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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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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明武宗朱厚照出游,微服私访中与随从走散了。来到江阴鸡笼山下,已是夕阳西下之时。飞鸟倦归,行人渐稀,炊烟四起,顿觉饥肠难忍,于是走进一户农家就食。
农家很穷,只有母子俩人相依为命。儿子上山砍柴为生,尚未归来,只一老妪正在煮饭。但见家徒四壁,除了一只小母鸡外,找不到什么可吃的,于是要老妪杀鸡。
老妪见稀客来临,倒也热情招待,但说什么也不肯杀鸡,她说:“要等母鸡长大了生了蛋,然后卖了蛋买只羊羔,等羊羔长大了,然后卖了买头牛犊,等牛长大了再卖掉,才能给儿子娶媳妇。今天吃了小母鸡,不是等于使儿子娶不成媳妇吗?”
朱厚照拿出银子给老妪,说这样可以免去几番周折,老妪这才高兴地杀鸡做饭。这一顿鸡汤麦饭不仅使朱厚照胃口大开,还使他想到:读书人可以用科举使他们皓首穷经,贫穷不识字的百姓,则应该使他们相信:有突如其来的好运。
这时老妪的儿子砍樵已回,虽然面目黧黑,倒也一表人材。一问姓名,说是叫周元。问他怎么样的女人最理想?周元道:“能讨到曹阁老的女儿做老婆最好。”原来御史曹宏也是当地人,方圆几十里,数他家最有势力。在乡下人眼里,已属世上第一。于是朱厚照割下一片龙袍,写下圣旨一道,让周元捏在手中去曹阁老家娶亲。并告诉他:无论曹家如何打骂,只要大叫:“周元不识字,要做曹阁老家女婿!”一直闯进曹府给他看这个就行。
此时曹宏因母亲病逝,“丁忧”在家。闻得门前嘈杂,出来一看,不免大惊。然而圣命难违,只得认命。女儿玉英也说只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说不出什么怨言。曹宏为他们置下庄田,于是就有了周庄的名称。
周元不再砍樵后,自然变得白嫩了,与玉英倒也相配。两人男耕女织,总算也恩爱无猜。一向相信命运的穷苦百姓,代代传说着周元的故事,却不知道都中了圈套,在耐心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可是,北京城里的明武宗朱厚照虽然贪玩,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单独在此逗留?
原载《新民晚报》1996年5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