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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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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设计的财政体制很搞笑,皇室可以极尽奢华,许多正直的大臣却非常贫穷。
清代最有权势的女人无疑是慈禧太后,此人虽然没有皇帝之名却长期行着皇帝之实,玩弄一个个儿皇帝于手掌之中,她的生活奢侈得令人发指。我们不妨看一下咸丰十一年十月初十日初掌大权的慈禧一份正餐膳单。火锅二品:羊肉燉豆腐、炉鸭燉白菜;“福寿万年”大碗菜四品:燕窝“福”字锅烧鸭子、燕窝“寿”字白鸭丝、燕窝“万”字红白鸭子、燕窝“年”字什锦攒丝;中碗菜四品:燕窝肥鸭丝、熘鲜虾、三鲜鸽蛋、烩鸭腰;碟菜六品:燕窝炒熏鸭丝、肉片炒翅子、口蘑炒鸡片、溜野鸭丸子、果子百寿桃、五挂炉鸭子、挂炉猪;饽饽四品:酱、碎熘鸭等;片盘二品:福捧寿挑、寿意白糖油糕、寿意苜蓿糕、寿意鸭条汤等,一个正餐食物居然达到20多钟。慈禧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寿膳房为她供应饮食,这个机构人数超过300,炉灶超过100个。
皇室成员对自己如此慷慨,对大臣却相当刻薄,给各级官员定的工资极低。就拿晚清中兴最大功臣曾国藩说事吧。曾氏自道光10年中进士后做了10年京官,但他当翰林时年菥只有90两银子,加上四十五斛“禄米”,折合的薪金不过一百二十四两六钱五分,后来升到副部长工资有所增加,也依然捉襟见肘。清政府又不给公务员解决住房和公务用车,许多公用开支还得由个人支付,这点微薄的工资根本经不起折腾,许多时候曾国藩不得不向别人借钱度日,有时借钱甚至超过了总收入的四分之一。
同样是政府工作人员,皇亲贵戚肉山酒海,其他官员连窝窝头都吃不饱,这在具有现代政治常识的今天的人们看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慈禧们不会这样看。他们觉得国家是他们一家的国家,国家的财富是他们一家的私财,爱怎么用就可以怎么用,高兴了哪怕把国家全部的金钱都丢进海里,做臣下的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至于给臣下的工资多少,那也是他们家的私事,中国人自古爱当官,你想当你就留下来,不想当你随时可以走人,这个世界上有不想讨米的,有不想种田的,有不想教书的,还真没有不想当官的。
皇室将国家的一切据为己有,各级官员没有能力去改变它,自然只好“有多少钱干多少活”或者挖空心思“多拿钱少干活”。有清一代,官员的苟且之风有增无减,皇帝批下的案子大臣们东推西推,最后凉成黄花菜。搞起腐败来,官员们一个个倒是争先恐后,捞了钱就大买土地、大建私园。国家有点什么事,大家都做缩头乌龟。我们知道,曾国藩当年以帮办团练大臣之身拉起了一支民兵队伍,后来这支队伍越来越强大,终于歼灭了太平军,为清王朝打了最后一针强心剂,但读者也许想不到,在清代,像曾国藩这样勇于任事的“傻冒儿”官员少而又少,太平军势力大增的时候,咸丰帝当年任命了十几个帮办团练大臣,其他人都不帮不办,唯有老实本分的曾国藩当了一回事。正是这样高度糜烂的朝廷和不负责任的官场最终导致了辛亥革命的遍地烽火。
国家本是公器,它必须给全体公民以幸福的生活和充分的安全感,只有这样,附着在国家之上的某个政权遇到危难时,包括各级官员在内的公民才会挺身而出保卫它。如果只是将国家当成私器,借着某个冠冕堂皇的名义谋取一己或一个家族的私利,政权摇摇欲坠时,公民一定会弃之不顾。中国的清王朝证明了这一点,外国的萨达姆、穆巴拉克、卡拉菲政权也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