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伊莎举行了东正教的婚礼。我想办法打回报告，申请回国，没理由就这样把我永远发配了。那头说回头派人来接替我，我可不管了，我向保罗试探带阿伊莎“回家省亲”的事。保罗倒是大方：“阿伊莎是你太太，你想把她带哪里都行，但是真诚希望你快点回俄罗斯来，安东，我们这里需要你！”。然后保罗还向我透露一个消息：“波洛琴娃也需要你，她申请退役了。玛利娅怀孕了”。我听了有点傻，波洛琴娃在哪？“她正在过来！”

看来俄罗斯朋友也想挽留我，可能得想点别的办法。另一方面，我和阿伊莎结婚后，保罗对她的依恋却是增加了，隔几天就来找阿伊莎一次，要么就邀请我们一起去打猎，目的还是想跟阿伊莎多亲热，而且还特别喜欢，当着我的面跟阿伊莎玩爱爱，说是给我打前戏！我觉得他是特别喜欢给我带戴绿帽才对！不过这样我跟他交流的机会也多了，看来是有希望，找到一个理由，一走了之。我让阿莉娜瞅着机会先到中国，我回头汇合。

我觉得还是从他们关心的俄乌战争上找机会，可能容易一点。保罗的马仔现在管着他们近卫军的两个旅在乌东作战。那几乎就是他们的家族武装了。“不好弄！乌克兰的炮火打得准，而且白天和晚上的区别不大，我们不能大规模推进，只能小队伍分进，再合并起来打一个突击，发现对方暴露的火力点，再用航弹炸！炸完再用同样的方式突击，就能夺取阵地。现在只有这样的办法”，保罗对我说。

我倒是有一些历史性的疑问。我对保罗说，两年多前我们在模拟演习的时候，我曾经提出一个突进利沃夫，不是首要突击基辅的方案，为什么后来给否定了？现在看上去，似乎是我的方案，更合用哟？保罗说：“是有这样的计划，是方案B，因为白俄罗斯不同意从他们的地方出发，希望打下基辅后他们才出兵。而且，格拉他们说，北约可以空运基辅，光是切断利沃夫的意义不大。后来我们基辅方向失利了，老狐狸干脆就拒绝利沃夫方案了”。

原来如此！不无道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下兵攻城。我们兵棋上，不可能预料到外交条件的变化。而且保罗补充说：其实基辅方向的进攻计划并没有错，安东诺夫机场的情报走失，纯属意外。“就像日本人在中途岛被伏击了，要不然，乌克兰坚持不了72个小时”，保罗非常笃定地说。只是历史不能假设，安东诺夫机场 就算被顺利占领，凭当时俄军没有能力压制乌克兰空军，他们受到限制的运输能力，恐怕也只是延缓失败的时间。

但是我仍然不认为，我的利沃夫方案是错误的。因为我的假定是“俄罗斯不能迅速击败基辅”，而基辅方案的立足点是“乌克兰将迅速崩溃”。我在战前很客气地对俄罗斯朋友说：“真打起来，你们只有50%的胜利概率”，当时被视为疯子，我也因此被召回国，大吉大利！但现在看来我是对的。

“现在最关键的争夺是战场上空，就是你说的近优空间，我们还不占优势”，保罗说。他所说的近优，就是“近地空中优势”，主要就是指有人机以下，主要由无人机主动的陆上近地优势，因为起到了地面战场透明化的功能，已经成为陆战效率的主要影响因素。目前双方都缺乏有效的对付无人机近优的手段。用导弹打吧？太贵了！就算用以色列的铁穹也太贵了。人家光是用些廉价无人机，引诱你发射至少几万美元一枚的导弹，就可以让你破产。何况现在随便一点肩扛式导弹，都需要几十万美元。所以用导弹打无人机，不现实。但是用机枪机炮吧，也不现实。一来射程矮，二来射点分散，而且并不便宜。

现在用机枪机炮打无人机的效果，近似于二次大战的时候，用高射炮打飞机，打去几万发炮弹，也不能打中一架敌机。看上去感觉就是打空气，所以只能另想办法。射频或者激光武器吧？后者衰减太厉害 ，发电装置本身就昂贵而易于被摧毁。前者并不难防御，现在的军事无人机都有防电磁辐射的办法，牺牲的只是雷达隐蔽性能，不过在近优环境中，雷达隐蔽并不重要。所以射频武器的效果也不是太好。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不过不成熟，——我忽然想到：干嘛要成熟呢？不成熟，就有回国的理由喽？不然我只能呆着。

于是我跟保罗说：“我有一些想法，估计管用！但是在这里我缺乏实验的条件，人力物力基础设备还有美女侍候都有问题！我需要回国，到我的实验室里和试验场上试试，才能拿到结论”。保罗将信将疑：“你把你的想法，让你的马仔在国内试试，不行吗？”，我说“咳！有些事情就是要自已亲自在手，才有灵感。如果可以遥控搞定，我也不用到沙契亚尔，更不用上邓尼金，泡了一大圈！”，保罗想想，说：“这倒也是，你有啥办法，安东”

我说，反无人机，不可以使用传统的防空方式，因为它是“近优”，不是“空”！而且，近优控制的最好方式，也不是无人机，而是气球！一说到气球，保罗哈哈地笑了，“安东，你真的是气球爱好者！”。我也笑了一笑，接着说：气球可以提供廉价的长时间滞空能力，在一千米上的小气球，地面上的雷达发现不了，眼睛也不好发现，但是它砸下来的炸弹，可以覆盖十平方公里以上。这可比地面的布雷，强大得多了。假如我们不是用它扔炸弹，而是居高临下监测无人机和地面活动！那么地面的防近火力效率至少提高十倍！我发现保罗开始聚精会神地听着。由于它是在我方阵地上空，已方0.5口径高射机枪，就可以对别人搜索气球的无人机，实现诱饵打击。如此，近优成本就大大降低了。

其实我是胡诌一通，但是由于先前的成功，也确实具备某种可行性！保罗动心了。他让我把自已的想法汇总一下，他让专家商量研究，并且告诉我，马上可以开展此研究，缺什么，马上跟他说，并且给我指定了马绍洛夫少校作为联络员，同时也是我的警卫员，或者说是看门狱卒也行。反正，我可以随便跟阿伊莎做爱，做研究，其他方面，跟高贵的囚犯差不多。波洛琴娃确实到了，她也成了我的助手。我觉得还是先挪个窝，到叶尼塞尔斯 克，咱老友马约诺夫家的巢穴。这样大家都可以接受。不出所料，保罗答应了。

这样我首先违背了赵老太婆的一条指令：要把阿伊莎留在保罗能给我带绿帽的方便范围里。起码我在俄罗斯联邦里，保罗有专机，他也可以随时飞到叶尼塞尔斯克给我戴绿帽。另外我又提起了反无人机的简易方案，吹得天上少地下无，反正我不回家搞不了。虽然一时动不了身，但是起码可以造造势！安排停当，保罗约我到沼泽庄园打猎去，顺便跟几位军研所专家谈谈，“他们很感兴趣，安东，你可能真是个天才！”，保罗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