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中 缘(长篇小说连载24-26)

第24章 平反昭雪

1978年10月，清华大学为王爱国彻底平反，摘掉了他头上的三顶帽子，并安排他留校任教。公安部予以批准并通报秦城监狱放人。

接王爱国出狱这一天，清华大学派了校车，由苏小翠杨文轩接他出狱。

王爱国走出监狱大门，又回头望望监狱，感慨良多。十年啊，他在这里度过了十年的漫长岁月，再加上劳改农场十年，就是整整20年，人生有几个20年呀！有感而发,他心中默诵着一首古体诗：

丹心

自忏误己唯单纯，英年豪气铁窗尽。

纵浪大化无所惧，振兴中华奉丹心。

苏小翠杨文轩扶王爱国上了车，汽车疾驶而去。

途中苏小翠说：“爸爸，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和文轩晋升副教授了，学校分配我们一套四室两厅大房子，上个月刚搬完家。我们是这样安排的：您住向阳一大间，奶奶和妈住向阳一大间，她们乐意合住，两人说说话，不寂寞，互相有个照应。我们和儿子毛毛住阴面一大间，还有一间做书房。”

王爱国说：“如此安排很好，你们考虑很周全。”

回家一进门，六岁的毛毛喊着“爷爷”第一个迎上来。王爱国高兴地抱起毛毛亲了亲：“毛毛长这么高了。”

王刘氏见了儿子，喜极而泣：“儿啊，你从小就是苦命的孩子，活了半辈子没过一天消停日子。这回再也不要离开娘了。”

王爱国说：“娘，俺守在您身边，让您过一个幸福晚年。”

苏小翠说：“爸，文轩在北京饭店订了包间，中午为您接风洗尘。咱们出发吧。”

王爱国说：“好吧。”

毛毛高兴得手舞足蹈：“噢，去大饭店吃饭了！”

第25章  哲学教授

王爱国留校任教，校方征求他的意见，他说：“五十年代我所学冶金专业知识，现在已经陈旧落后了。我年过半百，从头学起困难不小。我在狱中学习研究了十年哲学，希望能够做一个哲学讲师。”校方同意，将他安排在哲学系。哲学系吕主任分配他教东方哲学专业一年一班。

东方哲学一年一班同学得知后，议论纷纷：“一个摘帽右派教哲学?”“一个学冶金的教哲学，是不是跟我们开玩笑？”“现在还是外行领导内行的时代…”部分同学找到吕主任提抗议,扬言要罢课。

吕主任有些为难,把自己的顾虑对王爱国讲了。

王爱国说：“吕主任,你不必为难，可否让我试讲两节课，同学们不满意再另请高明。” 

吕主任应允,并说：“你第一堂哲学课,我和几位教授共同听课,你不介意吧?”

王爱国说：“欢迎指教。”

尽管王爱国做了充分准备,然而,毕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上台讲课,仍不免有些紧张。上课铃声响了,他快步走上讲台,向师生鞠了个躬，来了个开场白：“我叫王爱国,今天来试讲一堂哲学课。我有言在先,哪位同学不愿听可以随时退堂,或者把我轰下台都可以…”

课堂上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第二, 我讲课没有讲义,你们也不必记笔记,记了也没用，因为我讲的教科书上都没有,你无从核对是对还是错……”

课堂上又是一阵笑声。

“第三,只要你愿意,每个同学都可以参与课堂上互动, 要互动要发言,你就不会打瞌睡了…”

又是一片笑声,连系主任和几位教授也禁不住笑了。

王爱国接着讲：“我只是带大家讨论感兴趣的问题,对不 感兴趣的问题，弃之如敝屣。对我不感兴趣, 可以把我轰出教室,千万不要扔出去…”又是一片笑声。

王爱国说：“书归正传，今天讨论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评价哲学优劣的标准。吃东西要区分香臭,学哲学首先要学会识别优劣,优胜劣汰嘛。哪位同学先来讲讲你认为什么才是好的哲学?”

有几位同学相继站起回答：

“哲学都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我认为哲学是有阶级性的,好的哲学是为阶级斗争服务的。”

“为当前政治服务的哲学才是好的哲学。”

“伟大领袖毛主席说, 共产党的哲学，就是斗争的哲学，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好的哲学教人行善。”

“好的哲学教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

“好的哲学教人学会正确的思维方式方法。”

“评价哲学优劣的标准应该是真善美。”

……

王爱国说：“同学们的发言从某种意义、某种角度讲,都有一定道理。现在轮到我发言了。我个人以为评价哲学优劣的标准有三条:1.是否有补于世道人心，有助于提高全人类的精神境界，是否追求真善美。

2. 是否有助于确立世界秩序，构建和谐社会。3.语言文字通俗易懂，言简意赅，为广大人民群众乐于接受。唯其如此，哲学才有永恒的生命力。以上是我个人的意见，仅供参考。

下边讨论第二个问题，什么是哲学?或者说你的哲学观是什么?哪位同学先发言?”

同学们争相发言：

“哲学是智慧学。”

“哲学是研究世界观的学问。”

“哲学是专门研究思维方式方法的一门科学。”

有一位同学拿出一本哲学教科书，照本宣科：“哲学是人们对整个世界的总的看法和最基本的观点，是对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高度的抽象的概括，是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的普遍规律的科学，是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理论体系。”

王爱国启发说：“哪位同学能具体而形象地讲一下？”

课堂鸦雀无声。

王爱国说：“为了给大家一些总体而又具体的印象，我试着说一说我的哲学观。”他清了清嗓子，一如诗朗诵似地说：“哲学是一座迷宫，踏入迷宫其乐无穷。哲学概括而抽象，揭示本质精益求精。哲学从本源把握现实，驱散迷雾带来光明。哲学是成熟的理性，追求真理是唯一的使命。哲学是人类的精神家园，因其包容而备受尊崇。哲学是精神的良医，使你人生快乐永远年轻。哲学是道德的标杆，规范社会秩序与言行。哲学从反思开始，自由王国是哲学的永恒。哲学引领世界潮流，解读宇宙与人生。哲学是人类的灵魂，千秋万代永世为宗。哲学是人类的灯塔，指引前进的航程。哲学是人类的舵手，平稳行驶一路顺风。 哲学是一座智慧山，风光无限任你攀登。哲学是科学的母亲，科学是哲学的最宠。哲学是高超的艺术，艺术是哲学的笑容。哲学是高深的音乐，音乐是哲学的美声。思辨是哲学的土壤，实践是哲学的良种。创造是哲学的灵性，严谨是哲学的文风。自由是哲学的春天，专制是哲学的严冬。东风劲吹流派纷呈，百家争鸣实现大同。”

王爱国声音洪亮，抑扬顿挫，如同背诗,富有激情，感染了同学们。他话音刚落，课堂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就连吕主任和五位教授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掌声停息，王爱国说：“接下来我们讨论何谓哲学家?何谓哲学史家？”

一男同学举手发言：“研究哲学的人就是哲学家。研究哲学发展史的人就是哲学史家。”

一女同学发言：“不能说凡研究哲学的人都称为哲学家,只有研究哲学有大成就的人才能称为哲学家。”

一男同学提问:“怎么衡量成就大小呢？”

大家面面相视,沉默不语。

王爱国说:“在哲学界，出思想且为世人公认的，属一流的哲学大家。有些哲学大家不一定有鸿篇巨著，最重要的是出思想，如老子的《道德经》，只有5000字，涉及到哲学的方方面面，广搏而深刻，堪称经典之作。老子是世人公认的中国哲学大家。除老子外，中国古代出现了一大批哲学大家，如庄子，孙子，荀子，孔子，孟子，董仲舒，王夫之等。可惜中国近现代，未出一个哲学大家，只出了几个哲学史家。 所谓哲学史家，即诠释哲学大家思想使之系统化条理化，属二流哲学家。根据哲学大家的思想和哲学史家的著述编写教材，系统地传授哲学知识，则称之为哲学教授，不能称其为哲学家，顶多算三流哲学家。至于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试用的实习生而已。最后一个问题是和大家讨论商量的，下节课我可不可以再试讲一次？”

同学们异口同声有节奏地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课后吕主任对王爱国说：“有见地，有新意，教学方式也灵活。哲学课讲的同学们如此激情澎湃，难得！难得！”

王爱国讲哲学课生动活泼精彩纷呈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校，一些爱好哲学的同学们都赶来听王爱国的第二堂哲学课，教室内外挤满了人，只好临时转移到三百人大教室，结果座无虚席，还有一部分同学站在过道里听课。第三节课干脆搬到八百人小礼堂，仍然座无虚席。据说除了本校同学，还有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文科生也赶来听课。

王爱国在校报上发表的自由体诗《献给哲学家》成为同学们争相传诵的佳作。

献给哲学家

                 1

你是伟大的创造者，

新思想层出不穷。

你是天才的设计师，

引领社会走向光明。

你是科学的领航人，

无愧为科学家中的精英。

你是人类的精神领袖，

高瞻远瞩无比英明。

太空中群星璀璨，

你是那颗最耀眼的明星。

                    2

你具有伟大的献身精神，

为追求真理不惜自我牺牲。

你是理想主义者，

毅然踏上没有终点的征程。

你晓得真理不能穷尽，

但寻求真理如痴如梦。

你是勇敢的探险家，

在崎岖山路上不停地攀登。

你耐得寂寞与痛苦，

冥思苦想勤笔耕。

你是精神财富的富翁，

却淡泊名利荣辱不惊。

你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有教无类普施启蒙。

你以天下为公，

青史留名百世宗。

                 3

你是人类理性的代表，

看似无情却有情。

你有诗人般的坦荡，

更具童贞般的真诚。

你有海洋般博大的胸怀，

兼收并蓄，从善如登。

你是那样的深沉，

从容不迫，坚毅镇定。

但愿你不要发烧，

否则，会导致全民发疯。

哲学的春天已经到来，

借助东风赶快行动！

清华大学校园里，掀起了空前的学哲学高潮。

先是北大人大二校请王爱国去讲座，继之北京一些高校，还有北京电视台先后请他举办哲学讲座。

不久，王爱国在狱中写的三本书《中国古典哲学的伟大成就》、《对立统一规律新解：一分为三》、《中庸之道：辩证法的核心与精髓》出版了，在国内外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有媒体评论说，中国古代不乏哲学大家，从老子、孔子、孟子、孙子、墨子到董仲舒、王夫之等，但王夫之之后三百多年来，中国不乏哲学史家，但哲学大师一个也没有，如今中国终于出来了一位哲学大家王爱国…

第一学年结束了，王爱国破格晋升一级哲学教授。学校为他分配了一套4室2厅的大房子。

一年之中，王爱国的五个剧本、十部长篇小说、诗集、散文集分别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作家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相继出版。稿费收入不菲，加上版税收入高达三千多万元。他把其中的两千万元作为“清华大学奖学金和助学金基金会”首笔基金，用于奖励优秀生和帮扶贫困生。

第26章   赴美讲学

1980年伊始，王爱国陆续收到美国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十多个高等院校邀请函，邀请他前往美国讲学，于是他向学校打了申请报告。为了促进中美文化交流，学校批准了他的申请，时限一个月。

他着手办理出国手续，做出国准备。这些日子，他心情有些沉重，出国一事他迟迟没有告诉娘，他不知如何向娘解说，他答应过娘，再不离开娘了，此次赴美讲学，一去一个月呀，娘答应他吗？直到办完手续，出行前一天，他不得不向娘讲了。王刘氏是个明事理的人，爽快地说：“去吧，娘不能耽误你的正事。”

王爱国如释重负，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说：“娘，我每天给你打个电话，您我都放心了。”

王刘氏说：“不要破费了，二十年俺都能等，一个月还不快嘛。”

苏小翠在一旁说：“爸，您尽管放心，家里有我和文轩呢。”

王爱国说：“既然老太太痛快答应，我一切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学校派车送王爱国去机场，苏小翠夫妇没有课，于是二人一齐上了车，送王爱国去机场。

飞机准时起飞。苏小翠夫妇直到飞机起飞才离开机场。

第二天，飞机准时在波士顿市洛根国际机场降落。王爱国走出机场出站口，早有哈佛大学接待人员举着写有王爱国名字的大牌子等候在那里，翻译用中文向他问好，工作人员从王爱国手里接过行李箱，一行三人上了校车。

到了哈佛大学，接待人员将王爱国安排在学校宾馆住下。

中午学校安排了小型午宴，校长亲自到场作陪。

校长说：“欢迎王先生到我校来讲学！王先生是清华大学一级教授，中国最负盛名的哲学家，先生到我校讲学是哈佛大学的荣光，我代表全校师生向您表示热烈欢迎，衷心的感谢！”

王爱国说：“校长过谦过誉了，实不敢当。能为中美文化交流做点事情，我感到很光荣很欣慰。”

王爱国第一次讲学安排在一座可容八百人的小礼堂，座无虚席。当他在主持人陪同下步入礼堂时，全场起立热烈鼓掌。他走上讲台，向听众鞠躬致礼。

主持人向大家介绍了王爱国:“王爱国先生是中国最负盛名的哲学家，清华大学一级教授。王先生还是一位多产的文学家，兴趣广泛，涉猎诗歌散文小说戏剧，著作等身。现在请王先生发表演说。”

王爱国说：“我今天讲的题目是《中国哲学的伟大成就》。黑格尔说，中国无哲学。其实，黑格尔先生是一位唯心主义哲学家，他不了解中国，更不懂中国古典哲学，他的结论太武断了。中国近百年来，哲学研究滞后，但中国古典哲学博大精深，人文思想十分丰富，根基扎实，科学，务实，更接近于客观真理，两千多年以来一直遥遥领先于西方。

“就唯物论辩证法而言，西方古代没有唯物辩证法，只有机械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辩证法。以老子为代表的中国古代唯物辩证法，始于公元前五世纪，其历史跨度约为2500年左右。中国老子哲学是朴素的唯物辩证法，仅五千言包罗万象，胜黑格尔的长篇巨制。还有孙子孔子的辩证法远胜西方。王夫之的哲学已接近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却早于马克思二百年。

“在中国，对辩证法做出伟大贡献的是孔子和孟子。

“孔子对辩证法、对“对立统一规律”的认识与把握，较之黑格尔及马克思主义哲学更全面、准确而深刻，堪称辩证法的经典之作，不过那时不称作辩证法，不称作对立统一规律，而称为“中庸之道”。

“孔子说：“中庸之为德也，甚至矣乎，民鲜久矣。”（《论语.雍也》） “允执其中”（《尧曰》）“过犹不及”（《先进》）。孔子视中庸为最高的德行，这属于伦理范畴。不偏不倚谓之“中”，无过无不及叫作“庸”，孔子把不偏不倚、介于“过”与“不及”之间称为“中庸”，又称“中时”、“中行”、“ 中道”，则属于方法论范畴。世界本来是中和的，和谐的。保持适中，是天下万事万物之根本；保持适度，维护和谐，是天下万事万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和必由之路。惟其如此，才能达到理想的彼岸。若能达到最大程度的和谐，天地的运行就会各按其位，社会的发展就会按部就班，物各就其位，人各得其所，万物生长茂盛，事业兴旺发展，社会和谐进步。

“与中庸之道相关联的是孔子的“和”的思想。“和”是指不同事物或要素之间的同一，即对立面的统一，融合，从而产生新质，或曰新的范畴。“和”具有深刻的辩证思想，具有深远的社会意义。

“世界历史，尤其是现代和当代历史，从正反两方面无可辩驳地证明，“天人合一”、“中庸之道”及“和”的思想是中国古典哲学的精华，是辩证法的核心，是对立统一规律的实质和精髓，是唯一正确的思维方式和方法，是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万全之策，是推动人类社会稳定、和谐、持续发展的强大的思想武器。若用于思维方式，就可以避免形而上学片面性和绝对化；用于自然界和社会生活，就可以构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社会。一旦这一哲学思想为世人普遍接受，一个持久和平、和谐的世界必将到来。”

王爱国讲学结来，全场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

讲学间歇，哈佛大学校方安排王爱国游览了介于美加边境的尼亚加拉大瀑布。他诗兴大发，在返程车上写下古体诗二首。

游尼亚加拉大瀑布

            船 观

日照峡谷升云烟，乘船来到名瀑前。

洪流直下三千丈，激起浪涛三丈三。

蛟龙闹海掀巨浪，万马奔腾涌向前。

涛声如雷传十里，洪水一泻千里远。

岸 观

日照名瀑腾云雾，一条彩虹悬峡谷。

彩虹随着人移动，好似手执彩练舞。

飘飘欲仙梦飞天，可惜凡身无神助。

心旷神怡尽情赏，如醉如痴忘归途。

王爱国讲学的第二站是西雅图华盛顿大学。拥有一千人的礼堂座无虚席。他讲学的题目是《马克思主义对哲学的贡献及其局限性》。

他说:“马克思主义对哲学的三大贡获:一、马克思、恩格斯继承了德国古典哲学的自由精神；批判地继承了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吸收了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内核，概括了自然科学方面新的发现，在以上基础上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他们将辩证唯物主义对自然的认识推广到对人类社会的认识，进而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从而形成了完备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成为科学的世界观,为人们提供了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强大的思想武器。这是马、恩的重大发现，也是对人类所做的最伟大的贡献。

“二、有史以来，马克思主义第一次明确阐述并高度概括了哲学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

“三、马克思主义对认识论进行了革命性的变革，提出能动的反映论作为认识论的根本观点,把实践的观点引入认识论,把辩证法应用于认识论。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局限性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在思维方式上，承袭了西方哲学重分析的传统。分析与综合是一对互相联系的思维过程和逻辑方法,二者相辅相成，对立统一。重分折往往脱离整体而孤立地分析,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从而导致形而上学，脱离实际,不可避免地出现片面性。

“二、过分强调能动的反映论和实践中的主观能动性,往往导致认识上的偏颇，导致主观主义，唯心主义先验论，乃至唯意志论陷阱,导致激进，左倾冒险主义。

“三、辩证法的局限性。马克思主义哲学在辩证法上的局限性，主要表现在对“对立统一规律”的认识上，表现在片面强调矛盾的对立和斗争，而忽视了同一性。正是这一局限性、片面性，导致马克思主义哲学偏离唯物辩证法的正确轨道，进而导致在判断革命形势、制定革命方略时，出现偏差和错误。”

  ……  

王爱国演讲完,听众报以长时间的热烈鼓掌。

讲学间歇，校方安排他游览了世界最大的国家公园黄石公园。进入公园地界，开车游览了两天。返回驻地，当晚他写下一首游记。

游黄石公园

公园坐落落基山，河湖泉瀑缀其间。

大小河流十七条，三百余眼地热泉。

老忠实泉最守时，每个小时喷一遍。

大峡谷中观瀑布，黄石湖畔秀可餐。

高山顶上雪皑皑，森林茂密望不断。

自然景观不胜数，姿态各异争斗艳。

野生动物种类多，时隐时现遍公园。

建园一百四十年，吸引游客六千万。

公园之大世无双，徒步游览需半年。

此次乘车游黄石，走马观花整两天。

身临其境亲体验，闻名遐迩不虚传。

北美之旅不虚行，今生今世无遗憾。

王爱国一路南下，先后在波特兰、圣佛朗西斯科、旧金山、洛杉矶等城市几个大学讲完学，直飞夏威夷，在夏威夷大学做最后一次讲学。

夏威夷大学千人礼堂里，座无虚席，秩序井然，鸦雀无声。

王爱国开始讲学：

“我今天讲的题目是《对立统一规律新解：一分为三》。

对立统一规律如果借用形象化的通俗易懂的语言概括地表述，那就是“一分为三”。其中之一代表对立面甲，之二代表对立面乙，之三代表“统一”的丙。换言之，甲乙代表对立面，代表矛盾的斗争性，丙代表矛盾的同一性。矛盾的对立面又统一又斗争，由此推动矛盾的运动和发展。

马克思说：‘两个互相矛盾方面的共存、斗争以及融合成一个新范畴，就是辩证运动。’（《哲学的贫困》，《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卷，第144页）由此可见，一分为三丝毫没有背离辩证法及其对立统一规律，而是形象地、通俗地、全面而深刻地阐述了对立统一规律，更接近于客观辩证法。

世界本来就是一分为三的。承认世界一分为三，就是正视和承认对立面的存在及新生事物。这一点极为重要。

世界万事万物，包括自然界、人类社会以及人的思维在内，无一不是一分为三的。

就事物发展过程而言，一切事物都要经历发生、发展、灭亡三个阶段。

就认识过程而言，同样分为开始、发展、完成三个阶段，即由客观事物到感性认识，由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由理性认识到实践。

时间与空间是物质存在的基本形式。时、空之外的“存在”是不存在的。就时间而言，一日之际分为早、午、晚；比日长的时间分为昨天、今天、明天；较长的时间分为过去、现在、将来。

就空间而言，分为长、宽、高，即三维空间。

就方位而言，分为上、中、下；左、中、右。

就规模而言，分为大、中、小。

度有三种状态：过度、适中、不及。

江河分为上游、中游、下游。

山分为山顶、山腰、山脚。

数学中的正数、负数、零。

物理学中的作用力、反作用力、平衡点。

化学中的酸性、碱性、中性。

国家分为发达、落后和一般发展中国家。

人按思想及其表现，分为先进、中间、落后。

人以财产划分，分为资产阶级、中产阶级、无产阶级。

人按年龄划分为老、中、少。按性别划分为男性、女性、中性（非男非女）。

……

就阶级和阶级斗争而言，道理也是相通的。资产阶级、中产阶级、无产阶级三者之间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在任何社会，中产阶级都是社会稳定的中坚力量。”

……

王爱国讲完课,礼堂里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最后一天,他游览了夏威夷风景区著名景点。晚上,他写下古体诗三首。

夏威夷

大洋一明珠，终年皆为夏。

四季相轮换，只是变温差。

植被常年绿，空气尤为佳。

蓝天飘白云，朝夕映彩霞。

最美珍珠港，风景甲天下。

最佳旅游地，游客迎不遐。

二战日袭港，美日战爆发。

日本终投降，珍珠传佳话。

夏威夷(二)

旅游胜地夏威夷，太平洋中一仙境。

大小岛屿一百四，钻石山上观海景。

每年游客八百万，恐龙湾里好游泳。

可惜沙滩系人造，泳者如蚁兴却浓。

三亚---东方夏威夷  

初到夏威夷，误以到三亚。

植被很相似，四季皆为夏。

沙滩系人造，景点一般化。

东方夏威夷，风光甲天下。

山青水灵秀，风景美如画。

蓝天飘白云，碧海映朝霞。

三亚有六湾，亚龙当最佳。

椰林望不断，百花争奇葩。

沙滩纯天然，宽阔皆细沙。

游泳好去处，潜水观鱼虾。

排挡尝三鲜，餐后品茗茶。

碧海泛轻舟，留影在天涯。

公园鹿回头，传说系神话。

南海矗观音，祝福带回家。

候鸟八方来，游客迎不遐。

老幼乐无忧，留恋不思家。

未来夏威夷，务必去三亚。

两地相比较，我更爱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