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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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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上帝给她一双眼睛,她从书上了解到这个世界有很多植物,但是她居住在一个小城市,北方的,一住就是三四十年,她就成了“井底之蛙”,只认识北方的杨柳、大豆与高粱。
上帝也给她一个爱思索的头脑,她一有闲暇时间,就遐想联翩,想想入非非。沉浸在那树、那花、那果之中。
上帝也给她一颗执着的心,她探寻世界上她知道名字却又没有亲眼看到的植物。特别是语文书上的植物,更是要探个究竟。
后来,她从北方寻到南方,从东半球地球找到西半球。她一到异地他乡,总是先把目光投向那树,那花,那果,把从书上获得的植物与眼前现实中的植物一一对照。植物世界有多大,无边无垠,她不去想,只想欣赏。
她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亲眼看看,弄个明白,便怡然自得。
她时常游目骋怀在植物王国,一饱眼福,快哉,快哉!
她遨游植物王国,情寄那树、那果,其中有很多别人看来是不足挂齿的故事。随着时间的迁移,空间的转换,这些故事还没有完结。她还是津津乐道,甚至乐此不已。
把这些故事连缀起来,或许你会赞叹世界真大,植物真多,发出“人啊人要爱惜她”的感慨;或许你会感悟这些果实传递的真情,得出“世间自有真情在”的结论;或许你会发现我们的先人用他们的笔墨已经为我们记录了很多感人的故事,那是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的文化,需要我们传承。
假如没有这些或许,对于一个钟爱那树、那花、那果的老者,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妪,写下她探寻植物王国的历程,倾泻自己内心的泉流,是何等惬意!是何等的快乐啊!
木瓜心语
她读初中二年级时,也就是1957年,学校里有几位老师是支援东北建设的。因为东北经济还很落后,非常需要人才。就像现在开发大西北一样。
他们来自南方,他们之中有很多是转业军人。他们满嘴方言,但都尽力说普通话,说得很差。
她的物理老师关诚百,听说是国民党飞行队长,国民党投降后加入解放军。是湖南人,很帅气。爱人也很漂亮,在学校教导处工作。
音乐老师刘明钟,四川人,歌唱得很好,画画得非常好,还能雕塑呢。听说他在念书时,别人给他填写一张总统特务的表格,他不晓鬼不知,便满身污点。
这些老师多才多艺。不仅课讲得精彩,而且业余爱好也多,他们和学生一起演话剧、唱歌、跳舞、滑冰,真让她羡慕不已。
然而一场反右斗争,他们都被打成右派,他们离开了讲台。被赶到农村改造。
语文老师尤燕珍。是转业的解放军女战士,广西壮族人,满口白话,但努力说普通话。她长相有点丑,嘴巴大,几颗门牙吃嗤在外面。可是尤老师,她特有的女兵的气质,再加上她待学生亲切,在中学生眼里她很美丽。
她听尤老师讲解诗经《投我以木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报之以琼琚。匪报也, 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她明白这是一首爱情诗,诗中女主人公用木瓜向心上人表白爱意。
但什么是“木瓜”?她不解,因为她没有见过。“ 木瓜”是树上的瓜,“瓜”本是草本植物的果,怎么会长在树上?她迷惑不解。
查字典,看图形,还是想象不出。
这个疑团一直如同云雾萦绕在她的脑海中,五十年没有消散。漫长数十年啊。
嘹亮的《春天的故事》响彻中华大地,龙腾虎跃,经济腾飞。
她来到改革开放的前沿,她还在民办高中,取得个教师的位置。她到度假村休闲,竟然亲眼看到她梦寐以求的木瓜树,一片结着“木瓜”的树!
树不高,有一米五左右,在树干与树的桠枝间,挂着几个下垂的木瓜,有一尺左右长,青色的,着实可爱!
她让她的同志,一个爱好摄影的美术老师,在木瓜树下留影,留下木瓜的倩影。陶老师是广西人,不解她的心意,待她讲完她追索“木瓜”的故事,说:“这就是南北的差异。”
她在一次宴会上,家长特意要了一碗“木瓜燕翅”汤,杏红色的木瓜去掉了如中药丸的黑色的核,盛有雪白的透明的鱼翅,清蒸褒熟,味道甜美。她佩服广东人的妙手技艺,又领悟了私立学校家长的深情。
她在电视剧《少女慈禧》中看到,六王爷想向婉龄求婚,又不好意思说,送去木瓜,然后又羞于启齿,走了。婉龄明白了六王爷的意思,送去一块玉佩,说“投我以木瓜, 报之以琼琚”。六王爷就接着说“匪报也, 永以为好也!”
她看到深圳桥头,摆摊卖“夏威夷”木瓜,她看见超市摆放“台湾“木瓜。
她不仅知道了“投李报桃”的来历,还清楚了木瓜的文化,更领悟了人间真情:爱情、友情、师生情。
她时常絮絮叨叨:植物王国真大!无边无涯。
有时还会脱口而曰:其曼曼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