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中 缘(长篇小说连载27-28)

第27章 异国重逢 

孟亚男三访大陆，唯一的收获是她知

道王爱国住在秦城监狱。自1968年她给监狱留下了地址电话，十二年中她每年又写过多封信，却石沉大海，没有收到王爱国的一封回信。她断定是监狱扣下了她所有的信，即使狱方把地址给了王爱国，他也没有通信的自由，否则他不会不回信的。

三十二年来，她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王爱国，王爱国一直活在她的心中，一直生活在她的梦境。她把白日的思念和每次梦境都如实记录下来，每年一本，已经记了三十二本。

如今，她的事业已达到了顶峰，她已经拥有百亿美元的资产，她的企业遍布五大洲二十几个国家。亚男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总部设在台北，在投资国均设有分公司。她家住台北市阳明山，在世界各地还有十几栋别墅。财产对她来讲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已经没有了实际意义。自父亲谢世后，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她时感孤独，内心空虚。她唯一思念的就是盼着王爱国出狱，他们能够团圆，能够过上正常人的家庭生活，夫妻白头偕老，携手共度晚年 。这些年来，她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再放在企业上了，她成了甩手掌柜。她不停地变换住所，穿梭于世界各地，她几乎要成为旅行家了，仅仅是为了换个环境，排解寂寞而已。

新年伊始，她一直住在美国洛杉矶家中。这一天她无所事事，翻阅当地的报纸，一则消息一个熟悉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报载：昨日清华大学一级教授、著名哲学家王爱国先生到洛杉矶大学讲学…于是她隔洋挂通了清华大学校办公室的电话：“请问清华大学有几个王爱国？”

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士，感到来电有些蹊跷，但她很有耐心：“同学中有多少叫王爱国的我不清楚，教师中只有一个王爱国。”

“现在美国讲学的王爱国是不是57年打成右派，68年送进秦城监狱的那个王爱国？”

“是的，一年前他就平反了。”

“谢谢！多谢了！”孟亚南放下电话，失声痛哭：“爱国哥，我等你找你三十二年呀,总算把你找到了！”这个女强人，独立创业，奋力拼搏，企业经历过几起几落，遇到过无数困难，她从来不曾掉过眼泪，她是一个真正的女强人。然而，此时此刻，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淤结在她心中的愤懑，忧和怨，爱与恨，如溃堤的洪流，一泄千里…她趴在床上放声痛哭，撕心裂肺，泣鬼神，惊天地，直哭得她死去活来，天昏地暗，哭得泪池已干，筋疲力乏，无声无息，昏昏欲睡…

待她清醒过来，立马下楼，开车去了洛杉矶大学，询问王爱国下榻的饭店。校方告诉她，王爱国昨天已离开洛杉矶去了夏威夷大学，并把王爱国下榻宾馆房号及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她如获至宝，立马拨通了王爱国房间电话，但是无人接听。她又试拨了几次仍无人接听。于是她开车赶往洛杉矶机场，不巧当天飞往夏威夷的机票已售罄，她便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开车回家了。

入夜，她拿起电话，拨通了王爱国的电话，对方传来王爱国带有乡音的声音：“您好！我是王爱国。请问女士是哪位？”

孟亚男激动得不能自己，她的心脏如击鼓，浑身颤抖，声音发颤，哽咽着说：“哥，我是亚男…三十二年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她失声痛哭，再也说不去了。

王爱国万万没有料到，来电竟然是亚男！他大喜过望，几乎晕过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听到亚男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孩子似地哭了：“亚男，你现在何方？”

“我在洛杉矶家中，我已买到明天上午去夏威夷的机票，你在房间等我。哥，已是凌晨两点了，你讲一天课太累了，睡一会吧，明天上午我就到了。你一定在房间等我，不要接机，哪儿也不要去。”

王爱国说：“好吧，你明天还要起早赶飞机，再睡一会吧。”

挂断电话，王爱国难以入睡。二人青梅竹马的童年，形影不离的青春年少爱恋，似电影一幕幕拉开…

     他彻夜无眠，有感而发，写下古体诗一首。   

赠亚男

青梅竹马本有缘，同窗共读犹昨天。

秉性耿直诚可贵，友谊纯真日月鉴。

贤妹出走迫无奈，依依惜别泪潸潸。

人生有聚必有散，相逢不知在何年？

故乡一别音信断，弹指三十又二年。

电话忽传贤妹音，花容往事在眼前。

长江东去岁悠悠，青春流逝不复返。

天各一方心相系，思潮翻腾难入眠。

人生几何弹指间，不求闻达求平安。

举眉齐案永相伴，幸福美满度晚年。

且说孟亚男同样激动亢奋得睡不着，挥笔写下两首古体诗,以抒胸臆。

孩提梦

少年离乡多悲愁，梦中相伴三十秋。

盼聚首，白了头，一朝重逢涕泗流。

赠爱国

青梅竹马孟各庄，儿时形影难分开。

情同手足胜兄妹，肝胆相照两无猜。

情意纯真诚可贵，冒死相救更豪迈。

生死之交岂能忘，白头偕老乐开怀。

第二天上午，孟亚男乘飞机抵达夏威夷，驱车来到王爱国下榻的酒店。

她找到王爱国寄宿的房间号，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站在房门口平复一下心跳，然后轻轻地敲门。

王爱国打开门，她进门后，随手关了门，便扑在王爱国怀里失声痛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王爱国紧紧抱着孟亚男，也禁不住失声痛哭，两个人浑身颤抖着扭作一团。两个人尽情的哭呀，直到泪流干精疲力尽，千言万语断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刚坐定沙发还未曾开言，电话铃声响了，王爱国拿起了电话。

孟亚男清楚地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爸，您好吗？我奶奶想您要跟您讲话。”接着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儿啊，娘想你了，你啥时候回来呀？”

王爱国说：“今天晚上我就回北京了，不过回去的很晚，下半夜才到，你们不要等我。”

王爱国放下电话坐回沙发，但见孟亚男心神不定，若有所失。她从内衣里取出一张纸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如此说来，你该收回你的承诺了。”

王爱国拿起纸条打开一看，原来是三十二年前他们的定情信物 “非妹不娶” 四个字。他从她落魄的眼神中读懂了，她一定是对刚才来电发生了误会，便赶紧解释：“承诺一字重千斤。亚男，你误会了，刚才是我义女苏小翠来电话…”

孟亚男疑惑地问：“义女？”

王爱国说：“说来话长，我在劳改农场呆了十年，其中九年是放羊，我就成了劳改农场唯一的一个自由兵。小翠因家穷，小学毕业就辍学了,这孩子聪明有毅力,决心自学考大学,我辅导过她几年。说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哪。六十年代三年困难时期,吃糠咽菜,我得了浮肿病,小翠每天给我送干粮,才使我免于饿肚子,浮肿很快消退了。还有一次我中暑,人事不知，幸亏她及早发现，把我拖到阴凉处，给我喂水,又请来了赤脚医生,我才免于一死。小翠是我的救命恩人哪！后来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们母女向我提亲,我能答应她吗?两条明摆着,第一条我不用说,你懂的,言必信,行必果,做人之根本,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自食其言?第二条,我比她大将近二十岁,是她的父辈,我又是大右派，要对她的一生负责,故认她为义女。还有令我感动的是,文化大革命中，我爸爸被造反派打死,我先在劳改农场后入狱,母亲无人照料,小翠把我母亲接到她身边,照顾了整整12年呀！还有,我入狱十年,每次规定探监都是她带领母亲及全家去探视,为我送衣送药送食品,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我能平反昭雪,固然有国家政策,但彻底平反与小翠密切有关，她和丈夫文轩为此奔走了大半年。小翠这孩子特聪明特懂事特别能干,现在夫妇都是大学副教授,你见了也会喜欢他们的。连你在内,咱们这个七口之家,六个姓氏,四室同堂,虽非血缘关系,但胜似亲骨肉。家和万事兴,其乐融融。”王爱国说完,也把自己随身带的定情信条拿出来，放在孟亚男面前茶几上：“我想了想,定情信物已完成了它的使命,现在我们应该收回,物归原主,但要保存一生,意义就大不相同了,而是赋予了它新意…”

孟亚男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是应该终生保存,信守新的承诺了。”于是各自取回自己写的纸条,放在内衣口袋里。两人相视,会心一笑,紧紧拥抱在一起。

良久,王爱国拿出夜里写的诗给孟亚男看。孟亚男看完,从手提包里拿出她写的两首短诗给王爱国看。王爱国看后,四目相对,会心一笑，两个人又紧紧抱在一起…

孟亚男有感而发,当即挥笔写下古体诗一首。

重  逢

三十二年音信断，不意相聚在眼前。

凝目相视似相识，目光深沉两鬓斑。

声音依旧如当年，半生艰辛写在脸。

天各一方心相系, 今朝重逢开心颜。

王爱国看后,感慨万千：“往事不堪回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开始我们新的人生。”

孟亚男说：“爱国,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你我要形影不离,一刻也不离开了。”

王爱国说：“我答应。”

孟亚男说：“那今天就不要走了,办退房手续,今晚咱们回夏威夷家住，明天我陪你去北京。”

王爱国说：“好吧,一切由你安排。”

第28章  真情无价 

孟亚男在夏威夷的家是一座欧式风格的海景别墅，占地两千平米，自成院落，别墅三层，建筑面积八百平米，外观气魄，装修豪华，耗资上千万美元。

孟亚男带王爱国回到家。进了大门，是一条通向别墅的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两旁种植各色花木，摆放着两排盆景，万紫千红，赏心悦目。后院有一个室外游泳池。她带王爱国在前后院绕了一圈，然后逐层参观别墅，最后来到顶楼客厅观海景。佣人早已备好了茶水和水果。

二人坐定，开始聊天。

孟亚男说:“夏威夷四季为夏，海洋性气候，没有污染，适宜居住。爱国，你喜欢吗？”

王爱国说:“非常喜欢，我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孟亚男说:“爱国，你真会开玩笑。不瞒你说，像这样的别墅，我在世界各地购置了十几处，可我没有家的感觉。自父亲谢世后，多年来我只身一人漂泊海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倍感孤单和寂寞。我原以为多买几处房子，轮换着住，有新鲜感，可以排除寂寞与空虚，其实不然。安身需要一个家，安心更需要一个家。唯其如此，才能使你生活的更为充实，更有意义。为心灵安的这个家，其构成有三大要素，缺一不可：一曰信仰，二曰理想，三曰爱情亲情，后者尤为重要。爱情亲情是心灵的港湾，心灵的依托。为心灵安个家，即使浪迹天涯，也有如归的感觉，世界虽大，处处是家，生活得充实、自由而宁静。心灵未安家，即使有安身之家，居屋再大再多，心里也是寂寞而空虚的。爱国，此时此刻，你与我在一起，我才有了家的感觉。”

王爱国说:“在这一点上，也只有在这一点上，我略胜你一筹。信仰破灭，报国无门，我劳改蹲狱二十几年，但有母亲与义女，亲情浓浓，故心灵有所慰籍。是她们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哎，爱国，你猜我第一眼看见你第一印象是什么？”

“一个六七十岁的木讷老头子。”

“让你猜对了，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慢慢地才认出来，年龄嘛，也一点一点缩小。你让左爷`四人帮’折腾苦了。”

“我第一眼看见你像是三十多岁，一个洋气十足的摩登女人，在街上我是绝对不敢认的。可我心目中还是那个天真活泼任性的小姑娘。”

“是吗？下属都说我像三十多岁，我当他们吹捧拍马屁。你说我就信了。我注重养生和美容。人显老一是有了华发，二是眼带。头发可染黑，去眼带也很容易，将来我要好好包装你，让你也回到三十多岁。”

“免得别人说老夫少妻或误认为是父女关系。”

“那人们都会认为你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男人。”

“怎讲？”

“一般人岂能征服年轻漂亮的女人？”

“似乎有道理。但我除外。”

“爱国，你多大了？”

“我50岁啦，你不记得啦？”

“我当然记得。我多大啦，你还记得吗？”

“你比我小两岁，今年48岁了。”

“男士五十六十无所谓，你可知女人到48岁意味着什么？”

王爱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女人48岁就意味着步入老年了，要闭经了，不能生育了。爱国，我们得抓紧时间，只争朝夕。我想要个宝宝，想为王家传宗接代，就一定要抢在闭经前怀上孕。”

“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办理结婚手续。”

“这就是我为什么明天要跟你去北京的原因。在北京办了手续还需到台湾办理，大陆台湾通婚手续繁杂，一拖就是几个月。谁知我何时闭经呢?随时有可能,说不定明天,那怎么办…”

王爱国不知如何回答,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你不是说一切由我安排吗?好,吃了晚饭,你就听我安排好了。”

用过晚餐,孟亚男把王爱国带入二层卧室:“听我号令,先洗澡。”

王爱国说:“你先洗吧。”

“不，我们一块洗，我要给你搓搓背。”孟亚男边说边为王爱国解扣脱衣,随后她也脱光衣服,手拉手进入浴室。

洗完澡二人便上床，同床共枕。

孟亚男说:“哥,我怎么还像是在做梦?”

王爱国说:“那是因为我们的梦做的太多太久了，今天已经梦想成真了。”

孟亚男轻轻地抚摸着王爱国脸颊，亲吻了又亲吻，在情感上她得到了最大满足，她陶醉了。孟亚男在外边是一个女强人,是一条女汉子,可是在王爱国面前, 她变得柔情似水，柔情似蜜。

王爱国浑身热血奔涌，欲火燃烧…两个人都陶醉了，飘飘欲仙…

第二天他们飞往北京。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他们谈情说爱和亲密动作提供了方便。孟亚男不是倒在王爱国怀里就是搂着他的脖子，两人如膝似胶。空姐看见抿嘴一笑，从心里羡慕这对恩爱夫妻。

王爱国示意空姐看见了。孟亚男说:“怕什么？这是我们的自由，谁也无权干涉。”

又一位空姐进来，问用什么饮料。王爱国要了一杯茶，孟亚男要了一杯咖啡。空姐递过茶水，孟亚男接了，先喝了一小口，然后递给王爱国:“不凉也不太热，正好。喝茶太热易得喉癌，太凉伤脾胃，以后要注意了。”

开饭了，孟亚男点了两份素食米饭，她叮嘱王爱国:“坐长途飞机肠胃功能失常，一定不要大鱼大肉，不要喝酒，否则得了胰腺炎，几个小时内就要命的。你可记住了？”

王爱国频频点头:“记住了。”

孟亚男打瞌睡，王爱国把她拦在怀里，双双进入梦乡。

孟亚男做了一个梦，梦中大声喊:“爱国，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坐牢…”王爱国轻轻摇醒她。她睁开眼:“吓死我了，我梦见警察把你抓了。”

飞机准时在北京首都机场降落。出了机场，他们打车去了北京饭店，开的总统套间。放下行李，带上给老人和孩子买的礼物，他们打车回家了。

进家后，只见王刘氏一人在客厅沙发上打瞌睡。王爱国轻轻摇醒娘:“娘，俺回来了。您看俺给您带谁来了？”

王刘氏睁开眼，瞅瞅孟亚男:“不认的。”

王爱国说:“她是小芳。”

孟亚男说:“娘，我是小芳。”

王刘氏以为听错了，问儿子:“她叫俺娘？”

孟亚男说:“娘，三十二年前我就是你的儿媳妇了。”

王刘氏十分疑惑:“俺怎么不知道呀？”

孟亚男说:“还没来得及过门就土改了。”

王刘氏说:“那就快点把喜事办了。”

孟亚男搂着王刘氏:“娘，我比您还着急呢。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王刘氏高兴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那敢情好哩。”

说话间，苏小翠杨文轩下班回来了，小翠妈买菜也回来了。王爱国一一做了介绍。孟亚男打开箱子，为每人送上一份礼物。

正在这时，毛毛放学回来了，见了爷爷，高兴地扑进他怀里:“爷爷，我好想好想您呀！”

王爱国说: “毛毛,快叫奶奶,你看奶奶给你带来什么好礼物。”

毛毛走向前:“奶奶！”

孟亚男把毛毛揽在怀里,连声称赞:“毛毛好乘呀！好一个小帅哥！”随后从箱子里拿出电动汽车和冲锋枪送给毛毛。毛毛如获至宝，连声说:“奶奶真好！谢谢奶奶！”

苏小翠和她妈张罗做饭，孟亚男说:“不劳做了，我在北京饭店订了一个包间。”

毛毛高兴地跳起来:“噢，又要去大饭店吃饭了！”

苏小翠打电话约来两辆出租车，一家人分乘两辆车前往北京饭店。

来到北京饭店包间坐定，几十道菜陆续摆上餐桌。

王爱国当场宣布：“我和亚男不久就要结婚了，明天就开始办手续，还须去台湾办手续。我和亚男商量，我们先去，待举行婚礼时全家务必都去参加。”

众人听了喜出望外。苏小翠举杯：“祝爸爸妈妈万事如意,幸福圆满！”

杨文轩举杯：“祝爸爸妈妈白头偕老，幸福安康。”

毛毛举杯：“祝爷爷奶奶心想事成,早生贵子。”

话音未落，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此时此刻，王爱国感慨良多，他说：“今天我太高兴了，心情无比激动，感慨万千。我们这个大家庭，七口之家，六个姓氏，四世同堂，彼此关照，和睦相处，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骨肉，这在当今世界恐怕是不多见的。为此我十分欣慰。我首先要感谢小翠和郑大姐，三年困难时期饿死人的事时有发生，当时我在劳改农场，因为饥饿得了浮肿病。小翠和大姐每天给我送吃的，才使我活下来。有一次我中暑，是小翠及时发现，把我拖到树荫下，给我喂水，还请来赤脚医生，才使我死而复生。小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还有，我的冤假错案能够彻底平反，一方面固然是国家有政策，但另一方面是跟小翠和文轩奔走上访分不开的。我非常感谢小翠和文轩。我父亲过世后，是小翠和郑大姐照顾我母亲整整12年。没有小翠一家，也就没有我王爱国的今天…”说到激动处，王爱国声泪俱下。

苏小翠说：“爸，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这些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不是您辅导我五年，我哪能考上大学？还不是在山沟里待一辈子。没有爸，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孟亚男说：“我两次听爱国说过，确实是太令我感动了。都是好人呀！真是好人家！家和万事兴，我们这个家族，肯定前景无限光明。我也要特别感谢小翠文轩和郑大姐！你们拯救了爱国，才给我挽回了一个心爱的好丈夫。”

席间，通过交谈，孟亚男得知小翠文轩学的是经营管理，教的是经营管理课程，不由心中大喜，她脑际萌生了一个承前启后的大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