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见解 2001-07-31 04:17:19

我也为北京信号研究设计院鸣不平

----------为何温州动车事故竟然使它们成为罪魁祸首了呢？

文/汪华斌

今天碰到一位搞通信的朋友，他说这次温州动车事故最后确认的罪魁祸首是信号设计单位；这实在太令人费解。因为动车是个系统工程，而设计单位顶多就是个供应商或分包方；最后的组合质量还是铁道部的事呀。我说我也是有此想法，刚开始就传出天灾；现在又马上说是信号的设计缺陷，目的就是好与天灾的借口一致。我也为北京信号研究设计院鸣不平，因为其理由有以下三点：

首先我们信号研究设计院不是卖设备给铁道部的，而是系统工程中的一个环节；即使事实真的如上海铁路局局长安路生所说的‘动车事故是由于温州南站信号设备在设计上存在严重缺陷’而造成的，这责任依然还是在铁道部；因为我们的系统工程控制是铁道部，为什么这缺陷不控制。所以从控制论的角度看，即使真的是信号设备的问题；可责任却应该由铁道部承担。就如同我们的汽车出责任事故，无论什么设备问题都要追究整车厂的责任；因为控制供应商和分包方质量的责任就是你，所以就应该责无旁贷的追究铁道部的责任。

其次是我们现在的动车还不是完全的计算机控制系统，而是人机同步控制的概念；说通俗易懂的话就是我们是全方位的人的控制。如我们的调度系统，有铁道部调度系统；有上海铁路局的调度系统，还有我们温州站的调度系统。我们有两台动车同时在同一路段，为什么我们的调度系统没有任何人发现；如果发现这个问题，即使遭雷击发生故障后导致本应显示为红灯的区间信号机错误显示为绿灯时也不会发生事故；因为我们的人机控制是同步的。

其三是我们的动车验收时，为什么没有存在设计缺陷的技术发现；如果不出这次事故，我们这设计缺陷的信号设备是不是还是依然投入使用。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当初动车成果鉴定，为什么这么多的成果人都没有发现这个严重缺陷的问题；而且还是以自主知识产权而自居。现在成果奖都得了，而问题却是这么明显；这是说不过去的。虽然北京全路通信信号研究设计院有限公司也在公司网站上发布《致“7·23”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死伤者及家属的道歉信》，但这却不能成为应该为铁道部承担责任的理由。因为根据系统工程原则，验收交付使用后连设备供应商都不承担责任；更何况人家还是设计单位呢？

最后是任何高端设备都是人控制的，而人是系统工程中最关键的要素。也就是说系统工程中控制人的责任是谁，当然是铁道部呀。在雷击造成温州南站信号设备故障后，为何电务值班人员没有意识到信号可能错误显示；两台动车走到一起了，为何这么多的调度室没有发现问题；这难道还是安全意识敏感性不强吗？为何现在还有温州南站值班人员对新设备关键部位性能不了解，而没能及时有效发现和处置设备问题的理由；难道我们铁道部的员工不需要岗位培训吗？现在出事故了竟然还是对设备关键部位性能不了解。

综上所述，铁道部出问题是必然的；只是碰巧在哪个时间和地点的问题而已。试想我们铁道部这么多层次的调度系统在干什么，那么多层次的值班人员又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按有关规定进行必要的故障处理？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有效地防止事故的发生？这些说明人员素质与现场控制等问题是主要因素，而设备问题只不过是个突破口而已。这不是铁路部门的安全管理不到位问题，而是铁路部门的系统控制出了问题；这才是我们事故的根源。

我们中国人从来就是好大喜功，这在我们引进日本和德国设备中屡见不鲜；如我们对日本的计算机学会了就变通一下，最后竟然成为自己的创新成果；对德国设备中的外形改变，竟然也说成是知识创新。如果这次我们的铁道部没有出事故，而是上海铁路局对这信号系统进行改进；那是不是我们铁路系统又创新了，因为他们自己发现了重大隐患。

我为信号研究设计院鸣不平，并不是认定他们的设计或设备就没有问题；而是他们不能成为铁道部的替罪羊，因为消除事故隐患的权力在铁道部；为什么你们庆功时那么争先恐后，而要求承担责任时却这么迅速地找到了责任者呢？看事故当天就知道了是天灾（雷击），而现在又这么理直气壮地说是信号设计缺陷；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有责任吗？

在这里我倒真的认为铁道部应该向信号设计研究院学习，因为他们敢公开出来道歉；“面对惨痛的事故结果，我们一定会根据国务院事故调查组和铁道部的统一安排和部署，积极配合国家有关部门和铁道部的事故调查工作，敢于承担责任，接受应得的处罚，对有关责任人进行严肃的责任追究处理。人民生命财产高于一切，质量就是生命。安全责任大如天，安全工作压倒一切，高铁安全更是重中之重。我们将化悲痛为力量，充分汲取教训，动员一切力量迅速做好整改工作，确保产品的安全可靠，为中国铁路建设事业继续作出贡献，用切实的行动告慰事故死难者在天之灵”。而我们的铁道部呢，反正就这次事故过程的表现是那么令人不满；因为他们讲政治的语言与老百姓的想象相差悬殊，所以连我这搞管理的人也被它们搞糊涂了；不明白我们的铁道部究竟是搞政治的还是搞管理的，反正我是没有看出他们应该有的管理素质；尤其是对责任承担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