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

2011．1．11．

几年前看过一个以抗日战争为题材的滑稽片《举起手来》。看完后印象最深的是一条在悬崖绝壁上硬凿出来的绝壁长廊公路。（见附图） 

当时我就很纳闷：这是条什么路？在哪儿？什么时候开凿的？谁开凿的？如果是古人所为，那么是哪朝哪代的人这么有远见，远见得超越了时代，当年就能开凿出如此先进宽阔的绝壁长廊公路，居然能满足今天的现代交通需要？在悬崖绝壁上开凿出这样的绝壁长廊公路得花多大工夫、多少劳力呀？如此了不起的工程即便不能跟长城、大运河、灵渠、都江堰齐名，那也应该在中国家喻户晓，被列为全国重点保护的名胜古迹。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中国古代曾有这样了不起的工程？如果是现代人的杰作，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任何相关的新闻报道？难道是我闭目塞听，对如此重大的新闻居然视而不见？

最近我才知道，这条绝壁长廊公路叫“郭亮洞”，位于河南省新乡市辉县沙窑乡郭亮村，早已是闻名中外的旅游景点，大受中外旅游者、电影导演和艺术家的青睐，被许多外国旅游者誉为“世界第九奇观”，据说正在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 ...

奇怪的是我在官方新闻网站上查不到有关“郭亮洞”的新闻，旅游指南和自驾旅游指南等有关网站虽然都推荐介绍“郭亮洞”，却只集中于描绘山川风景之类，对“郭亮洞”的来历很有点一语带过语焉不详，不象通常的旅游资料那样对每个名胜古迹要不厌其烦地详细介绍来龙去脉、种种趣闻秘史等等。

越是如此越使我好奇，越促使我追根刨底收集资料，尤其是收集分析去过那里的旅游者在个人见闻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经过仔细琢磨，总算明白了“郭亮洞”背后的种种弯弯绕。

郭亮村是太行山中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自古以来村里唯一的对外通道是一条绝壁上的古道。这条古道由一块块参差不齐的岩石垒起，或直接在90度角的垂直岩壁上凿出石坑，上下垂直落差200米左右，又陡又险，一不小心便会摔下山去（注：想象一下“自古华山一条路”，想象一下通过光溜溜没有任何保险装置的露天梯子爬上爬下摩天大楼的感觉）。当地人给这条路取了名字叫天梯。上下天梯要“贴三贴”、“靠三靠”，只有青壯年才能出村。天梯最要命的是不能运大或重的东西。山里的猪想往外卖，不能超过100斤。村中有人生病，根本就没法运到外面去看病。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郭亮村的农民世世代代被圈在山村里，祖祖辈辈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

1972年，郭亮村的村民在村党支部书记申明信的带领下，决心打出一条通道。全村人卖掉山羊、山药，集资买来器材，选出十三个青年做为开山修路的主力，号称十三壮士。十三壮士每天只有0．12元的伙食费，一日三餐是玉米粥、玉米饼和窝头野菜。郭亮人卖光了牲畜和成材的林木。全村的老老少少，无论男女都利用农闲外出打工，用所挣到的全部收入购买雷管、炸药等材料。十三壮士腰系大绳凌空作业，钢钎凿赤岩、铁锤破岩壁、抡锤打钎放炮，炸出的岩渣全村人都来清理，上至70岁的老人，下至8岁的娃娃，人人上工地，大岩块用力搬、挪、抬、翻、推至到崖下，小块装进筐、篓、篮子里，倾倒到崖下。人人肩头成茧，手上十指出血。

郭亮村周围的绝壁与太行山断层一样，属砂质沉积岩，硬度达8．3级，一支钢钎打10公分深就得重淬火，10公分炮眼8镑重的铁锤要打几千次。在整个开凿过程中共打坏了4000多个铁锤，消耗了12吨钢钎。郭亮村人民就这样在无电力、无机械的状况下全凭人力手工，历时五年，在绝壁中硬是凿出一条高5米、宽4米，全长1200余米的石洞，名曰“郭亮洞”。 ...

1977年5月1日，“郭亮洞”建成通车。

只要对中国的时代背景有所了解，知道了“郭亮洞”的来龙去脉，尤其是想一想“郭亮洞”的开工时间和竣工日期，立刻就能明白“郭亮洞”的事迹为什么不见诸于新闻报道：

——“郭亮洞”什么时候开工的？1972年。1972年中国是什么时代？毛泽东时代。文化大革命时代。兴的是什么？“农业学大寨”。“学习大寨要大干”。“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苦干实干”。“愚公移山”。“人民群众是真正的英雄”。“人民战争”。“群策群力”——由此可知，“郭亮洞”是人民群众学习毛泽东思想、“精神变物质”的产物。

——“郭亮洞”什么时候竣工的？1977年。1977年中国是什么时代？“特别是”的前夕。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什么？小人得志，小岗得势，大道荒芜，大寨废黜，贬低人民，崇尚“精英”，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彻底否定毛泽东…… ...

难怪“郭亮洞”建成的新闻会被打入冷宫——如此工程只要往那里一亮，不用说会引起人们的赞叹，不用说会举世公认这是人间奇迹，不用说会令人联想到奇迹的源泉，联想到毛泽东，联想到毛泽东时代的种种正气：农业学大寨、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苦干实干、愚公移山、改造中国……这还得了？这岂能不让以反毛为唯一真正职业的“精英”们发狂？“精英”们岂能容忍“郭亮洞”家喻户晓？怎么办？封锁新闻。抹杀历史。好象世界上根本就没这回事——难怪“郭亮洞”虽然1975年就已经建成，普通老百姓对此竟然几十年来都一无所知。

可惜“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靠耍笔杆子尽管能掩人耳目，却不能抹杀客观事实；尽管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如此人间奇迹尽管新闻报道只字不提，却仍然渐为人知，终于变成了旅游名地。

这让“特别是”的“精英”吹鼓手们左右为难：既无法否认“郭亮洞”是个人间奇迹，又不肯承认这人间奇迹来自毛泽东；既想利用“郭亮洞”吸引游客发财，又不想让人们知道“郭亮洞”是毛泽东时代的产物，所以顾头不顾腚——只说有儿子，不说有老子；只羞答答容忍旅游指南承认有“郭亮洞”这么个客观存在，却对“郭亮洞”的来龙去脉含含糊糊，对“郭亮洞”背后的种种感人事迹更是大力封杀，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人们只知“郭亮洞”，不知毛泽东。 ...

这一切不仅重复了那个古老的成语——“掩耳盗铃”，而且说明了更多的东西：

1．“普世价值”的“新闻自由”虚伪透顶——“精英”把持的媒体可以为“毛泽东亿元存款”、“饿死X千万”、“杀人如麻”之类子虚乌有和“明星露点”、“美女走光”、“二奶三奶”之类下流无聊津津有味连篇累牍；却对“郭亮洞”这人间奇迹的来龙去脉只字不提置若罔闻。古往今来有关破鞋烂袜子的种种不堪入目赤条条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而“郭亮洞”就这么一个。用一文不值的东西封锁无比可贵的东西——这就是“精英”的惯用伎俩。这就是“精英”整天口口声声的“实事求是”、“尊重事实”。

2．“特别是”的“精英”无耻透顶——常言道：“吃水不忘挖井人”，而“特别是”的“精英”却“吃水偏忘挖井人”、“吃水还骂挖井人”、“骂着挖井人还要吃水”——又要把“郭亮洞”变成旅游景点，又要向人们隐瞒“郭亮洞”的底细；又要利用“郭亮洞”发财，又不准人们知道“郭亮洞”与毛泽东时代的关系；吃着毛泽东的遗产还骂毛泽东，骂着毛泽东还要吃毛泽东的遗产——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

3．把持了话语权的“精英”既是真老虎又是纸老虎——“精英”凭话语权竟然能一手遮天几十年：“郭亮洞”如此了不起的人间奇迹，如此明明白白的客观存在，竟然被封锁埋没了几十年，竟然使中国绝大多数老百姓对此一无所知——青年一代只知偷懒散伙的小岗村，不知艰苦创业的“红旗渠”和“郭亮洞”；只知小岗村的“十八个血手印”，不知“郭亮洞”的“十三壮士”。可想而知，“精英”利用话语权不知伪造了多少历史，歪曲了多少事实，封锁了多少消息，给多少人灌了一脑袋浆糊，不知不觉害了多少人，实实在在“软刀子杀人不觉死”。从这个角度讲，把持了话语权的“精英”是真老虎，杀人于无形，吃人不吐骨头。

然而“精英”的话语权再嚣张也改变不了“存在决定意识”这条客观规律——客观存在就是客观存在，决不会因某人的一番天花乱坠便不存在了。“郭亮洞”“红旗渠”这些客观存在决不因“精英”的一番花言巧语便烟消云散了。而客观存在只要存在，就总有决定人们主观意识的一天。“郭亮洞”“红旗渠”这些客观存在只要存在，就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要真相大白，“精英”用谎言建造的摩天大楼立刻就会土崩瓦解。从这个角度讲，靠把持话语权用谎言混日子的“精英”是纸老虎，脆弱得很：谎言一被戳穿，全部理论体系立刻分崩离析一垮到底。 ...

4．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特别是”的“精英”不如狗屎——“郭亮洞”是人间奇迹。创造这人间奇迹的是郭亮村十三个普普通通的农民，“特别是”的“精英”们与这人间奇迹半点关系没有，半点功劳没有——可以肯定，如果当年有哪怕一个厉以宁、吴敬琏、张维迎、茅于轼之类搅屎棍来胡搅蛮缠，中国就决不会有“郭亮洞”，当然更不会有“红旗渠”。

敢问那些“特别是”的“精英”：你们承认不承认“郭亮洞”和“红旗渠”是有益人民的人间奇迹？如果不承认，敢不敢亲自当面去告诉当地老百姓说这些工程是劳民伤财、有害无益的东西、应该炸掉？敢，就去试试；不敢，就不打自招承认了这些工程是有益人民的奇迹。承认是人间奇迹，那就要再问一句：如此人间奇迹，尔等“特别是”的“精英”们创造得出来否？如厉以宁、吴敬琏、张维迎、茅于轼之类有没有本事也带领十三个农民在无电力、无机械的状况下全凭人力手工用五年时间凿出“郭亮洞”这样的奇迹工程？（更不用说领导老百姓建设“红旗渠”那样的大工程了。）如果嫌这要求太苛刻，那不妨退一步：不要求身体力行，只问问他们有没有本事动员、凝聚某地老百姓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今天独立自主自力更生齐心协力地再创造出这样的人间奇迹？如果有这本事，亮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如果没这本事，那就足以证明历史奇迹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创造的，不是“精英”创造的。同时还要更进一步再问一句：为什么这些人间奇迹毛泽东时代之前出不来、毛泽东时代之后出不来，偏偏毛泽东时代那几年才出来？就凭这，能说毛泽东时代不搞经济建设、是“崩溃的边缘”吗？ ...

5．人民群众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远见卓识——自古以来，在悬崖绝壁修路的传统方式是栈道而不是山洞。郭亮村的人民在最困难的时候的选择却是难度最大的“郭亮洞”而不是相对而言省时省力的传统古栈道，而且标准相当高——能通汽车。这才是真正的长远打算，真正的大气概大手笔——正因有此基础，如今才可能把“郭亮洞”改造成能够双向通行的山洞公路，使“郭亮洞”成为旅游景点，为郭亮村持久发展奠定了牢固根基——这一切岂是小肚鸡肠鼠目寸光之辈做得到的？几十年前就规划出这一切、实现了这一切的不是什么“精英”、“专家”，而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这足以让那些趾高气扬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有学问的“精英”、“专家”们羞死：人家农民做出的奇迹，你们何曾做过？何曾想过？

6．当年的粗糙简陋与如今的漂亮整齐——不用问，“郭亮洞”刚完工时肯定显得粗糙简陋，决不会如今天的旅游通道那样漂亮整齐。但没有当初那原始的粗糙简陋，就没有如今这现代的漂亮整齐。也就是说，如今这漂亮整齐的基础是当初的粗糙简陋——没有当年郭亮村老百姓开凿出的粗糙简陋的“郭亮洞”，如今上哪儿、给谁锦上添花去？毛泽东时代和如今的关系也如此——毛泽东时代的种种虽然可能“粗糙简陋”，却是如今一切“漂亮整齐”的基础。没有毛泽东时代艰苦奋斗出来的“粗糙简陋”，如今想搞“漂亮整齐”也没地方。

7．真正的致富——“郭亮洞”成为旅游胜地，为郭亮村老百姓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收入。这就是说，郭亮村老百姓的共同富裕，在毛泽东时代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修建“郭亮洞”时就已经决定了。真正给郭亮村老百姓带来富裕的，是毛泽东时代修的“郭亮洞”，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修建了“郭亮洞”的村党支部书记申明信等“十三壮士”，而不是满嘴里跑舌头的狗屁“精英”和他们的“特别是”。 ...

8．毛泽东时代的河南与“特别是”时代的河南——河南在毛泽东时代的“特产”是什么？“红旗渠”，“郭亮洞”，为“最可爱的人”捐献了飞机的常香玉……而在“特别是”时代的“特产”呢？艾滋病，“河南人都是大骗子”……

见过“红旗渠”和“郭亮洞”的人都知道，全部工程都是不折不扣硬梆梆响当当货真价实，半点虚的没有，半点假的没有，半点豆腐渣没有——在那么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能如此保质保量，可见当时河南人的素质有多高。

而如今呢？泛滥艾滋病，遍地豆腐渣，到处传言“河南人招摇撞骗”。

同样是炎黄子孙，同样是中国，同样是河南，为什么毛泽东时代的河南净是正面的东西，“特别是”时代的河南净是反面的东西？为什么毛泽东时代与“特别是”时代的“特产”竟会如此不同？是谁“把人变成鬼”，是谁“把鬼变成人”？ ...

9．“郭亮洞”使人联想到几条鲁迅语录：

——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要论中国人，必须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诓骗，却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无，状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为据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那切切实实，足踏在地上，为着现在中国人的生存而流血奋斗者，我得引为同志，是自以为光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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