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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中苏论战(上)
甄岩
自1962年12月15日到1963年3月8日,中苏两党开始了新的一轮大论战。中苏新的一轮大论战爆发之前的历史背景:由于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破坏,使我国在西北、西部边界地区出现紧张局势,以及盘踞在台湾的蒋介石反动集团也蠢蠢欲动。
(一)中苏关系,从1962年开始,由于苏方的破坏,使基本平稳的关系,渐趋恶化。毛主席党中央为平息这一事件,采取一系列措施。这是中苏论战爆发之前的历史背景之一。
1.1962年2月22日,苏共中央致信中共中央。给中共加了三条罪名:其一,支持阿尔巴尼亚的“反列宁主义行为”;其二,在国际民主组织会议上采取了所谓“特殊立场”;其三,在国际共运中实行所谓“独特路线”。
2.三月中旬,毛泽东听取刘、周、邓汇报政治局常委会议情况,并研究给苏共中央复信。3月29日至4月3日,毛泽东多次在北京主持召开政治局常委会议,讨论复信稿。7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了复信。复信的中心内容是,为了团结就需要解决问题,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开会。信中建议再次召开世界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来解决苏共中央来信中提出的问题。我们的出发点是,要开,就必须开好。所谓开好,就是团结起来。
3.此时的中苏关系,因为苏方破坏,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62年初开始,地处中苏边境的新疆伊宁、霍城、塔城、裕民等地,出现了少量居民越境前往苏联的情况。由于苏联政府的卷入,从3月中旬至5月,逐渐发展成为大量居民成群结队越境前往苏联的严重事件。越境居民累计达到6万余人。特别是在伊宁市,还演变成少数反革命分子操纵冲击自治州政府机关、抢劫州政府档案的暴力事件。有确凿证据表明,苏联驻乌鲁木齐总领事馆和驻伊宁领事馆等机构卷入了这一事件;苏联边防部队还为中国居民越境提供了方便。
4.毛主席党中央为平息这一事件,采取一系列措施。
这一事件,既涉及民族政策,又涉及中苏国家关系,处理起来比较复杂。这时,毛主席看到中央统战部报来的一个材料,反映赛福鼎同志对解决这一问题的意见。赛福鼎表示,必要时可派他回新疆工作,对处理这个问题会有帮助。4月27日,毛主席批示周恩来:“赛福鼎是否回去工作为宜,请酌定。”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P86)
随后,周恩来同赛福鼎谈话,就如何处理这一事件做了明确指示;赛福鼎紧急赶赴新疆,协助中央处理这一事件。
中共中央发出一系列文件,迅速平息这一事件。5月中旬,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处置新疆外逃和外逃回来人员的指示》、《关于封锁新疆地区中苏边境问题的规定》等文件。6月底又发布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委员会命令》和关于向群众解释这个命令的宣传要点。边民越境外流事件发生后,中国方面查封了参与这一事件的伊犁、塔城地区的一些苏联“侨民协会”。苏联方面关闭了苏联驻乌鲁木齐总领事馆和驻伊宁领事馆。这一事件迅速平息。
5.这一事件,使得毛泽东得出了一个新的认识:由于修正主义者搞颠覆活动,反对现代修正主义的斗争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兄弟国家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个性质上的变化。北戴河会议期间,8月3日,毛主席在听取西北地区负责人的汇报时,明确提出:新疆的主要危险来自苏联现代修正主义,新疆斗争的主要方面是苏联现代修正主义。(毛泽东同中共西北地区负责人谈话摘要,1962年8月3日)
(二)中苏论战历史背景之二:中印边界问题。由于印度尼赫鲁反动派的破坏和捣乱,发展到武装冲突,我被迫实行自卫反击。
1.1962年初起,印度当局在中印边境加紧推行“前进政策”,不断蚕食中国领土。印度反动派向中国境内纵深进逼,在中印边境西段更为突出。到7月,印度在中印边界西段中国境内加紧增设据点,侵占中国领土。印军有些据点干脆设在中国边防哨所之间甚至侧后,与中国边防哨所形成了犬牙交错的局面,冲突一触即发。
2.毛主席党中央判断中印边界特别是西段边界将是一个犬牙交错、长期武装共处的局面,要使外交斗争同军事斗争相配合,军事斗争服从外交斗争。
1962年2月26日、3月22日,中国政府两次照会印度政府,指出印度方面用片面行动来改变中印边界现状的做法是危险的,表示“就中国方面来说,谈判之门总是开着的”,希望印度政府回到和平解决边界问题的途径上来。(1962年4月14日《人民日报》)4月12日,中国外交部就印军在中国境内占地设点等问题向印度政府提出严正抗议,指出:“中国政府有理由认为,印度方面上述侵犯中国领土的活动是它蓄意在这一地段破坏边界现状的信号。”4月30日,中国外交部再次照会印度政府,抗议印军连续侵入中国新疆地区并设立军事据点,进行挑衅活动,郑重声明:两年来,中国政府一直单方面地停止向边界自己这一边的二十公里以内派出巡逻队。在印军步步侵占中国领土的情况下,中国政府已命令边防部队在印军最近一再侵扰的地段恢复边境巡逻。(1962年5月3日《人民日报》)5月11日,中国外交部向印度政府又一次提出严正抗议,并重申:“如果印度方面不从中国领土上撤走侵略据点和入侵军队,并且继续进行挑衅活动,中国边防部队将不得不实行自卫。” (1962年5月15日《人民日报》)
中国政府的这些外交努力,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印度当局拒绝。他们反而错误地认为,通过这几个月的蚕食行动,尼赫鲁的“判断和胆略已胜利地得到了证明,‘前进政策’的基本前提也从而得到了证实”。(【澳】马克斯韦尔《印度对华战争》,P390)
到了6月,印军在中印边界西段继续增兵,并扩大蚕食范围。7月5日,印军侵入加勒万河谷地区。这一地区,是印度进入中国阿克赛钦地区的通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中国外交部在7月8日向印度政府提出强烈抗议。印度政府在复照中拒不撤出侵入加勒万河谷的印军。随后,中国边防军在这一地区同印军展开了艰苦的反蚕食斗争。
印军入侵加勒万河谷,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它证实了毛主席和中央军委早在五月间作出的判断,印方的主要企图是逐步侵占阿克赛钦地区。
3.毛主席作出战略决策。
7月7日和11日,周恩来接连听取中印边界情况汇报,11日向毛主席作了汇报。7月14日,中央军委派总参作战部负责人专程赶到新疆,向新疆军区和西线边防部队传达毛泽东和中央军委关于在中印边界西段开展反蚕食斗争的指示,并具体指导这一斗争。
毛泽东的意见是:印度在我境内设点,我们完全有理由打,但是现在还要克制,不能急于打。一要进一步揭露尼赫鲁的真面目;二是要争取国际上正确认识中印边境斗争的是非问题。有些国家想利用我们国内存在暂时困难的机会,推我们上阵,整我们一下,但我们不上他们的圈套。我们现在坚持不打第一枪。我们的方针是八个字:“决不退让,避免流血。”紧接着,毛泽东又补充了八个字:“武装共处,犬牙交错。”(转引自《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史》,P143)在毛主席上述意见的基础上,中央军委和总参谋部概括出了“二十字方针”,即“决不退让,力争避免流血;犬牙交错,长期武装共处”的反蚕食斗争的总方针。(中央军委的工作报告,1962年8月10日)
就是在中印边界双方紧张对峙的情况下,中国政府仍然没有放弃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中印边界问题的努力。在同毛主席商量后,周恩来7月23日为中共中央起草了关于同梅农继续会谈中印边界问题的指示,发给正在率代表团出席解决老挝问题的日内瓦会议的陈毅等。指示陈毅利用这次日内瓦会议的机会,约见印度国防部长梅农,向他说明中国政府历来主张和平谈判解决边界问题,并商谈恢复谈判的有关事宜。(周恩来为中共中央起草的关于与梅农继续会谈中印边界问题给陈毅并代表团的指示,1962年7月23日)
但是,中国政府一切和平解决边界冲突的努力,丝毫没有收到效果。后来,印度军队终于在中印边界的东段和西段同时发动大规模进犯,中国军队不得不实行自卫反击。
4.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
中印边界冲突,从这年8月以来,中印边境紧张局势逐步发展。为了缓和紧张局势,避免冲突,中国政府再三提议两国尽快讨论中印边界问题,却遭到印方拒绝。1962年10月17日,印军在中印边境东段和西段同时向中方进行猛烈炮击。
10月17日,毛主席主持召集会议,决定进行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当天,中央军委下达《歼灭入侵印军的作战命令》。毛主席后来在中央工作会议上回顾下决心进行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的过程时说:“开头你们是要打的,我是死也不要打的。西边加勒万河那一次,总理、少奇、小平、罗瑞卿同志,实在要打,说不得了,欺负得我们厉害呀,我说,就让他欺负,无论如何不要打。后头怎么搞的,我也看到不打不行了,打就打嘛。你整了我们三年嘛。你看嘛,从一九五九年开始,一九五九年,一九六0年,一九六一年,一九六二年,四个年头了,我们才还手嘛。”(张国华在中央工作会议上报告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东线情况时毛泽东的插话记录,1963年2月19日)
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的第一阶段。10月20日晨,中国边防军在中印边境东、西两段开始进行自卫还击。从10月20日到29日,东段收复了克节朗河以南、达旺河以北、不丹以东的全部领土;西段清除了加勒万河谷和新疆阿克赛钦地区部分入侵印军。这是自卫反击战的第一阶段。
在反击战开始后,中国政府仍然为和平解决争端作最大的努力。10月24日,中国政府发表声明,建议双方确认中印边界问题必须通过谈判和平解决,在和平解决以前,双方尊重实际控制线(所说的“实际控制线”,是指1959年11月7日存在中印边界全线的实际控制线。),并将武装部队从实际控制线各自后撤20公里;两国总理应该再一次举行会谈。当天,印度政府发表声明,拒绝了中方的建议。11月4日,周恩来总理再次写信给尼赫鲁总理,呼吁重开谈判解决中印边界问题。但印度不予置理,并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进行军事动员。11月14日至16日,又一次向中国军队发起猛烈进攻。
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的第二阶段。从11月16日起到21日结束,中国边防军在东段推进到非法的“麦克马洪线”以南的传统习惯线附近,西段清除了入侵阿克赛钦地区的全部印军据点。
11月19日,毛主席在中南海住处两次召集周恩来等开会。随后,周恩来和陈毅约见印度驻华临时代办班纳吉,向他表示:中印两国应该友好下去。我们应该向远处看。我们是有信心的,我们将不丧失一线希望。周恩来还表示,可以去德里谈判解决中印边界问题。
5.毛主席作出重大战略决策,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取得伟大胜利。19日下午,毛主席从当天的《参考资料》上看到,印度总理和总统在18日的讲话中都说希望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中印边界冲突。他当即批示:“突然大谈和平解决。送总理阅。请外交部研究一下,印度领导人过去几天,是否有过十八日这种论调。”他抓住这一契机,作出了一项没有先例的大胆决策:中国边防部队在自卫反击战取得胜利的情况下,主动实行全线停火,并主动后撤。
11月20日,毛泽东和周恩来等研究决定,先走一步,主动采取积极的步骤,扭转中印边境的紧张局势。
11月21日零时,中国政府发表声明,郑重宣布:(一)从本声明发表之次日,即一九六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零时起,中国边防部队在中印边界全线停火。(二)从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一日起,中国边防部队将从一九五九年十一月七日存在于中印双方之间的实际控制线,后撤二十公里。(三)为了保证中印边境地区人民的正常往来,防止破坏分子的活动和维护边境的秩序,中国将在实际控制线本侧的若干地点设立检查站,在每一个检查站配备一定数量的民警。还宣布:如果印军继续进攻,重新推进到实际控制线或越过实际控制线,中国保留进行自卫还击的权利,由此产生的一切严重后果由印度政府承担全部责任。(1962年11月22日《人民日报》)
到第二年2月28日,中国边防部队完成了预定的后撤计划。4月2日,又宣布释放和遣返全部被俘的印度军事人员,共计3213人。
在毛主席亲自领导下的我国政府的努力下,中印边境局势得到了控制,这对中印边境局势的长期稳定起了重要作用。
1962年发生的中印边界冲突,是非曲直十分清楚。赫鲁晓夫12月12日却在苏联最高苏维埃会议上,对中国进行不公正的指责,实属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分子的理屈词穷、无理取闹。但这的确是,赫鲁晓夫修正主义者们掀起新一轮猖狂反华的信号。
(三)中苏论战爆发之前,历史背景之三:毛主席党中央领导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做好充分准备,随时迎击蒋匪帮的窜犯。
1.在中国西部边陲发生新疆问题和中印边界反蚕食斗争问题的同时,在台湾的蒋介石也趁国内发生严重困难之机,蠢蠢欲动,叫嚣“反攻大陆”,并作了部署。顿使东南沿海局势紧张。
2.4月间,中央军委就开始注意到蒋介石有派军队窜犯大陆的迹象。5月中旬,毛泽东提出要加强备战。中共中央根据林彪关于东南沿海军事准备问题的报告,6月10日,发出准备粉碎国民党军进犯东南沿海地区的指示。
3.6月8日,毛主席在杭州听取杨成武、许世友汇报蒋介石最近可能在东南沿海进行军事冒险的动向;并谈了6月6日政治局扩大会议的讨论情况。毛泽东对汇报表示满意,说:“现在对于整个敌我情况,有了个清楚的概念。”他完全同意中央、中央军委确定的各种方针和措施,说:“部署很好。完全是积极的方针。”对蒋介石能动员多少兵力“反攻大陆”,他估计:“敌人最多来十五万人,再多也不可能。”他赞成对进犯之敌采取顶的方针。“必要时,可以把敌人进攻的作战计划公布。”关于军工生产,毛泽东赞成政治局扩大会议确定的方针,利用这个机会把军工搞起来。对尖端武器的研究试制工作,仍应抓紧进行,不能放松或下马。对于揭露蒋介石进犯东南沿海阴谋的新华社电讯稿,毛主席说,他还要看一看,时间还来得及。(毛泽东听取杨成武、许世友汇报时的指示记录,1962年6月8日)
6月11日,毛主席审阅修改电讯稿,加写了一段话:“将匪军多数人是被强迫来送命的,但也有一部分反革命死党是想到大陆来拼命的,或者是为了到大陆沿海地区进行抢劫,想发横财的。因为台湾人少,兵员不足,匪帮头子们则想到大陆沿海各地抓一批青壮年补充部队。因此,全国军民,特别是东南沿海各省及其纵深地区的军民,必须提高警惕,从各方面做好充分的准备,以便随时迎击蒋匪帮的窜犯。”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P101)随后,他要秘书林克转告刘少奇召集常委及彭真、罗瑞卿、萧华、陆定一、吴冷西开会通读一遍,加以斟酌,再行定稿。18日,他为中央起草了在内部印发这个电讯稿的指示,要求各地党委根据这个电讯稿“在干部及人民群众中用口头讲明,使人民普遍有所准备。”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P102)
4.在进行思想动员、舆论准备的同时,毛主席指示中央军委认真做好必要的防范准备。中央军委采取了一系列紧急措施。
6月24日,《人民日报》以《全国军民要提高警惕准备粉碎蒋匪帮军事冒险》为题,发表了毛泽东审阅定稿的新华社电讯稿,揭露蒋介石“反攻大陆”的阴谋。这篇电讯稿立即引起国际舆论的关注,连美国人也感到蒋介石底气不足,连忙向蒋施加压力,劝阻他放弃所谓的“反攻大陆”计划。6月27日,美国总统肯尼迪就台湾海峡局势发表声明,表示不支持蒋介石进攻中国大陆。
后来在八届十中全会上,周恩来对毛主席这一段时间关于国际战略的考虑,作过回顾。他说:“在这个问题上,生动地表明毛主席抓住了国内外形势中的主要矛盾。当时的形势是:西北边境上,有苏联修正主义者在新疆的少数民族中进行颠覆活动,搞了一部分人跑到苏联去;在西南的边境上,有尼赫鲁挑起的中印边境冲突。那时候,我们很多同志都很注意这两方面的问题。从社会主义阵营的内部关系来说,从我国同民族独立国家的关系来说,这两个方面都是主要矛盾。可是,从全盘的国际关系来说,我们同美帝国主义之间的斗争是主要矛盾。所以毛主席说,更重要的还是要抓住美蒋窜犯大陆的阴谋,加以揭露,进行动员,这就有可能推迟或者制止他们的阴谋。毛主席抓住了这个中心环节,就调动了全局。好像下棋一样,一个子走活了,全局就活了。首先,当然是把军队动员了,军事工业动员了。然后,我们的干部、基本群众,动员起来了。最后,六月二十三(二十四)日新华社公开揭露美蒋阴谋。这一来,全世界都被调动了。首先是台湾,到处来打听消息,英国是不是牵线呀?中美是不是妥协呀?中苏关系如何呀?紧张得很。美蒋矛盾尖锐了。接着,肯尼迪在六月二十七日就发表声明,说他不支持进犯大陆。实际上,早在二十三日的华沙中美两国大使会谈中,美国人就作了保证。英国跟着说,它不参加台湾海峡的战斗。法国也说,这对它没有任何义务。甚至连日本也出来说,这件事是对东亚不利的。最后才是赫鲁晓夫,他摸准了,得到了美国的内部通知了,才在七月三日来一个马后炮,廉价的保证。虽然他的保证是被迫的,装样子的,假的,但也有一点表面价值,至少叫群众看到不能反对中国。美蒋的阴谋被揭露后,全世界都指责美蒋。”“总之,敌、我、友这三方面在这个斗争中都调动起来了。”(周恩来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的讲话记录,1962年9月26日)
综上所述,我们清楚地看到:毛主席在领导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处理和解决中苏、中印边界冲突和准备蒋介石窜犯大陆的斗争中,既表现出多么伟大而宽广的胸怀,又表现出多么高超的斗争艺术和战略战术原则,堪称古今中外战争史上的光辉范例。
(四)中苏论战爆发之前,历史背景之四:中苏矛盾和分歧进一步发展。
中苏关系,由于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破坏和捣乱,其矛盾和分歧,到1962年底,发展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1.1962年10月,加勒比海危机。
所谓美苏加勒比海危机,就是1962年上半年美国积极准备入侵古巴,肯尼迪政府准备发动一场入侵古巴的战争,推翻卡斯特罗政府。此时,苏联表示支持古巴。但是,在6月左右,赫鲁晓夫竟然把中程核导弹和能够携带原子弹的苏伊尔-28轰炸机,秘密运进了古巴。
这一冒险行动虽然十分机密,仍然被美国情报侦察到。美国在八月间,开始发觉迹象;到九月初,肯尼迪发表声明,警告苏联不能在古巴设置核导弹武器。9月11日,苏联塔斯社受权声明,否认企图在古巴设立导弹基地。
10月16日,美国的U-2高空侦察机发现苏联在古巴装配伊尔-28轰炸机。此时,美国总统肯尼迪一面派他的弟弟罗伯特.肯尼迪去见苏外长葛罗米柯;一面下令国务院、国防部、国家安全顾问和他的白宫班子紧急讨论应急方案。讨论中,有三种方案:一有人主张马上轰炸在古巴的苏联导弹基地;二有人主张马上在古巴登陆;三也有人主张实行海上封锁。肯尼迪决定采纳海上封锁方案。
10月22日,肯尼迪发表电视讲话,宣布因苏联在古巴建造导弹基地、装配携带核武器的轰炸机。为此他下令,对离古巴500英里的范围内,实行海上封锁。
同时,肯尼迪给赫鲁晓夫写了一封亲笔信,要他澄清此事,要他停止在古巴搞导弹基地。赫鲁晓夫在第二天(23日)的回信中,矢口否认在古巴建立导弹基地;而且宣称苏联不遵守美国的封锁,认为这是海盗行为。这样一来,形势更加剑拔弩张。肯尼迪又召开紧急会议讨论,之后决定:如果发现苏联船只进入封锁区,美国军舰将加以拦截,并上船检查。
肯尼迪政府很快得到情报,说有21艘苏联船正向古巴方向行驶。这时白宫的气氛非常紧张。开会的时候肯尼迪一言不发,拉长了脸,脸色惨白。据他的弟弟罗伯特.肯尼迪回忆这段情况时说,当时好像地球停止了转动。大家就这样紧张地等着苏联的船究竟是不是要越过封锁线,如果越过这个封锁线,美国海军就要登船检查,这就可能发生军事冲突以至爆发核战争。肯尼迪下令:所有美国部队进入戒备状态,B-29飞机携带空对地核导弹升空盘旋警戒。同时还有20个中队的空降部队整装待发,准备袭击正在古巴修建的导弹发射场。可是最后传来消息说,苏联的船只驶到警戒线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随后就掉头回去了。肯尼迪的弟弟事后说,地球好像一度停止不动了,现在又开始转动起来了,参加白宫会议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隔了一天,美国发现古巴的导弹基地还在继续建造。肯尼迪又给赫鲁晓夫写了一封信,再次重申美国的立场,要求赫鲁晓夫把导弹撤出古巴。
肯尼迪政府虽然实行海上封锁,但美国军舰并没有检查过往的所有船只,只选择了一艘苏联向巴拿马租用的客轮,检查以后就放行了。据罗伯特.肯尼迪讲,当时考虑检查客轮的时候,一方面是不要把苏联逼到墙角,留有回旋余地;另一方面是给赫鲁晓夫一个警告,要他不要继续把导弹核武器运进古巴。
赫鲁晓夫在古巴建造导弹基地,这本身就是十足的冒险主义。因为美国政府绝不会容许别人在它的卧榻之侧放置核武器。苏联已有远程的洲际导弹,何必要在离美国这么近的古巴设置导弹基地呢?可见,赫鲁晓夫真是愚蠢之极!
赫鲁晓夫这个人骨子里并不硬,他骨子里害怕美帝国主义。所以在肯尼迪政府采取封锁措施之后,他就软下来了。他在26日晚上给肯尼迪写了一封复信,说美国的封锁已经毫无意义,导弹已经在古巴了。因此他建议:一、苏联不再向古巴运进核武器,已经在古巴的导弹撤除或者销毁;二、作为交换条件,美国解除封锁,并且保证不入侵古巴。
10月27日,美国一架U-2飞机在古巴被击落,白宫会议决定轰炸古巴导弹基地,整个白宫空气紧张到极点。后来肯尼迪又不赞成,最后决定向赫鲁晓夫提出建议:赫鲁晓夫下令撤出在古巴的导弹,并在撤出时接受美国军舰的检查,并且同意美国对古巴实行国际监察(这是公然侵犯古巴主权)。
这样,加勒比海危机以赫鲁晓夫的完全屈服而结束。
罗伯特.肯尼迪后来写了一本叫《十三天》的书,主要是回忆10月16日到10月28日这十三天的情况。他记录当时情况说,10月27日白宫开会时空气紧张到极点,所有参加会议的人终生难忘。从此可以看出,美国政府实际上也是很心虚的。赫鲁晓夫先不该冒然把核导弹武器运进古巴,后来也不应该采取完全屈从美国的做法,表现了十足的投降主义。
2.赫鲁晓夫恼羞成怒,把一切怒气发泄到中国的头上。
我国政府在加勒比海危机事件中,曾于10月25日、30日两次发表声明,支持古巴反对美国入侵,也支持苏联反对美国入侵古巴的立场。当然,我们并没有说我们支持赫鲁晓夫把导弹运到古巴去,也没有反对他把导弹撤出古巴。我们反对的是苏联在美国的要挟面前惊慌失措,放弃维护古巴政府的主权,也反对美国要求对古巴实行国际监察,侵犯古巴主权。
赫鲁晓夫在加勒比海危机中,受到了美国公开的羞辱,在全世界面前大丢面子。他对我们坚决支持古巴的立场,对我们反对肯尼迪提出而经他同意的对古巴进行国际监察的侵犯古巴主权的行为,恼羞成怒。于是从这个时候起,赫鲁晓夫发动了新一轮的反华浪潮。他在12月12日的苏联最高苏维埃会议上的讲话中,不仅为他在加勒比海危机中的做法辩解,不指名地攻击中国,而且在谈到中印边界冲突时,一反他在十月间曾经赞成中国反击印度的立场,公开攻击中国自卫反击并在反击后主动后撤。他这样翻脸攻击中国,不但因为这时加勒比海危机已经过去,他不再需要中国支持,而且因为他在加勒比海危机中大丢面子,羞恼非常,迁怒于中国。赫鲁晓夫这次讲话,是他发动新的反华浪潮的信号。
(五)赫鲁晓夫挑起新的中苏论战。
1962年冬,在赫鲁晓夫的操纵下,欧洲一些共产党相继召开代表大会,向中共代表团发起围攻。主要有保加利亚党、匈牙利党、捷克斯洛伐克党的代表大会,而且攻击的调门越来越高,使之卷入的兄弟党也越来越多。
1.毛主席党中央决定发表一系列答辩文章进行反击。
第一篇答辩文章,是12月15日发表的《人民日报》社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反对我们的共同敌人》。这篇社论原先的标题是“坚持真理、弄清是非,团结对敌”。毛主席看了,觉得不够响亮,便重新拟了这个标题。毛主席是12月14日凌晨修改这篇社论的,当时他正在杭州。他在给邓小平的批语中说:“此文已阅,认为写得很好,有必要发表这类文章。”“又,题目似宜改一下,更为概括和响亮些,请酌定。”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P223)
从这篇社论起,中国共产党抓住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共同对敌的旗帜,对各种攻击进行有节制的反击。
12月初,意大利共产党举行代表大会,中共代表团出席。12月2日,意共总书记陶里亚蒂在总报告里点名攻击中国共产党。我党决定给予还击。
12月4日,在召开的中央书记处会议上,邓小平传达了毛泽东12月2日下午召开政治局常委会议作出的一些决定。他在传达中说:“意共的会,原以为问题不多,现在看问题很多。匈牙利党代会就有邀请南斯拉夫的迹象。意大利带头邀请南共,又指名攻击中国,陶里亚蒂的报告就攻击,不只阿党问题,还有纸老虎问题、战争与和平问题。这就确定,他们公开批评我们,我们就可以批评他。这次本来批评他是机会主义,主席说大会致词中不讲,放在酒会致词中去。”邓在传达中还说:“以后的斗争怎么样,要研究。现在看,今后的斗争更加展开了。这就需要一系列的东西,也要有适当的刊物。写文章的问题,每个问题写一篇,要适合于外国人看。如什么叫冒险主义,现在必须回答。还有纸老虎问题,赫鲁晓夫和陶里亚蒂都攻。主席说,可以就写‘驳陶里亚蒂’。最近要组织一两篇文章,同时要把陶里亚蒂攻击我们的言论摘登出来。”(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记录,1962年12月4日)
2.毛主席面对敌人的挑战,总是敢于斗争、敢于胜利,并且又善于斗争、善于胜利。
面对苏共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及其操纵下的一些国家共产党的围攻,毛泽东更加表现出他的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的英雄气魄和胆略。他在12月22日把中共中央政治研究室整理的《列宁反对第二国际机会主义的斗争》的材料批给柯庆施,让他印发参加华东局会议的各同志,“大家都一、二遍,并讨论两天”。还在最后一页上写下了清代诗人严遂成的诗作《三垂冈》,并指出这是“咏后唐李克用和其儿子后唐庄宗李存勖的诗”。
英雄立马起沙陀,奈此朱梁跋扈何。
只手难扶唐社稷,连城犹拥晋山河。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
萧飒三垂冈下路,至今人唱百年歌。
这首诗是毛主席默写的,只错了三个字:第四句中的“犹”应为“且”;第七句中的“飒”应为“瑟”,“下”应为“畔”。
12月26日,是毛主席69岁生日。他在这一天写下了《七律.冬云》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
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这首诗在刚写时,毛主席把第三句写成“高天滚滚寒流泄”,后发表时,改成“高天滚滚寒流急”。
请看:毛主席面对帝修反,特别是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巨大压力“滚滚寒流”、“微微暖气”,他那种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和壮志豪情,在诗作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他那种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更是多么鼓舞人心,给人以无穷的革命精神力量。这是诗真是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的完美结合,又是革命浪漫主义与革命现实主义的高度统一的颂歌!
毛主席亲自审阅发表第二、第三篇答辩文章。12月29日,邓小平把起草好的《人民日报》社论搞《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送毛主席审定。毛主席收到社论搞,连夜看完,30日凌晨2时写批语给邓小平,说:“文章已看过,写得很好,题目也是适当的。可以于今日下午广播,明日见报。”这是第二篇答辩文章。《红旗》杂志也在1963年第一期刊登长篇社论《列宁主义和现代修正主义》,这是经毛主席亲自审定和发表的第三篇答辩文章。
这两篇社论,各有侧重。前一篇,着重批驳陶里亚蒂在一些重大问题上的错误观点,包括战争与和平、对核武器和核战争的态度、“纸老虎”论断、和平共处以及陶里亚蒂主张的“结构改革论”等。后一篇,着重从正面论述列宁主义和现代修正主义的区别。其中包括关于时代的看法,关于两大阵营和平共处的问题,关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论断,关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是否过时等。这两篇合在一起,都是对在欧洲几个共产党代表大会上跟着赫鲁晓夫的指挥棒转对我党进行攻击的反击。这些文章保留了一个最大的余地,就是对苏共和赫鲁晓夫没有点名。
毛泽东1963年1月6日下午,在杭州会见日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袴田里见一行时,谈话中曾讲到:“有些党依靠压力过日子,还搞收买、颠覆,强加于人,不让各国党有自己的独立思考,不让各国党自己制定自己的路线。”在谈到当前的论战时,他说:“这一法宝是从意大利取来的。我们现在得到一种机会,可以公开地批评意大利共产党的‘结构改革论’。意共把结构改革说成是共产主义的一般方向。我们并非干涉内政,但由于意共说是一般方向,同时又公开攻击中国共产党。如果他不公开攻击,我们就不好公开回答。现在就非公开回答不可。”还说:“陶里亚蒂也作了一些好事。”(毛泽东同袴田里见等谈话记录,1963年1月6日)
毛主席在离开杭州之前,1月8日,作了一首大气磅礴的词《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郭沫若的词发表在1963年1月1日《光明日报》):
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一月九日,他又将这首词书赠周恩来。
毛主席对自己的诗词要求非常严格。在他生前,几乎没有一首是不经过他修改(有的经过多次修改)就公开发表的。这首词也不例外。发表时,将原词中“欲学鲲鹏无大翼”改为“蚂蚁缘槐夸大国”;将“千万事”改为“多少事”;将“革命精神翻四海”改为“四海翻腾云水怒”;将“工农踊跃抽长戟”改为“五洲震荡风雷激”。题目改为《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
诗言志。这是毛泽东用诗词抒发他面对帝修反的强大压力下的大无畏革命气魄和壮志豪情。正如陈晋在讲解毛主席的诗词时所说的,毛主席越是在压力大、处境险恶时,越是诗兴大发。的确如此,在长征中,面对强大敌人的围追堵截,面对党内错误路线排斥和打击,他的诗作最多;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前后,面对国际上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巨大压力和国内刘少奇修正主义路线的干扰和破坏,他绝不向恶势力低头,他蔑视一切鬼蜮蛇蝎和魑魅魍魉,这时他的诗兴勃发,诗作最多。这前后还不到半个月,就连续发表了两首大气磅礴、脍炙人口的千古绝唱,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六)苏共对中共的攻击继续升温。毛泽东约见苏驻华大使契尔沃年科,理直气壮地批评苏共中央。
1.苏共对中共的攻击继续升温。1月7日,苏联《真理报》发表长篇文章《为和平和社会主义的胜利加强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随后,在1月15日至21日召开的德国统一社会党第六次党代会上,赫鲁晓夫第一次公开指名批评中国共产党,同时又提出停止公开论战,实际上是要阻止中共继续反驳和批评他。
针对赫鲁晓夫和苏共的假团结、真分裂阴谋,党中央决定发表了第四篇答辩文章,就是1月27日《人民日报》社论《在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的基础上团结起来》。
当时还在武汉的毛泽东,审阅了这篇社论搞,认为写得很好,可以发表。
这篇社论点出了一个重要的原则问题,就是:要什么样的团结?在什么基础上团结?是在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基础上的团结,还是在别的纲领(指赫鲁晓夫在苏共22大上公布的修正主义纲领)基础上的团结?并且指出,公开论战是从苏共22大开始的。
2.毛主席约见苏驻华大使,理直气壮地批评苏共中央。
毛主席很重视苏共中央2月21日来信(苏共在信中表示要停止论战,举行中苏两党会谈,为召开新的兄弟党国际会议作准备。)。23日晚,毛主席为了党的事业,带病在卧室(因为最近几个月毛主席很劳累,患了感冒,还未好)召开常委会议研究苏共来信。之后约见苏联驻华大使契尔沃年科。
毛主席说:我刚刚看了你们中央给我们的信,就是昨天晚上8点钟交给我们的。我们欢迎这封信,这封信的态度好,我们赞成。虽然有些地方我还有些意见,基本的态度是好的,是商量的、平等的态度。
针对苏共中央信中关于停止攻击的解释,毛泽东质问:谁首先攻击?谁发动了40几个党攻击我们?谁首先在一个党的代表大会上攻击另外一个党?他说:“我们首先提议不要公开争论,就是他(指在座的周恩来)在苏共二十二大上提出来的。我们去年四月七日回你们二月二十二日的信又提议要停止公开攻击,并且建议为开会创造良好气氛。但是,在你们这封来信里面,只讲到你们五月的那封信,好像停止公开争论、建议开会的发明权只是属于莫斯科,北京一点份也没有。其实中苏两党的发明权都只有那么一点,首先发明的还是印尼、越南、新西兰的党。”毛泽东说:“一连五个党的代表大会公开攻击中国,就是保加利亚、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意大利、东德,有几十个国家的党向我们公开指名攻击。这很好!把问题摆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全世界共产党人面前,也摆在全世界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面前。我们是‘反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是在你们四十三国共产党的手里。好,是不是可以建议我们的文章在你们的报纸上发表,在四十三国的报纸上发表,学我们的办法,然后你们批评,索性展开论战。索性展开有什么要紧呢!是不是天就要塌下来?北京西山山上的草木就不长了?我看天也不会塌下来,草木还照样长,妇女照样生孩子,河里的鱼照样游。”
毛主席说,过去你们说公开论战很有必要,现在你们来信说公开论战有很多害处,根本不提你们过去所讲的很有必要。在这封信里,你们说意见分歧不要人为地把它夸大,不要发展成为深刻的冲突。你们这个意思我也赞成。但是是谁人为地夸大呢?是你们嘛!是你们造了很多谣言嘛,说毛泽东不行了,不能工作了,没有用了,老了,要死了。你看,我今天在床上接见你,大概是快要死了。你们说中国有个人崇拜,崇拜我这个老而不死的人。你看,是谁人为地夸大呢?是谁引起深刻的冲突呢?这是我发点牢骚。我总的还是欢迎你们这封信,但是你们也应该允许我稍微发一点牢骚吧。你们过去骂了这么多,那不是人为地夸大吗?有意造成深刻的冲突吗?
关于举行两党会谈为兄弟党国际会议作准备的问题,毛泽东说,这个我也赞成。但是你们在信中说你们早在去年5月已经提出这个问题,这就不符合事实了。其实,比你们来信早一个月,我们去年4月7日给你们的信里面就提出召开兄弟党会议,并且提出为开好这个会议,要进行包括中苏两党会谈在内的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二你们去年五月的复信说什么呢?恰恰是拒绝了我们的建议,或者说是实际上拒绝了我们的建议。你们同时也拒绝了印尼党、越南党、新西兰党,以及英国党、瑞典党的关于召开兄弟党会议的建议。
毛主席说,你们这次来信说,信中是面临一个严重的时刻,是关系到我们今后是在一个队伍里前进,还是陷入一场沉重的斗争的问题,这取决于我们。你们信里的这句话我看也不错。的确,我们中苏两党是不是在一个队伍里前进,现在倒成了问题了。像你们最近几个月那样搞下去,那我们互相之间就走不到一起,你们是制造分裂。五个党的代表大会那样跺脚、那样起哄不让我们代表把致词念完,这叫什么?这叫民主吗?还有你们的赫鲁晓夫同志的两篇讲话,《真理报》的两篇社论,都公开地攻击我们,这能使我们走在一起吗?你们批评我们,我们就得回答,但什么时候回答,回答哪些,这是我们的事情。最近我们留了一手,没有直接回答你们赫鲁晓夫那两篇讲话和《真理报》那两篇社论。我们只回答了捷克党、德国党、意大利党,还有法国党。他们骂了我们那么多,但是我们每次只回答了一篇,不多也不少。当然,这是打笔墨官司。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君子动口不动手”。
毛主席还说,你们信里讲,如果我们不克服分歧,子孙后代是不会饶恕我们的。这个话也对。但是我说,不要等到子孙后代饶恕我们了,现在广大群众已经不饶恕我们了。中苏两党、两国有什么仇,为什么这样公开大吵特吵。既然有吵架的勇气和力量,就应该有解决分歧、达成团结的勇气和力量。闹那么一阵该休息一下。
毛主席又说,你们来信讲,这次来信再一次对停止公开论战、召开兄弟党会议加以肯定。这是文过饰非。去年初印尼人、新西兰人就提出要开会,我们去年四月也赞成他们的建议。可是你们五月的信,表面看似乎赞成,但实际上是拒绝了。现在说“再一次肯定”,其实,肯定要开国际会议、停止公开论战的是这封信,而不是去年五月的信。不过,这也好,我们还是欢迎这封信。所以我们一收到你们的来信,就把你这个大使找来谈。
毛主席说,为了准备会议,我们政治局常委商量了,认为中苏两党先要举行会谈,会谈的时间、地点是不是可以在赫鲁晓夫访问柬埔寨之前或者之后路过北京的时候面谈,如果这个做不到,那我们就派代表团到莫斯科去。这一点请你向赫鲁晓夫报告,有什么决定快点通知我们。
毛主席又说,如果赫鲁晓夫同志到北京来,就不能像1959年那样子到北京来把我们骂一顿,说什么“不要用武力试验资本主义的稳定性”啦,还说什么“公鸡好斗”啦!请问,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他自己是母鸡,不好斗?毛主席说,如果真正想搞好关系、达成协议、停止公开论战,那我们是欢迎他到这里来的。因为一直到现在,我、少奇同志、恩来同志、朱德同志,还有陈云同志和林彪同志更不要说了,他们两个有病,我们都没有一个人公开发表演讲、公开在报纸上批评你们,没有批评赫鲁晓夫同志。所以赫鲁晓夫到这里来,我们还是当面谈好。至于要我本人到莫斯科去,我现在不准备去,我的身体衰弱,你们那里经常骂我,我还是隔远一点好。与其送到你们那里去挨骂,不如避开一点好。不过,我声明,我不是怕吵架的人,我1949年也跟斯大林吵过架,1958年也跟赫鲁晓夫吵过架。
毛主席说:关于筹备各兄弟党开会的方式,“可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像一九六0年莫斯科会议那样,两党会谈各讲各的,达不成协议再到二十六国兄弟党起草委员会和八十一国兄弟党国际会议上去争论。另一种是一九五七年莫斯科会议那种方式,在中苏两党会谈中达成协议,用两党名义提交大会。我看还是一九五七年的方法好,再用一次。总而言之,最好要达成协议。”(毛泽东同契尔沃年科谈话记录,1963年2月23日)
毛主席这次跟契尔沃年科的谈话,充分体现了常委会议的意图,也生动地反映了毛主席的性格,这就是索性把问题捅开,谈透彻,毫不隐瞒自己的意见,态度鲜明,有些问题提得也很尖锐,但总的来讲是一种和解的态度。
(七)毛泽东感到最紧迫的是国内的反修防修。
1.党中央于2月11日至28日召开中央工作会议。主要讨论在城市开展“五反”运动和1963年的经济计划等问题,同时也讨论了国际反修斗争问题。
2.毛泽东主持2月25日大会,刘少奇在会上作关于反对现代修正主义斗争问题的长篇报告。在刘少奇作报告中间毛主席不断插话:
刘少奇讲到,苏共中央2月21日来信态度和缓了。毛主席说,实际上是因为二十日看到我们发表了他们的几篇东西。
刘少奇讲到,现在修正主义不敢首先同中国分裂。毛主席说:我看中苏长期分裂是不可能的。中苏一破裂,美国就不同它和平共处了。那时我们再团结嘛。
刘少奇讲到,反对修正主义关系到各国革命和人类命运。毛主席说:也关系到我们这个国家的命运。
刘少奇讲到,不怕分裂。毛主席说,不怕分裂,是指怕也分裂,不怕也分裂,那为什么怕呢?如果怕分裂就可以不分裂,那就怕,我赞成怕。
刘少奇讲到,要从经济上、政治上、思想上,在党和国家的组织上,在军队的组织上,防止出修正主义。毛主席说:出不出修正主义,一种是可能,一种是不可能。从十中全会后,在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依靠贫下中农,然后团结上中农,这就可以挖修正主义的根子。
3.以《人民日报》社论的名义发表了第五篇答辩文章,题目是《分歧从何而来?——答多列士等同志》。2月27日,经过中央常委审阅、毛泽东亲自审定发表的这篇文章,第一次公开指明中苏两党的分歧是从苏共20大开始。文章指出:“某些兄弟党的同志,屡次企图把一个党的代表大会的决议置于各国兄弟党的共同纲领莫斯科宣言之上,这就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内部的分歧”。如果说,前面的四篇文章,还只是澄清或正面回答一些争论问题;那么,这篇文章的发表,则把争论的深度向前推进了一步,指出了这场争论是由谁引起的,谁应对此负主要责任。
4.毛主席发表重要讲话。
2月28日下午,毛主席在最后一天的中央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他说:这次会从五号算起,开了24天。平行作业,小平、伯达、康生等同志,还有其他一些同志,搞国际问题去了,我也卷到这里头去了。国内问题,这一次我就没有管。刘少奇同志是两面都管。《分歧从何而来?》反响可大了。在北京的波兰记者、奥地利记者、英国记者,开头可紧张了。看了以后,松了一口气,讲他们国家的只有那么一点。又说:赫鲁晓夫昨天晚上的讲话,一个字也没有骂我们。我们是二十三号和苏联大使谈的。我看,他是看了我们跟苏联大使的那个谈话了。
谈到国内的反映时,毛主席说:我们的四篇文章,苏联又是四篇(赫鲁晓夫两篇,《真理报》社论两篇),以及法国的、意大利的,在知识分子中可以试验一下。据我看,大多数,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能接受我们的观点的。有百分之几,他们是反对我们的观点而欢迎赫鲁晓夫的。究竟百分之几,可以去研究。我看,不超过百分之一、二、三、四、五。这证明我们这几十年的教育工作是有很大成绩的。
毛主席说:现在形势的确是好。我们还没有回答,只是把赫鲁晓夫他们的东西登出来,“游行示众”,一连登了三天,他是二十三号派人来的,摸不到底,不晓得我们要怎么搞。我们现在有个10万字的东西,要从明天起开始登。还有答复美国共产党的一篇。
最后,毛主席提出,还要把问题转到国内的反修防修。(中央工作会议记录,1963年2月28日)
(八)发表《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
3月1日至4日在《人民日报》上连载的《红旗》杂志编辑部文章《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作为第六篇答辩文章。
1.毛主席对这篇文章极为重视,改了几遍。他建议文章分四天连载,这样可以让大家有时间仔细阅读。这篇文章,是这一时期连续发表的几篇文章中,最有分量的一篇,也是毛泽东下功夫修改最多的一篇。
文章共八个部分,11万字。2月3日最先送给毛主席看的是前三部分,文章题目是《列宁主义在当代的若干问题——评陶里亚蒂等同志的论点》。毛主席看过,把题目改为“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和我们的分歧——关于列宁主义在当代的若干重大问题”,并批示,要提一下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发表的《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那篇文章,说明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
毛主席修改引言部分时,在“他们这次既然直接地向我们挑起了公开争论”一句之后,加写了一段话:“我们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还能如过去那样缄默不言吗?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不行,不行,不行。我们一定要回答。他们迫的我们没有别的路走”。(这段话写得多好啊!真是痛快淋漓。至今已过去近50年,仍然使我回忆起当年阅读这篇文章的情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笔者注)
2月14日,陈伯达把毛主席修改后的引言打出清样再送毛主席。毛主席又在“这篇文章准备就陶里亚蒂等同志多年来发表的错误言论,更详细地进行一次分析和批判”的后面加写了一大段话:“作为我们对他们再一次攻击的回答。待陶里亚蒂等同志看了我们这个回答以后,看一看他们表示什么态度——还要说我们‘往往缺乏明白的明确性’吗?还要说我们‘十分抽象和概念化’、‘缺少实际感’吗?还要说我们对意大利的情况和意共的工作‘没有确切的了解’,对意共的立场是‘明显的捏造’吗?还要说我们是‘教条主义者和宗派主义者用过激的革命巧语掩饰他们的机会主义’吗?待我们看一看,那时再作适当的处理。总之,只许老爷开腔,不许小的吭气,是不行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行的。从古以来也没有这样一条被公众承认的不公平的法律。何况,我们共产党人之间的分歧,只能采取摆事实说道理的态度,而断断不能采取奴隶主对待奴隶的态度。全世界无产者和共产党人一定要团结起来,但是只能在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的基础上,只能在摆事实说道理的基础上,只能在平等商量有来有往的基础上,只能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础上,才能够团结起来。如果只许奴隶主们向奴隶们挥舞指挥棒,口中念念有词,说是‘团结,团结’,那其实说的是‘分裂,分裂’。天下的奴隶们是不能接受这种分裂主义的。我们要的是团结,坚决不允许一小撮人闹分裂。”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P248-249)
17日,陈伯达送来了第八部分(最后一部分)的初稿。毛主席又加写了一大段话,着重剖析一种现象,就是给别人扣上“教条主义者”、“宗派主义者”、“分裂主义者”、“民族主义者”、“托洛茨基主义者”的帽子的人,却惧怕别人的答辩文章,严密封锁。毛主席的这段加写的话是:“一种很有趣味的现象在国际共产主义的运动中普遍地出现了。什么现象呢?就是那些自称手中握有全部马克思列宁主义真理的英雄好汉们,却十分害怕他们所使劲地斥责的所谓‘教条主义者’、‘宗派主义者’、‘分裂主义者’、‘民族主义者’、‘托洛茨基主义者’们,为了答辩他们的攻击所写的文章。他们不敢在他们报纸、刊物上发表这些文章。他们胆小如鼠,害怕得要命,对我们的答辩文章,不敢让自己国内的人民同它们见面,严密封锁,水泄不通。甚至用强大的电台干扰,不使人民听到我们的广播。可爱的掌握了全部真理的先生们,朋友们,同志们,你们既然肯定我们的文章是错误的,何不将这些错误文章通通发表出来,然后逐条予以批驳,以便在你们自己国内的人民中间能够引起痛恨,痛恨那些被你们称之为教条主义、宗派主义、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邪魔外道呢?你们为什么不敢这样做呢?为什么要封锁得铁桶一般呢?你们怕鬼。一个‘教条主义’亦即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巨大幽灵在全世界徘徊着,这个幽灵威胁着你们。你们不信任人民,人民不信任你们,你们脱离群众,所以你们害怕真理,害怕的情况达到那样可笑的程度。先生们,朋友们,同志们,好样的,站出来,在全国全世界人民面前公开辩论,双方互登对方一切批评自己的文章。我们希望你们学习我们的榜样,我们就是这样做的。我们敢于全部全文地登载你们的东西。在登载你们一切痛骂我们的‘伟大’作品以后,然后逐条地或者扼要地驳斥你们,当作我们的回答。有时我们只登载你们的错误文章,我们一个字也不作回答,让读者们自己去思考。这难道还不算公平合理吗?现代修正主义的老爷们,你们敢不敢这样做呢?好样的,就敢。心亏理怯,色厉内荏,表面上气壮如牛,实际上胆小如鼠,那你们就不敢。我们断定你们是不敢的。是不是这样的呢?请回答吧。”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P250-251)
过了一天,毛主席对第八部分又作了一次修改。他改用《共产党宣言》结尾的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作为这部分的小标题。并以三句口号作为全文的结束:“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一切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联合起来!”“一切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团结起来!”
2月20日,毛主席最后审阅了引文和第八部分。他在批语中,写了少有的满意评价:“改得很好,很完整,再也没有遗憾了。”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P251-252)
2.《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的文章梗概。
《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这一长篇文章,是自1960年4月发表《列宁主义万岁》等三篇文章以来,最为系统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理论文章,全面阐述了中国共产党在那个时期对时代主题和国际局势的基本观点,以及对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一些重大理论问题的基本观点。名义上是批驳陶里亚蒂,锋芒所向实际上是对着赫鲁晓夫等人。
文章一共阐述了七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这一次各国共产党人大争论的性质是什么”?文章认为:目前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正在理论问题、根本路线问题和政策问题上展开一场大规模的论战。论战中的思潮,归根到底,一种是革命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潮,一种是反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潮。当前这场争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同现代修正主义者的国际规模的论战。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当代世界的矛盾。文章重申了毛主席在1946年同美国记者斯特朗谈话中提出的“中间地带”理论,列举了16年来世界形势的重要变化,指出:“美帝国主义者的奴役政策同世界各国人民之间的矛盾,美帝国主义者向全世界的扩张政策同其他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矛盾的焦点。这种矛盾,特别表现为美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同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各国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之间的矛盾,表现为新老殖民主义者之间争夺这些地区的矛盾。”
第三个问题是关于战争与和平。文章重申列宁关于战争与和平的基本原理和“战争是政治的另一种手段的继续”的论断,提出:“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主张依靠社会主义国家力量的团结和发展,依靠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的斗争,依靠国际无产阶级的斗争,依靠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的斗争,来保卫世界和平,防止新的世界战争。”
第四个问题是关于国家与革命。文章重申马克思恩格斯根据1848年到1851年经验和1871年巴黎公社经验总结出来的关于摧毁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和用什么代替被摧毁的国家机器的有关论述,重申列宁提出并为俄国十月革命证实了的无产阶级战略原则,着重批评了“结构改革论”,实际上是批评苏共二十大提出的“和平过渡”理论。
第五个问题是关于“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文章重申毛主席关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论断,强调要“敢于藐视敌人,敢于斗争,敢于胜利”,反对“畏惧敌人,不敢斗争,不敢胜利”的改良主义或投降主义思想。
第六个问题是关于反对现代修正主义。文章阐明如何正确地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如何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和本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如何正确地坚持原则性和灵活性等问题,认为“现代修正主义是国际工人运动中的主要危险”,并划清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修正主义和教条主义的界限。
第七个问题是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内部团结。文章重申1月27日《人民日报》社论的基本观点,强调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基础上,即在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基础上的团结。
这篇文章在中苏论战中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其中许多观点,是多年逐步形成的,可以说是对中苏两党分歧和争论的一个初步总结。这些观点,后来都被吸收到中国共产党《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中,而且进一步地理论化和系统化。
3月8日,发表了第七篇答辩文章:《人民日报》社论《评美国共产党声明》。
从1962年12月15日到1963年3月8日,作为第一轮论战,中国共产党先后共发表七篇答辩文章。这些文章都没有对苏共领导人进行指名道姓的批评,以留有余地。
中苏论战(中)
中国共产党发表七篇答辩文章之后,中苏两党论战暂时平息。这是双方准备两党会谈的共同需要。实际上,这是暂时的宁静,又在酝酿和准备着更加激烈的新一轮论战。
(一)1963年3月初《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一文刚发表,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人就在考虑如何进行中苏两党会谈的问题。先后召开了中央常委会议(毛主席主持)和政治局会议(毛主席因处在二线,未参加,由刘少奇主持)作了研究。这两次会议主要是研究针对2月21日苏共中央的来信的复信,其他还研究决定了准备两党会谈的问题。
1.关于会谈的地点。根据毛主席的意见,如果两党会谈、起草委员会会议在莫斯科开,我们就提出兄弟党国际会议在北京召开。反之,如果国际会议在莫斯科开,两党会谈、起草委员会会议就在北京开。这个问题,将来两党会谈再说。
2.三月上半月,在刘少奇2月25日中央工作会议报告的基础上,由毛主席和几位常委共同修改,形成了一个指导性的文件,题为《关于反对现代修正主义的斗争问题》。这个文件表明,在中苏论战的强烈影响下,中国的国内工作和国际斗争逐步走上以反修防修为中心的轨道。
3.3月9日,中共中央发出对苏共中央2月21日来信的复信,赞成停止公开论战,举行两党会谈,宣布从3月9日起,暂时停止发表论战文章。中苏两党会谈的准备工作正式启动。
4.大家认为,前一阶段我们发表的七篇文章,打击的主要对象实际上还是赫鲁晓夫和苏共领导集团。我们击退了苏共策划的反华浪潮,既反驳了从欧洲五个党的会议开始的公开对我党的攻击,同时又就当前若干重大问题阐述了我们的立场和观点,从理论到路线、政策,高举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旗帜,态度鲜明。因为我们七篇文章主要对象是苏共赫鲁晓夫集团,这样做既鼓舞了左派,也争取了中间派,促使许多党独立思考究竟对世界形势怎么估计,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战略策略。同时,对我国人民来讲,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教育。这些文章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分析当代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重大问题,从思想上武装全党,使全国人民辨明是非。
5.大家还指出,随着斗争的发展,我们的策略方针还是毛主席所讲的有理、有利、有节。毛主席经常叮嘱我们,不要一次把子弹打完。比如,《分歧从何而来?》,明显地有许多保留,只讲了一些公开的,内部情况都没有讲。一方面放开手,一方面有所保留、有所节制、留有余地。
6.对两党会谈,大家一致认为,苏共领导同意两党会谈和召开兄弟党国际会议,是被迫的,很勉强的。从来信中看出他们是有点应付的态度。来信讲了很多空话。毛主席对他们的空话也表示赞成,意在“立此存照”,而不是真的相信他们一定会这么做。因此,我们在中苏会谈中采取将计就计、力争和缓的方针是正确和必要的。苏共领导正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不谈吧,不好交代;谈吧,又不想放弃他们原来的错误东西,那怎么达成协议呢?他们处境很尴尬。而我们则可进可退。对于不涉及原则问题的,为着达成协议、保持团结、避免分裂,可以做些适当的让步。如果还是达不成协议,我们可以再次论战,再把问题揭深揭透、批深批透。这次中苏两党会谈,我们要准备两手,一手是准备谈好,达成某些协议;一手是准备破裂,继续论战,这样就不至于被动。谈判本身是斗争的继续。因此,我们目前可以停止公开论战,同时要对继续发表那些反对中国的言论,挂上一笔账,将来再答辩。(在苏共的来信中“讲了很多空话”——这在当年的确如此,因为在吴冷西同志的《十年论战》中有详细记载。当然,那也不是“空话”,而是它可以不要事实根据的,对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进行任意攻击和诽谤。可是,在邓小平过了20年后的讲话中,却攻击毛主席亲自领导的具有极其重大意义的反修大论战也讲了许多“空话”。他没有具体讲,我党讲了些什么“空话”?应该说当时邓小平是我方参加大论战的主要代表之一。看来,这个反革命两面派为了自己个人野心、搞阴谋的需要,耍两面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到了活灵活现的地步!——笔者注)
7.我们的方针是力争推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分裂的时间。如果不能有所改进的话,至少要采取拖的办法。我们绝不采取主动分裂的行动。要分裂由赫鲁晓夫搞分裂,让他背这个罪名。
根据这两次会议确定的方针,写作班子进行酝酿和准备中苏两党会谈的文稿;同时动员了联络部、宣传部、调查部、外交部、新华社、人民日报社、编译局等单位的力量,围绕反修斗争作各方面的准备。一方面是材料的准备,收集有关材料并加以核实;另一方面就是作理论上的准备,要熟悉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著作的基本理论和基本观点及其背景,并根据当前世界形势加以研究。然后,分头起草专题发言稿。这些准备工作既繁重又紧迫。写作班子集中到钓鱼台,夜以继日地紧张工作。一些不住钓鱼台的同志,就以部门为单位集中在一起准备。
(二)毛主席召集中央政治局常委开会讨论苏共中央3月30日给我党中央长信。
正在我党积极准备中苏两党会谈的时候,苏共中央3月30日又给我党中央来信。在信中,提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总路线的问题,阐述了他们对这个总路线的一系列观点,并且建议以他们的总路线作为中苏两党会谈的基础。
1.4月3日下午,毛主席召集政治局常委开会讨论这封信。毛主席开头就说,来信太长,还没有看完,想先听听大家有什么意见。
周总理说,从来信看,赫鲁晓夫集团不准备修改他们的路线而且极力梳妆打扮来推行他们的路线。他们提出要把这个路线作为中苏两党会谈的基础,这根本不行。接着,大家谈到我们要考虑也提出一个对案。
毛主席说:我没有看完苏方来信。既然大家看了有这个印象,那么我们索性把苏共中央这封信在《人民日报》发表,让大家研究。让全党全国人民来分析研究。毛主席说,赞成我们准备一个对案,根据马列主义的分析,提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应该采取的总路线。可以从当代矛盾讲起,一直讲到如何停止公开论战的问题;从重大的原则问题,一直到当前需要解决的具体问题,作一个总的答复。毛主席说,我们可以采取答复他们的来信的形式,采取正面提出意见的形式,而不是采取同苏共来信争论的形式。不要给人觉得似乎我们现在就拒绝他们的来信,那样两党会谈就没有讨论的余地了。
大家认为(周总理特别强调)这次中苏两党会谈很可能谈不出什么结果。苏方已经摆出一副教师爷的架势,要教训我们而不是想解决问题。毛主席说:就是这么一种情况,要准备中苏两党会谈时大吵一顿,要有这个思想准备。现在马上就要动手,集中力量起草一个关于总路线的稿子。要把原先准备会谈时用的各个专题发言稿暂时放一放,先搞一个全面阐述我们的系统观点的文件,提出同苏共来信针锋相对的国际共运总路线。此事由小平同志负责准备,弄好以后再提到政治局常委来讨论。(吴冷西:《十年论战》下,P558-559)
2.根据毛主席的意见,4月4日《人民日报》全文发表了苏共中央3月30日的来信。此后,毛主席离开北京到杭州。毛主席要陈伯达在杭州也起草一个有关总路线的提纲,同北京的邓小平主持的起草班子平行作业。
在整个四月份,经过不断地起草和修改,到月底,北京和杭州两方面的草稿都印出来了。北京草稿出来后,邓小平认为还不成熟,还要费很大力气加工,但是可以送给毛主席,请主席看一看,有什么想法告诉我们。陈伯达的稿子也送到北京。毛主席打电话要邓小平主持讨论陈伯达起草的稿子。邓小平就把任务交给在钓鱼台的写作班子。由吴冷西把大家的意见归纳起来,整理了一个比较简洁的意见要点。
3.5月初,毛主席在杭州主持召开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这次扩大会议除了部分政治局委员以外,各大区书记也参加。刘少奇因出国访问未参加。这次会议实际上是讨论两个问题,总的题目叫做反修防修。一个是国内防修问题;一个是国际上反修问题。毛主席在几年来反对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斗争中也感到了在国内存在如何防止修正主义的问题。毛主席当时认为,当前中国社会上阶级斗争很复杂,资本主义因素在增长,要整顿农村人民公社,要在农村进行“四清”,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毛主席说,他把中央局的同志找来,要酝酿起草一个关于“四清”的决定(后来叫做《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简称为《前十条》)。这个决定草案差不多全是毛主席口授,由陈伯达整理的。各大区书记主要是参加这个问题的讨论。至于国际上反修问题,会议主要是讨论北京和杭州平行起草的关于国际共运总路线的两个稿子。
5月2日晚上,毛主席在他的住地刘庄召开常委会议,除常委外还有彭真、陈伯达、康生和吴冷西参加。当毛主席问到关于总路线的两个稿子的情况时,邓小平认为,两个稿子都不成熟,还要进一步作相当大的修改。他说,杭州对北京的稿子有不少意见,而北京对杭州的稿子也有很多意见,需要交换一下。毛主席当即提出,小平同志召集双方,交换意见。他不参加,但派他的秘书林克旁听。这样一来,毛主席就集中力量搞《前十条》。
从5月2日到12日,毛主席在杭州主持起草《前十条》,如前所述,主要是毛主席口授,陈伯达整理的。期间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讨论这个决定草案。
4.会议结束后,毛主席又集中精力修改复信稿(即关于国际共运总路线的建议)。为了搞好《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毛主席还指示在搞出初稿之后,分别征求了新西兰共产党总书记威尔科克斯、朝鲜党和越南等兄弟党的意见。
毛主席在5月30日,和金日成同志率领的朝鲜党代表团举行第二次会谈时,当金日成讲到,文件(指《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我看了好几次。总的感到很好。主要的精神是要把革命进行到底。这样的文件对争取中间派很有好处。他还说,这个文件很有力量,右派是驳不了的。不管有没有这个文件,他们还是照样攻击我们是宗派主义、民族主义、托洛茨基好战分子等等,帽子满天飞。毛主席说,我们搞这个文件的目的就是争取中间派,要使右派驳不倒。至于他们给我们扣上这顶帽子、那顶帽子,那没有关系。但是,我看他们是不会给我们扣上修正主义和右倾机会主义的帽子的。
6月4日,毛主席在会见越南党代表团时,在谈到越南同志提出的全民党、全民国家的经济基础问题时说,这是个原则问题。我们没有触及,你们越南同志看出来了,这很好。你们提出的意见可以使这个问题讲得更有说服力。这说明交换意见很有益。我们总是想多听听兄弟党的意见,目的就是搞的正确一些。
毛主席还谈到,本来我们是不赞成把内部争论公开于全世界的。比方说,赫鲁晓夫1958年提出中苏建立共同舰队的问题,这个问题你们也知道,但是我们没有公开讲。在1958年跟赫鲁晓夫的争论,不但当时没有公开,而且还发表了一个共同对敌的声明。原来赫鲁晓夫是秘密来的,后来临走时发表一个公开声明,就变成公开的了。虽然当时内部争论很激烈,我们反对搞共同舰队、反对他控制我们,但是公开声明还是一致对敌,反对以美国帝国主义为首的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我们不怕人家攻击我们,也不怕发表人家攻击我们的演说和文章。有一些我们只发表不加评论。比方说,我们发表了苏联四篇东西,有赫鲁晓夫的两篇讲话,还有《真理报》的两篇社论,都是指名攻击我们的,我们都公开发表了。但是,我们没有直接答复,没有直接指名批评赫鲁晓夫,只批评了陶里亚蒂、多列士等同志的观点,他们的观点中有些也是赫鲁晓夫讲过的。
接着,毛主席又介绍了最近几年我们同苏共争论的情况,以及我们对苏共“20大”、“21大”、“22大”的意见,其中讲到苏联是怎样把思想分歧扩大到国家关系,讲到苏联撤出全部在华专家、撕毁几百个经济技术合同以及同阿尔巴尼亚断交等等。(吴冷西:《十年论战》下,P572-575)
同时,毛主席又对5月19日以后各次修改稿都进行了精细地修改。
在5月19日稿上,毛主席主要作了以下修改:
“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应当在工农联盟的基础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阶层,组织广泛的反对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统一战线。”
“在任何时候,都不应当把和平共处引申到被压迫民族和压迫民族、被压迫阶级和压迫阶级的关系方面,不应当把和平共处说成是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主要内容,更不应当说什么和平共处是全人类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因为在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之间实行和平共处,根本不允许也完全不可能触动共处国家的社会制度的一根毫毛,而阶级斗争,民族解放斗争,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那些都是为了改变社会制度的激烈的你死我活的革命斗争,这是另一回事,同和平共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任何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即使在实现了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以后的几十年内,甚至几百年内,都不能说,那里已经完全没有像列宁所反复痛斥过的资产阶级食客、寄生虫、投机倒把者、骗子、懒汉、流氓、盗窃国库者这类分子,也不能说,社会主义国家已经不需要或者放弃列宁所提出的‘清除这些由资本主义遗留给社会主义的传染病、瘟疫和溃疡’的任务。”
“在社会主义国家里,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战胜谁的问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才能逐步解决。”
“在反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主要危险修正主义同时,各国共产党人也必须要反对教条主义。”
“如果不是自己能够思考、能够自己动脑筋,经过认真的调查研究工作,深知本国各阶级的准确动向,善于应用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本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而只是人云亦云,不加分析地照抄外国经验,跟着外国人的指挥棒团团打转,那就是修正主义和教条主义样样都有,成为一个大杂烩,而单单没有马列主义原则性的党,这样的党,那就绝不可能进行革命斗争,绝不可能取得革命的胜利,绝不可能实现无产阶级的伟大历史使命。”
以下三段是毛主席对5月21日稿的修改。
“只承认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而忽视或者低估在资本主义世界中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被压迫民族同帝国主义的矛盾,帝国主义国家相互之间、垄断资本集团同垄断资本集团相互之间的矛盾,以及这些矛盾所引起的斗争。”
“认为世界两个体系的矛盾会在‘经济竞赛’中自然地消失,而世界的一切其他矛盾(即包括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被压迫民族同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帝国主义国家相互之间、垄断资本集团同垄断资本集团相互之间的矛盾),都会随着两个体系矛盾的消失而自然地消失,出现什么‘没有战争’、‘和平合作的新世界’。”
“共产党人在争取社会民主党的群众和革命左派(在个别国家,则还有反对外国帝国主义控制的中间派)的同时,必须同社会民主党划清界限,在国际工人运动中和各国工人群众中肃清社会民主主义的思想影响。”
在6月5日稿中,毛主席把复信的标题拟为“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对于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一九六三年三月三十日来信的复信)”。在最后定稿的时候,毛主席说,题目要改一下,使人感到这不是一般的复信。他提出正题改为《关于国际共产主义总路线的建议》,副题为“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对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1963年3月30日来信的复信”,日期为1963年6月14日。因为这么一来,就鲜明地突出了这封复信的重大意义,它既是对苏共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来信的答复,又是作为一个建议向各兄弟党提出来。毛主席着重说明,我们作为一个建议提出来,既建议中苏两党讨论这个问题,又建议准备召开的兄弟党会议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并不想强加于人,而是建议大家考虑。这是我们中国党的意见,题目可以同意,可以不同意,可以提出修改意见,可以展开讨论。(吴冷西:《十年论战》下,P577)
还在6月5日文稿中“发挥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有计划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发展生产,改善人民生活,巩固国防”。亲笔加上了“改善人民生活”。可见毛主席处处和人民群众心连心。
最后,还在一处修改中对赫鲁晓夫和苏共中央仍然称为“领导同志”,可见毛主席仍对苏共留有余地,希望中苏两党以及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各个兄弟党各个共产主义运动团结起来,共同对敌。“苏阿关系恶化到现在这样严重的地步,苏共领导同志难道真的不感到自己的责任吗?
我们再一次真诚地希望,苏共领导同志能够遵循兄弟党、兄弟国家相互关系的准则,主动寻求改善苏阿关系的有效途径。”(《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P278-283)
(三)《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的要点及其意义。
6月17日在《人民日报》公开发表的《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一共有25条,前面有一个导言,后面有一个结尾。
1.《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的要点。
这封信的导言申明,苏共中央在3月30日的来信,特别提出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问题,并且就这个问题系统地提出苏共中央的观点。因此我们有必要就这个总路线的问题,以及与此有关的一些原则性问题,阐明中共中央的观点,作为我们提交中苏两党会谈和兄弟党会议的建议。
毛主席在四月初开始考虑要对苏共3月30日来信给予答复,提出一个纲领性的文件。当时考虑到,在1957年和1960年两次兄弟党莫斯科会议之前,我们都没有提出自己的宣言和声明草案,只好在苏共的草案上修修补补,打不破它原来的框框。毛主席认为,借苏共的来信为由头,由我们提出同苏共的来信相对立的纲领性文件,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在复信的开头,就说明了为什么我们提出我们的意见,就是因为苏共先提了,所以我们也提出对案。
关于总路线的25个问题,我们是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结合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所面临的实际情况,加以详细论述。不但提出了总路线,而且提出了一系列理论、战略和策略,以及有关党的建设等问题,批判了苏共在这一系列问题上的错误观点。虽然大部分是没有点名的,但是大家一看就知道这些观点是苏共领导人,特别是赫鲁晓夫讲过的。
前三条,表明我们提出总路线的出发点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同当前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革命实践相结合,是从当前形势出发,用马列主义基本原理加以分析,提出指导革命实践的路线。
第四条指出当代世界的基本矛盾,并对这些基本矛盾作阶级分析。
第五条批判在当代世界基本矛盾问题上的五种错误观点。
第六条论述社会主义阵营。
第七条指出,美帝国主义是全世界最凶恶的敌人,是世界反动势力的主要堡垒。
第八条论述,亚洲、非洲、拉丁美洲是当代世界各种矛盾集中的地区,是帝国主义统治最薄弱的地区,是目前直接打击帝国主义世界的革命风暴的主要地区。
第九条指出,亚非拉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面临着反对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迫切任务。这些国家的无产阶级政党肩负着的光荣使命就是高举反对帝国主义、反对新老殖民主义、争取民族独立、争取人民民主的旗帜,站在民族民主革命运动的最前列,争取社会主义的前途。
第十条指出,在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国家中间,要实行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就必须和社会民主党划清界限,争取同社会民主党影响下的群众实行广泛的联合行动。
第十一条批判和平过渡论。强调无产阶级革命政党要准备两手,在准备革命和平发展的同时,必须对革命的非和平发展做充分的准备。无产阶级政党应该把自己的主要注意力放在艰苦的积蓄革命力量方面,准备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夺取革命的胜利,或者在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突然袭击和武装进攻的时候给予有力的回击。
第十二条论述人类的历史是经过各种不同的社会革命阶段发展的。历史证明,革命没有不通过一些曲折的道路,也没有不遭受一些牺牲而能够取得胜利的。借口牺牲而取消革命是完全错误的。如果认为革命必然一帆风顺,或想得到不遭受牺牲和失败的保票以后才进行革命,那他就根本不是一个革命者。无产阶级政党必须要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坚持无产阶级领导权,既反对“左”倾冒险主义,又反对右倾机会主义。
第十三条论述,社会主义国家同全世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革命斗争是互相支持的,互相援助的。社会主义国家一定要支持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的革命斗争。如果采取敷衍的态度、民族自私的态度,都是大国沙文主义的表现。
第十四条论述战争与和平问题。文件根据列宁在战争问题上的基本观点指出:因为害怕战争而反对革命是完全错误的。不区别是什么样的和平,不区别是什么样的战争,对战争一律加以反对,对和平一律加以赞成,这是资产阶级和平主义的观点,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观点。
第十五条阐述我们关于全面禁止核武器和完全消灭核武器的观点,并且指出,核武器的出现并没有能够解决当代世界的各种基本矛盾,也不可能改变阶级斗争的规律,不可能改变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的本性。
第十六条着重讲和平共处问题。
第十七条论述,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在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中,阶级和阶级斗争仍然继续存在,只是形式不同于取得政权以前。文件引述十月革命以后列宁多次提出的论点:第一,被推翻的剥削者总是千方百计地企图恢复被夺去的天堂;第二,小资产阶级自发势力经常产生新的资产阶级分子;第三,在工人阶级队伍中间,在国家机关职员中间,由于资产阶级的影响和小资产阶级自发势力的包围和腐蚀作用,也会产生一些蜕化变质分子、新的资产阶级分子;第四,国际资本主义的包围、帝国主义武装干涉的威胁以及和平瓦解的阴谋活动,是社会主义国家里阶级斗争继续存在的外部条件。列宁所讲的这些现象,在所有社会主义国家中没有一个是例外的,即使苏联也是如此的。
第十八条论述无产阶级专政。
第十九条论述在社会主义社会中,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同无产阶级专政一起存在,因为只有无产阶级能够代表全体人民的利益。所谓全民党的观点是错误的。
第二十条论述领袖、政党、阶级、群众的关系。这里批判了赫鲁晓夫之流提出的所谓“反对个人迷信”(后来,到1980年代,邓小平步赫鲁晓夫的后尘,反对毛主席,也是这么干的。——引者注),指出它实际上是把领袖和群众对立起来,破坏党的民主集中制的统一领导,涣散党的战斗力,丑化无产阶级政党,丑化无产阶级专政。
第二十一条论述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关系。
第二十二条论述兄弟党关系的准则。
第二十三条指出,为了实现各兄弟党一致协议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共同纲领,即《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两个文件,必须同背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各种机会主义进行不调和的斗争。当前主要是反对右倾机会主义也就是修正主义的倾向。
第二十四条论述革命能不能胜利的关键,是取决于有没有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党。
第二十五条论述如何解决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生的分歧。对于国际共运中发生的分歧,马列主义者有责任分清是非。为了团结对敌的共同利益,我们历来主张经过内部协商解决问题,反对把分歧公开在敌人面前。
中共中央给苏共中央的复信接着叙述了过去几个月中双方论战的情况,指出,中国共产党最近遭到了最荒唐的攻击。一些兄弟党大喊大叫,不顾事实,捏造了许多罪名强加在我们身上。从1962年12月起,我们把这些攻击我们的文章,包括苏联和苏共领导人的主要演讲都发表了,苏共中央最近给我们的两次来信也发表了,其他若干兄弟党攻击我们的文章也发表了。有些作了回答,有些还没有回答,比如对苏共同志的许多文章和言论,我们都还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苏共3月30日来信指责中国报刊对苏共进行了“毫无根据的攻击”,是完全颠倒了是非。复信说,既然你们认为我们的文章是毫无根据的,我们的论点是错误的,那么为什么你们不像我们那样,把我们的文章加以发表,然后逐篇逐条加以批判,让苏联人民来判断是非呢?
复信说,为了给召开兄弟党会议创造良好的气氛,中共中央决定,从1963年3月9日起,对于兄弟党对我们的公开指名攻击,暂时停止作公开的答复。我们保留公开答辩的权利。
复信最后说,除了上述25个问题外,还有一些共同有关的问题我们也希望在中苏两党会谈时交换意见,比如批判斯大林问题,苏共20大、22大提出的有关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若干重大原则性的问题,,等等。复信在这里这样讲,留有余地,也是作为伏笔。
2.《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的伟大意义。
这样,在全世界共产党人面前,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就明摆着两条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总路线:一条是苏共中央3月30日给中共中央来信中所阐述的他们所主张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总路线,一条是中共中央6月14日给苏共中央的复信《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中所阐述的总路线。
中国共产党关于国际共运总路线,在6月17日公开发表,而且还用各种语言广播和各种文字出版小册子。当时在全世界引起了很大震动。这个重要文献的发表,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宝库,对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指导革命的理论和实践,都具有极其深远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
这一重要文献之得以形成,主要是毛主席和党中央领导人亲自主持讨论、修改;还有写作班子及有关部门人员的艰苦努力奋斗的结果;也得助于兄弟党提出很好的意见。这个文献的形成过程中,收集和研究了大量的材料。据当时粗略的统计,为着搞好这个文件和为后来写文章做准备,曾经收集了大约有400万字的材料。这为当时反对赫鲁晓夫修正主义、所写重要文章的需要作了重要保证。
(四)关于中苏两党会谈。
1.会谈前的“声明战”。
6月17日,我党公开发表了《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之后,一是看看苏共有什么反应;二是对中苏两党会谈时的发言稿要先做准备。
6月18日苏共中央发表了一个声明,完全拒绝我们6月14日的《建议》,并且说不能在报刊上发表这个文件。
6月21日,苏共中央召开中央全会,作出决议。断然拒绝我们6月14日复信和《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以后简称《建议》),并表示坚定地执行苏共20大、21大、22大的路线。
此后,毛主席召开政治局常委会议,讨论了苏共中央的声明和决议,认为,从这种迹象看来,中苏两党会谈前景凶多吉少,我们现在要做充分准备。常务会议决定,这次中苏两党会谈,我党代表团由邓小平率领,彭真协助,还考虑增加几个人。毛主席要邓小平先考虑会谈的方案。邓小平提出,此事需要缜密考虑。前一段修改复信和《建议》“秀才”们搞得都很疲劳,为着养精蓄锐,现在需要休息一下。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是毛主席一贯提倡的。到苏联去之前,我们先到成都去休息一下,什么事情也不干,就是玩,放松一下,迎接下一场战斗。毛主席同意这么办。
当“秀才”们,6月25日跟邓小平、彭真一起去成都,住下后;下午赶到峨眉山下,吴冷西等同志很想立马上山,因为有同志身体不适,不能马上上山;只好住在山下,明早上山。可是,不出所料,当天午夜,邓小平秘书王瑞林从成都打来电话,说毛主席要我们明天就回北京。真是军令如山倒。我们只好望山兴叹。
6月26日晚上,毛主席召开常委会议,以后又接连开了两次会。主要是讨论中苏两党会谈应如何估计,要做什么准备。毛主席在会上指出,苏共中央6月21日作出决议,要他们的代表团根据20大、21大、22大的路线行事。看来赫鲁晓夫已下决心。这次中苏两党会谈,很可能是一场恶战,不但比1957年严重,而且比1960年也要严重得多。
经过反复讨论,对于中苏两党会谈,作了各种估计,提出了一系列问题,做好充分准备。毛主席归纳指出:目前形势是我党开始反攻,苏方转为被动,我方进可攻,退可守,十分有利。这次中苏两党会谈可能有三种结果:
第一种可能对一些问题达成协议。这些协议基本上只能是《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两个文件所包括的内容,很难搞出一个比这两个文件好一些的共同文件。因为苏共领导现在已经走得相当远,离开《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也相当远,所以最大限度也只能是暂时在一些问题上达成协议,不可能超过这两个莫斯科会议的共同文件。
第二种可能是双方大吵一顿。因为要苏方放弃他们的一套很困难,甚至保持1960年声明的水平也困难,而我们也不能从这两个文件的立场后退。结果会谈破裂。这种可能性很大,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第三种可能是大吵一顿,但不破裂,就是吵而不破,形成拖的局面。我们是不愿意破裂的,要争取不破裂。估计苏联现在也不敢破裂,因为破裂对他们也不利,他们同美国的矛盾不好解决。
毛主席说,根据估计的这三种可能性,我党代表团的方针应该是坚持原则,高屋建瓴,放手反攻,以理取胜,不急于达成协议,以不破裂为限度。他还说,我在坚持原则的同时,也要坚持团结。在公开的场合,在会议的发言中,要抓团结的旗帜,不给他们任何把柄,使他们不能借以把会谈破裂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但是要坚持原则,原则问题不能含糊,不能做任何无原则的让步。要争论就争论,他们吵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我们争取不破裂,即使保持一种非常脆弱的联系也好,不要完全破裂。我们是不主张破裂的,如果苏共想破裂,我们也要尽力把他们拖住,推迟破裂的时间,避免完全的破裂。即使这次会谈毫无结果,也要建议下一次会谈在北京举行。(吴冷西:《十年论战》下,P597-598)
常委会议上考虑这次中苏会谈会有一场恶战,前方和后方要密切配合,决定把秀才班子一分为二,留下乔冠华等几个同志在北京,以便在中苏两党会谈期间在中央领导下起草有关评论,其余大部分人随代表团去莫斯科。其中吴冷西、姚溱、范若愚、王力等作为代表团顾问。还有一批来自中宣部、人民日报、新华社、中联部的助手,也跟代表团一起到莫斯科。
针对苏共中央6月18日声明,中央常委会议决定,责成写作班子起草一个声明。
6月30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认真讨论并通过了毛主席和中央常委对中苏两党会谈的分析、方针和策略;通过了我党中央的声明,并于7月1日公开发表。
这个声明,宣布了参加7月5日中苏两党会谈的中共代表团的组成人员;宣布了中国共产党的一贯立场是坚持原则、坚持团结、消除分歧、共同对敌,并责成代表团根据中共中央6月14日信,同苏共讨论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问题和其他一些有关的原则性问题。声明还说,苏共中央6月18日声明、6月21日的决议以及赫鲁晓夫在苏共中央全会上的讲话,说我们6月14日的复信是对苏共“毫无根据的、诽谤性的攻击”,对此,中共中央断然拒绝。我们现在暂时不作答复,保留以后答复的权利,责成代表团在中苏两党会谈的时候阐明我们的意见,作出一定的评论。
果然不出中央所料,苏共领导是吞不下这颗苦果。他们在7月4日又发表一个声明。在声明中,除再次指责我们对苏共“毫无根据的攻击”以外,还为他们不发表我们6月14日的信辩护。声明最后说,苏共中央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在报刊上发表对中共中央信件的答复。
之后,中央要写作班子马上写一个简短的声明,把苏共的声明驳回去。
毛主席连夜召开常委会讨论。毛主席指出,7月4日苏共声明表明,赫鲁晓夫已决心在会谈中对我系统攻击,而且还要在报刊上公开正式点名同我论战。形势已进一步恶化。同时又有情报说苏政府正同美英两国谈判,要签订部分停止核试验协定,目的是共同对我施加压力,迫我放弃核计划。赫鲁晓夫已走到同帝国主义相勾结,共同对付原来是苏联盟邦的中国。这表明,苏方已对两党会谈毫无诚意,断绝了协议的道路,迫我屈服。对此我们必须更加强调坚持原则,也并不放弃争取不破裂的机会,但必须有破釜沉舟的坚定性,才能击退苏方的攻击,争取破而不裂。我代表团此次去莫斯科,达不成协议,不向赫鲁晓夫下跪,就是胜利。会上常委们同意毛主席的意见。会议最后通过了声明,此时已是5日凌晨。这个声明在7月5日《人民日报》上发表。声明强调,中共中央责成代表团在会谈中间以最大的耐心、最大的努力,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础上,加强中苏两党、两国的团结,希望中苏两党会谈的结果有利于准备召开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会议。这就既坚持了原则,又表达了我党维护团结的愿望和立场。(吴冷西:《十年论战》下,P600-601)
2.列宁山上短兵相接。
中共代表团7月5日下午,到达莫斯科。苏方安排我党代表团住在列宁山上的两个别墅里。因居住很拥挤,“秀才”们,就住在驻苏大使馆里。这样,活动中心还是在大使馆。研究工作可以在能防苏方窃听的保密室里进行。
这次两党会谈,最明显的感觉是,苏方态度比起1960年冷淡得多,连饭菜也不大好。特别是住在别墅里的代表团正式成员吃的东西还不如在大使馆里吃得好。后来因为有同志有意在车上发牢骚(苏方安着窃听器),说给他们听。果然第二天,代表团的伙食有所改善。
中苏两党会谈就是在这样紧张气氛下开始的,一是会谈之前打声明战;二是苏方一开始就很冷淡。两党会谈是从7月6日到7月20日,一共开了九次会。会谈地点是在列宁山上的苏共中央会议厅。
我方在北京已经准备了几篇稿子:一篇是阐述我党提出的国际共运总路线的观点,同时具体指名批驳苏共中央3月30日来信中提出的总路线;一篇是讲中苏分歧的由来和发展;一篇是关于斯大林问题;一篇是着重批驳苏共关于“三和”、“两全”的谬论;另外还有其他一些专题的部件。
第一次会谈(7月6日)苏斯洛夫首先发言。他一上来就攻击我们6月14日的信,为苏共中央3月30日信辩解。他着重讲了国际共运总路线是“三和”,接着就谈苏共为什么提出全民国家、全民党的问题。苏斯洛夫讲了两个多小时。讲完后休会。
当晚,代表团在我驻苏大使馆开会,针对苏斯洛夫的发言,决定先讲中苏分歧从何而来,主要内容还是原来准备的稿子,作一些必要的修改,回答他对我们6月14日复信的攻击。对苏共“两全”的谬论,留待以后再加以批驳。
第二次会谈(7月8日)。邓小平代表我代表团发言。这个发言着重讲了中苏两党的分歧从何而来和分歧的实质。这篇发言后来成了我们评苏共公开信的第一篇文章《苏共领导同我们的分歧的由来和发展》的基础。
7月9日,苏共中央发表声明,攻击我国在北京召开群众大会欢迎被苏联驱逐出境的大使馆工作人员和留学生归来。
我党中央7月10日发表声明,答复苏共中央7月9日声明。声明说,苏共中央这个时候发起对中国党的新的攻击,使我们不能不公开作出回答。过去苏共的人员一直在中国散布苏共的文件,现在还这样做。那么我们驻苏大使馆人员和留学生散发我们6月14日的信也是正常的、对等的活动,怎么能说是干涉苏联的内政、破坏苏联的主权呢?按照你们的这个逻辑,那你们过去这样做,中国早就不是主权国家了。声明最后还强调,中国还是一贯坚持坚持原则、加强团结、消除分歧、共同对敌的立场。中苏团结太重要了,绝不能做亲痛仇快的事情。
第三次会谈(7月10日)。又是苏斯洛夫发言,他主要是回答小平讲的分歧从何而来这个问题。他说分歧是从戴维营之后开始的,他不同意我们说分歧是从苏共20大开始。苏斯洛夫发言完全是强词夺理。据吴冷西现场观察,苏斯洛夫在讲话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很少抬起头来正视我们。可能是他自己也感到他在诡辩,理不直而气不壮,他作为苏共的“理论权威”,也只能说些连他自己也觉得很难为情的话。
当晚,我代表团在大使馆开会。中心问题是讨论党中央今天发表的声明。认为中央在声明中强调我党一贯立场坚持原则、加强团结、消除分歧、共同对敌,完全正确。代表团在会谈中可以针对苏方两次发言,着重批判苏共领导搞分裂主义,以斗争求团结。
第四次会谈(7月12日)。邓小平作第二次发言。着重讲了苏共搞分裂主义的问题,从布加勒斯特会议讲起,列举一系列事实,说明苏共是怎样搞分裂的,挥动它的指挥棒,不仅自己发动分裂,也驱使跟随它的其他兄弟党搞分裂,甚至把意识形态的分歧扩大到国家关系方面,对中国如此,对阿尔巴尼亚也是如此。邓小平在发言中特别质问苏方,你们在谈到双方分歧的时候,为什么对苏联撤出全部在华专家和撕毁所有合同不谈;你们说我们在古巴问题上是搞分裂,但是试问在古巴问题上你们说过什么?你们一会儿说美国是海盗,一会儿又说肯尼迪爱好和平,究竟你们的哪个说法算数?你那个指挥棒要人家怎么跟?我们想跟也跟不上,何况我们也不想跟呢!跟着你们走就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违反事实,在全世界人民面前交代不过去。在这一系列问题上,怎么能说你们是国际主义而不是分裂主义呢?
当天下午第五次会谈。我们原以为波诺马廖夫发言要回答邓小平的发言,他没有,而只是按他原来准备的发言稿大讲为和平而斗争,为“彻底全面裁军”而斗争,为“三无世界”而斗争。波的发言软弱无力,完全是一种应付的姿态。
之后,我《人民日报》发表了《我们要团结,不要分裂》的社论。这是毛主席党中央观察了一周来中苏两党会谈的情况指示乔冠华他们写作班子起草的第一篇社论。社论明确表示我们党是顾全大局的,绝不做任何不利于中苏团结的事情,希望中苏两党会谈能够取得积极的成果。令人不安的是,中苏两党会谈开始以后,苏共中央没有停止对中国共产党的公开攻击。苏共中央在全国范围内,通过各级党组织的集会和决议,连篇累牍的报刊文章,进行反对中国共产党的运动,在人民中煽起对中国不友好的情绪。社论提出质问,苏共中央是不是要把中苏关系推向破裂的边缘?社论最后呼吁:我们真诚地希望苏共同志以中苏团结的大局为重不要鲁莽行事,一下子把事情做绝。大敌当前,中苏没有理由不团结起来,不团结只有敌人高兴,扩大分歧只有敌人高兴。我们呼吁苏共和我们一起努力,使两党会谈取得积极的成果。
苏共公开信出笼与联美反华。
为了答复我6月14日《建议》,苏共中央7月14日发表了《给苏联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共产党员的公开信》(简称《公开信》)。因为它是逐条批驳我们的《建议》,所以苏联《真理报》不得不同时发表了我们的《建议》。后来我党经过调查才知道,《真理报》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向外国和在苏联的外国人发行的,印数不多,在发表他们的《公开信》时也发表我们的《建议》的就是这个版本。另一个版本是向苏联国内发行的,这个版本只登了他们的《公开信》,没有登我们的《建议》。
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呢?这表明赫鲁晓夫撕破假面具,露出反华真面目,进行公开论战。它为了反华还不惜讨好美国,联美反华。它要在中苏两党会谈的同时,公开与美、英三国代表将在莫斯科谈判,准备达成关于部分停止核试验的协议。这几乎与1959年赫鲁晓夫访美之前所做的完全一样,为着讨好艾森豪威尔不惜损害中苏关系,不给我们提供原子弹样品,在中印边界问题上发表塔斯社声明,偏袒印度,指责中国。这预示着这次中苏两党会谈只能大吵一场。这个《公开信》迫不及待的发表,很有用心:正是苏联方面宣布苏、美、英三国关于部分停止核试验谈判开始(7月15日)的前一天。这也正是赫鲁晓夫重演戴维营会谈前夕的联美反华的绝妙故伎。
针对赫鲁晓夫的闹剧,代表团的“秀才”在修改彭真第六次会谈的发言稿时,确定要回答苏共在会谈中提出的问题。发言开始即把苏共发表《公开信》的问题放在最前面讲,指出在中苏两党会谈期间,苏共中央发表《公开信》,大张旗鼓地攻击中国共产党,这是苏共中央采取的一个严重步骤。
第六次会谈(7月15日)。彭真发言,义正词严地批驳苏共中央发表《公开信》,大肆攻击中国共产党,严重损害两党会谈,使人有理由怀疑苏方是否有诚意在会谈中消除分歧、达成协议、加强团结。彭真质问苏方:你们这样急急忙忙地采取这样严重的步骤,究竟想干什么?并且郑重声明:我党代表团保留评论《公开信》的权利。接着他在发言中着重谈了和平与革命的关系问题。主要批判波诺马廖夫上次发言时代表苏共所宣扬的“三和”路线。
第七次会谈(7月17日上午)。苏方由安德罗波夫发言。在其发言中主要是为赫鲁晓夫辩解,指责我们指名批评赫鲁晓夫等于批评苏共;他还连带讲到国际共运的首要任务是实现“三无世界”,但是他讲不出什么新的道理。
7月18日下午,代表团接到中央来电。中央同意代表团对当前中苏两党关系的分析,以及对苏、美、英三国部分停止核试验谈判的看法。中央指出,从目前情况看,苏共中央已经下决心不想在这次中苏会谈中解决问题,而且态度非常恶劣。特别是他们在《公开信》中直接点名攻击毛泽东同志以及中央其他领导人。这说明苏共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因此,代表团在会谈的后半段应该放手批评包括赫鲁晓夫在内的苏共领导的错误,主要点名批判赫鲁晓夫,至少要把代表团原来准备的关于斯大林问题的发言稿讲了。中央指示代表团再开一二次会议就结束这次会谈,建议休会一个时期,可以发表一个简短的中苏会谈公报。公报可以双方各自说明自己的观点,可以说以后再继续会谈,但不要答应停止公开论战,因为他们已发表了《公开信》,我们要公开答复。中央指示的总的精神就是要代表团放手批判,不怕破裂。
中央复电里告诉代表团:中央对苏共中央《公开信》将发表一个声明,还准备在《人民日报》上加编者按语发表苏共中央的《公开信》,同时重新发表我们6月14日《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把两个都登出来,让全世界评判。
代表团收到中央复电,都很高兴。大家心里有数了,没有什么约束了,可以在以后的会谈里放开手脚了。
第八次会谈(7月19日)。由康生发言。他开始首先批评苏共在会谈中违反协议(苏共用《公开信》的形式公开地把两党会谈中间的分歧,暴露在全世界面前)。接着就专门讲了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联系到这个问题批判了苏共的全民党、全民国家的观点,然后就谈斯大林问题。(这两个问题都是在国内就准备好的,到莫斯科后,结合会谈情况修改而成的。后来在评苏共《公开信》时,再加以补充,形成两篇文章。)
康生的发言,谈到赫鲁晓夫过去如何吹捧斯大林,从20大起又如何咒骂斯大林,前后矛盾,自己打自己嘴巴。这时苏斯洛夫满脸通红,而且当场表示说,你们这么攻击赫鲁晓夫同志和我们党,我提出抗议。波诺马廖夫也几次想打断我们的发言,但邓小平没有理会,让康生继续把稿子念完。念完后,苏斯洛夫又一次表示抗议,说断然拒绝我们这个发言。这是过去七次会谈中从未有过的现象,说明我们关于苏共领导反斯大林问题的揭露和批判,触及了苏共领导特别是赫鲁晓夫的最痛处,触到了他们的命根子。
第九次会谈(7月20日)。邓小平按照经过中央批准的方案首先讲话。他指出,从过去八次会谈情况看来,中苏两党之间存在严重的分歧。特别是从苏共7月14日发表《公开信》以后,苏联的报纸、刊物纷纷攻击中国共产党。因此,两党就某一些问题达成协议已不可能,甚至连保证会谈在平静的气氛中进行也难以做到。为此,我代表团建议中苏两党会谈暂时告一段落,休会到另一个商定的时间再举行。我们建议:下一次会谈在北京举行,请苏联共产党第一书记赫鲁晓夫亲自率领代表团到中国来同我们会谈。
苏方看来是有准备的,很可能窃听了周总理从北京给代表团打来的电话。苏斯洛夫立即发言,表示同意中共代表团的建议,会谈暂时告一段落,以后再继续举行。关于下次会谈的时间、地点,他说现在不定为好,以后另行商定。这就是说他们不肯答应下次会谈在北京举行,更不答应由赫鲁晓夫率领代表团到北京来。
邓小平接着发言说,还是希望在北京举行,还是希望赫鲁晓夫亲自率领代表团到北京来。赫鲁晓夫不是对我们意见很多吗,他不是昨天还在苏联匈牙利友好大会上对我们大加指责吗,这些话可以到北京去讲。既然苏联同志认为时间、地点以后再商定,我们也同意。
在最后讨论到两党会谈要发表一个公报时,苏方拿出一个公报草稿。这个草稿,除了讲两党代表团什么人参加会谈外,还有两句话,第一句话是“会谈在友好的、同志式的气氛中间进行”,第二句话是“两党一致同意停止公开争论”。
邓小平看了这个草稿后说,对这两点我们有些修改意见,是不是双方指定两个人去共同商量怎么修改。同时他指定我方由吴冷西和姚溱参加,请苏方也指定两个人参加一起讨论修改。
在讨论修改时,关于会议气氛讲“友好的、同志式的”,吴冷西说,这同实际情况不符,是不是可以只讲各自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和观点。经过反复争论,萨丘科夫坚持以不要把会谈分歧公开化为由主张维持原来的提法。我方吴冷西反复说,在会谈中双方分歧很大,你们讲了很多意见,我们也讲了很多意见。你们有些话既不友好,也不是同志式的。你们在会谈期间发表了《公开信》,早就把两党分歧公开化了。你们的报刊上这几天连篇累牍地发表攻击中国的文章和报道,谁都知道中苏存在严重分歧,在公报中没有必要加以掩饰,自欺欺人。争论到最后,吴冷西提出,把“会谈在友好的、同志式的气氛中间进行”一句,改为“在会谈中双方就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中苏关系的一系列重大原则问题,阐述了各自的立场和观点”。经过我们再三说明理由,他们也只好同意。
草稿中的第二句话,吴冷西强调指出,会谈并没有达成停止公开争论的协议。你们发表了《公开信》,我们有权利加以评论,不能你们说了就完。我们要答辩,我们有答辩的权利。我们对第二句话提出了修改意见,他们反对。他们仍然坚持他们原来的意见,我们也反对。最后只好不写他们的提法,也不写我们的提法。
至于下一次会谈时间和地点因不能确定,双方同意把最后一段写成:“根据中共代表团的建议,双方达成协议:代表团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再过一些时候继续举行会谈。继续会谈的地点和时间将由中共中央和苏共中央另行商定。”
至此,列宁山上的短兵相接,激烈争斗,终于暂时划上了句号。
3.破裂的边缘。
第二天下午代表团回到北京,在西郊机场受到毛主席、周总理、朱德和董必武等中央领导人的热烈欢迎。毛主席亲自到机场迎接出国代表团归来,这是很少见的。这说明毛主席党中央对这次代表团进行中苏会谈是满意的。
毛主席要代表团到中南海颐年堂。到了颐年堂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谈赫鲁晓夫昨天晚上举行宴会的“表演”,煞是热闹。
毛主席在谈话中间,对代表团的工作做了总的评价。他说,代表团取得了完全的胜利。完全胜利是什么呢?你们没有同苏方达成任何有失原则的协议,这就是完全的胜利。毛主席说,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就是两党会谈暂时告一段落,像公报所讲的,以后再继续举行。留这么一个尾巴,这么一个余地,,就是说中苏两党的关系还不是完全破裂。但是,离破裂也差不多,已经到边缘了。毛主席又说,这次你们取得了完全胜利,完成了任务,做了一件好事情。之后,毛主席说,好了,大家很疲劳,都回去休息。今天的会到此为止,明天不开会,后天也不开会,因为我们已经对苏共的《公开信》表明态度了。(吴冷西:《十年论战》下,P623-624)
毛主席所讲的已经对苏共的《公开信》表明态度,是指7月20日在莫斯科中苏会谈结束那一天,《人民日报》发表了中共中央发言人的声明。声明指出,苏共中央发表的这个《公开信》的内容是不符合事实的,观点是我们不能同意的。声明还宣布我们将在适当的时候,对苏共中央《公开信》中提出的问题,加以澄清和评论。声明还讲到,我们将全文发表苏共中央7月14日的《公开信》,同时也发表我党中央6月14日的复信(均在7月20日《人民日报》上发表)。苏共中央发表《公开信》时也发表了我们6月14日的复信,我们是欢迎这样做的。但是我们希望苏方应该像我们对待苏共中央的文件那样,继续发表中共中央有关的文件,希望把我们去年12月以来所发表的七篇文章、七月初的连续三次声明和这一次我们发言人的声明,都能在苏联报刊上发表。我们也将在我们的报刊上陆续发表苏联报刊和苏共中央发言人、苏共领导人在《公开信》以后对中国的攻击,我们准备摘其中精彩的部分发表,对其他共产党支持苏共《公开信》,攻击中国共产党的言论,我们也准备摘其重要的发表。而对于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在苏共《公开信》发表以后,夸奖苏共中央《公开信》、诋毁中国共产党的言论,我们也准备摘一些精彩的在报上发表。
《人民日报》在7月20日发表苏共中央《公开信》时,加了一篇比较长的《编者按语》。按语着重指出苏共中央《公开信》采取的是一种歪曲事实、颠倒是非的手法,并且列举了四个问题加以揭露和批驳。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核战争的问题。按语指出,《公开信》攻击毛主席关于战争与和平的观点。毛主席曾经提出如果帝国主义发动战争,国际无产阶级和各国人民怎么办的问题。毛主席说,在这种情况下,要么是抵抗,要么是投降。有人说抵抗就会全人类死绝。毛主席针对这种论调说,如果帝国主义一定要打核战争,一定要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那么全世界就可能有亿万人民遭到牺牲,但是人类绝不会毁灭,人类的前途是光明的。毛主席的这个观点是针对上述那种认为全人类要死绝的悲观绝望的论调提出来的,并不是像苏共中央《公开信》所歪曲的那样,说什么我们主张打核战争,全世界死掉一半人也不要紧。这完全是别有用心的歪曲。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苏共20大的评价。按语指出,从1956年3月到11月,我们一再向苏共提出,苏共20大对斯大林的批评有片面性,全盘否定斯大林是不对的。毛主席就曾一连四次跟米高扬和苏联其他同志讲过这个问题。我们的态度是一贯的,并不是像苏共中央《公开信》所讲的那个时候完全赞成他们,现在又反对他们。
第三个问题关于和平过渡问题。按语指出,这个问题我们也多次向苏共提出意见,特别是1957年11月在莫斯科会议的时候,我们向苏共提出过一个备忘录,全面地阐述了我们的观点,并不是像苏共中央《公开信》所讲的那样,那个时候我们赞成他们,现在又反对他们。
第四个问题是关于把意识形态的分歧扩大到国家关系方面的问题。《编者按语》指出,首先这样做的不是我们而是苏共方面。早在1960年7月16日,苏联政府突然通知中国,要在一个月内全部撤出在中国的1000多位苏联专家,而且撕毁数目达几百个之多的有关协定和合同。
《人民日报》的《编者按语》列举了这四个例子之后说,在苏共中央的《公开信》里,像这样颠倒是非的地方一共有七八十处之多,我们将在以后的文章中提供材料,加以澄清。
这次历时半个月的中苏两党会谈,就在这种情况下结束了。后来的事实进一步证明,苏方毫无诚意要通过这次会谈来解决分歧,不仅7月14日发表的《公开信》证明了这一点,赫鲁晓夫7月19日在苏匈友协会上的讲话证明了这一点,而且在这之后不久,7月25日苏联、英国、美国签订的关于部分停止核试验的条约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个部分停止核试验的条约表示什么呢?这个条约表示:苏联和美国联合在一起,要限制中国发展核武器。因为这个条约禁止的是在大气层外层空间和水下进行核试验,而不禁止在地下进行核试验。美苏两国的技术条件比较先进,发展核武器走在前头,可以不在大气层外层空间和水下试验,只在地下试验。而中国起步较晚,当时,只能在大气层进行核试验,还不能搞地下核试验。他们达成这个部分停止核试验的条约,就是想把中国套上,逼迫中国不能发展核武器。我们当然不能在这个条约上签字。当时法国核技术也较美苏落后,也拒绝在这个条约上签字。
美国代表哈里曼当时任美国副国务卿,曾明白无误地提到这个条约是针对中国的。哈里曼在到莫斯科去谈判之前,6月21日发表谈话说,美国同苏联、英国在部分禁止核试验的问题上达成协议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协议可以制止扩散核武器。他说,我们能够合作防止中国获得核力量。
而当莫斯科谈判结束,哈里曼回到华盛顿,7月29日发表谈话,说他在莫斯科曾同赫鲁晓夫讨论过中国发展核能力的可能性问题。他说,赫鲁晓夫先生对这样一种发展似乎并不过分不安。他告诉我,在他们(指中国)获得任何重要性的核能力以前,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哈里曼又说,赫鲁晓夫表示他相信中国缺乏发展核能力包括核武器和运载系统的工业基础,因为自从1960年以后,苏联再也没有向中国提供任何工业性的技术援助。
哈里曼的谈话再清楚不过地表明:苏联和美国签订条约的目的就是,联合起来共同阻止中国拥有核武器。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赫鲁晓夫竟然同美帝国主义相勾结,千方百计阻止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发展核武器,这不和当今世界,中国同美国结成“战略伙伴关系”,共同以所谓“打击恐怖力量”、“维护人权”为名,其实是为美国帝国主义肆无忌惮地镇压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的革命斗争,为所欲为地称霸世界服务。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洗礼的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难道对这一点还不看得清清楚楚吗?!
中国政府7月31日发表声明,揭露三国部分停止核试验条约旨在巩固他们的核垄断地位,而把一切受核威胁的爱好和平国家的手脚束缚起来。苏联政府领导人赫鲁晓夫过去反对部分停止核试验,现在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抛弃过去的正确立场,背叛包括苏联人民和中国人民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的利益,向美帝国主义投降。声明重申中国政府主张全面、彻底、干净、坚决禁止和销毁核武器的立场。
苏联政府8月3日发表声明,攻击中国政府的声明,为苏联政府辩解。
中国政府发言人8月15日发表长篇声明,驳斥苏联政府声明。
至此,中苏两党会谈结束后,分歧即在中苏两国政府之间展开。
赫鲁晓夫为了反对中国,不惜同美帝国主义共谋。这对比今天的“中美国”关系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