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09

人物 在美国定居的留学生    中学生    家之宝木材超市营业员  小区孩童

（一）湖边休闲

十月三十一日，今天格外晴朗，一改几日阴雨霏霏状态，，真是天公有意作美。

 “万圣节美国人的节日，热闹是他们的，客居美国的华人没有份吧，更何况我们小区，都是新盖的民宅，美国人、印度人、墨西哥人、中东人杂居，平日‘老子’不相往来呢。”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探亲来美国无所事事的我揣测着。

爱恬静的儿子说：“今天我休息，带你到小区附近湖边转转。” “附近”并不近，也必须坐车去。休斯顿地广，房子稀，总得“以车代步”。

车行驶十多分钟，来到湖边。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清清的水，倒映着蔚蓝的天，颇像荒江野渡光景。

我们在一个亭子中坐定。不，这不算亭子，中国的亭子形态多美，尖尖的顶，翘翘的檐，圆圆的柱。这是四根木柱、顶棚、条凳的简单组合。

曲曲折折的湖面上游荡着七八只野鸭，雪白的，深褐色的。一两只白鹤在岸边巡视。湖水清且涟漪。湖中心一眼人工喷泉，不停歇地涌出并喷发出无数条弧线，在秋阳照耀下，熠熠生辉，犹如盛开的白莲。

岸上原有七株八株的落叶松。淡淡的影子，在水里摇曳着。它们苍绿的枝条浴着阳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自然舒展着；岸上另有无数株不出名的老橡树，不规则地立着；在秋光中，却又俨然是精神矍铄的老人。

围绕湖的是一幢幢大房子，高高的灰色房顶好似起伏连绵的小丘。房子不高，多数是一层，极少数是两层。却都在树木的掩映之中，只露出一两点大意罢了。

远处近天际线那边，才有一两片白云，亮得异彩，像是美丽的贝壳一般。

坐在近乎露天的亭子中，悠哉悠哉！

我对儿子说：“真有趣！最近，我将2008年写的回忆万圣节的文章在博客上发表，并将最近在超市有关的摄影插入。深圳东莞fengyuhualang评论道：在这里看到我们雕塑过的面具，虽说过了十多年，仍然很亲切，很熟悉。”

“在美国到处都是中国制造的商品。电子产品、服装、礼品……”

 “您对万圣节感兴趣？那我们去超市逛逛。”孝敬的儿子猜透我爱热闹的心意说道。

驱车前往木材超市。

（二）巧遇学生洗车

车子木材超市前一停，我就被对面的洗车场的沸腾景象吸引了：

一群学生熙熙攘攘、热热闹闹洗车，擦车。

“你去超市买木条，我去摄影.。”与学生久违的我激动地对儿子说。

跨过马路，就是修车厂与洗车场。只见身着杏黄色马甲的工人舞动小旗，一辆辆汽车欢天喜地驶入洗车场。车主人还把头伸出窗外，向学生招手致意呢。

车刚刚停下，学生立即蜂拥而上，用水龙头喷洒的，用抹布擦的，车上车下忙个不停。片刻，车被洗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车主人满意地开走了。

又一辆车被迎来，学生马上前去，洗刷刷，洗刷刷，循环往复……

我挤入学生中间，拍摄一张又一张。我看他们的面孔，有白色的，黑色的，不白不黑的，有的将洗涤水的泡沫故意放在嘴边，装扮白胡子老人。自己弄过，还去“老化”别人，一边洗车，一边嬉闹。水龙头喷洒的声音与学生说笑声融会一起，简直热闹极了。

我不会英语，就看准一个男生，很像中国人，便到他跟前问：“你们这样闹，老师不批评吗？”“今天万圣节，我们可以任意嬉闹。老师不会管我们的。”他的手指向门口路标，对我讲。

路标下一位美国女同志，高高的个头，秀气的身材，一件黑色上衣，搭配一件火红的内衣，牛仔裤，简单而朴素。完美的白肌肤，一双草绿色的眸子，金黄色的自然卷发。在秋阳的照耀下，标致极了。

她一定是这班的老师，一直在场地上提着水，一杯一杯递给的学生；一直在场地上拾起用过的水杯，一个个装进大垃圾袋这里；她面对嬉闹的“白胡子”们始终微笑着，坦然微笑着。

女老师与洗车场的高个子工人在路标下，交谈一会儿，各自离去，又到嬉闹的洗车的学生群中去了。

我向路标走去，想看看桌子上放着的本写些什么。两个女生也来到桌前，拿起笔在本上填写，大概是自己的名字。我明白了：这是义工的登记簿。我迅速拿起照相机拍照，这两位可爱的女生理解我的心意，竟然对准镜头认真的让我留下她们的倩影，万圣节做义工时一个陌生的中国老太太给她俩拍摄的特殊照！

面对毫不吝啬的给予学生快乐与自由的老师，面对万圣节欢快做义工的学生,身为中国退休教师的我，好感动！好激动……

（三）奇异装扮

我赶忙奔向超市，儿子在门口等候我。对我说：“，那就是我们小区高中的学生，他们节假日做义工洗车的活动经常有。”

步入超市，只见一排排高大的货架上摆满各种木料，有大块的床板，有小块的木条，有做好的门窗，有加工用的工具，林林总总，整齐摆放。

儿子挑选两根木条，走到电锯前，插上电源，“吱”的一声就锯成两条。我知道这样就可以放在车里了。

“买个镜框把我带来的油画装上就行了。何必自己做，你哪有时间？”我对儿子说。“你不知道，自己动手多么有趣！”儿子神采飞扬答道，“美国人也爱自己动手，装修新房。这家超市是连锁店，美国各地都有，生意很好。”

说话间，迎面过来一位女人：紫色锦缎长袍葳蕤生辉，我一怔：“她身上的杏红色兜袋印有英文，她分明是营业员，怎么穿戏剧演员的衣服？”我感到蹊跷。仔细端详，那女人皮肤白皙，胖胖的，只是把眼睛简单涂抹轮廓，年纪最少也有五十。头上戴个金黄色的犬牙交错的小圈，白色大弧形衣领如天使的翅膀围拢陪衬她那温馨的笑脸。那长袍，宽松地舒展着，直到她的脚跟。胸前还镶嵌银灰色、黑色锦缎边边。女服务员热情而自然地与一个顾客说着什么。

儿子看到我怔怔的样子，就提醒我：“别总盯着人家，不礼貌。”好奇心驱使我，那顾得那些？

“万圣节这一天，美国人总会穿上奇装异服，化妆也非常奇特。”儿子继续说。

我一瞥，又一女营业员出现，披散着的粉红色头发艳丽生辉，雪白的粉脂厚厚的覆盖脸上，粉红的胭脂不在颧骨上，却在近耳边，薄薄的嘴唇竟然涂上玄色，靠近嘴角边红红的，如浓浓的鲜血欲滴下来。而身上呢，玄色马甲，衣扣没扣，开散着，这实在是一个吃人的女巫。

儿子又提醒我别盯着人家。收款处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穿着打扮都很奇特。交款的顾客也有穿奇装异服的，我目不暇接，已无法仔细分辨了。而心上却深深印上一个大大的“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