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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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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含饴弄孙
孙女悦月一周岁了。我把她过去一年中拍摄的照片,从刚出生躺在医院磅称上称体重开始,到冬天穿上毛线衣,天真地朝我们微笑为止,共十来张,排列着粘在墙上,又剪贴了“我一岁了”四个字,组成了一面别致的背景墙,自然也少不了蛋糕腊烛之类,隆隆重重地给她过了个周岁生日。
回想这一年间,小家伙别的都好,就是每到晚上,不知什么原因,总会哭闹不止,小靖就拿出做父亲的威严,责令她不许哭!经常说:“我数一、二、三,再哭我就打!”于是一本正经数着一、二、三,怎奈小家伙并不买帐,你数你的,我哭我的,可能她知道爸爸不舍得打她,于是每到晚上,总会听到他们父女俩的“二重唱”,一边是重复数着的“一、二、三……”,一边是越哭越起劲的“哇哇……”组成了虽烦人却温馨的“家庭小夜曲”。
高瞻在江苏省防疫站的工作十分繁忙,靖儿自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学校的教学任务也非常紧张,而悦月才一岁,问了几个幼儿园哪个幼儿园都不接收,加上那时勇华还没到退休年龄,仍在上班,于是带孙女的任务,就自然而然、义不容辞地落到了我的肩上。每天一吃过早饭,勇华和小靖就各自去上班,我喂完悦月,便用自行车带着她去和平公园玩一圈,或看人跳舞,或与其他小朋友玩乐,有时,干脆带她到北京东路小学附属幼儿园的游乐场内,和那里的孩子一块儿滑滑梯,钻地圈,消磨不少时间,有劲头时,隔三岔五还会抱着她登上小营北面的九华山,在三藏塔的平台上玩上大半天,十点多回家,路过菜场顺便买些菜带回去,准备午饭。那时小靖中午不回家,午饭自然就简单许多,吃过午饭,勇华上班,我便带悦月睡午觉,这一觉可以睡到三点多,直到宿舍后面的空司幼儿园响起歌声,我们才慢慢起床。那时勇华已快放学,等她回家准备晚餐,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大约带了悦月有半年多时间,小靖医科大学的幼儿园可以接收一岁半的孩子了,就把小悦月送进了南医幼儿园。即使这样,每天的接送,有许多日子还得我来完成,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年圣诞节前后,位于新街口的金陵饭店裙楼顶上,装上了圣诞老人和几个卡通娃娃,非常漂亮,极吸引人。每当我用自行车带着悦月经过这儿时,悦月便会欢叫着“大娃娃、大娃娃!”我就停下车来让她看个够,才慢慢骑车离开。后来每当她不愿去幼儿园时,我就用看“大娃娃”来吸引她,解决了不少问题。
就是这些琐碎的、不值一提的生活细屑,组成了我的这一年。而我正是以这一年的生命,用来陪伴孙女走过了从一岁到两岁的全过程,尽管她以后也许一点儿也不会记得,但我相信,我们祖孙的感情,将会由此而更深,更亲!
强儿已经27岁了,可能也是因为一直在部队工作的缘故吧,至今还没谈对象,做父母的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挺着急的,其间,有人介绍了几个,他都不中意,不是连面也不愿意见,便是见了一面就没了下文,真没办法!这种事又不能勉强,只好顺其自然了。也许真是应了一句俗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花尽心思,四处寻觅,却谁料,“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小王(则芸)是勇华学校同事王德其老师的女儿,平日里,我们经常见面,也常打招呼,只是从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一次偶然的机会,经勇华学校同事王炳藻老师的“穿针引线”,强儿和小王及王老师的两孩子在一起热闹地玩了一次,自此便相识相知,开始了他俩的二人世界,我们也放下了久悬不定的心,这一切大概都只能归结为“缘份”这两个字在起作用吧!
大姨父钱燮元来信称,他和大姨妈(马慧珍)今年适逢结婚六十周年,家人和亲戚都赶来参加盛庆,热闹非凡。庆宴上,播放录音,歌颂二老可喜之钻石婚,情景很是感人,回想过去的四十多年,大姨妈对我真可以说是疼爱有加,特别是我参军初始,在上海学习期间,几乎每星期都要我去她家团聚,改善生活,并和六个表弟妹们畅怀叙谈,欢乐之极!之后,我每次出差去沪,她也总是热情相邀,倾情款待,那亲热劲儿,终生难忘。如今得知她二老钻石婚庆,虽已过时日,我还是写了封充满感激、感恩之情的信函,表示敬贺与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