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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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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当中我喜欢绿树成阴子满枝的,/span>喜欢看那些孤独生长的树,很安静,很沉默。只要它闯入我的视线,总是肃然起敬。它不以美丽渴求示人,不因丑陋成为美的陪衬。它独立体现着生命的本质,既承接了阳光雨露,又经历电闪雷鸣。
人与人的亲疏,源于是否拥有共同的血源或相近的性情;人与树的亲疏,则来源于人能否从某种树木身上发掘出一些精神的东西。换句话说,尽管所有的树木都有益于人类,但只有一部分树会成为我们内心的“宠物”。
桂树就是所喜欢的绿树之一。桂树的姿容其实并不美。叶子长得太“温柔”,不到一枚书签大。树冠也很小家子气,我家住在一栋公寓楼的三层,楼下的桂树长了二十多年,它的枝叶居然还没高过我家的窗口。桂花的样子有些对不住观众,它们簇生在叶腋下,每一朵只有米粒大小,一个人近视一点,还真的得戴放大镜才能看到。然而,桂花的香味却使你无法不对它产生敬意。它香得浓郁,我住的小庭院里只有十来棵桂花树,可是到哪里都可以闻到它的香气,它的香味绝不象玉兰花一样单调、坚硬,而是浓郁中带一种湿润的甘甜,使你不由得生出生生世世枕它入眠之心。
这座城市行人道上的法国梧桐也让我开心。法国梧桐知道自己不是这片土地亲生的,因此对生活的要求特别低,田间地头、山坡庭院、河边崖畔,你随便将它种在什么地方,它就在那儿撑起一片绿荫。它的树冠形状有点类似于摩托车头盔,叶片大得象男人的手掌,一般有五至七裂,有的叶裂深至叶子的中部,阳光一照,洒在地上的影子变幻着各种几何形状,实在美丽至极。法国梧桐的树干常常斑斑驳驳,没有脱皮的地方是黑色,脱了皮的地方是柠檬般的淡黄色,加上其叶片到了冬季也变得黄黄褐褐,颇有一种沧桑感。
我喜欢枫树。老家的山上到处是松杉栗枫,从小就感受着那一抹清新而又悠远的枫香。枫树是一种夏绿乔木,它的叶片初秋转黄,深秋变成朱砂一般的红色,叶子的面积有饭碗口子那么大,一片叶子开两个叉,叶柄细得象一根小小的尼龙线。也许是因为叶柄太秀气吧,只要有一点微风,枫叶就会使劲摇曳,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活似冬夜打在屋瓦上的砂雪。我的绿色“宠物”还有不少,比如我喜欢樟树,它的树姿特别优美,使人想起那些身材魁梧的北方男子;比如我偏爱榕树,榕树满身都是气根,每一条气根都扎进大地,你可以从中体会到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比如我欣赏雪松,雪松的枝条有点象波浪,令我产生进取、信心之类的联想。这些绿色“宠物”丰盈着我的情感,充实我的生活,美丽着我笔下的文字,我爱她们,就象爱自己的生命。
树与人在灵魂深处其实是息息相通的。面对绿树与蓝天构成的淳朴风景,心里感觉阵阵舒爽,心灵也散发出阵阵光芒。我喜欢树,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树的精神之可贵。人的一生就像一条漫长的路,许多人由于一些原因而走不到自己向往的目标。而树竟能把自己的一生完美地走完,直到将每一片叶子都染成金黄。记得有位哲人这样描绘叶子:“永远不要哀叹,像树叶一样用一生绿着,最后成熟一个金色的梦。”这虽然是叶的名言,但它把树的形象刻画得更加逼真。我常想,无论怎样,我都渴望像树一样地活着,活得有价值,活得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