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于轼：剥削理论再质疑，2013-6-18天则经济研究所 茅于轼为英国《金融时报》中文撰稿

自从马克思提出剩余价值和资本剥削工人的理论以后，这个世 界再也没有安静过。成千上万的仁人志士为了实现一个没有剥削的世界，抛头颅洒热血，可是离开目标的距离似乎没有减少。反倒是让人类吃尽了苦头。社会分成了 剥削阶级和无产阶级，两个阶级你死我活地斗了一百多年，为此牺牲了上亿人的性命。无产阶级一度取得了胜利，建造了一个没有“剥削”的社会，可是工人们的生 活更惨了，社会上的穷人更多了，还不如无产阶级没有胜利的国家。究竟这个理论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需要我们正面的回答。

剥削理论的基本陈述如下：在企业中是资方雇佣工人，资方对工人的工资有决定权。由于人性的贪婪，资方会压低工人的工资，使工资水平低于工人所产出的 价值。因此资方能够获取剩余价值，造成剥削。这一理论还认为，资方所出的工资不会高于工人的劳动贡献，否则资方将遭遇亏损。所以只要雇佣关系发生，剩余价 值必定存在。

按照这个理论，资方永远是赚钱的，永远不会亏损。如果发生亏损，资方可以压低工资弥补亏损。但事实并不支持这个理论。亏损的企业到处可见。据我国工 商管理部门的统计，我国企业的平均寿命只不过三年多。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企业倒闭，也有差不多同样数目的企业新生注册。不光是在中国如此，外国也一样，企 业永远是有赚有赔。假定资方可以片面决定工资并不符合事实。最近的例子是近两年由于民工荒，工资显著上涨。有许多劳动密集型企业关门转行。可见资方可以单 方面决定工资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

工资不是由资方决定的，也不是由劳动者单方面决定的。工资实际上就是劳动力的价格。它和其他价格一样都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供方或需方都不能单独决 定价格。所谓剥削就是工资付得太低。如果工资提高剥削就不存在了。如果工资再高，资方还可能被劳方剥削。现在既然工资不是任何一方可以控制的。谁剥削谁的 提法就不能成立。

从 表面上看，资方要压工资；劳方要涨工资，二者不可能达成协议。不仅仅工资是劳资对立的，看起来取得一致是不可能的，其实任何一种价格都是供需双方利益对立 的。但大多数交易是能够找到双方同意的均衡点的。这里有一个最普通，又最不易被接受的基本道理：一切交易之所以能够成交，是因为双方对同一物的估价不同。 供给方对物的估价低，需求方对物的估价高。交易使物从估价地的地方转移到估价高的地方。如果交易达不成双方同意的价格，说明买卖双方要转变角色，买方应该 变为卖方；卖方应该变为买方。在国际贸易中这种现象是可以见到的。一种商品如果进口不能赚钱，很可能出口能够赚钱。

对劳动力这种商品也一样。出售方对自己劳动力的估价必定低于购入方对劳动力的估价。否则这笔劳动合同不会达成协议。出售劳动力的一方尽管也希望提高 自己的劳动力的价格，但由于有其他出售劳动力的竞争者的存在，他不得不客观地设定自己的价格。如果他设定的价格底线高于资方愿意出的价格，这笔买卖做不 成。他可以到别处去寻找机会。只有当他设定的价格底线低于资方愿意出的价格时他才会被雇佣。

看了这个题目，再看那文章，让我一下把英国《金融时报》看扁了，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是人类经济发展史上触动最大的巨作之一，这是世界公认的。它对世界带来的震憾，不仅仅是出现了社会主义国家，它还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巨大力量。它剖析的是人类社会关系的本质，你想只拿企业和劳工的劳资关系这个表相，来掩盖其本质的问题，只能证明你的无知。资本家为什么要雇劳工，那是要为他创造劳动价值，企业的劳动生产是由劳工完成的，毫无疑问企业的劳动价值是由劳工创造的，如果你把全部的劳动价值都返还给创造劳动价值的劳工，那你所谓企业的利润从何而来呢？这个利润就是你没有完全返还劳工的那一部分劳动价值，这部分劳动价值很清晰的表明是劳工的剩余价值。是他们创造的价值，你拿走了，它不叫剥削，叫什么？当然你会说，这是劳工自愿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说它是剥削，如果是被迫拿走的话，那叫奴役，强制拿走，那就叫强盗了，偷着拿走那就是偷盗。你不能因为（一无所有）劳工的自愿，就可以不承认你拿走他们的那一部分劳动价值，如果这样，你是不存在剥削问题了，但是你却存在了强盗问题。

首先，你得承认价值不是你凭空想出来的，是由劳动创造的。任何一个企业，如果没有获得劳工所创造的剩余价值，这样的企业不存在。文中所说的，劳工还有可能剥削资方，你说的那不是企业，那是福利院。企业在生产关系上，它是强势，劳工是弱势，这是它存在剥削的必然条件，企业肯定有工资的定价权，它的定价标准在于获取剩余价值，如果高于这个标准，它肯定不会雇佣。然而劳工处于弱势，他永远不可能决定超出剩余价值的劳动价值，劳工所谓的决定权，只是能够寻找相对剥削少的企业，他永远找不到不剥削的企业。但是企业永远是在用受剥削的劳工，否则企业不存在，企业只要存在，它永远获得剩余价值，劳工只要受雇于企业，他永远不可能拿回剩余价值，你说谁有决定权？

企业倒闭了，就可以证实没有剥削了吗？如果可行的话，那么一个小偷偷了钱，结果他把钱丢了，那他就可以证明他不是小偷了？企业倒闭，是市场竞争的结果，文中也说了，多少企业倒下去，多少企业又起来了，那是没有剥削的结果吗？那正好说明那是剥削的转移。如果说一个倒闭的企业是因为没有存在剥削，那不正好证明了，没有剥削的企业无法存在！一些企业的倒闭不倒闭，它并不改变社会生产关系的剩余价值论。文中也说，“目前出现的用工荒，工资显著上涨，有许多劳动密集型企业关门转行”这不正好说明了剩余价值（剥削）的存在吗？它为什么要关闭，是因为它没有剩余价值，它又为什么要转行，是因为它要寻求新的剥削。文中所说“资方永远是赚钱的，永远不会亏损，如果发生亏损，资方可以压低工资弥补亏损。但事实并不支持这个理论。”这是偷梁换柱，你说的那个“永远”，是奴隶社会的奴役，那不是剥削。剥削是比奴役进了一步的生产关系，剥削是随着人类生产力的提高而产生的与之相适应的更具欺骗性、更具隐蔽性的一种生产关系，它只是方式发生了改变，但其掠夺的本性依然没有改变。文中的叙述反而揭露了其内心世界的邪恶，他只承认奴隶社会的那种奴役是剥削，这些不带枷锁的能够自由生活的、能够得到一定薪酬的、而且为生活所迫“自愿被剥削”的劳动者，在他眼中，就是人下人，对他们的剥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资产拥有者（权贵精英）已经非常开恩了、已经非常公平了，已经可以理直气壮地讲：“没有剥削”。可想而之，劳动者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干人活的“牛马”。所以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大言不惭的说：“是我养了你们”。这种无耻、可笑、荒诞的理论，这种理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当时的奴隶主也是这样理直气壮地解释他的奴役，当时的封建地主，同样也这样解释他的压榨。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掩盖他不劳而获的那部分财富的出处，通过他们掩盖的方式，也透射出一种社会现象，就是越毫无顾忌的、越是手段直白的剥削，生产力水平就越低。这在我们国家看得很清楚，我们的企业在世界竞争中靠得的是什么，靠得的就是廉价劳动力和廉价的资源，廉价的资源归根结低还是廉价劳动力的问题，因为资源必须通过劳动才能实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目前的剥削就是那种最原始的最低级的剥削。当劳动者要面对生活，仅仅是无法承受你的这种剥削，结果呢，我们的企业就排山倒海的遇到了危机。因为我们的企业的生存完全依靠的是这种直白的剥削，这些企业要想生存，就要缓解这种剥削压力，这就要求他进步，从而可以看到，是劳动者的不断觉醒推动着社会的进步。所以说，“人民推动着历史的车轮前进”这句话不是空话！马克思的理论，最终结果不是几个企业倒闭的问题，而是整个资本主义要倒闭的问题。

文中所说，“谁剥削谁的提法根本不成立”，这是一种无知的荒谬，一个土财主都知道，一个资本家知道，你不知道，可能吗？你为什么不知道，是你傻，还是你太“聪明”，我就不知道了。

文中第一段所要表述的，就是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给世界造成了伤害，让一些人走入了苦难，首先证实了《剩余价值论》的巨大影响力。在世界近代史上，《剩余价值论》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是不可估量的，也可以说，是最主要的源动力。是它让广大劳动者觉醒，再不听信你们的这种谎言，认识了自身的价值。这才有了工人运动，这才有了工会，这才趋使了类似于奴役剥削的改变，这才鞭策企业想方设法提高生产力，以减轻剥削带来的矛盾。由此带动了整个生产关系的改变。你以为现在的所谓民主社会，是资本家开恩吗，这正是马克的《剩余价值论》带来的改变，是劳动者的觉醒来决定的！那《悲惨世界》、《卖火柴的小女孩》不都是他们当时的社会吗？世界上多少殖民地、半殖民地，由此而改变。对于西方这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我们不能否认，人类这场工业文明确实是他们开创的，所以他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要搞清楚的是：不是资本主义给他们带来的工业文明，而是工业文明的出现，资本主义给他们带来了好处。他们拥有的“优势”，使他们可以剥削世界，成为了世界的资本家（当然这里面不包括他们中受剥削的劳动者），要不然他们的高福利是怎么来的。他们也是从起初的奴役，发展的现在的更隐蔽的剥削，这个发展过程也是劳动者逐渐觉醒的过程。劳动者的彻底觉醒那一天，就是敲响剥削丧钟的那一天。所以他们是惧怕《剩余价值论》，我们何以惧怕？是我们中那些追求“剩余价值”的资本拥有者，为了掠取“剩余价值”，和他们同流合污，出卖我们的利益，这些人和他们一样惧怕《剩余价值论》。《剩余价值论》是劳动者觉醒的法宝，劳动者的觉醒是人类进步的法宝。

马克思写《资本论》是在极端困苦的条件下完成的，他甚至到了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养活的地步，他忍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是身处劳工的境地，所以他能够站在广大劳动者的立场上来看待和分析这个社会，他代表的是广大劳动者的利益，所以能震憾和影响世界。你再看一看世界上所有具有影响力的著作，无一例外都是在这种压力下产生的。所以，我告诉你一个铁定的定律，一个西服革履的，荣华富贵的，为个人利益而奋斗的，是不可能写出来任何有影响文献的，所以，同样的你，在利益的驱使下，写的那些浅薄的毫无深意的没有任何逻辑性的文章，只能取宠于权贵，你还想用这些东西，去驳倒掀起了世界波澜的《资本论》吗？你不觉得你是老鼠在战大象吗？——自不量力。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只能说你蠢！如果你是在逗权贵开心，那只能说明你狡猾！总之，智慧是不属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