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宝总理接见胡小燕)
 
       中国首个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胡小燕

         (选自《中国砖王叶德林》第三十六章)

必须承认，在企业用人方面，叶德林还创造了中国的一个历史——培育出我国首个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胡小燕。这是注定要载入共和国宪政史册的“大事件”，其影响力是深远的，是里程碑式的。

那是2008年1月21日，国人本称为“大寒”的一个节气，却成为2亿中国农民最感温暖的一个日子，因为新中国建立59年来，“农民工”第一次拥有了自己这么一个代表。

有相熟的记者立即把消息转告给胡小燕，那是下午，胡小燕正在新明珠三水工业园里参加企业年终工作会议。

而在另一个会场，广东省十一届人大一次会议第三次全体会议，正在举行全国十一届人大代表选举投票，773名代表最终把手上的740票，投给了胡小燕。

与胡小燕一起等待这个身份的，是身处广东1.1亿常住人口中的3000多万农民工，他们每年这个时候，会把一年打工攒下的1300亿元捎回家去，只是胡小燕次日还多给远在四川的父亲捎去一份特殊的荣誉。父亲胡继胜激动得用颤抖的声音连连叮嘱女儿：“还是那句话，闺女你要好好干，听老板的话啊！”

这是父亲对胡小燕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今年34岁的胡小燕，来自四川广安市武胜县中心镇大中坝村，是一家三姐妹中的老大，在重男轻女的乡村，父亲一直把小燕当男孩对待，教导她做人首先要“听话”，要坚强，这样才能有出息。因为生活困难，初中毕业后，胡小燕便出来打工养家，曾当过幼儿园老师、食堂服务员；1999年8月，她漫无目的地跟随村人到广东找工做。3年时间，她先后颠簸在南海、顺德等5家陶瓷厂任电子工、窑头工、分级员等。尽管她听话、能干，但因为这些厂效益差或“环境”不适合自己。2002年6月，她听人说新明珠公司各方面条件不错，便趁着原厂放假的机会，到其属下格莱斯陶瓷公司应聘分级员。凭着过硬的本领，胡小燕被录用了。

从此，胡小燕结束了自己流浪打工的日子，开始找到适合自己成长的天地。新明珠以其良好的人力管理机制，提供给胡小燕一个实现自我，完善自我，提升自我的舞台。

之前打工3年，胡小燕换了5家厂，但在别的陶瓷厂，胡小燕只是从分级员到分级员，没哪个能“提拔”使用她；而进入新明珠，她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从普通分级员走上质检员的技术岗位。这当然有赖于她个人的努力，更得益于新明珠的规范管理。

这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分级员，首先领教了新明珠规范化管理的“厉害”。在这儿，推行的是“人人头上有指标”、“一切以绩效为依据”的全员考核制度。胡小燕开始只是一个流动员工，工作责任要求比别人更加严格，逼使要迅速改变和提高自己。她虚心向老员工请教，积极参加培训、学习，很快就赶上了新明珠的“节奏”。

在新明珠，上级在指导下属开展工作的同时，还有责任鼓励和扶持下属得到提升。因此，不管工作多忙，新员工培训、在岗技能培训等活动，总是风雨不改。正是学习型、培训型的员工成长机制，让爱学习的胡小燕如饥似渴地尽情吸纳各种知识技能，并迅速得到提升，从而逐步具备了一个管理人员的综合素质。在胡小燕通过竞争上岗，走上总检岗位后，“培养技能，分享经验”的优良传统，在该部门得到良好的延续。比如她科学地将新员工分配到各班组进行新老搭配，一对一、手把手的培训方法，见效快，质量好，被厂里推广。笔者在采访她时，她谈得最多的也是有关学习与培训的心得。她还讲了一段小插曲，为了适应工作，她买了一台电脑，丈夫担心她学不会，她不服输，利用放假20天时间，就学得很好了，她的讲话稿、工作总结，全是自己用电脑打出来的。当上人大代表后，每天要回复全国各地农民工的来信，她甚至可以上QQ和6个人同时对话，以锻炼自己的“适应”能力和打字水平。她特别强调，自己就是从新明珠的学习中进步，从培训中成长的。

新明珠坚持把培养好人才，使用好人才作为一项重要战略，在企业内部推行“公平、公正、公开”的用人机制和“能者上，庸者下，平者让”的用人原则，让人才得以脱颖而出。得益与勤学苦练，胡小燕在岗技能迅速提高，而新明珠“能者上”的机制，则随时为她开启“上升”的大门——当车间转上生产大规格产品时，车间主任给大家“竞争”一个职位——测量员，同伴们还没几人分过大规格产品，正在参加培训，胡小燕曾在别厂操作过，于是自告奋勇报名，争得了上磨线的测量员。她工作认真、细致、负责，有些产品磨边线稍粗，个别员工便将其降级算了，但胡小燕运用精确的技术，用磨头轻轻一磨，便上得了优等品，这样就大大提高了优等品的产量。胡小燕善于动脑子，善于创新的做法获得大家的赞许，“能者上”，让她在进入新明珠的第三个月，便从最底层的分级工坐上了质检员的位置。一年后，胡小燕通过公司提供的系统培训、学习，不断成长，在参与车间总检一职的竞岗中，她经过业务考试、述职演讲、业绩测评等考核环节后，顺利晋升，跻身于管理人员行列。2005年，被集团公司品管部评为优秀管理干部。

新明珠三水工业园投产后，胡小燕被调任负责员工招聘与培训工作，同时协助成品车间质量的定位管理。2007年7月，她以优异的成绩，赢得了成品车间副主任职务，她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敬业爱岗，带领车间全体成员团结协作，勇于创新，建立了一套科学的车间管理办法，其车间一直是全厂“6S”现场先进集体。

同年，胡小燕分别获得了三水区、佛山市“十佳外来工”称号，成了新明珠一万多名外来工的杰出代表，也成了佛山市数百名农民工的“明星”。

“是叶董事长为我们在新明珠提供了一个学习成长的天地，让我们农民工在这儿提升自我价值，实现新的嬗变。”胡小燕由衷地说，“我原来在的那家陶瓷厂，有些工种一定是讲白话（粤语）或有背景的熟人才可以进去的，但在新明珠就不会，董事长反而对我们外地的更关心，说我们从这么远地方来，不容易，总是说多得我们大家来帮他，其实是他给我们提供一万多个就业机会，解决一万多个家庭的生活出路啊！更重要的是，能让我这样一个偏远山区来的农民孩子，学到了知识，创造了价值，改变了人生！”

胡小燕在新明珠找到了家，在这个提倡和谐、进步、发展的大家庭里，每个人都是自己工作生活的主人，是为自己做贡献，因而也就能实现自己的价值。胡小燕在家乡“四川省劳务开发暨农民工工作会议”上介绍说：“在公司里，我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每个机会，总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干好每件事情，从不在小事上与同事、领导斤斤计较。2005年11月，公司新生产线投产，正好我的小女儿生病住院，从凌晨4点到当天下午4点，整整12个小时才醒过来，我都没有请假陪护，一刻也没离开生产线。正是凭借着爱岗敬业这股拼劲、狠劲，我们车间才一直保持先进车间的称号。干一行，爱一行，既是打工者的必备素质，也是打工者的生存之本，这是我多年来体会最深的一点。”

叶德林深爱着自己的每个员工，不仅从精神上给予员工长期的关爱呵护，在物质上更是让大家同享企业成果，照顾好员工的利益，鼓励大家“为企业创造利益多者多得，为企业做出贡献多者多得。”因而，便有了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听到胡小燕说自己月工资3000元时的吃惊（其实，包括月奖金达4000多元）。

“我在这儿工作很开心，从不担心自己能力无法施展，也不担心自己是外来工而受到不平等的待遇。从董事长到普通员工，没有外来工与本地工之分，都平等地享受各种培训和晋升机会，都同样受到尊重和关心。”这就是胡小燕热爱新明珠的主要原因，这也是她的丈夫、妹妹、妹夫以及一大批亲戚、同乡，乐意在新明珠工作的原因。

胡小燕因此也深懂感恩，对新明珠满怀感激——

2008年2月22日，应媒体要求，三水区委宣传部、总工会召开了首位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中外记者见面会，首先是日本东京新闻记者向胡小燕发问：

“作为中国最多的打工族群，你能当选为第一个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感想如何？”

胡小燕充满情感地回答：

“首先我要感谢政府、工会、人大给我这个机会；其次我要感谢新明珠企业给我提供这个平台，感谢本部门领导对我的栽培以及同事们对我工作的支持和配合！”

而在此前，胡小燕在新明珠三水工业园门口接受佛山电视台记者的采访，当记者的镜头才刚刚对准她时，小燕便主动提出，请记者用镜头多拍摄她身后的工业园，多展示一下她的新明珠这个大家庭。小燕赴京参加两会前夕，新明珠企业和政府部门联合为她举行了欢送会和晚宴，胡小燕一如往日那样穿着整洁的工作服参加，并表示到时同样会穿着工服参加两会，她说穿着工服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代表一种感情。聊聊数语，小小细节，流露的全是一个农民工对她所工作的新明珠企业的热爱与感激之情。

在人民大会堂，体察细微的记者留意到胡小燕这么一个特殊细节——连续15天都是穿着一身工作服，问她怎么回事？小燕很坦然地回答：“我本来就是农民工，穿着自己的工作服感到更自然，也舒服。”这一细节后来被记者记录下来。

胡小燕是新明珠培养的，当然也如每个新明珠人一样对公司有着一种眷恋与热爱，一种归属与自豪，但胡小燕却不会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去“宣传”公司，她的有分寸和低调，就如同董事长叶德林和新明珠集团一样，这点更是让人倍加尊重和佩服。而尽职尽责反映农民工心声，胡小燕则费尽心血，深入基层，收集各方农民工建议，写出了极具代表性的优秀议案，还大胆地在温总理面前言之有物，有的放矢，慷慨陈词，侃侃而谈，让温总理对“农民工”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禁不住当场赞扬广东省委书记汪洋说：“她这个代表选得好，你看她慷慨激昂，大胆地谈自己的见解，一点不怵头。”其实，原来的胡小燕，一直不太敢在多人面前说话，是个羞涩内敛的山里姑娘。自进入新明珠后，6年来每月的学习、轮训、演讲比赛，每季度述职等诸多锻炼和提高，才得以拥有今日的才艺，才造就出“另一个”她。在胡小燕身上体现的正是新明珠人风采之一斑！

让我们看看，胡小燕在与党和国家领导人一起共商国是时，其个人表现的一个小侧面——

（背景：胡小燕讲到要保护农民工权益，增加农民工收入。）

汪洋（广东省委书记）：胡小燕，能跟总理说说你现在的工资是多少吗？能拿到多少钱？

胡小燕：我现在的工资有3000多。

汪洋：3000多块？（省委书记感到惊讶，没想到农民工能拿这么高工资——引者注）

胡小燕：对！（代表掌声）

温家宝：你在广东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

胡小燕：我在广东省佛山市三水区工业园。（没有点出新明珠陶瓷集团公司，以避嫌，说话保持分寸感——引者注）

温家宝：你是哪个地方的？

胡小燕：我是邓小平故乡的，四川广安地区的。（温家宝也禁不住鼓起掌来）

汪洋：你在广东干了多少年了。

胡小燕：今年是第10年。（温家宝频频点头）

（背景：胡小燕提了一堆建议，温家宝既为小燕的有胆有识感到欣慰，又担心保护农民工权益得不到足够重视。）

温家宝：听了小燕的发言非常感慨。5年前，我们这个会场里头是没有农民工代表的。今年有了3名了，数量还不够，因为他们有两亿人，为国家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这3名就代表着历史上的一个重大飞跃，代表着社会走向更加公正。

我记得前两年，我在安徽一个小汽车站，大概是过农历年后不久，看农民工上车。我一个个问，到哪里去？做什么工？除了少数人可以投亲靠友外，很多毫无目的。经历过吧？（胡小燕看着总理的眼睛微微点头。）

温家宝（继续）：现在不同了，很多地方从培训开始，然后有组织地引导农民工去工作。中央也重视了，我们制定了一个农民工的政策性指导文件，那是经过两年多的调查研究制定出来的，包括工资、福利待遇、社会保障。

我的感慨就是，梦总能实现的。你提的这么多好的建议，会一条一条办成的。

胡小燕：谢谢总理！

温家宝：但得有个过程，需要时间。农民工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你看今年春节晚会，农民工还上台演出了一个节目，那是汪洋同志在重庆时组织的一个农民工合唱团。

汪洋（接过话茬）：《农民工之歌》，总理非常关心，总理提交的事。（笑）

温家宝：我不敢直接提交给人家，我只是提醒他们看一看。（掌声）

农民工几百人签字给我的信，我不能压在手里，所以我就转给中央电视台的总编，我说请你看一看。（笑）

汪洋：我觉得今天总理和农民工的对话是有历史意义的，一个代表两亿农民工的人大代表可以直接面向总理陈述她关于保障农民工权益的见解，并且得到了总理的呼应，我觉得这就是社会主义民主。

温家宝：她这代表选得好，你看她慷慨激昂，大胆地谈自己的见解，一点不怵头。

汪洋：你有些建议是我们省里需要办的，我们也会吸收，回去会进一步做好农民工的工作。

胡小燕：谢谢啊。

汪洋：哎，我问一下，你这个东西（发言稿）是不是你自己写的？（众代表笑）

胡小燕：我写了一部分，请老代表改了一部分。（再笑）

汪洋：那好，老代表改没问题。（继续笑）

（转录《南方都市报》2008年3月8日）

胡小燕的出色表现，当天就引爆了国内外媒体高度评价的话题。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等多天跟踪报道。新华网3月9日以《温总理为何称胡小燕代表选得好》为题，作了长篇评述（节录）：

……一个来自基层的农民工代表，一个第一次与总理面对面提出自己建议的代表，就获得总理高度评价，确实很了不起”。

胡小燕提了两点建议：一是优化农民工的就业环境，增加农民工收入，加强对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培训；二是政府更加关注农民工子女，特别是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胡小燕代表的发言和建议，不仅密切地结合社会发展中的实际问题，而且针对问题切中要害。

从胡小燕代表的发言和建议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农民工代表在实事求是地为农民工代言请命，是科学务实地议政建言，更是负责地在行使一个代表的权利。她的发言和建议站在促进改革、促进发展、促进和谐的高度，显示出一个合格的人大代表应有的科学姿态。这种姿态，表现在一个新的、从基层一线走出来的代表身上，十分难能可贵。也正是胡小燕良好的代表素质和履职的积极态度和不俗表现，使她获得了温总理由衷的肯定和赞扬。

我们不能忘记在人代会之前胡小燕深入基层的调研和征求意见，不能忘记人代会伊始时她积极学习相关知识和法律法规主动“充电”，也不能忘记她倍感责任重大的感触。正是有了对自身职责的科学认识和对履职的责任感、紧迫感，才为她认真准备积极履职并获取总理肯定创造了条件。所有的人大代表都应该从胡小燕身上受到启发，认真对比反思，看自己履职到位了没有，看自己的建言和履职行为科学不科学，看自己是否尽到了一个代表神圣的责任，看自己是否在共商国是中起到应有的作用。

当所有的人民代表都能达到能让党和国家放心、让人民放心，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优越性就能得到更加充分的发挥，这将是国家之幸，更是人民之幸，社会和谐之幸！

这就是新明珠这块优质土壤培植起来的优良品种，优良代表！随后，鉴于胡小燕对社会的积极贡献，她先后被授予“四川省十佳农民工”、“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优秀外来工”等称号，2008年11月，还被当选为全国总工会执委。

叶德林自然为胡小燕的“有出息”感到高兴和自豪。然而，这位慈父般的长者，从始至终只是站在胡小燕的背后，像关爱自己的女儿一样，默默地关注和呵护着这个已经学会高飞的“小燕”。

2008年3月19日下午，集团为胡小燕专门举行了“情系新陶业，喜迎燕归来”座谈会，分享胡小燕这次在京履行人大代表职责的喜悦。叶董事长还是一如以往地用平静的口气悄悄叮嘱小燕：“作为第一个农民工的全国人大代表，并不是官职，而是多了一个责任，多一种使命，厂里有万多个你这样的兄弟姐妹，你首先要代表大家，向我多提建议，让我也能为大家多做点服务工作，一起为祖国的兴旺发达多作贡献啊！”

胡小燕也用对待父辈一样的敬重口气，边点头边对叶德林说：“董事长你不仅是行业的老行尊，还是人大的老代表，作为晚辈，我那一样都得好好向你学习才是呢！”

这便是一个董事长与企业员工的深情厚谊，这也是一个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对她的企业和领导一如既往的情结。

诚然，胡小燕作为一位农民工走向成功的成长之路，也是新明珠作为珠江三角洲民营企业走向成功的最好见证。

至此，笔者郑重地告诉大家，其实，像胡小燕一样陪伴新明珠成长，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对社会和人民作出同样不平凡的贡献者，在新明珠集团比比皆是，譬如荣获2007年禅城区首届“十佳外来工”称号的王红生；2008年荣获首届禅城“金凤凰奖”的李辉；2008年新明珠荣获南庄镇“十佳外来务工人员”和“优秀外来务工人员”称号和奖励的员工，就有4人之多……他们便是新明珠人的杰出代表。而李辉在获奖大会时的感言，也有如胡小燕一样的同感：“我有今天的成绩，首先要感谢新明珠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平台，更是我向董事长学习的结果，因为我们董事长是广东省优秀企业家，是广东省优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者，我们比起他来，还微不足道，我们会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