动物等等。清朝，对寿山石的研究已上升到一定的理论水平。福州著名学者高兆与客居福州的浙江文人毛奇龄，分别于清康熙六年（1667年）、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写下寿山石专著《观石录》与《后观石录》，对后世影响很大。他们对各种石种加以生动的比喻与描述，并提出了寿山石分“田坑、水坑、山坑“的三坑分类法，这一分开流派名家辈出，东门派的郑仁蛟、林友清，西门派的林清卿等，都是杰出的代表、石艺的发展，也促进了理论的发展，1933年龚逸所著《寿山石谱》，系统地按产地命名石种，提高了寿山石定名的科学性。建国后，合作化使各流派艺人汇集在一起，互相交流学习各种专长，寿山石艺得到长足进步。加之寿山石进行有组织的采掘，大块石材的出现，使艺人们能更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与集体智慧，新作不断涌现，造就出像郭功森、周宝庭、陈敬祥、王雷霆、冯久和、林亨云、林发达、郭懋介、林元康等一代大师及一批中青年高、中级工艺师及名艺人。张祖仁说新中国繁花似锦，寿山石锦上添花。海峡两岸、香港、新加破，还有日本，都频频推出寿山石专著，介绍、传播寿山石的书刊，多达近百种，名列全国之最。寿山石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它涉及书法、绘画、诗词等诸方面。宋朝黄斡写出首篇《寿山石》之诗，此后历代诗作不少。诗人或言石，或写景，或惊叹“别有连城价，此石名用黄”，或描述当年开挖寿山石盛况“日役万指拥千工”。1984年，福州雕刻总石总厂邀请全国百多位书画家、诗人、有关部门领导来厂，举办盛大的“寿山石诗会”，吟诗作画，真是“名石产名山，早已蜚声传海内；寿山吟寿山，更看春色满人间。”寿山石以她五彩缤斑谰的色泽与晶莹凝腻的质地，名列华夏彩石榜首。福建的寿山石、浙江的青田石、内蒙古的巴林石，被誉为中国的三大彩石。正是由于寿山石得天独厚，使艺人们充分利用寿山石五彩斑谰的色泽与丽质，创作出件巧夺天工而又无一雷同的作品。1997年，邮电部发行《寿山石雕》邮票，同样也可以看出寿山石天然俏色为艺人们巧妙利用的成功范例。寿山石精品“求偶鸡”是工艺大师陈敬祥的力作，轰市海内外。《含香蕴玉》中散发着沁人芳香的满篮花果；《醉人童真》中脸色由红转青的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三仙；《田黄秋韵》那表里互为衬托的银包金田黄冻极品；还有《犀牛沐日》那回首奋蹄、沐浴在红通通的骄阳下的犀牛，它们都是天然的造化，也是艺人艺术的结晶。除了难以再得的《田黄秋韵》外，胜过这些作品质地、色泽的寿山石，比比皆是，何止上百上千。关键是好石要遇到好工，才不会埋没大地的精灵！田黄石出产于寿山村的一条8公里长、总面积不到1平方公里的寿山溪溪流底下。数千万年前，寿山溪的源头坑头山上的高山矿脉，因为地壳运动或自然风化、侵袭，部份矿石脱离母体，滚落到溪涧。这些矿石在溪水中经受多少万年的冲涮、翻滚，磨光了棱角，去除了杂质。沧海桑田，地表上的虚土渐渐地堆积，这些矿石被零星地埋藏在溪谷砂石泥土的底层。又是多少万年，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成长的田黄石，质地更纯、石性更灵，加之含有矿物质的地下水的侵蚀，其肌理隐现天然的萝卜丝纹。还生成了黄的、白的、黑的美丽的石皮。由于田黄石被零星埋藏在溪流及两旁的水田底下，无根而璞、无脉可寻，因而更显奇珍。物以稀为贵，故有“黄金易得，田黄难求”之说，因此，为了保持田黄原石的重量及价值，多采用薄意技法。“薄意|，即雕刻的田黄石，既融入人、事、物、诗、书、画，又融入作者的情感，保持了原石的浑朴一体，提高了收藏价值。因而品赏田黄石，是件饶有情感、舒畅惬意之快事，何乐而不为！男黄石的珍稀还在于它的寓意。清代，由于乾隆皇帝极力推崇，田黄石声名大振，至今不衰，不仅被称为‘石帝’、‘石中之王’立于中国‘印石三宝’之首，而且价格日飞猛进令人咋舌，旧时即时有‘一两田黄两金’之说，时至今日，一两田黄又何止三两金数。芙蓉石，产在寿山村南面的加良山，由于石如其名像出水芙蓉一样高雅圣洁，而引来无数石迷为之倾倒。芙蓉石开采历史同样悠久，寿山石雕艺人采用的手凿与修光刀，使艺人能随心所欲顺着所要表现对象的结构变化、衣纹服饰走向，或根据石之色泽纹理，或流畅、或刚健、或婉转地运刀，从而更利用于作者将自己的情感寓寄于作品之中，使寿山石雕珍品充满感人的情韵。寿山石雕人物类作品与印章钮饰雕刻，讲究的是既要依据寿山石的色泽“相石取巧”，又要注意所表现的对象达到“浑朴圆顺”；用刀既要简练、流畅，又要达到“|看有韵味，摸不刺手”；在花、果、鱼虫等题材上，寿山石雕的雕刻技法则要求清灵，要求所要的表现的题材轮廓清晰，层次分明，这就要求发挥尖刀、半尖刀及针钻镂空工具的作用，应有圆雕、镂空雕、透雕等技法，达到色与工的统一，收到乱真的艺术效果。特殊的工具，产生独到的技法与刀法，它们有圆雕、浮雕、镶嵌、透雕、镂空雕、薄意雕等等；所表现的题材有人物、动物、古兽、花果、山水、博古图案等等。题材的表现还要求充满故事内容与浓厚的生活气息，因此它涉及了宗教、美学、文学、史学、园艺学、动物学等诸方面的内容。张祖仁说五彩斑谰的寿山石、雕琢出琳琅满目的寿山石雕。寿山石雕艺人确实是人类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就收藏有许多寿山石珍品，康熙、雍正、乾隆、咸丰、慈禧太后都有寿山石玺印。近年寿山石雕在国内外展览与拍卖会上创佳绩。1993年在香港中国文物举办的寿山石展览中，一方重达750克的田黄星雕件，定价1000多万港元，被香港吕亚芳先生购藏。1997年利落苏富比拍卖会上，台湾蔡辰洋先生以134万港元拍下一方旧田黄。共有12方从17世纪起的田黄章及雕件、3件寿山石以及其他寿山石印章参拍，其中重176克的《田黄双竹形印章》，被台湾潘文华先生以60多万港元购得。1999的，在‘99中国福州国际招商月寿山石文化博览会上，近年新雕刻的寿山石雕也登上了拍卖会，而且价位不低。这些都表明寿山石雕已在市场经济中确立了它应有的地位，我们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对寿山石加深认识，寿山石的价值必将进一步攀升。寿山石雕的技艺，至目前为止发展成圆雕、薄雕（薄意）、印钮雕、高浮雕、镂空雕五种技法。先谈圆雕法。圆雕者，即立体雕，无论人物、鸟兽、山水、花鸟。都是立体的造型，是四周都成角度之法，不论任何一个观点，都要讲究结构与透视，异常逼真，其创办过程是：打粗坯（轮廓）、凿坯（修整实体）修光（细刻头脸、毛发、花果、树木、景物等），磨光（去掉刀痕，用多道工序亮出原石的色彩来）、开丝描花（毛发、衣冠纹饰的挑法）。薄雕法（薄意）。此法为省材之法，珍贵材料尤其如此。薄意者吾称其为“刀画”，即在石上刀代笔作画也，但它比作画更难，认真研讨其裂痕和走向，表皮之利用及疤点之处理。印钮雕。即石章头雕刻也，有自然台与平台两种。自然台的雕法多因章端不规则，四方型不甚四方而采取的权宜之法，布局一般无需太严谨，所谓台者，即印章的平台，平台以上刻钮，平台以下，方方正正完整无缺。台上或鸟兽、或人物、或瓜果、或吉祥物、因色、因巧曲同工。作品效果务求古朴、端正、尊贵。先起台，其二，锉型，其三，凿坯，第四，修光，当然，若对象有裂纹、有瑕疵者，仍须结合薄雕法，相辅相成，才能完成。四，高浮雕塑法，此法对有巧色层之石较为合适。刻薄意嫌其表皮太厚，不能达到套色的效果，因此施以高浮为宜。所谓高浮雕者，即深度刻去石表无用色皮，现出石之内部色泽，形成表里两层套色，效果甚大佳。刻制之法：一曰清坯，二曰构图，三曰钩勒，四曰雕制，五曰分层修光。整个雕刻过程，与刻意相似，不过必须深刻，并以圆雕之刀法合成之，然后艺事成矣。其五，镂空法。所谓镂空法，即刻好器物之雏形后再雕镂其内部，如炉鼎、锁链、兔笼之类都属此类造型。陈敬祥先生之名作《求偶鸡》，先把鸡笼外的雄鸡欲向笼内母鸡求爱神态刻就，然后以长凿、钩凿、薄锉等特制工具，从鸡笼表面之竹编缝间隙，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向内掏空，镂刻时要注意笼内母鸡外公鸡呼应神态的，并有数只小鸡、饲料盆等附带物，都在镂雕中完成。此法耗时极多，而且还必须是坚实的无裂痕之老坑石方能胜任，否则功倍事废。该法的雕刻过程与圆雕相似，必须遵循先圆雕、后镂雕的原则，绝不能相反或同时进行。如雕件经镂雕后刻外部主体，不但影响整个构图的完美，而且后刻外部景物，因其镂雕部份已掏空，不堪撞击，作品损坏。

福建收藏家协会/福州二中张诗    邮编：35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