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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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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以破坏为底色,用枪杆子打下的政权,极易被所谓成功迷了眼,形成思维定式,延续仇恨手段。因此,无论其做出令人多么不齿的事都在意料之中。这方面,明朝永乐皇帝朱棣可算登峰造极。
朱元璋死后,其孙朱允炆即位。燕王朱棣从北京一路攻入南京,把侄子赶下台,自己当了皇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清洗朱允炆的近臣,大肆杀戮。而最让人恶心的,则是拼命糟践那些忠臣良将的妻子女儿。
常规办法是发配边远地区或者发送到功臣家中为性奴。御史谢升的妻子——三十九岁的韩氏,就被送到淇国公丘福那里,再转送入军营,日夜遭受下层军官们的奸淫。此外,还有如下手段:其一是发教坊司,亦即官营妓院;其二是嫁给象奴为妻,象奴乃锦衣卫管辖下专门驯养象群的役徒,地位极端低下;其三是发送到浣衣局。
综览明史和《立斋闲录》、《教坊录》、《革朝遗忠录》等书中的记载,可见其惨烈一斑。
大理寺少卿胡闰的妻子汪氏及其二女俱配象奴。礼部侍郎黄观的夫人翁氏和两个女儿配象奴。户部侍郎郭任的三个女儿亦配象奴。刑部侍郎侯泰的妻子曾氏,配给象奴剌三为妻。户部给事中陈继中妻子姚氏,配给象奴阿宗为妻……象奴也有娶妻生子的权利,但彼时彼地特定语境,配象奴是天大的凌辱,黄观的妻子携二女同家属十余人,在通济门淮清桥下投水而死。
监察御史董镛被处死后,女儿发教坊。御史谢升的四个女儿发教坊司。牛景先的妻妾俱发教坊司。徽州府知府陈彦回,被擒不屈而死,妻屠氏发配到功臣家中为奴。而朱允炆最信任的两个大臣齐泰和黄子澄更惨,男性亲人俱被诛杀,他们的姐妹和外甥媳妇四人发入教坊,“每一日一夜二十条汉守者”,肆意淫辱。副都御史茅大方的妻子张氏已五十六岁,仍被送到教坊司,当年十二月病故,朱棣居然惨无人道地命令:“着锦衣卫吩咐上元县抬去门外着狗吃了”。
相比之下,被送到浣衣局洗衣服,似乎只受皮肉之苦,没有精神上的凌辱,其实不然。在这里,被打死打残是常有的事。明史中曾记载魏忠贤倒台后,他的“对食”、明熹宗的乳母客氏就被送到浣衣局打死,然后焚尸扬灰。可以想象,被朱棣发配到浣衣局的,会是什么下场。女人何辜,遭此大难。
尽管我们对“无耻”两字有所领略,但朱棣的无耻与流氓,又突破了我们的承受底线。明朝是中国历史上比较变态的朝代之一,也与朱棣打下的底色有关。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躲是躲不掉的,要么当俎上肉,坐以待毙,要么就得想办法推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