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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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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公”机变“母”机巧立新功
“黄”安成“红”安艳阳高照
徐玉恩的死, 在龙文飞的思想上, 更是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他原以为自己救过的人,不管怎么说,总会把自己当恩人看待的,没想竟是这般蛇蝎心肠,非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这使他至今还残留在脑子里的对往事的一点点美好的回忆也彻底破灭了。严酷的事实,使他深深认识到,在你死我活的斗争面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为生存而战斗,为自己投身的事业而奋进!囯民党几十万军队围攻苏区, 他们要消灭的对象中, 自然也包括了自已, 难道自已还要保持良心上的中立吗? 不, 既然自已已置身于红军一方,就应把全部心思都用到为红军的服务上!思想指导行动,从此,只要有侦察任务,他就不怕疲劳,积极起飞,并多次主动请战,深入敌后,进行飞行示威,使“列宁号” 真正成了敌人的心腹之患,为革命发挥了巨大的特殊作用。
这天,梁二猛经过机场,远远看见“列宁 号”机身下面有个人仰臥在那儿, 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 在往机身上戳。他怕又是暗藏的敌人在搞破坏,忙紧跑几步,边掏枪边厉声吼道:“谁这么大胆!白天也敢搞破坏?!”
机身下的人抬起头来笑笑说:“是我,我这可不是搞破坏。”
梁二猛这才看清,原来是龙文飞!
“你这是在忙什么?”梁二猛问。
龙文飞笑笑,没直接回答,却指指飞机问:“知道它能‘下蛋’吗?”
“你早说过,它是‘公’ 的,不能‘下蛋’。”
“ 现在我就要把它变成‘母’ 的!变成能‘下蛋’ 的!”
梁二猛听了一乐:“这也能变?! 别逗啦!”
龙文飞正色道:“是真的,不是说笑话。听说过些日子就要攻打黄安城了。那次我去侦察时,看敌人防守挺严实,怕不易打开缺口,如果到时候能用飞机先去把他的火力点炸掉, 既有利于破城,我们也可以少牺牲一些同志。”
梁二猛由衷地钦佩龙文飞:“你想得太周到,太好啦!不过——怎么变?”
龙文飞指指飞机机翼下的一个铁环说:“看,我在这儿给它装上了个弹钩,用它挂炸弹,只要再在座舱里按一个机关,到时候,我在座舱里一揿按钮,铁环就会张开,就能把炸弹丟下去!”
“太棒啦!真有你的!你真伟大!”梁二猛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赞扬龙文飞了,“不过——”他又急着问:“我们可没有炸弹, 炸弹在哪儿?”
“在地里。”龙文飞胸有成竹地说。
“在地里?这又不是庄稼。”梁二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喏!”龙文飞一指山脚那儿说:“我去那儿看过,那儿有不少他们扔下来没有爆炸的炸弹,我们把它挖出来,修修撞针和雷管,兴许都还能派上用场。”
“太妙啦!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大神仙!”梁二猛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要是解放黄安能够用炸弹炸它一傢伙,那才来劲儿呢!”他又急着抢任务:“挖炸弹的事儿交给我来干!”说着撸撸袖子似乎准备立刻动手。
“不行,挖这傢伙挺危险的。”龙文飞拉住梁二猛,关心地说。
“危险怕什么?要都保险,那还干什么革命!” 梁二猛不以为然。
“我的意思是——要细心一点, 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咱俩今晚上研究一下方案,明天再动手。”
“那当然,技术活得听你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这个助手准跟你密切配合,决不会出半点差错。”
“这我信,你都能绣花了嘛!”
“还不是给你逼出来的!哈……”梁二猛笑着绕到另一边机翼下,“这儿也要装个钩吧?”他问。
“对。”
“来,一起干!”梁二猛挽起袖子,和龙文飞一块干了起来。
两个人边干边谈,热火得很。
忽然,龙文飞轻声问:“梁队长,你想她吗?”
“谁?”
“祝妹。不是听说被关在黄安吗?”
梁二猛没言语。
“等攻下黄安城,说不定你俩就能见面了。”
“也说不定她早已经——不在了。”梁二猛叹了口气,脸上顿时堆满了乌云。尽管姓贾的一再声明,他没碰过祝妹,祝妹也并没遭害,可是谁能相信他的鬼话呢?所以梁二猛对这一点并不抱什么希望,也不愿多谈起。
龙文飞本想引个话题再和他多聊聊,谁知却勾起了对方的痛处,便深表歉意地以同情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迅即把话题重又转回到各自手边的工作上。
不知是因为各人仍都在想着刚才的话题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反正两个人似乎都憋着一股劲,只闷头干着,不到天黒,炸弹钩就都按装完成了。
挖炸弹和修引信的工作,本来估计起码也得要半个多月,未料竟也快得出奇地只花了十天时间。
那天,航空局的同志全都来到机场,看着龙文飞和梁二猛把检修好的两枚炸弹挂到“列宁号”飞机的左右机翼下。
这极不平常的一刻,标志着红军的“列宁号”,已经由普通的侦察机变成了具有強大战斗实力的轰炸机!这非凡的转变,注定了“列宁号”肯定将会为人民的革命事业写下一页更加辉煌的篇章!
通讯机既已变成了轰炸机,按理说只需等指挥部一声令下,就可以展翅高飞,去执行早已渴望的战斗任务了,但问题是油料短缺,故而枉有宏图,也只能望天兴叹。
自从前些时日贾财倒卖来了一些汽油,经几次侦察任务的飞行,己消耗得所剩无多了,如果仍旧是执行侦察任务,那倒也仍可偶一为之,毕竟耗油有限,可这次是要带上两个大炸弹执行轰炸任务,燃油就必须充足,不然就难担重任!
“那次送走贾财时,他不是答应再运一些油来的吗?”龙文飞问梁二猛。
“是呀,他满口答应的。”梁二猛说。
“可已经过去了多少日子啦?”
“这小子不讲信用!我去黄安找他祘账!”梁二猛说出了自已的打祘。
航空局长龙文飞与金戈政委研究后, 觉得此行很有必要:一是可以解决当前“列宁号”油料短缺的燃眉之急, 更能为即将到来的轰炸任务做好充分准备; 二是也能好好敲打一下奸商贾财,让他知道投机取巧、不守信用的路是走不通的!
为了“列宁 号”能继续飞上蓝天,更为了“列宁 号”能完成轰炸伟业,梁二猛受命只身前往黄安。此行能否完成任务?尚不得而知。
盘踞在黄安城的敌人,是肖元英的六十九师以及反动民团武装共万余人。为了抵御红军的进攻,敌人从四乡八村抓来了大批民伕,在城外加紧修筑工事。
这些民伕里面,就有不少都曾经是各乡赤卫队的成员,他们都认识梁二猛,都把梁二猛看作是了不起的英雄。所以当梁二猛来到黄安城外时,很方便地就混杂进了民伕队伍。当他们知道梁二猛要进城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时,大家就很快想出了办法:那天傍晚收工时,一个曾经也担任过赤卫队长的民伕,把自已的“身份号牌” 交 给了梁二猛,这样就可以让梁二猛隨着民伕队伍,很顺利地在城门口挨个验牌进城了。而那人自已则寻觅了一处能藏身的庄稼地,在里面躲了一宿,等待第二天民伕出城时再把“身份号牌” 带出来还给他。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玩了一招偷樑換柱的“调包计”, 帮了梁二猛一个大忙。
梁二猛进了黄安城,便根据贾财交待过的、在黄安开有好几家珠宝店的口供,到闹市的珠宝店挨家探询,谁知这些店舗要么是早几年就己关门歇业,要么是店伙计说东家己经很久很久沒露过脸了, 也是一副濒临倒闭的模样。
这小子躲到哪儿去了?梁二猛一时没了主意。他索性来个笨法子:守株待兔!在十字街口姓贾的开的那间最大舗面的斜对角,有爿茶馆,就在那儿泡杯茶静侯。
工夫不负有心人,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梁二猛刚坐下,便见从街口转出一个人来,穿长袍,戴礼帽,金丝边眼鏡后面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梁二猛一眼就认出是贾财,忙放下茶杯追了上去。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动静,先是一楞,嘴角哆嗦了一下,隨即镇定地转过身来,迎着梁二猛满脸堆笑地打起了招呼:“是梁队长啊,好久不见啦!”
梁二猛快步走到他跟前,圧低声冷着脸说:“别来这一套!你太不讲信用啦!”
“我、我——”贾财一脸尴尬。
“我问你,说好了帮我们搞汽油的,油呢?”梁二猛开门见山。
“这,这油,这油不好搞呀!”贾财也低声地说:“现在城里管制得严,即使搞到了油,也出不去呀。”
可不,就在他俩说话的这一会儿,就有两队巡逻兵从身边走过。
“不管怎么说,你先帮我们搞到油,怎么运出城,我想办法。”梁二猛歩歩紧逼。
“这、这……”贾财眼看推脫不了,一转贼眼狡黠地说:“那、那我再想想办法。”
“别耍鬼点子!”
“不、不敢,不敢。”
“后天,就这个时间,还在这儿,我听你消息。”梁二猛与他约定。
“好好好,好好好。”贾财点着头、哈着腰,边说边转身溜进了身后的一条小巷。
两天过去了,贾财并没有如约到这儿来,这是梁二猛心里早就予料到的:奸商就是这本性,要他无利无益帮红军的忙,简直就是割他肉、要他命,他死活不会干的。梁二猛这次祘是真正见识到了这类傢伙的嘴脸,也给自已思想上上了一课:穷苦人要翻身,还得靠自己救自已!
梁二猛来到民伕们的住地,悄悄地把这几天的遭遇,给大伙儿说了, 要大家帮忙出出主意,他圧低声说:“‘列宁号’是我们红军自已的飞机,沒有汽油就飞不起来,就没法参加攻打黄安的战斗,请大家帮忙想想,有没有法子弄到汽油?”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兴奋起来:“前些日子在我们头上飞过去的,难道就是红军的飞机?!”
“对, 是飞到武汉去侦察敌情的, 把反动派吓了个半死!” 梁二猛趁机宣传。
“哈……”大家从心里乐开了花。
“快想想,哪个有办法能帮梁队长搞到汽油?”领头的乡亲冲大伙儿问。
说来也巧,就在众人你瞧我、我瞅你,拿不出主意的当口,有一个年岁比较大的壮汉,瞌掉烟灰慢声慢气地说:“俺家有个亲侄子,去年被抓了壮丁,现今就在这城外的炮团里当汽车兵,要不,就去他那儿想想办法?”
“好呀,老王头这主意不错!”领头的乡亲高兴地说,“汽车兵搞汽油,那还不容易!”他转身问梁二猛:“你看呢?”
梁二猛点点头:“主意是不错,不过——”他又有点儿犹予:“不过汽车的油,飞机能用吗?”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嗨,有油总比没油強,试试呗!”
“穷人的飞机,不会那么娇气吧!”
“是呀,先想办法弄一些回去,说不定真还行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这事敲定了。
于是,领头的乡亲对老王说:“你就陪梁队长跑一趟,要是能说服你侄儿,把汽油搞到手,那你就为打下黄安城立了头一功!”
老王头憨厚地笑了笑:“行!我试试。不过,这儿——”
“这儿有我应付,你放心的去!”
第二天一早,老王头和梁二猛就悄悄地上了路。到了炮团门口,梁二猛给站岗的哨兵每人塞了两块大洋,就顺利地在营房里找到了当汽车兵的老王他侄儿——王小宝。
梁二猛把事情的来由给王小宝说了,那王小宝是个明白人,看到红军到处打胜仗,知道囯军撑不了多久了,正寻思退路, 今天听梁二猛一说, 便满口应承了下来,“不过——我有个条件。”他对梁二猛说。
“给红军办事,不兴许提条件的!”老王头打断侄儿的话。
“让他说。”梁二猛转问王小宝:“什么条件?只要我们能办到的都可以。”
王小宝圧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说“我、我想参加红军,你们得同意。”
梁二猛笑笑说:“这是好事呀!领导一定会同意的!”
“你小子行呀!”老王头也赞许地乐了, 并表示:“也得把我带上,我可以在部队上当伙伕!”
“行!你俩都要。”梁二猛爽快地答应。
由于炮团的每辆汽车上都配有几桶汽油,以便于炮团机动作战时应用,这就为取得油料创造了条件。
三个人经过一番核计,便开始了行动。
王小宝用银元收买了好些个熟悉的弟兄们车上的汽油, 一併悄悄装上了自己的汽车。
梁二猛则瞅准机会,趁着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巧妙地用酒肉把几个站岗的都灌醉了。
千载一时,刻不容缓!
梁二猛立马要王小宝发动汽车, 载着自己和他大伯还有十数桶汽油,冲出营门,直奔新集去了。
尽管敌人在黄安城外修筑了许多核心工事,挖了蛛网般的交通沟,布了密密层层的鹿砦,但是经过红军十多天穿插分割的外围战斗,城外的整个防御体系,已被彻底打乱。肖元英曾几次企图突围,都被我围城部队迎头打了回去。现在敌人己自顾不睱,整日里为保全性命,象热锅蚂蚁一般,东窜西突,只望能逃出包围圈,别的一概都顾不上了。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天。
呼呼的西北风又刮来了一场罕见的大雪,把整个黄安城埋进了冰冻世界。
天冷,加上粮食短缺,当兵的都受不了啦,都眼睁睁地盼望着天上能掉下馅饼。
一天,正急等救援的官兵们,忽然听到天上传来飞机的声音,都欣喜地以为是蒋介石派飞机来空投食品了,大家争先恐后一窩蜂拥到空地上,又是叫喊,又是挥动军帽,都希望空投的物资能准确地掉进自己的怀里。
谁知,呼啸而下的竟是两颗炸弹!
这两颗炸弹,没辜负众人的期望:
一颗炸中了指挥部,一颗炸中了弹药库!这是“列宁 号”的功劳,更是龙文飞和梁二猛黙契配合的功劳:梁二猛趁着在黄安城的机会,摸清了肖元英指挥部和弹药库的位置;龙文飞准确地轰炸了这两个目标!从而创造了反围攻战斗以来最惊人的战绩:把坚守在城里的肖元英的师指挥部和他的命根子——弹药库一起掀了个底朝天!隨着一片“轰隆隆” 的爆炸 声,二十多名军官连同他们的围攻梦一起化为了灰烬。肖元英也成了瘸腿的丧家狗, 在溃军中被我生俘活捉。
黄安城插上了苏维埃的红旗!
还在红军围住黄安城、肖元英誓死坚守的日子里,城内的贾公馆里也演出了一场闹剧。
贾财知道,靠那些饭桶兵是断断守不住城的,因此早就作好了逃命的准备,只是由于还捨不得那些搬不走的店舗,才抱着一线侥倖的心理,暂留在城里。那天无意间碰上了梁二猛,使他差点儿吓没了魂,幸亏自已机灵,才摆脱了这瘟神,要是再犯在他手上,准沒小命了!再加上这几天听那枪炮声越来越紧,料定守城已无多大指望,便下定决心开蹓了。
这天凌晨, 看老婆还在熟睡, 贾财便偷偷地把她的私房宝贝, 一股脑儿装进自己的皮箱, 蹑手蹑脚溜出房间, 来到楼下祝妹的房间。
“谁?”祝妹睡觉素来警觉,听有动静,便一边开灯,一边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枪藏在身上。
“是我,我的好妹子!”贾财满脸馋相地说。这傢伙临走之前不知怎的动起了慾念,想把祝妹一起带走,以便长期享用。如若对方不从,那也要最后行乐一番,玩个痛快,也不枉把这么好的一朵花儿养了这么多日子。“我的好妹子!”他放下皮箱低声说:“跟少爷我一起走吧,到了汉口,你就是个阔太太啦!”
“休做美梦!红军马上进城,连你自己也休想跑得掉!”祝妹厉声道。
“嘿……我就不信红军会那么快就打进来, 宝贝, 我们 一起走吧!”贾财边笑边往祝妹跟前挪。
“不许靠近我!”祝妹掏出手枪对准了贾财。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贾财顿时“唰” 地冒了一身冷汗,头脑也突然清醒了:他想起了上次大难不死和爹一起回来后, 老婆答应让自已 和这小女子风流一晚的, 谁知刚要动手, 她拔枪就打, 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小命!现在是逃命要紧!漂亮妞以后有的是,再说如果惊醒了楼上的老婆,那自已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想到这儿, 便赶忙陪笑说:“别别别,我这是和你说着玩的。”忙拎起皮箱, 打开门, 夺路而跑。
祝妺见此情景,不由分说紧紧追了上去,她不能让这傢伙就这样轻易逃掉!因为自上次他们翁婿两人从苏区回来后,她就听说那边还要他再运些油去的,他老丈人也曾劝他要言而有信,可这傢伙硬是不干,还学着城里当兵的骂红军是赤匪。这种不知好歹的赖皮, 不能这么便宜他!
贾财看到后面祝妹紧追不舎, 心里急, 腿脚软, 加之外面地冻路滑, 刚跑出两歩, 便一个趔趄, 哧溜一下滾倒在地, 他咬咬牙一骨碌爬起身, 抱过箱子, 继续没命地狂奔, 这时候的他, 只顾见路就逃, 全不管脚下是否踏实, 当他刚跑上一座小桥时, 由于石板积雪太滑, 脚下突然失去控制, 连人带箱子猛地撞倒在栏杆上, 那桥栏杆年久失修, 哪经得起这猛地一撞, 只听到“咔嚓” 一声,栏杆断了一大截,贾财收不住身子,四脚朝天“哗啦啦” 与朽木烂柱一起滾下河去,跌进了冰窟窿。
等祝妺追到桥上,只见黒糊糊的冰窟窿周围,横七竖八散落着破碎的木头,中间夹杂着一顶灰色的礼帽,那只皮箱张着大嘴,跌落在冰窟窿旁边,附近冰面上撒满了金银首饰,唯独不见了贾财的人影。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疯了似地冲到桥上, 那正是贾财的老婆, 她眼睁睁看着冰面上那一堆可望而不可及的珍珠宝贝, 呼天抢地哭骂着:“这死鬼呀!把老娘的财宝都想呑掉,真不要脸!这该杀的东西,早死早好!呜……”
祝妹见贾财已经自投死路,便往冰窟窿狠吐了几口唾沫,转身离去。
这时,天已大亮。银色的世界闪着耀眼的光彩。
忽听天空传来一阵“嗡嗡” 声,接着头顶上出现了一架飞机,再接着便是“轰隆隆” 的爆炸声和当兵的哭爹喊娘的号淘声……
黄安城头飘起了苏维埃红旗!
太阳升起来了,火红火红的。
祝妹換上了自已原先的花棉祅,歩履轻盈,踏着晨光,去迎接自己的队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