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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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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哈佛大学博士毕业的竺可桢是杰出的地理学家、气象学家,中国近代地理学的奠基人,在自然科学领域建树颇多。同时,他还是一个卓越的教育家,执掌浙江大学13年之久,为战乱中的国家培养了大批杰出人才。
竺可桢让人钦佩的不只是他专业上的成就,还有他博大的胸襟。据张伟一篇文章介绍:竺可桢做浙江大学校长的时候,费巩教授极有才子气,一度对竺可桢很不满。开教务会时,当面对竺可桢冷嘲热讽:“我们的竺校长是学气象的,只会看天,不会看人。”竺可桢微笑不语。后来,竺可桢不顾国民党政府“只有党员才能担任训导长”的规定,认定费巩“资格极好,于学问、道德、才能为学生钦仰而能教课”,照样请他做训导长。物理学家束星北很有侠气,却又脾气暴躁。浙江大学因战争西迁,他对竺可桢不满,一路跟在这位校长后面诉说他的种种不是,竺可桢同样一笑置之。后人回忆,竺可桢虽然并不欣赏束星北这种作风,与他私交不深,却力排众议,聘他做教授,并经常为保护这位有才华的教授费尽周折。
人们谈及一个人的胸襟时,往往喜欢拿品质说事。的确,一个人品质不好,狂妄自大、刚愎自用,他很难容忍别人对他说一个“不”字。只有虚怀若谷、从善如流的人,才可能看到别人所提意见对自己人生的好处。不过,我觉得对于胸襟而言,品质固然重要,一个人是否具有公心更加重要。
所谓“公心”,就是毫无保留地推进公共利益的精神。人在本性上都是爱面子的,竺可桢也不会例外。费巩、束星北的“尖锐”也许有他们的道理,但就礼仪方面判断,确实有些失当,你要说他们这样做,竺可桢内心很高兴,打死我也不信。唯一的解释是:竺可桢知道这些人非常有能力,能够为学校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意气影响到对他们的公正使用。换句话说,就是竺可桢的胸襟是其公心造就的。
公心造就一个人的胸襟的事情其实还有不少:陈景润对华罗庚一本书提了意见,华罗庚不但没有打击报复他,还亲自点名把他调到了中科院数学所,让其获得更好的研究平台;当年胡风被打成“反党集团”的头目,周扬难辞其咎,但在“文革”中,造反派欲置周扬于死地,希望胡风提供不利于周扬的证据时,胡风却严辞拒绝……
胸襟是山头的雪松,公心是促使它挺拔的肥沃的土壤;胸襟是娇美的花朵,公正是支撑它的壮实的花枝;胸襟是雄伟的长堤,公心是牢固的基石。热爱胸襟、高举公心吧,人的生命有限,但他在公心引导下所呈示出来的胸襟却与时间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