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79年，全国啤酒厂总数达到90多家，啤酒产量达37.3万吨。80年代初，有了6毛5一瓶的燕京啤酒后，8毛--9毛一瓶的北京啤酒和五星啤酒才感到了被动。


虽然早在1959年北京啤酒就成了政府招待用酒，但在改革开放以前的毛泽东时代俺却一瓶没喝过。十几年前，当老秦说出这个事实后，前唐山豪门啤酒的董事长陈士增当即补充：知足吧，好歹您还喝过散啤酒。问问农民吧，他们几乎就根本不知道啤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北 京啤酒市场的兴起是在文革后期的70年代初，但不是瓶装啤酒。不知什么原因瓶啤市场上很少摆设，可能是由于价钱和散啤一比贵了许多。本博秦全耀记得 1974年批林批孔接近尾声时的那个夏天，散啤酒突然变得备受青睐了。满大街、满胡同儿都是拎着暖壶、水壶和各种各样容器的人，在饭馆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买 啤酒。

那 时候，在饭馆里有一个圆形啤酒罐，大罐的外边刷着白漆，专门有汽车来送啤酒，汽车上的管子与酒罐上的管子连接在一起，啤酒就从车上的椭圆的大罐里流进店里 的啤酒罐。啤酒罐上按着两个水龙头，许多顾客都是拿着暖壶、铝壶来买啤酒，回家才喝。店里的顾客喝啤酒，服务员就先打开龙头，让啤酒流进大铝盆里，随着啤 酒的流淌，大铝盆中的白色啤酒沫子就跟气吹的那样，慢慢变大，甚至流到盆外。售货员在卖啤酒的时候，先用水舀子把啤酒沫子舀到旁边的小盆里，直到看见盆中 的啤酒了，再用水舀子把酒装入扎中。每扎四毛，比瓶啤便宜多了。毛泽东时代收入低得可怜，老百姓喝扎啤都得咬咬牙，一年到头也喝不了几回。儿女团聚，给父 母和爷爷奶奶过生日全家福招待亲朋好友。有时你想买还买不到，排队没买着，人多酒少。于是有的饭馆出邪招儿，搭菜搭肉。

家住东四西大街，拿着暖壶买啤酒先去东四把角的青海餐厅，没有，再去隆福寺的被破四旧改了名的“白魁老号”，好像叫什么新兴清真餐厅。再没有，去报房胡同东口小酒馆，有传言说文革时乔冠华曾在此借酒消愁，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头肉，二两二锅头，下肚。

如 果又卖光了，就报房胡同“走西口”到首都剧场往南一拐，那里还有一个小酒铺，离胡耀邦住宅富强胡同六号也就几百米。据说1972年，胡德平结婚时，就是在 这里打的散啤酒。不知打了多少趟，忙得不亦乐乎。大家都说这场景北京当时找不出第二家。实际上他们家没告诉几个人，谁料到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胡耀邦儿 子要结婚，就都来了。这哪里是一般的结婚，实际是老革命前辈及其子女的大集会！毛泽东时代强调红色江山不讲依法治国，搁现在“寻衅滋事罪”连人带酒？

1989 年下半年，突然有一天北京的小酒馆通通被取消。1989年12月25日，当齐奥塞斯库被枪毙的消息传出后，北京的大小饭馆爆满，举杯相庆。虽然没有了小酒 馆，可还有啤酒。身为市场人，不得不承认中国啤酒市场的大潮，粉碎四人帮，枪毙齐奥塞斯库等等都做足了促销，功不可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