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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文网
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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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政策不出中南海”的顽疾,总理不仅拍了桌子、放了狠话,更明确“国字头”文件须在会议结束后7个工作日内印发。
“部长们参加的国务院常务会已经讨论通过的一些政策,现在却还‘卡’在那儿,难道让几个处长来‘把关’,这不在程序上完全颠倒了吗?”4月15日,李克强在常务会上斥责了有些部门汇报的因为“会签”问题导致政策迟迟不能落地。
4月21日,李克强再次指出:“要坚决打破原来的规矩,不能让文件再在处长、司长那里一层一层地‘画圈’了!”他同时对文件运转流程提出明确要求:国务院常务会通过的文件,如无特别重大修改意见或其他特殊原因,7天之内必须下发。
“拍桌子”、“放狠话”……为抓政策落地,李克强总理已经不止一次“动怒”。但中南海的政策从“出海”到落实,还有很遥远的路程,在落过程中,首先要面临各个部委的博弈,接着是相关利益集团的公关,再往下还有地方政府因为自身利益等问题的抵触和不作为。在大力反腐和经济转型时期,各级官员更存在着庸政、懒政思维,中南海的政策实际上面临着诸多挑战,绝不仅仅只是一纸文件下发的问题。
在去年5月的两次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都强调要通过督查、第三方评估和社会评价等方式,既督地方,也督部门。“国务院决不发空头文件,所有政策措施必须不折不扣落实到位。”
而真正落实到位又谈何容易!比如进一步减少和规范涉企收费、减轻企业负担,落实和加大金融机构对实体经济的支持等等政策,往往都受到各级政府和行业部门的抵触和冷落,最终让中南海的政策成了空头文件,很艰真正落实到位。
政策不出中南海的说法已有多时。在2007年全国两会时全国政协委员杨志福当面向总理温家宝念出了一段民间顺口溜“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国务院下文件,一层一层往下念,念完文件进饭店,文件根本不兑现。”顺口溜虽然有些夸张,但的确是中国国情生态的真实写照。
政策不出中南海与所谓的“强政府、弱社会”也有关,中央政府依赖官僚机构来推行政策,社会民意没有对官僚机构形成压力,因而政策会变形走样。政府发号施令强化了本身的权威,也使得本来很弱的社会力量变得更加脆弱。比如官方常喊法制,但强大的政府很多时候又是蔑视法制甚至破坏法制,一些官员借助法制做自已想做的事情,这使得中国社会与法制社会渐行渐远。
尽管近现代国家最大的特征就是垄断暴力,使用暴力机器来维持社会秩序,但从大多数先进国家的经验看,政府在社会管理方面的作用主要体现在制度建设上,包括法制、社会制度(社会保障、医疗、教育、住房)等。暴力往往是维持社会秩序的最后一种也是不得不使用的方式,政府更应当把重点放在制度建设上。
不可否认的是,官僚利益集团和垄断利益集团是制约中南海的强大阻力,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影响政府决策,甚至影响立法进程,如果不对盘根错节的官僚利益集团和垄断利益集团进行彻底改革,不下力清除这些障碍和阻力,总理光拍桌子放狠话,也将如同前几任总理一样,最终都会面临政策不出中南海的尴尬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