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评制点评邓小平身后的巾帼群
最近我发表的所有文章,都特别强调了下面这段话:
中国传统哲学和马列毛泽东思想的精髓是实事求是、辩证法和螺旋上升。【我是60岁以后,才开始领悟,这其中道理的。】
实事求是是中国共产党七大所正式确立的思想路线,更是邓小平理论的精髓。
吴仁宝讲“千难万难,实事求是最难”。【吴是将近70退下来,将近80答记者问时才讲的这句话。】这句话的背后,是吴仁宝经过几十年的探索,付出很多代价,经历很多挫折,甚至失误后的宝贵领悟。
小平同志讲:“制度是决定因素”“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 《邓小平文选》第2卷,273页、333页)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制度才能起到决定性的历史作用呢?!!!小平同志又说:“最重要的是用人权”(邓选3卷166页)。通过反反复复的比较研究,历史告诉我们:最带根本性的组织用人制度在前进、在变化(即世袭制在向民选制,民选制在向民评制方向前进)才是大国崛起的根本原因。
曼德拉也指出:
我反复提醒大家,解放斗争并不是一种反对任何一个团体或种族的战斗,而是反对一种压迫制度的斗争。
普评制认为,人类社会所犯的一切严重错误都是世袭官僚制、终身官僚制、科举官僚制、普选官僚制、委任官僚制所造成的。 换句话说,我们所反对的是世袭制、终身制、普选制和官僚制,而不是因为这些制度而犯错误的个人、团体或种族。这里面当然包括政党、执政党。而
一个科学合理的解决办法就是要实行真正负责任的民选民评制。也就是要把基层领导干部的评判罢免权交给被他们领导的普通群众——这样一种最带根本性的组织用人制度,也就是普评制,老百姓的普评制,而不是继续交给他们的上级领导。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毛主席所说的:
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这些就是我们的出发点。
《论联合政府》(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四日),《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第一零九五--一零九六页 只有这样
才能实现习近平关于推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政治主张。当然,首先要用家庭联户代表制或者走婚登记制建成家庭命运共同体,然后,才能建成国家命运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
以上都是老生常谈,另外,还有一句老生常谈:
在老百姓没有评判罢免权的情况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有可能出、什么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可能出,而且是层出不穷!没有这么多鲜活的例证加以证明,你们说,我这老生常谈还能谈得下去吗?!!!可是,这鲜活的例证又是多么的令人痛心疾首啊!本不想多谈,但又不能不说。我一个退休老工人,仅仅是希望有一天,关键的少数能够看到、理解、落实这些老生常谈,救民众于水火。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下面请看
邓小平身后的巾帼群(图)
2020-11-16 09:54 星岛环球网 来源:人民网
张锡媛
“张锡媛真是少有的漂亮!”
邓小平晚年在对一位女性评价时,使用了一句东方式的语言:“张锡媛真是少有的漂亮!”张锡媛是邓小平的第一位妻子,所有见过她的人都称赞过她的美丽。
这位美丽的姑娘出生在北京附近的良乡,曾就读于直隶第二女子师范学校,十七八岁时参加学潮并入团。1925年到北京,遇到中共创始人李大钊等,参与领导国民会议促成会。据说她表现很突出,很快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久,被送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那年她19岁。
1926年,20岁的张锡媛同中山大学的女同学在莫斯科郊外照了一张集体像。像片中的她端庄秀丽、清纯坦率,短短的秀发下一双皓月般的眼睛,眸子里映照着一个鲜活而又欢快的生命。
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张锡媛与从法国转道苏联并在中山大学学习的邓希贤(也就是后来的邓小平)相识了。当时,邓小平正为在这里见到阔别多年的同志而高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碰出了火花。不过,他俩在莫斯科还没谈到儿女私情,共同的话语是法国的牛角面包、旅欧支部、北京的胡同和中国的工人大罢工。
1928年,24的邓小平与22岁的张锡媛在上海结合了。这种结合,是浪漫的同志式的结合。
当时,邓小平已从苏联回国并在中央任秘书长。一天,一个新报到的秘书让他惊喜万分。这个秘书就是与他在中山大学不同班的同学张锡媛。异国相识,在白色恐怖中于上海相遇,再加上后来工作上的相知,他们成了夫妻。
年轻革命者的婚礼非常热闹。在上海广西中路一家四川餐馆,中央机关的30余人参加了这场婚礼。婚礼上,邓小平乐呵呵地喝酒,张锡媛用一口纯正的北京话同大家有说有笑……
多年之后,健在的老人都还记得那场婚礼和那个女孩儿般的新娘子:“她个子不高,讲话轻声轻气,白净的脸,秀气温柔,和邓小平感情很好,有说有笑。”“她穿一身旗袍,短头发,高跟鞋,人漂亮,性格很好,很活泼,很爽快,对人很好……”
邓小平晚年在回答晚辈的好奇时,还是那句话:“那是少有的漂亮!”在白色恐怖的日子里,他俩共建了一个纯洁、美好的小家庭。当时,邓小平和周恩来夫妇在一个党小组,小组成员平均年龄24岁。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成熟、坚定而又活跃的党小组。
邓小平的第二任妻子金维映
没有人听见这小两口发生过口角,在人们的记忆里,见到的只是他俩像两只快乐的小鸟,进进出出、飞来飞去……
他俩在春天结为夫妻,很快便有了爱情的果实。但谁也没有料到,1930年1月,张锡媛在生下孩子后得了产褥热,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她就在丈夫怀中死去,只留下那张20岁时的照片,在所有后来人的心中,保持着那份永远的美丽。
如今,那张照片端端正正地镶嵌在上海龙华公墓张锡媛烈士墓上。她的美在新世纪的春天仍然绽放。作为一个信徒、战士和娇妻,也让邓小平在他们分别后的岁月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
张锡媛是邓小平的第一位夫人。张锡媛很美,但她与邓小平在一起时更美。
有一个战士名叫阿金
阿金的名字叫金维映,原名金爱卿,浙江岱山人。她与邓小平同岁。党内许多老人称阿金,大约是沿用上海人的称谓,听起来非常优美。
1931年7月,白色恐怖弥漫着东方这块古老的大地,中国革命在王明“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影响下陷于低潮。当时,在上海的中央机关遭到破坏。那也是邓小平政治生涯中一个很困难的时期,不久他被批准到江西中央苏区去。
邓小平到苏区,结伴而行的正是阿金。许多人在回忆中称二人“一路同行”,但从当时革命秘密工作的习惯来看,也许是一次“假伴而行”。
同邓小平革命经历有所不同,阿金在16岁那年就曾在县女子中学参加声援北京五四运动的宣传,毕业之后成为一名教师。大革命失败前夕,她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事工运,成为舟山总工会的执行委员。
阿金的美丽在春天中散发着一股剑气,风风火火,活脱灵鲜。她有当教师时练就的伶俐口齿,有做工人运动时锻炼的鼓动能力,还有叛逆世俗的革命激情,所以见到她的人常常会被她感染。她与邓小平在年龄、性格上也有几分相似,走到哪里都笑脸可人。
他俩一同排除难险赶往苏区。旅途中,邓小平讲述了自己的革命经历,阿金也介绍了自己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被捕入狱,最后被同志营救,再到上海全国总工会秘密从事工人运动,直至担任江苏妇女运动会书记、上海纺织业工会中共党团书记等传奇经历。
革命把一对青年变成斗士,斗士在相知中又唤起男女的情愫。他们在苏区结成了一对革命夫妻。
今天,仍然没有多少有关这场婚礼的回忆,这反映了两个革命者的成熟和战争的匆忙。但在起初的日子,他俩像满怀深情的男女青年一样,闲暇时的谈话依然给苏区倥偬岁月带来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苏区,邓小平担任会昌中心县委书记,阿金先后任于都和胜利县委书记。两人相隔很远,因此不断有鸿雁传书,遇到开会和办事时他俩聚在一起,总是在同志们的热闹中度过短暂时光。
然而,人有情但天却无情。一场“左”倾路线斗争给这对革命夫妻带来了最终分离的遗憾。
邓小平、卓琳在太行山
是在中央苏区“左”倾路线斗争时期,执行毛泽东正确路线的邓小平、毛泽覃、谢唯俊、古柏等人受到撤职和党内处分。这是邓小平三落三起政治生涯中的第一“落”。他没料到,这也是他感情上的又一次跌入谷底。在遭受批判后,他和阿金同志式地分手……
阿金同邓小平分离后,曾担任过中央组织部的科长,次年又担任了中央武装动员部副部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依然是一个坚强的战士和革命领导干部。
在红军长征中,阿金被调到休养连担任党支部书记。同许多年弱多病的老战士一样,她走过了雪山、草地和无人区。在延安,她又回到中央组织部。抗日军政大学成立后,她入校学习,并担任女生区队长、陕北公学生活指导委员会副主任等职。
尽管她坚强地战胜了一切困难,但她的身体在战争年代受到损伤。1938年,组织上安排她去苏联治病,不料却赶上苏德战争爆发,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不幸在战乱中死去,时年37岁……
邓小平得知阿金去世的消息时已另有家室,听说阿金走了,他好像没有留下什么话语。这大概就是那种无言的结局。
半个世纪的“拐杖”是卓琳
卓琳出身名门。卓琳本姓浦,云南宣威人。父亲是名实业家,曾是追随孙中山革命的北伐军少将。卓琳从小耳濡目染父辈的革命精神,十几岁就离家追求新的生活。
大约就在邓小平与阿金结伴赶往苏区期间,云南省参加全国运动会的代表团正赶往北平。在这个代表团中,有一个年约15岁的大眼睛女孩,个头不高,但结实利索,脸上两个酒窝,非常惹人喜爱。她就是代表团中的省短跑名将浦琼英,也就是后来的卓琳。
在卓琳同队友们赶往北平途中,“九一八”事变爆发了,代表团只好折返。但如初生牛犊般的卓琳却只身闯到北平,她要到抗日救亡最前哨去经世面、见风雨。在北平,她一边学习,一边参加抗日救亡进步活动。然而,1937年的七七事变打翻了她的书桌,她同两个姐姐来到延安,并在这里结识了邓小平。
“他从前方回来,经常到公安部里来玩,有时我们也到他们驻地去玩。他大概那个时候对我有意了,但我不知道,他就找跟我一块到延安的女朋友跟我谈,说他想跟我结婚……后来,他两次主动找上门。听他讲完有关情况和理想后,觉得他也是个知识分子。我想,反正早晚都得结婚……”多年后,卓琳平实而又深情的回忆,记述了战争岁月那段浪漫的爱情。
1939年9月的一天傍晚,延安杨家岭灯火通明。在毛泽东的窑洞前,几位中央领导人为两对新婚夫妇庆贺婚礼,其中一对就是邓小平和卓琳。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生活追求洋溢在他们的笑靥里,邓小平以延河水当酒,陶醉如斯。
邓小平和卓琳
据许多老人回忆,邓小平是在邓发的带领下通过“找对象”的形式,找到当时学习优秀、品貌双全、热情向上的卓琳的。他们的爱情,是一次自由恋爱的过程和结果。
那一年,邓小平35岁,卓琳才23岁。婚礼后不久,卓琳就随邓小平赶赴抗日前线。从此,卓琳便成为邓小平的助手跟着南北征战。他们生育有两男三女。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邓小平都重新获得了一份真爱。卓琳是一个战士,更是一位贤妻良母。不管是战争年代还是后来进入和平年代,她同许多嫁给领导人的妻子一样,承担了更大的责任,付出了许多牺牲。“不要到外面工作,不要出风头!”这是邓小平对妻子的要求,同时也是卓琳一生的准则。
当年北大物理系的大眼睛姑娘,几乎让所有的子女迷上了物理学。除了培养孩子的学习兴趣,她还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包括树立自信、自强、开朗、朴素的品行。
作为邓小平的夫人,她尽到了相夫教子的本分,同时付出了让人难以想象的牺牲。邓小平一生三落三起,有两落两起由她相伴。在“文革”开始后不久,邓小平被打倒,成为“中国第二大走资派”。很快,邓小平和卓琳被软禁起来。中央成立了邓小平专案组,卓琳的问题也并入邓案。在经过无休止的批斗之后,她被惩罚打扫卫生。
每天,院子里先是她一人操着扫把“哗哗”的扫地声,很快,就有了第二把扫把掀起的扫地声。那是她与邓小平的深情合奏。她陪邓小平受苦,而邓小平则替她分担劳动。两年中,不管刮风下雨,无论天热地寒,院子里两把扫把诉说着一对革命夫妻恩爱携手的患难故事。
邓小平失去工作很难过,而卓琳还要经历与孩子们分离的痛苦。邓小平抽烟,她也学着抽。一天,邓小平见她狠劲地抽烟,便说:“现在你烟瘾比我还大了,将来怎么办?”
“等哪一天他们还你清白,让我和孩子在一起了,我就戒!”
1969年底,邓小平被疏散到江西。卓琳和邓小平的继母同他一起南行。一到目的地,她和继母就开始忙前忙后,收拾屋子,规划养鸡种菜以改善生活,不断写信与孩子们联系。在劳动时,她还不时哼起一两句延安大生产时期的歌,给邓小平压抑的生活平添了几分快乐。
很快,卓琳又陪伴邓小平沿着那条已成为历史印记的“小平小道”到工厂去劳动。起初,大家与邓小平不敢接触,是她用真诚在邓小平与群众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并帮助邓小平在流放岁月找到了快乐的阳光……
“林彪事件”后,邓小平一度被起用。在离开江西回京的火车上,邓小平发现她鬓角上平添了丝丝白发,不禁凝视许久。而卓琳只有一句话:“应当高兴,总算过来啦!我们胜利啦!”
同中国所有善良的女性一样,她在夫唱妇随中感受着生命的光彩。邓小平二度出山后,她又负起了助手、管家和母亲的角色。
可惜,这段时光太短暂。由于邓小平试图纠正毛泽东晚年的错误,并与祸国殃民的“四人帮”展开斗争,一场暴风雨又降临到邓家。
“天安门事件”后,邓小平和卓琳被秘密监护起来。在这血雨腥风的时刻,是她陪邓小平靠打扑克牌度过了黎明前的黑暗……
建国后的邓小平两落两起,被外国评论家称为创造奇迹的政治家,而又有谁知道,与邓小平一起创造奇迹的还有她!她默默地站在邓小平的身后,为了邓小平、为了邓家,也为了国家,苦也罢甜也罢,好也罢坏也罢,升也罢降也罢,她心中只有一个顶天立地的他!
邓林
当她少女的青丝变成了白发,体育健将的身体也在折磨和劳累中染上了多种疾病。在当年的鸿鹄之志化为了具体的生活和工作之时,1997年2月,邓小平走了,只留下孤独的她。
邓小平的遗体起灵前夕,灵堂里只有伴随他一生的老警卫员和卓琳。卓琳让老警卫员再为他站好最后一班岗时,老警卫员潸然泪下:“我何止是想站最后这一岗啊,我陪他一块去也行啊!”警卫员老泪纵横,她也泪如雨下。这话又何尝不是她要说的?!
邓小平身边织毛衣的女儿邓林
邓小平与卓琳生育有五个孩子,若算上他与先妻张锡媛夭折的孩子,他一生有六个子女。
在五个孩子中,邓朴方、邓质方是男孩。三个女孩,邓林是画家,邓楠是国家公务员,邓榕是作家和社会活动家。在邓小平的三个女儿中,露面最少,也最不为外人所知的是画家邓林。
留一头短发,戴一副眼镜,却又有几分怜弱和雅气,说话时细声细语的邓林,显露出女孩子的几分内秀。在邓小平的几个子女中,她和邓质方都属于语言较少的孩子。
“在医院看护邓小平时,她织毛衣,邓小平看书,都不善交谈。”医生们有这样的印象。
不善言词,并不等于没有思想和见地。邓林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她用画笔说话。据画界人士介绍,她熟谙中西美学,视角独特,自成一体。前些年在国内外举办画展,均获得了社会和业内很高的评价。
在邓小平的孩子中,邓林幼时吃苦最多。她出生在战争年代,又是在抗战最艰苦的时期出生的。
那是1941年,是华北抗日战争最严酷的一年。9月,邓林在赤岸出生。卓琳生她时,正在转战途中,没办法带在身边,便在女儿出生的第七天,忍痛将这第一个孩子放在一个老乡家中去哺养。
放下孩子,卓琳头也没回就随部队转移了。1943年,邓小平回延安时,卓琳去接孩子,孩子饿得皮包骨,连赶苍蝇的力气都没有。更让卓琳难过的是,女儿不认她这个亲妈,只是一步一回头地望着乡下的那个干妈哭。
邓林进了延安保育院,仍然没法同忙碌的父母一起生活。她认独臂将军蔡树藩和陈书莲为干爸、干妈。在邓林的早期生活中,有一大堆干爸、干妈。她在马背上长大,是“公家”的孩子。
据邓家子女回忆,在内战前夕,邓小平从晋冀鲁豫军区机关到武安后,邓林才和一个胖弟弟以及一个叫楠楠的妹妹被父母接到身边。在这期间,他们偶尔可以受到父亲的直接影响和母亲的亲自教育。
邓林的记事大概是从邯郸开始的。那时,部队首长每家都有一大堆孩子,邓林同在晋冀鲁豫中央局组织部工作的母亲一起,第一次到了共产党人打下的大城市,见了什么都新鲜。当别的孩子守着抽水马桶嬉戏时,她却在一户人家的一幅巨大的油画前站了半小时。母亲说:这孩子喜欢画,将来当画家就好了。
邓林
开始,她并没有去学绘画。战争成了她的幼儿园。除此之外,她还是妈妈的助手,帮助照顾弟妹。遇到随军行动时,她早上醒来要给弟妹穿衣喂饭,然后同妈妈一起照顾弟妹上路。这样,从邯郸、郑州、南京、上海,再到北京,她也在流动的岁月里长大成人。
和平岁月,邓小平到北京成为中央领导集体中的一个重要成员,孩子们也跟着相聚在北京。邓林先是在安静的环境中接受了基础教育。接着,在上大学时,她儿时的心愿实现了。邓林自己选择了中央美术学院,就是从这里起步,开始了她的画家生涯。
寻梦的季节美丽多姿,当祖国的山川大海映入邓林眼帘的时候,她有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在学习期间,她把自己融入美丽的海洋,并用画笔调出快乐的时光……
“文革”开始后不久,她便随着父亲的下台被赶出北京到宣化去劳动。在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村庄,她同一起去的知青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而她比别人要承载更多,因她是“大走资派”的子女,属于“黑五类”。
好在邓林具有与生俱来的善良和忍耐力,这些为她艰苦的岁月穿上了一层保护衣。教育者看她老实、有文化,而且来自于中央美院,就时常发挥其特长,让她在院落的围墙上写标语。于是,她的笔下留下一道道“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的印记。
回忆起画家的手和笔在那屈辱岁月被扭曲的往事,邓林似乎没多少埋怨,而她感到不公的是父亲的政治待遇。特别是她在农村见识了善良农民的生活艰辛之后,更不明白一生致力于富民强国政治理想的父亲,为何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后来的岁月,整个邓家也是随着邓小平的起落,时而暗淡时而光明。好在自父亲从江西回京之后,她也回到了北京。在同父亲依偎的温暖日子,她又捡起了画笔。在经历风雨之后,她遇到了自己的生命相知,并结为连理,为人妻为人母。
爱女、艺术家、母亲,成为邓林的整个人生。在父亲邓小平真正重返政治舞台后,终于庇护她有了一个宁静的天地和光彩的画室,她的画笔从此再没有停息。
邓林今年66岁,她一直在构思一幅画。她要画一个人,一个影响了她一辈子的男人,一个放大成属于民族又属于邓家的光荣人物――那就是她的父亲邓小平!
邓楠
总设计师家庭里的“大总管”邓楠
有一年,周恩来到邓家,邓小平的孩子围上来与总理见面。卓琳介绍到二女儿邓楠时告诉总理:这是我们家的大管家!
于是,就有了总理说的一段话:我是国家的大管家,你是你们家的大管家,希望你将来也能管理国家!这话不知真假,但老一辈人的期望肯定是有的。许多年后,邓楠没有辜负周伯伯的期望,担任了科技部副部长,参与管理国家的科技工作。
据许多熟悉邓家情况的老人讲,邓楠作为邓家大管家的话曾被邓小平认可。邓小平在301医院住院时,卓琳向医生介绍邓楠是邓家大管家时,邓小平笑而不语。那是一种默认和赞许。
邓楠比大姐邓林小4岁,比妹妹邓榕大5岁,从小聪慧灵巧,甜甜的笑脸非常惹人喜爱。她出生之时,尽管条件依然艰苦,但比姐姐要好一些。那时,父亲在外征战,母亲已在地方中央局机关工作,她就随着一群大孩子上学、玩耍。在她女孩子娇柔的性格中,还有几分男孩子的坚毅,年龄虽小,主意却很多,从小有当“娃娃头”的经历。
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的聪明。别人玩时她玩,别人学习时她学,结果考试时,她总比别人成绩好。见这个女儿天资聪颖,卓琳从小就培养她对物理学的兴趣,给她确定的目标就是北大和清华,结果她后来果不负期望。
在邓家的三个女儿中,邓楠从小受到父母的厚爱和重视,到“文革”运动发起时,她已是家中的一个“小政治家”。
“文革”刚开始时,北京各院校各派系争论不休。一天,邓楠所在学校与妹妹邓榕所在学校的学生碰到一起,结果在会上姐妹俩形成了对立。很快,邓榕就接到妈妈的电话,让她不要同姐姐争论。
无疑,邓楠是正确的,而这种正确,来自于她经常与父母交流和受父母影响作出的正确判断。这种正确判断,使她在姐妹中有一定的权威性。
那时,邓林沉湎于她的七彩世界,邓榕年龄尚小,而家中男孩子在外面闯荡,邓楠便自然成为家中一位举足轻重的成员。
“文革”开始后,邓小平的地位岌岌可危,家中知道较早的成员就有邓楠。那几天,中央开会批判邓小平,邓楠每天从学校回来,同妈妈钻到一个被窝里,用被子盖着头,一谈就是半夜。卓琳告诉她许多不祥的征兆,并向她传授在危急时刻的处置“机密”。在后来邓小平两次受难、与家中断绝联系时,邓楠成为家中的关键人物。尤其是在邓小平遭到软禁,母亲也不能同子女们联系时,邓楠便显露出“总管家”的能力和权威。
她同奶奶一起负担起了家庭的重任:将家中剩余的资金作出安排,先是计算出每天的生活费,然后留下一点积蓄,以备急用。中南海里不能住以后,邓楠便同姐妹一起同中办人员争吵,最后在宣武门方壶斋胡同争取到两间房子,终于使年迈的奶奶和兄弟姐妹得到庇护。
邓楠
从那时起,她带领一家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到院里打水,上公共厕所,拿着粮票到粮店买米、买面,到工厂买煤;逢年过节时,还去排队买黄花菜、木耳和大料……
想父母的日子,全家都很郁闷。邓楠有办法,她就去中办要钱,拿到钱,就说父母的工资不准确,大吵大闹,说要见到爸妈的纸条。工作人员奈何不过,只好叫卓琳写个字条。她拿着字条回到家中,全家又会像过节一般快乐……
后来,邓小平下放江西,子女下乡接受再教育,大家天各一方。邓楠写信是最勤的。她总是履行总管的职责,收集兄弟姐妹的情况,向父母报平安;或者催促兄弟姐妹给父母写信。不管父母能否收到,她在信中总有一句话:给爸妈写信了吗?
在“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中,邓楠已非常明白事理和自己肩上的责任了。邓小平再度被软禁,全家又将被扫地出门时,她就组织全家同来抄家的人进行斗争,保住了住处。同时,她还给临别的父亲以女儿的细心,亲手往父亲口袋里装进一副扑克牌,以伴随父亲战胜寂寞岁月。邓小平于20世纪70年代末第三度复出之时,邓楠已成为一个成熟的国家干部、党内同志,同时又是一位优秀的女儿、妻子及母亲。看着邓楠的成长,父母特别高兴:“大管家”确实长大成才了……
邓楠工作后同样令父母非常自豪。她在工作岗位上勤勤恳恳,雷厉风行,几乎没人看出她是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子女。她给自己做了一个规定:尽可能地早上班、晚下班,有病也坚持在工作岗位上。遇到困难时,她总能出主意、想办法。她办法多,当一般办事员时,她是领导最省心的干部;当领导后,她分管的领域又是上级领导最省心的部门。
随着女儿职务的升迁,邓小平当然高兴,但同时又要防止女儿出现骄傲自满情绪,并担心是否有什么不正常情况引来群众意见。女儿每一次出国、调离或职务变更,邓小平总要仔细过问:“这次出国有几个人啊?什么事啊?你为什么去啊?”“工作得很好,为什么要变化?你做新的工作有什么长处啊?”“听说又进步了?征求群众意见没有?你能胜任吗?不能翘尾巴哟!”
邓小平没有思考因为家庭、政治和历史磨难带给孩子们的耽误,但必须要孩子自立自强。当看到邓楠靠自己的能力不断成长时,他高兴;当邓楠给他盛上一大碗饭时,他总是有滋有味地吃完……
邓楠在父亲晚年时担任国家科技部副部长,她非常喜欢这个岗位和这份职责,她很自豪。父亲有一个科学的论断:“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她的工作就是把父亲的愿望去努力实现!
“最漂亮的女儿”邓榕
在邓小平的女儿中,知名度最高的是邓榕,笔名萧榕。毛毛是她的小名。用四川话讲,她是邓小平的幺女儿!
毛毛知名度高,不是因为官位高,也不是因她常陪老爷子在外面行走,主要原因是她是父亲的“史官”,曾写了《我的父亲邓小平(上卷)》和《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两部书。大家读了她的书,被她深厚的感情和细腻的文笔所打动,所以知道邓小平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笔者一直叫她毛毛大姐。这个大姐生性快人快语,利利索索,感情丰富,待人真诚。许多人说她办事像父亲,笔者倒觉得她更像“川妹子”:漂亮、干脆、深情、善良。
邓小平刚去世那年,她给笔者一位同仁打电话说要写点东西。这位同仁不知她是邓小平三个女儿中的哪一个,她在电话上很干脆地说:最漂亮的那一个。同仁与笔者去和她见面时,她从口音听出笔者籍贯,说:你与我老公是同乡。分别时,她知道笔者回去的方向时,又说:你与我公公住得很近。机敏,诚实,不摆架子,很自然,也很亲近。
邓榕
她与两个姐姐不一样,她们出生在建国之前,而她则是建国之后第一年出生的。无拘无束,少年没经过多少苦难,加上天性活泼,她的思想在家中总是显得很前卫,心态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笔者到香港为其《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一书筹备发行时,还有男士打听:邓小平小女儿婚否?而此时,笔者知道毛毛大姐已是近五旬的年龄。
据医生讲,毛毛到医院看望邓小平时,病房最不安静。由此,医生隔老远就能作出判断今天邓家是谁值班:大女儿来了之后静悄无声,二女儿来了之后有动有静,小女儿来了之后不大安静;若三个女儿一齐来了,就难安静。由此,可见邓小平的确很幸福:三个女儿,给了他三个世界!
可以想象,毛毛是父亲是喜欢的一个女儿。邓小平晚年外出,她总是身边最近的一个。她会应酬、懂医、能听懂老爷子带方言的普通话,更关键的是,她总是能让老爷子高兴!
外界传说毛毛是学文出身,读的是北师大。其实,她上的是北京医科大学,学医。外界传说她从小在国外留学,这有点离谱。要是邓小平有个女儿在国外,那么“文革”中他会罪加一等。她小时候并不在国外,而是到了陕北插队,在广阔天地里“留学”了3年,补了哥哥、姐姐曾经艰苦经历的一课。
毛毛上大学时喜欢外语,在农村插队时也坚持自学。工作之后,到了外交部,并在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当过三等秘书。回国后,她担任过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副主任、中国国际友好协会副会长等职。用她的话说:她的官好当,都是副的。这位大姐的话总有些调皮,但她在工作中从不开玩笑,所以上面的正职都非常满意,群众也很支持。
尽管毛毛的仕途前景不错,但她并没选择从政。她曾说:我们家出了“两个主席、两个部长”,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喜欢做实在事。她所说的“两位主席”,是指父亲曾任过军委主席,哥哥邓朴方任残联主席;“两位部长”,是指姐姐邓楠任科技部副部长,姑姑邓先群任解放军总政治部群工部部长。“都是做革命实际工作的。”毛毛大姐说话很诙谐。
笔者与毛毛大姐有过简单的交谈,从而知道她对人生感到满意。尽管她在“文革”中同许多干部子女一样受了许多苦,但她不埋怨。她不仅在艰苦岁月里学到了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而且结识了贺平,一个英俊、宽厚、勤奋的男人。
说起丈夫贺平,大姐的话滔滔不绝。那是在她下乡时,一天,一位好友给她介绍了一个老红军家的男孩,两人靠通信确立了恋爱关系。后来,她将他带到江西,经过父亲亲自“考婿”,二人结为连理。再后来,贺平成为邓家的半个儿子,一直照顾到老人家乘鹤西去。
毛毛大姐始终对父亲敬佩不已。于是,在进入不惑之年后,她将少女的写作情愫翻了出来,决定写书,写关于父亲的书。于是,她用最深情的笔调写下了几个字:我的父亲邓小平!
父亲知道这个女儿总有一些奇特的想法,因此总是支持她去做。
这样,她花了很长时间和许多经历去访问知情者,然后就某些重大问题向父亲核证。再后,她几乎不停笔地写了父亲的早年、父亲的革命和父亲参与建政。除此之外,还有父亲的语言与个性、父亲的领袖与战友,以及父亲的家事与前妻。她冒着寒暑很快写了出来,此书很快成为一本风靡世界的畅销书。
笔者结识毛毛大姐是在邓小平辞世之后。那时,影响她大半个天空的父亲走了,她有些孤独。与此同时,她的专著上半部上市后的余温尚存,知道她想继续写父亲,于是我们便开始了合作。
写作的过程是艰难的,纵使女儿的感情让她不能自已,可是父亲的思想过程、险象环生的战争经历和重大事件的历史背景,都需要她去采访验证、思考分析和赋予优美的文字。此时她是女儿,但还有更多的工作,以及作为妻子及母亲的责任。但她如同把自己绑在战车上一般,几乎通宵达旦地工作,她为此感到快乐……
快到文稿杀青时,她约同仁和笔者小聚。说起辛劳,她高兴地说:瘦了。假若谁要减肥,那就叫他写作!
邓小平百年诞辰的时候,这位快乐的女儿更忙碌了。她要怀念如同还活着的、生活中最重要的父亲,守望和照顾自己的丈夫,还要陪伴自己的女儿。更重要的是,她还有更多的事业。她永远在快乐中生活!
1921年在法国勤工俭学时期的邓小平
只有姓氏没有名字的生母
邓小平很少提到自己的亲人,包括他的母亲。
邓小平生前是一个精言慎语之人。精言,他话不多,却恰到好处,少而精,都很管用;慎语,不说私语、不说闲话、不讲不负责任的话。笔者认识他当年的两位作战处长,讲起邓小平,都是一个感受:有啥说啥,不讲废话;不想不说,不说但想。知道这一点,再读《邓小平文选》,可以理解到更深一层的含义。
邓小平生前说话不论是多是少,却很少说自己的家庭生活。毛泽东还讲述过母亲信佛,而邓小平对外似乎从没谈过母亲的点滴。据邓家老人们回忆,邓小平母亲姓淡,但查找许多材料,仍然不知她的姓名。
淡家亦是广安县望溪乡的一支望族。在淡家女儿成为邓小平母亲之前,淡家比邓家家业大得多。家大业大是显贵的标志,同时也是受教育的条件,估计淡氏家教不会差。
邓文明老爷与淡氏早年成婚,时邓老爷才15岁。
说起邓老爷,他在广安也是不凡。早先祖上曾出过翰林,但到邓老爷时,已房无几间,地无几亩,而且是三代单传。好在邓老爷省吃俭用,几个姐妹也勤奋,使邓家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小地主家庭。这样,淡姑娘由人做媒嫁给邓家,勉强算是门当户对。
淡氏年长邓老爷两岁,十分能干,知情懂理;更为重要的是,她身体健康,这能给邓家带来繁荣。
邓老爷在娶淡氏之前,曾娶妻张氏。张氏嫁到邓家时,邓老爷才13岁,但不到两年,张氏去世,没有儿女。淡氏婚后一年,就生了一个女儿。两年后,为邓家生得一子,就是邓小平了。在邓小平之后,母亲又给他带来弟弟邓垦和邓蜀平。
1904年8月22日,邓小平就在邓家的期盼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可以想象,作为邓家单传几代后的第一个儿子,邓小平是在百般呵护中度过他的幼年的。
5岁那年,父母将他送去读私塾,学名邓希贤。但邓小平只读了一年私塾,就到乡上初小念书。11岁的时候,邓小平考入广安县高小,14岁时就到重庆读“勤工俭学留法预备学校”了。
在邓家,邓小平的母亲的确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特别是她为邓家养育了几个男孩,因而受到乡人尊敬,在全村有很高的威望。
淡氏品行很好,从不埋怨什么人,也不打骂孩子,遇到什么事总是讲道理,街坊邻居发生什么纠纷,都请她断家务。过去讲“清官难断家务事”,但这位淡氏断定的家务事却经常受到大家的称道……
淡氏以贤妻良母的形象留在邓小平的记忆中。那些年,邓小平的父亲邓老爷热心社会活动,曾在“袍哥”中当“三爷”,也就是在组织中处理日常事务,后来升为“掌旗大爷”。到了民国时期,邓老爷曾担任过广安县警卫总办,又称团练局长,成为公家的人,整天在外忙碌。所以,料理邓小平生活、负责邓小平教育的主要是母亲。母亲是他的第一个老师,他在母亲身上学到了勤奋、正直和向上的生活态度。
据邓家后代们讲,淡氏最疼爱的是邓小平。后来邓小平到法国勤工俭学,一去不复返,有时音讯全无,使她十分挂念。每逢春节团圆之时,饭菜端上桌时,她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