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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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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98岁高龄的王德懿老人正在讲述往事。见习记者 谢智强 摄
王德懿老人当年上大学时与同学合影。见习记者 谢智强 翻拍
人物简介
王德懿,1917年出生在南岸区王家沱一个大户人家,其高曾祖父王信文在清道光年间以盐商创业,组建了享誉川东的“万茂正”盐号。
1936年起,她在5年间先后就读过上海交通大学、重庆大学、中央政治大学、国立交通大学。解放后,王德懿曾在川康银行、西南贸易部等单位工作,1976年从重庆市商委退休。
战争的硝烟,弥漫在她的青春时光。王德懿的校园生活,是在不停的逃亡与救国的激情中度过——5年间,这位重庆少女在颠沛流离中先后进入4所当时的名牌大学求学。
8月初,当记者来到王德懿位于南坪某小区的家里采访时,这位98岁的老人说,如今回首看那青葱岁月,可谓“战地黄花分外香”。以下是她的回忆实录。
上海交大唯一来自西部的女生
1936年夏,我从四川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毕业。怀着实业救国的理想,考取了上海交通大学管理学院铁道管理系。
记得当时上海交大全校女生还不到30人,我是唯一一位来自西部地区的女生。著名学者钟伟臣当时任学院院长,在我报到时他曾十分感慨地说了一句话:“一个内地妙龄女子,千里迢迢来交大求学,实属不易,望能学成报国。”
然而好景不长,1937年8月13日,上海沦陷,黄浦江边的校园再也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课桌。
重大开设“特别班”接纳流亡学生
1937年夏末,我含泪告别上海交大,带着国仇家恨,回到了重庆。
正当我忧心学业时,重庆大学放出消息,以开设“特别班”的方式接纳流亡学生借读。当年秋天,我荣幸地成为重大新开设的商学院首届学生。
记得那时重大的男生宿舍在文字斋,女生宿舍在饶家院。清晨,我们随哨声起床,集合在大操场参加晨练。黄昏,我们便漫步在理工学院旁沿江的小路上,议论前方战况,偶闻东北同学的悲歌低吟,心中也会禁不住平添几分酸楚。
沙坪坝作为当时大后方著名的“文化三坝”之一,每到夜晚,同学们仍然挑灯夜读,点燃了抗战时期陪都八景中的“沙坪学灯”。
周末或节假日,我和同学们总会三五成群地跨出校门,去领略沙坪坝的人文景观和民俗风情。
在中央政治大学读了5个月
1938年,前方战况愈演愈烈,沦陷区的学校被迫停课,大量往云、贵、川等大后方迁移,中央政治大学也由南京迁到重庆。
我在报纸上看到中央政治大学要招考的消息,出于当时“武黄埔,文政治”的名声,也慕名报考,没想到中榜了。
学校实行战时教育,即所谓的军事化管理和生活上的“供给制”。简单来说,就是学校在战乱时期不仅包揽学生的吃穿住行,每月还要补贴七八块零用钱。这个补贴相当于当时学徒工人的半个月工资。
5个月后,我得知国立交通大学唐山工程学院(即现在北京交大和西南交大前身)迁到了贵州,怀揣着“实业梦”的我,又萌生了前往求学的念头。
1938年冬天,我终于搭上了一辆运山货到贵州的“老牛车”—— 一种旧式货车。那个年代,仍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老牛车”在崎岖泥泞的道路上颠簸了四天四夜后,总算平安抵达唐山交大所在的贵州山区平越。
唐山交大在贵州山区的孔庙办学
平越县城很小,南北长仅一公里,东西不过半公里。唐山交大迁来后,没有适当的校舍,就利用县城孔庙作为学校,旧时的考棚,则作为学生宿舍。
同学们在中国共产党与外围组织“民先”的领导下,组建了学生会、读书会、漫画学会、宣传队、歌咏队,并成立了越光社、山城社等进步社团,创办了《越光周报》、《大家看》、《呼声》等壁报刊物。
那时,日本侵略者对重庆实施日以继夜的轰炸。时任唐山交大院长的茅以升经常往来于黔渝之间,常常给师生带来有关重庆抗战的最新消息。
1939年5月的一天,茅以升带回一个重磅消息——重庆遭遇日军“五·三”、“五·四”大轰炸侵袭,重庆市中心的大火连烧了两日,商业街道被烧成废墟,约20万人无家可归……我和几位重庆籍的学生当时都懵了。
1940年夏,大轰炸的恐怖阴霾仍然笼罩在整个重庆的上空。我暑假回家后,不幸病倒了——发高烧,还不停拉肚子,更要命的是湿毒令我腿脚生脓疮而且溃烂。后来,父亲好不容易托关系买到特效药“奎灵”,才让我逃过一劫。
1941年,从唐山交大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当时的交通部工作,为重庆大轰炸下的物资调配、车辆运输等做了不少工作。(记者 杨晨 夏婧 实习生 廖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