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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1876年4月29日,华人移民到美洲
这是一组19世纪末美国出版的杂志中的政治漫画,表现了当时一些美国本土白人对华人的种种复杂情绪,有猎奇,有歧视也有讽刺。
自1492 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后, 为了追求宗教和政治自由及寻求新的谋生门路, 世界各地的移民连绵不断地涌往北美洲。在这些移民中, 有一支不畏艰险、勤劳勇敢的队伍, 这就是旅美华工。据美国官方的正式记载, 华人旅美是从19 世纪20 年代开始的, 几经发展, 大批华工涌入美国。华工初入美国时, 受到美国人的普遍欢迎。随着大批华工涌入美国, 抗议、冲突纷至而来, 政府方面也开始注意, 于是产生了美国对旅美华工政策的几度演变。
从十九世纪中叶到十九世纪末, 美国对旅美华工的政策经历了一个由欢迎到排斥的演变过程。十九世纪初, 中美两国基本处于隔绝状态, 在大批华工到来之前, 美国虽已有少数华人,但多为商人。这些商人衣着华丽, 举止文雅。与他们一齐来到这片新大陆的不仅有中国的丝绸、茶叶, 而且还有迥异于西方人的生活习惯。神秘的东方色彩使得美国人大开眼界。
“华人初到美国, 颇受欢迎。华人奇装异服, 剃光头, 蓄大辫子, 穿平底鞋, 窗户口用中文书写姓名, 美国人见之, 发生兴趣, 且待之以礼。”奇异的东方民族不仅受到民众的欢迎而且受到政府官员的厚遇。
1849 年夏天以前, 西部金矿的各个民族总是混在一起的, 但人数最多的是来自东部、中西部和南部各州的美国白人。大多数白人都怀有种族偏见, 土著印第安人则是最早的受害者。印第安人被赶走以后, 就轮到了黑人和最早来到西部的外国人, 这时首当其冲的是智利人、墨西哥人和法国人。当越来越多的欧洲人、亚洲人和美洲人纷纷加入移民美国的洪流时, 一些本土出生的美国人开始排斥所有的外来移民。而当一些欧洲移民不仅参与当地社会生活而且参与当地政治生活并成为日益强大的政治力量时, 本土主义开始与种族主义相结合, 华工成为受排斥的主要对象之一。
19世纪60 年代末, 尤其是西部铁路修好以后, 部分淘金、筑路华工及新来的华工开始沿铁路往东往南迁移, 他们参与了美国的大部分行业如农业、捕鱼业、制造业和轻工业等行业的工作。华工成为近代美国经济发展中的一支重要力量。这一时期, 正值中国清朝国门刚刚被迫打开。为了寻求贸易和通商, 同时也为了保持华工这一开发西部不可多得的劳动力的来源, 美国政府与清朝政府于1868 年签订了《蒲安臣条约》, “双方承认, 为进行探索了解、从事贸易或永久定居, 两国公民和臣民从一国到另一国自由来往, 自由移民, 是符合双方利益的。”从而使华人旅美不仅在美国而且在中国合法化。
70 年代初, 随着美国经济危机的发生, 金矿上小规模、无组织的排华活动开始发展到城镇, 有组织、大规模甚至全国性的排华风潮开始。“中国佬必须滚开! 他们正在抢占我们的工作!”成为一些极端分子蛊惑人心的口号。
在过去的一个半世纪中,华人移民在美国的遭遇是令人心酸的回忆。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来到美国西部的中国劳工除修建铁路外,一般从事的多是贱活,洗衣是早期华人移民最典型的职业。但这段时间恰值西部的开发期,美国人正忙着淘金发迹,自然欢迎这些乐意担当笨贱工作的社会新成员。这一时期的美国公众对华人移民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和善态度,称华人是加利福尼亚的模范移民。在他们心目中,中国人勤俭、容易相处、尊纪守法。
但是,所有这些到了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却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随着西部经济前景的黯淡,美国的产业主们和权势者纷纷煽动白人劳工的种族主义情绪,以转嫁危机。华人劳工一变而成为威胁美国白人生计的邪恶势力。美国公众由此逐渐开始解除华人的工作机会,对他们表现出极大的敌意。
在恶劣的经济条件下,少数华人移民铤而走险,走上犯罪道路。有的加入黑社会,并与中国东南地区的黑社会帮派势力相互勾结,在北美的唐人街从事有组织的犯罪活动。
就这样,华人在美国公众中的印象恶化起来,一些刻板化的描述纷至沓来:阴险狡诈、行动诡秘、诡计多端、欺骗成性、肮脏不堪、缺乏道德。……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反华浪潮四起,舆论界也紧旗密鼓,大肆制造“黄祸论”。美国国会纠合各种政治势力,于1882年通过了排华法案。这项法案之后历经修改、增补,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直至1943年才完全解除。
唐人街最先是华人移民为躲避针对华人的暴力活动,自发地在美国城市里建立起来的避风港。唐人街具有强烈的自给自足的性质,是早期华人谋求生存过程中的一个创造。早先唐人街的经济活动极端有限,不外乎洗衣、餐馆和古玩生意等。唐人街具有很强的封闭性,与外界接触极少,这给唐人街添上了几分神秘。所以当时一些明信片就以唐人街华人的东方形象作为内容印制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