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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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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是在八九年,当时我在某学校上学。
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班也开了一个讨论会,有的同学站出来积极发言。发言的时候都慷慨陈词,义愤填膺,大有荆轲之壮举,然而我却出奇的平静,老师就问我:“你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人,为什么却一言不发呢?”当时就是按照我内心的真实回答他的,我说:“因为我对这件事的认识不是很清晰,我不想在自我表现中随波逐流。”可以看出,老师和同学们对我的失望。
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件事的发展最终成为了震惊中外的大事。然而让我震惊的还在后面,班里又组织了一次讨论会,这次是一边收看电视,一边声讨“罪行”。同样是那个教室,同样是那个讲台,同样是那些同学,一个个又在慷慨陈词,义愤填膺,只是多了一份声嘶力竭地声讨。这种反差,确实在摧毁着我的神经,我怕我会承受不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教室,这时老师问我:“谈谈你的看法。”我对他说:“我什么都不想说。因为第一次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不能胡说,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他们干了什么,你们在想什么,所以我无话可说!”说完,我还是离开了教室。我一个人坐在操场的双杠上,看着天,对自己说,我不能逐水草而行,我不会为我的人生去投机,我更不会同流合污!
多年以后,一些慷慨陈词的同学,依然自己对立着自己。当然在这声明一下,做为一种思想追求,那是男子汉的东西,没有个人的恩怨。说这件事,是论事不论人,我们之间依然保持着同学的友谊。一次同学聚会,大家还是那个套路,感慨自己的成功。我当时就说了:“你们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两个你,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你?其实你们自己也没搞清楚。”他们也笑了,把这一切推托给社会。社会是由每个人组成的,我们什么样,社会就什么样。我还是走我的路,没想要成为什么,至少我不想让我的人生成为笑话。
另一件事,发生在前年。我们一家人走在大街上,一个老人就在我们对面两三米的地方,突然栽倒在地。我赶紧上前,正准备要把他扶起来的时候,路边商店里的一位妇女,冲我喊道:“你先别急着扶,我去拿手机,先给你拍照做证,你再扶他。现在这个社会谁也说不清,万一他把你讹上了怎么办?”她说这些话,对我来说,也不是没有一点触动,社会上铺天盖地这种例子太多了,这种来自特殊社会的善意的提醒,却撞击了我的心灵,更加坚定了我要把这个老人扶起来的想法。我毫不犹豫地将老人扶起,让他靠在我身上。还好,他不是很严重,意识很快就恢复了。我把老人扶到一个台阶上,让他坐下,老人一个劲地对我说:“和你没关系,你走吧。”但是我看到老人的头磕破了,有血流出来,又不忍心离开,就问他:“你有没有电话。”他说没有,我就问他家里人的电话号码,我替他打,但老人不愿意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可以看出,他对我不信任。我说:“不行,我扶你去马路对面的医院?”老人也坚决不同意,他还是那句话:“和你没关系,我自己摔的,你走吧。”看到他确实不是很严重,我只好走开。
当时我心情非常复杂,有一分担心,也有一分疑惑。因为从老人的眼里,没有看到感激,或者是人情的温暖,看到的是不信任。本来这是一件人性中天经地仪的事,应该是非常坦然的,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也是鼓足了勇气才做到的。在这件事上,我并不是英雄,因为扶起一个摔倒的老人,不是一个英雄的壮举,这应该是每一个人的下意识行为,然而在这个社会里,却需要鼓足勇气,才能做到。不要去认为,我是在标榜自己,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窝囊,我连个倒在地上的老人都不敢扶,我白活了!不论结果是什么,我在这个世上,不想让自己像个懦弱的可怜虫一样活着!这句话,我在问自己,也在问所有的人们。
我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像懦夫一样,一点血性都没有!像冷血动物一样,冰冷无情,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苟且偷生吗?。
由此联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一起交通事故:一个女的在人行道上被撞倒,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内,所有过往的行人和车辆,没有一个停下来去扶她的,没有一个人去为她挡停过往的车辆,结果在二次事故中失去了生命。
倒下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片人的良心!我们已经到了可怜的地步,无知的人们却浑然不知,依然为欲望乐此不彼。一个受伤的动物尚可以唤来同伴,我们却做不到,是因为我们比他们(不是别字,不好意思用“它”)智慧吗?还是因为他们没有我们一些人所宣扬的“人性”?我真的闹不清了。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这个场面,已经不是个例了。就凭这一幕,你还想再活500年吗?你还臆想天年吗?你还想子承父业吗?你还想跨过三代的坎儿吗?……。什么也别想了,就是因为想的太多,把良心想没了!很快,什么都没了,尽管你还要想。
可怜的人们醒醒吧,人的情感是维系人类社会继续的最根本的要素,这个要素如果失去了,有多少钱,有多大的房子,有多豪华的车,有多大的金饭碗,都将毫无意义。因为失去了最根本的东西,它就不是个人的社会!不论你是谁,不论你多么的所谓成功,不论是贫穷还是富有,谁都难逃其咎。你可能不以为然,那你问问自己,一个连疫苗都造假的社会,你还能相信什么?最终你会连自己都不相信!你是怎么相信的,你还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哪个人心里都不踏实,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危机的到来,要不然你们及时行乐干什么?哪个人不是在想:不及时行乐就来不及了。在这种自我麻木中,之所以不愿意醒来,是我们性格中重复昨天的生活的经验起了作用,我们总是以昨天的事实来看待今天的现实,没有真正地想过明天。怀着一种侥幸心理,认为危机的应验,反正不是我就行了。所以,就为着这个目标奋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以往的经验和现在不同,以往嗑嗑绊绊,在“反正不是我”的奋斗中,也算一路走过来了,那是因为,在工业文明之前,人们生产力水平很低,透支的只是今天,所以就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这一条件,然而工业文明所带来的,生产能力的极大提高,透支的是明天和后天,这是一个“没有青山在,哪有柴禾烧”的结局,这次没有留下任何“反正不是我”的可能。
不要天真的认为,现在只要拥有很多钱或者是权力,就能做到“反正不是我“,这个几千年前老地主的想法,能够在现实中应验。这样走下去,就是山穷水尽了,那不是权和钱的问题,那是拼命的问题!
2017.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