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第一个春节到来而论，我手头上获得的钱还是不少的，远远超过当时其他毕业的同学全年工资的两三倍。这是一个下海的黄金时代，“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类为体制内特权张目的民粹呼声，在当时不只是刚刚出现不久，整个政治改革的逆转开始，还有十年八年才到来。不过即便如此，我仍然在现实面前碰到一鼻子灰！我是政治贱民！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有一笔钱，希望得到同学朋友的尊重，如果能够得到青梅竹马同窗女同学甚至女朋友的回心转意，就更好了。但是现实就是残酷的，与钱有关，也无关。

以下美女同学，全部是今天所说的985/211的美丽女生！

美女同学江：江爸爸江妈妈很温和地接见了我，是接见，然后江同学跟我宣讲……《圣经》！听得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然后送客出门，江妈妈隐晦地对我说，以后别找她女儿了。好吧，这第一条算是我没有立马贩依圣经，算我的错！直到我在岁月场所再看到江！

美女同学邝！她是唯一热情接待我，并且与我有恋爱状的女同学，知道我是黑人黑户后，仍然带着我去见她的恩主贵人！是恩主！是贵人！原来她早就已经沦落风尘！后来反而我，重新拉了她一把！

美女同学王！她是曾经与我一道梦想到北京读书，在北京恋爱，但是后来分数不够，终于在学程中分手，她知道我是黑人黑户没有编制，含泪陪我压了一夜马路后，说她已经有了未婚夫，马上就要结婚了。祝我找到更好的另一半。然后，再也不接我的电话了。直到我以大享姿态，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美女同学靳：她还没有毕业，她读的是医学，她曾经追求过我，在我高校高光的时候！现在也高高兴兴地跟我一起看电影，喝咖啡逛名店，直到知道我是黑人黑户,byebye！直到她的夫君，我的手下，重新把我带进她的婚房！

美女同学周：她也是追求过我的同学之一，她问妈妈的意见，妈妈问我：你是什么单位的，是国营的吗？……然后，她就再也不理我了。……直到……

最后，我听说他们约了一起的同学聚会，偏偏没约会！不是漏了，是其中一位说“他有案底了，别理他，说不定会连累我们……”，于是，几乎所有同窗，从此与我成了陌路！不过有一位例外，完全就是例外：男同学黄，他是唯一没有嫌弃我，唯一陪我喝了酒巴，问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的！我把酒一口喝干！“现在没有，你是我唯一的好兄弟！”，我就这么说！但是，这话恍惚是诅咒！等我终于有能力报答这样的同学，我找到他家，却发现他已经走了！支气管过敏发作，走了！留下一位寡妇和一位吃奶的女儿。现在，她们母女俩，都在我的照顾之下。

同学是这样，亲戚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还是好一点的，起码还有一部分，的确还当我是亲戚，虽然他们在我落魄的时候没有出现。自从这一彻一一发生之后，我的眼光可能已经变得冷酷起来了！但是我母亲没有理解在我周边发生的一切。她老人家只是担心我的未来，唉声叹气，哀叹世上没人帮我。我没有叹气，也许，没有流过眼泪！更有可能，眼泪私下涌出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然后我咬咬牙！“那只是干眼了，沙子进了我的眼！”，但我重新睁开眼睛，更加冷酷。冷酷！原来是这样炼成的！

我知道，我已经不欠这个社会一分一毫，相反，它欠了我，许多许多！我再没负担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谢艳忠忽然出现了！她出现在我的家里，以一个未来儿媳的身份，不担我把爸妈唬得一楞一楞的，还用我爸妈当时有点害怕的大红包，相当于他们俩退休金总和的一倍！让他们目瞪口呆！不过他们也不笨！私下问我：“她是做妓女的吧？”

怎么说呢？谢艳忠不是妓女，但按传统来说，她的经历也可以说是比妓女更糟糕！但是这个时候，谢艳忠是这个星球上，唯一还能给我一点温暖的人！也许还有我的妈妈，还有我的姐姐吧。这样深奥的奥数题，我爸妈的文化水平是无法理解的。我没有再解释。

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跟谢艳忠出发了。原来是李景成担心我一去不复返，在新年之后，就让谢艳忠来找我，还送我一张海南三亚的双飞旅行票，和一个假的身份证！这是他的礼物，也是他对我和艳忠为他作出的贡献的酬劳。冲这点，景成算得上是好老板。

我和艳忠在三亚斩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工地，工人们也陆续回来了。现在我倒是觉得，这一大陀我原来看不上眼的农民工，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起码我们是一起扛过担，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操逼的冲锋枪，还是避免他们得性病的野战军医！

由于我来之后，景成的接单和毛利都大为改善，他把我看成是他生意里的吉祥物！不但许诺我明年红包翻倍，而且还送我一个女朋友，一直真正的处女，叶敏！条件啊，是要跟他和李忠诚这些兄弟们分享。至于怎么让叶敏就范，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我干不了的话，别人来干！这可是连李忠诚也没有的待遇。只不过叶敏同学，她还有一个男朋友。

叶敏居然是成文珊的同学阿东的小女朋友。成文珊卖身一年快速上岸，光鲜结婚，荣耀乡里，居然引起了叶敏的羡慕，而被介绍给了正在飞黄腾达的李景成的面前。景成是个生意人，而且艳忠已经占了主母的名份，对于叶敏这份大礼，就打算充分开发利用，于是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让叶敏愿意用她的处女娇躯，首先服务于高贵的官阶！

当初成文珊在性饥渴的民工群前簌簌发抖的时候，李忠诚曾经对着貌似有恻隐之心的那个我说的话，此后久久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如果你那么同情她，那么谁来同情我们这种人？是啊！这个世界是如此冷酷，谁来同情我们这种政治贱民！我的眼光早就冷酷起来了，因为我的心灵已经开始坚如铁石。既然是叶敏自已选了这条路，Only bussiness！对不起啦，叶敏同学！Only bussiness！我能保证你的健康，保证你的安全，保证你发财，就已经对得起你啦！这是我刚刚接触叶敏时的心态，直到我发现她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