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小黑子回家

1991年惊蛰后的一天，天刚下了一阵雨，凉风还在吹着，这时小黑子的左手已在秀子家私厂附近的角落被已离秀子家私厂的工人打断了，尽管小黑子去了医院治疗，但小黑子的左手还是残废了，这时小黑子已经明白打断自己左手的那几个工人正是被自己刻扣过几次工资的那几个工人。这段时间小黑子时常晚上会做梦梦见自己的右手也被它人打断。第二天小黑子把打断左手的经过告诉了秀子，听后秀子说你以后要小心点。

小黑子生气的答道：“我在你们家做牛做马，做奴隶做了两年多，如今我已成残废人了，你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秀子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和你去离婚，儿子归你家产归你，我只拿我这两年多来的工资。”

秀子笑道：“都是我不好，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以后我就不再打骂你了，我保证会孝敬你父母好不好。其实我们每个人活著都不易有的留著这条小命做了领导的奴隶，有的留著这条小命做了考奴，有的......。”还没等秀子说完，小黑子吊下脸来插说道：“世界上很多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如果我后悔我的左手就能复好，我马上就后悔；秀子我老实跟你说我现茬每到晚上都梦著人有要把我的右手也打断，我现茬过的是提心吊胆的生活，你知道吗？为了和你结婚我把我的家人朋友都得罪了，我们的价值观根本不一样，我不想在和客户说一些虚伪的话，我想实实在在的生活，我来深圳是个错误，我是想了几天我才----我才决定和你离婚的，我知道离婚会伤害到我们大家，可是我现茬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件事我会和你爸妈说清楚。离婚后我会时常来看我们的儿子。不愉快的婚姻还不如离婚，”

“唉，小黑子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们厂赚钱才扣了一部分已辞工的员工的月总工资的20%，你想想我们这样的中小型民营企业，如果不扣点员工工资不做内外帐，我们是很难发展的啊！你对我们厂的帮忙我是永远都记得的，你真的忍心和我离婚？”秀子不舍的问：

小黑子用手摸了下头后叹了一口气说：“秀子我已决定和你离婚，离婚后俺会回到农村去，农村才适合俺。俺喜欢说实在的话，做踏实的事。。。。。。”

秀子哀求道：“小黑子请你看在儿子的份上不要跟我离婚好吗？”

小黑子走到秀子身边用手模了下秀子的头发后答道：“秀子，不是俺想抛弃你们母子俩而是俺茬这里很难生存下去了。-----唉！俺在这里得罪的人太多了啊！秀子我问你你想不想看到小黑子的右手再被打断？”

秀子答：“我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丈夫的右手被打断，”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离婚吧！”小黑子继续说：

“难道除了离婚就没有其它办法解决了吗？小黑子我真舍不得和你离婚，以前都怪我脾气不好。”秀子不舍的说：

小黑子想了想说：“秀子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想我们还是去办离婚手续吧！这一两年，我是不敢待茬这个地方了”

“小黑子你不打算去法院告发打你的那几个人吗？”秀子问：

“俺以前害了他们，这次就算是对俺的报应，告发的是以后再说了，我现在心好乱，俺从今以后要踏踏实实的做个好人了”。小黑子说：

南方的晚上，工业区里除了有些机器声音外，其它地方还是显得格外寂静，这时白水飘正坐茬宿舍里手夹一支烟正唉声叹气。黄莲花用手推开白水飘的宿舍门问：“你怎么呢？”

白水飘低声的说道：“今天下午我父亲打电话过来说叶丽芳得了血癌，活不了多久了。”

“水飘听你这么说我很难过，你现茬有何打算？”黄莲花说：

“唉......,叶丽芳等了我四年没想到等的结果竟是这样，我想明天就回去了，我会找最好的医师和她治病。”水飘唉叹道：

“水飘，但愿你明天回去能把叶丽芳的病治好。明天一上班我会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算给你，另外公司再给你20万元算是你的业务奖金和这一年来的业务提成，我代表公司感谢你，感谢你为公司找到3个赚钱的大客户，为公司完成了10亿的营业额”，黄莲花的话还没说完这时黄莲花的收音机正茬播放一首弦律很悲凉的歌，歌词的大意是虽然你我彼此都曾对对方都曾有过付出，但你我的很多心里话却一直从未说出口。你我共事的美好时光好像是我们的短暂旅游。明天你将要走。我们亦该结束我们之间的这段旅游。我不愿看见你的泪流。为了你的幸福和自由。我情愿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听到这里白水飘右手拿著收音机一边说莲花关了这收音机吧！黄莲花留著泪点了下头。白水飘一边关这收音机一边说我现茬就把这收音机关了。

“水飘你早点休息吧！”黄莲花小声说：

“你也一样”。水飘答道：

翌日上午，小黑子先是在秀子家私厂把自己简单的行李收拾了一下，然后把与秀子离婚的离婚证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小黑子用手推开了秀子爸妈的房间门，秀子的爸妈和秀子都在房间里坐著，小黑子进门就用双脚跪地便向秀子爸妈磕了三个头，随后说我向爸妈磕的第一个是感谢爸妈给我工作的机会，我向爸妈磕的第二个头是感谢爸妈答应我和秀子结婚，我向爸妈磕的第三个头是感谢爸妈对我儿子的照顾。

秀子爸爸说“你快坐在这凳上，其实你用不着行这样的礼。秀子把你们之间的事都跟我和你妈说了，秀子都是让我和你妈从小就骄惯坏了，为了秀子家私厂的利益你的左手被打断其实我们也有责任。为此，我深感内疚！如果我们当初叫你不刻扣那些工人的工资，你的手也不会被打断。你和秀子的离婚，让我们感到很遗憾也很意外，自从你和秀子结婚以来，我和你妈妈都一直把你看成是自己的儿子，虽然你和秀子已离婚，但是今后我们还是会一如继往的将你看成是我的儿子，你以后如果想回来我们随时还是欢迎的。你的儿子就是我和你妈妈的孙子，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爸爸妈妈，你们多保重吧！”小黑子哈哈腰深情的说：

小黑子走在秀子面前右手抱起自己的儿子，随后把儿子放在秀子的手上低声嘱咐说：“儿子我交给你了，你也多保重吧，以后我会来看你们的”。

说完小黑子就走出了秀子家的大门，不一会儿小黑子拿着一些简单的行李便来到了信和公司前门口。小黑子先是在信和公司转了几圈后，白水飘、白小玉、黄莲花都一起走了出来，白水飘看了小黑子一眼并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水飘哥我今天来这里专程为开车撞你一事向你道歉， 刘大当初让我撞你给我的一万元，我现在还给你。”小黑子一手拿著一本存折，一边继续说：  白水飘一边用手推开小黑子的存折，一边说：“有些事情一旦做错，就会伤及很多人，这钱你拿回去吧！”

“水飘哥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请你接受我对你的道歉，我现在已和秀子离婚了，我这次回去就跟白小妹一起过了，唉！都是我财迷心窍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小黑子自责道：

白水飘用手摸了下小黑子残废的左手便说道：“你拿着存折里的钱回去好好过踏实的日子吧！”

白小玉右手拿著500元钱和一张写了字的纸一边递给小黑子一边说小黑这500元钱和这封信本来我是要水飘哥替我带给我父母，现茬我就让你帮我带回去。小黑子一边打开信一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信钱交给他们的，随后小黑子仔细的看了白小玉写的信，信的内容是：父母双亲，女儿虽然很少写信给你们，但女儿是时常想念你们的。这500元是我省吃俭用这两年来存下来的，现茬我托水飘哥带给你们。我可以用如下几句话来概括我这两年多来的打工经历：南方的夏天是很特别的夏天，再也没有了茬家乡能听到的蝉鸣，再也没有了野外的游玩，再也没有了河里的捉鱼。只有工业风扇哗啦哗啦的响著；看著门外的小商贩们被城管赶得到处跑，我沉思今晚的夜宵茬哪里啊！我累啊！一天上班8至12个小时工资才5百元一个月。”最后请你们保重身体吧！你们的女儿白小玉。小黑子刚看完出租车已来了，白水飘先把自己的行李放车上，而后再把小黑子的行李放在车上。黄莲花深情的看了白水飘一眼后说道：“水飘你多保重。”水飘嗯了一句后司机就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