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陆内2022-09-05
今天是疫情第三年的开学礼。

钱璐的小学开学，她处心积累，昨天就已经把我抓到她的床上，以便今天我可以跟她一起出席。我谢绝了她，让我在开心礼上讲课的要求，但是没想到她让小昆来做。这种心思，肯定不是小昆这年龄能够想得出来的，不是他妈妈的心思，就是他外婆的主意。

小昆自已作为小朋友代表，在台上背完了他的小小演说辞。我正在为儿子的小作文鼓掌的时候，小昆来了个狗尾续貂：“下面我希望我爸爸，给我们大家讲话，好不好啊？”，下头大朋友小朋友们一起喊：好，小昆就先鼓起掌 来了。这下子，我不去说几句都不行。

这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应酬着，一边打着腹稿。

钱璐还是老式知识女性的思维：爱出风头！这跟我在读大学的时候 ，碰上8864这种事，也是爱出风头，有点类似吧。这人都是要学着长大的。钱璐小姑娘，还没有完全长大。不然她会明白，因为她自已是校长，把儿子摆在学生中心的位置 ，对儿子并不好。《哈里.波特》里的马尔福，就是这样有了心理暗影。让他们从小习惯平民化，更成长更好。

我可以谢绝老婆的讲话邀请，但是不能冷落我儿子的期望，小朋友的愿望永远优先。

如果光是小朋友在那里嘻哈的话，我大可以跟着作个单口相声就结了；问题是后面还站在两三百家长。里头有多少女性是我的相好，我也说不情，只是认得许多熟悉的面孔，以及一些漂亮的身材，都在向我打招呼，我却一下子记不得，她们是谁。这下面这么多娃，有多少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也闹不清，肯定还有很多是知情或不知情的夫君兄弟。

所以我最好的策略就是不露头。以后钱璐和我们的孩子，还有其他的孩子，他们都会懂得，活在荧光灯下，那就是一个累字！幸福的生活不会在聚光灯下，一定是自由自在。

这个演讲，难就难在，这是一个敏感的时期，敏感的话题，而且还对着一群敏感的听众，而且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录音和录像的年代，而且我也不希望给孩子们留下坏印象。

我不能批评这个封控，不能说新冠就是咕咚来了，这个口罩带得莫名其妙！说真的，在台上看着台下满是口罩，我几乎可以肯定，不带口罩的娃们，就是我的亲生骨肉了。

疫情到现在为止，我除了被勒令带上口罩“才能do sth”的公共权力场合，没戴过口罩。

老子百毒不侵！其实只是嘲笑在，这一个所谓的新冠疫情，嘲笑这个所谓的封控。但是我不可以这么说，否则立马就会被举报。不管是不是新冠，都会被关进方舱。

我也不可以说，趁着疫情来了，大家多玩一下，疫情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我知道，按现在的疯狂样子，可能要死上几千万人，说不定要经过战争，这个疫情才会结束。我很同情这些孩子们，他们的一生，有可能就是被封进大箱里的黑暗时代，终生不见天日。

我也不可以说，科举是骗人的，读那些狗屁科举考试书，科举再鸡血，你们的高考都比不上我，你们的事业，都比不上我。学习是必须的，但必须的是学习那些有用的东西。

……那么，我还能说啥呢？好吧，就从网课开始吧！

“同学们，新学年开始了，大家可能又要上网课了”，我说。这个开场白看来不错，都静下来了。我继续说，“网课有用吗？实话实说吧，我给一些同学上过网课，我个人的判断，效果非常差，几乎就是有不如无！”，然后我说了，为什么 网课效果那么差的原因。然后我让觉得网课学得好的同学举举手；稀稀落落。所以没有必要再把网课继续说下去了。

“同学们，家长们，老师们！这个疫情封控，可能还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可能会贯透你们的一辈子！一辈子，我们有可能在我们死去的那一天，都看不到它的尽头”，即便对小朋友，我也宁愿说得直白一点，别以为小朋友是笨的。这是很多慈母们不明白的道理。

“无论这个疫情如何结束，可以肯定的是，因为它的冲击，经济会继续一团糟下去，我们这些人死去的那一天，同样有可能，看不到它的尽头！”，我顿了一顿，“经济糟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你们的房子不值钱了，你们的钱不值钱了，你们的学历不值钱了，你们的工作不值钱，你们的爸妈会没有工作，你们名牌大学毕业了，仍然没有工作！”。（这个地方，得在后面呼应回来，不然就会变成读书无用论！现实的矛盾中的焦点，教育的G点。

“有些小朋友会说，我家里有钱，我爹妈收入很体面；但是，如果你爸妈的收入因为疫情，变得不那么体面呢？”，我让三年疫情以来，爹妈收入严重下降的同学们，举举手，哗啦啦，举起一大遍！我心里一阵感动！咱们的家长，还是懂事的多！有一些文化水平低的家长，误以为“苦自已不要苦孩子”，不把社会实情透露给孩子，其实是害儿害已。

“你说你家里有钱，甚至你自已有钱吧，但是，如果钱都不值钱了呢？你说你可以卖了房子，换小的住，还可以过生活，但是如果房子不值钱，大房子更加没有人要呢？”，台下鸦雀无声！“同学们，这就是所谓的经济现实！听过一句话吗？下雨的时候，银行的伞就全收了！”，这句话，我是反反复复地，跟所有做生意的朋友说着，并且已经预定了一个标准：如果还有因为新增负债，激进而死在 疫情里的人，绝不是好人！不信我的话！

“我们将要进入了一个黑暗丛林的时代！不会因为我们不喜欢它，弱小动物就可以不被吃了，问题只在于，你是愿意成为被吃的弱小，还是愿意成为，能够适丛林的强者！”，（这就够了），”同学们，记念这句话吧：自强者，天助！自弃者，天自弃之“。

”这就是我们需要努力学习的原因。世上万般都会贬值，唯有我们的知识智慧，不会贬值！“，（台上台下，一遍掌声）；”我们努力学习，不是为了考上清北名校，那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就是清北嘛！那些事情，老子不知道？“，这些话，需要说得毫不客气！

”我们努力学习，只是因为我们身处这个，这个仍然黑暗的，因为疫情，会越来越残酷的丛林时代 ，我们必须为生存而拼搏，我们需要学习生存和拼搏的知识！为了自已！“，（掌声又响了），”不但同学们要学习，我要学习，家长要学，请大家互相 监督！“

掌 声再起，本来还想结个尾，看看上下文，见好就收吧。”同学们，如果发现自已的家长，请大家勇敢批评自已的爸爸妈妈，告诉他们，为了你们，要好好学习！谢谢大家！“

我还没有下来，钱璐走上台，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当众跟我亲吻起来。掌声再次雷动，小朋友和家长都兴奋起来，“再来一个，再吻一次……”，他们好像忘记我的演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