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走到今天,我实在是为她痛心,为当年向他伸出援手的华人同胞痛心。
当年我在法拉盛开一家时装工作室,我和我的合伙人看到微笑的桑兰都很感动,我的合伙人是泰国华侨她和我说桑兰真坚强,要是一般的人一定受不了寻死腻活折腾,她却能微笑以对,真的很了不起。。。我相信很多美国主流社会的人也都是这样认为的,这才有了很多名人来看望她,给她精神上的鼓励。。。这些只是鼓励,并没有要把她捧上天。。。上天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人灌输给她的。。。因运动受伤的人在美国何止千万,他们大多数都是自立自强,很多没有腿的人在做百衲被,很多手有残疾的人在做广播,做记者。。。他们都默默的有尊严的过自己的生活,决不依赖别人。
非常的巧合,1999年10月我被确诊子宫颈癌,不能手术,只能化疗和放疗。。。第一次内部放疗需要全身麻醉,我醒来,下半身麻药没有退,我下半身完全不能动,我放声痛哭,我不想活了。。。就在这时很多善良的人向我伸出了援手,美华防癌协会会长杨王惠真女士,基督教会的牧师,佛光山慈济的职工都来看望慰问我,鼓励了我,也就在这时我再次看到了微笑的桑兰,那一年我42岁,我很惭惭愧我真是太没出息了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如。。。
在这些朋友的鼓励下我熬过了痛苦的治疗期,这些朋友没有给我钱,送来的是鲜花水果和祝福。。。只有我的医生和社工为我申请了医疗补助。。。杨王惠真和我说,有困难的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助不丢脸,这个帮助主要是精神上的(生活上如果有需要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丢脸),关键适当你有能力的时候就要向他人伸出援手。。。同年我在世界日报家园版发表了《助人与受人帮助》一文,年底美华防癌协会的希望之夜筹款餐会会长让我一幸存者发言,我的主题还是助人与受人帮助。。。我借着大伙的手站起来度过了痛苦的治疗期,与癌共舞。。。当我病情稳定便加入了防癌协会的义工行列。。。回馈社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第二年我先生中风失明,我们的生活陷入了困境,我的好朋友和我说她想请侨声广播电台的《爱心基金会》的肖老师为我们募款帮我们渡过难关,我回家和我先生说了此事,他一口回绝,他说,比我们穷的人需要帮助的人很多,我们这点困难自己可以解决,当下我们买了汽车和房子搬进了小的花园公寓,我先生主动去盲人中心接受训练,生活基本自理,他还鼓励我外出工作,做义工帮助更需要帮助的人。。。我先生是台湾师大毕业的,在纽约做房地产买卖多年很多校友同行都来看他并留下了100到1000不等的支票,他都如数捐给了慈善团体。他失明后,侨声电台是他的重要精神生活,老人中心为他提供营养午餐他非常的感恩有一年他收到了一笔捐款,就让我买了几部侨声收音机送给老人中心表达他的感谢。。。
非常的巧合,十三年前桑兰感动了我,让我勇敢地面对死亡,以感恩的心对待周遭的人,虽然我们夫妻一个是癌症的幸存者,一个是双目失明的老人(我先生大我很多,我们是都是二次婚姻)可是我们生活的非常充实愉快。。。十三年后桑兰又从反面教育了我,贪婪是多么的可怕。。。
很多人说都是钱闹的,是钱害的,我说不是,钱没有错,错的是人,是财迷心窍的人。财迷心窍,就会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就好比心怀鬼胎,心怀鬼胎的人,真的比鬼还可怕。。。
我在此想替刘老大说一句话,他最近在博客上写他和夫人在拉斯维加斯度假,有人说他是在炫富气桑兰。。。我个人感觉不是,他们夫妻最近饱受折磨,出去度假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我也不觉得刘老大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在纽约也就是中产偏上,他们能向桑兰伸出援手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有爱心。。。他们的家也算不上豪宅,我的很多开餐馆开洗衣店的朋友都住带游泳池的房子,住这样的房子在纽约真的没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是这些人都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辛勤劳动换来的。最后我希望刘老大和所有纽约善良的华人不要因为桑兰事件而心灰意冷,好心不一定有好报,可是坏心肯定是要遭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