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陆内2022-11-7 20:29
丽湄来电话了,说外婆的情况很不好,大哥在深圳回不来,大嫂不知道该乍办,大嫂哭了;让我是不是过去看一下。
咦!这老太君不是刚送回老人院吗?感觉上没多久吧,怎么又回来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向阿珍请假,又过去了。阿明就多辛苦一点吧。
阿光正搞着地铁的收尾事情,弄不好往后几年就靠这份工程款吃谷种了。要不是阿光确实回不来,也不会让阿美过去帮她姐,照顾三个小孩。这一下子又加了一个麻烦老人,也确实够麻烦的。这个疫情,把老大君的主力女儿和女婿都隔离在澳洲回不来。阿光又得呆在深圳,还是回不来。这样雪虹碰上大问题,也只能找我了。可以理解吧。
雪虹很少主动找我麻烦,事情不顺顶多哭鼻子,从来都是区大姐开口,替她女儿找我帮忙。然后就轮到我出现在雪虹身边,摇落她眼中的泪珠。雪薇在那头叮嘱我照顾好她妈妈,那是丽湄的外婆,你妈妈三分之二女婿哈。对对,我承认,不过现在我只是第三女婿。第一女婿是雪薇您的夫君邝老师,第二女婿阿光,算我干儿子;第三女婿才是我。
区大姐只有两个女儿,但是有三个女婿。我跟她们三母女,经常打打哑谜,别人全听不懂。按照雪薇的算法,我至少是她爹妈的三分之二女婿,股分比她老公和阿光都多。实际上她老公邝大人,光是区大姐的女婿那么简单?雪虹不就是他跟岳母的亲生闺女吗?
笑话归笑话,不过区大姐身边确实没有直系男丁亲属了。我的确得过去。
雪虹开门见到我,马上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进我的怀里,然后,哇地就真的器起来了。但是我闻到一股中药味,“怎么还在煮中药?”,我问。噢是妈要搞的,妈现在不吃饭了,改吃中药了。不过只吃中药不吃饭的外婆老太君,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好,浮肿!脉象混乱。我把简易心电仪也带来了,T波很高,有连续房颤,貌似还有点室颤,是挺麻烦的。浮肿那个好解释,她的肾坏了,这些天封控不能透析,时间偏久了。血压不用测了,她们两姑嫂天天测,数字都是200上下。糖尿病合并肾高血压,这事不好搞。
观察一下眼底,感觉还没有脑积水,这算是个好东西。我告诉她们俩,别再搞中药了,没用的。雪虹说,不是她想搞,是妈非要吃,不吃就叽咕不停,好歹吃点药就安静了。现在这情况,麻烦透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新冠疫情,区大姐得马上送ICU。只不过,她这种情况,其实也就是个姑息疗法,是迟三个月还是迟三年,这样的问题。积重难返!就是继续烧多少钱的问题。前几年她老头子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再烧多少钱的问题。这公费医疗作的孽,他们很多人都没想明白,还以为捞到免费午餐,便宜赚大了。
区大姐现在最需要的是再透析,不过血站也停了,连裘医生的透析站也说防控需要给关了。她明显是尿毒症的问题,这样她也不能够喝牛尿了。糖尿病会出现低血糖,但已经不是主要矛盾。差不多是喝点小稀饭,加点糖,就打一次胰岛素,死马当成活马治。反正我是不知道怎么治了。如果再不能进医院紧急透析的话,我估计一周之内就会出现脑积水。我告诉雪虹和丽湄,咱这位三分之二的岳母,估计在二分之三周内的事情。
雪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告诉我,养老院那头就是说无法送医院,送透析的服务也给停了。估计不行了,问她们要不要把老人送回来,自已想办法,或者见一面。不然的话,那时间到的话,养老院是不许进的,最后一面是见不着的。所以她们就接回区大姐了。
雪虹希望我这几天留下来陪陪她。我说不行,我另外给你们安排一个护工吧,今天晚上就可以到。现在我得赶回去,有一位朋友要生孩子,我得在场在行。雪虹有点酸溜溜:又把哪个小妹妹的肚子搞大了?小乾正还在吃奶呢!说着,又开始给咱们儿子喂奶了。我赶紧说:不是小妹妹,是小大姐,人家年龄比你大,他们家想要个儿子,求我的。我说的是老实话!阿珍怀孕可不是我逼的,是他们两夫妻提出的难以拒绝的建议。我今天真的得赶回来。亲抚了雪虹say goodby,回头我再来,我也跟丽湄拥抱告别了,并且交代她,看在老爸份上,帮帮小姨一把。
这几天有点给要累死的感觉。
不过在任何时候,迎新的都比送旧的重要,也远比“留老的”更重要。这就是封控清零所谓的爱心正义,极其邪恶的“道德完美主义”的原因:它们以掐死新生命为代价,却声称是“不放弃老人的爱心”。结果却是鸡飞蛋打!新生命要给这些爱心鬼子掐死,老人家也是一个个地保不住,根本没有染上新冠,就一个个提前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