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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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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的《苏东坡传》提到:“苏东坡有一个堂妹,是他的初恋情人,而且毕生对伊人念念不忘……此堂妹嫁与一个名叫柳仲远的青年。以后,苏东坡在旅游途中,曾在靖江她家中住了三个月。在堂妹家盘桓的那些日子,东坡写了两首诗给她。那两首颇不易解,除非当做给堂妹的情诗看才讲得通。”这段话是需要商榷的。
苏东坡给程之才的信中说:“近得柳仲远书,报妹子小二娘四月十九日有事于定州,柳见作定签也。远地闻此,情怀割裂,閒报之尔。”堂妹小二娘死于定州,因为其丈夫为定州签判任上。
苏轼《与胡郎仁修书》也提到:“小二娘知持服不易,且得无恙。伯翁一行甚安健,得翁翁二月书信,三月内许州相识书,皆言一宅安康。”苏东坡的二伯苏涣有三子四女,幼女即小二娘,嫁柳瑾(子玉)之子柳仲远,卒于元符元年。清人张道《苏亭诗话》就说:“细审原意,伯翁乃苏轼自指,若小二娘为苏轼之女,则不当自称伯翁。翁翁乃指苏辙,故小二娘亦为辙女,胡仁修为辙婿。”很明显,此小二娘非那小二娘。
林语堂没有举出苏轼写给她的二首诗的内容,相传是《杭州牡丹开时仆犹在常润周令作诗见寄次其韵》:”玉台不见朝酣酒,金缕犹歌空折枝,从此年年定相见,欲师老圃问樊迟……“及《刁景纯赏瑞香花忆先朝侍宴次韵》:“上宛夭桃自作行,刘郎去后几回芳;厌从年少追新赏,閒对宫花识旧香。欲赠佳人非泛洧,好纫幽佩吊沉湘;鹤林神女无消息,为问何年返帝乡。”把苏轼与周邠、刁景纯唱和的诗,说成给堂妹的的诗,岂不离谱?
苏东坡说眉山的百姓“尊吏而畏法,合耦以相助”,“合耦以相助”也是苏东坡终身坚持的信念,对家人的情真意切就更不用说了。他的《祭堂妹德化县君文》说:“宫傅之孙,十有六人,契阔死生,四人仅存。维我令妹,慈孝温文……万里海涯,百日讣闻,拊棺何在,梦泪濡茵,长号北风,寓此一樽。”看重亲情的苏轼,老病中远在万里海涯,闻报祖父宫傅公留下的十六个堂兄妹,眼前仅存四人中又亡故了一人,哀伤之情自不必说。还有《祭柳仲远文》中有“痛我令妹”、“如柳氏妹,夫妇连壁。云何两逝”之句。有妹才有妹婿,祭妹婿连带言及更亲一层的妹子,也是极其自然的。
所谓“苏东坡与堂妹的禁忌之恋,始于年少,至死未休”,作为编造的噱头,令人无言,当作真事就过分了。
原载《人间福报》2021年5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