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梦而已

刘晓林

无疑中国是诗歌的国度，无疑！有了《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等的出现，中国可以被称为小说的国度吗？我认为可以。尤其是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据说作者披阅十载，增删五次而成的《红楼梦》以其丰富的内容、曲折的情节、深刻的思想认识、精湛的艺术手法成为中国古典小说中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品。其被称作把中国古典小说创作推向巅峰的文学巨著，世界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它风靡了中国、波及了世界，于是形成了“红学”。为什么如此众多的人来研究它？原因众说纷纭，蔡元培先生认为：“《石头记》在文学上的价值，是没有别的书比得上她的！”王国维先生认为：“《红楼梦》，哲学的也！宇宙的也！文学的也！”蔡元培先生认为：“《石头记》在文学上的价值，是没有别的书比得上她的！”鲁迅先生认为：《红楼梦》是中国许多人所知道，至少，是知道这名目的书。谁是作者和续者姑且勿论，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 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自然《红楼梦》包罗了人间万象，诗词歌赋俱在其内；我想更重要的是它道尽人之为人、各不尽同、丝丝相通、乍隐乍现的“大小情感”，这是成千上万的人钻进《红楼梦》、“红学”得以形成的根本原因。

无论如何，《红楼梦》红楼梦而已！它终究代替不了宇宙的规律、代替不了你我等众生的生活。说句实话，确实因为《红楼梦》的存在成就了不少人的生活：“红学”形成后，“红学”出现了权威，甚至出现了国家拨款专门研究“红学”的机构！研究任何事物无可厚非，只要研究者愿意。世间一切发生过后的事物都不可能完全还原了，尽管无数的令人值得尊敬的“好奇者”们在不舍昼夜、以琢以磨、孜孜以求、皓首穷经！尽广大而致精微，短暂的人生首先要尽广大，在宏观的”理“上明了；其次才是致精微，在微观的”术“上履行。事实上呢？许多人只求其术而舍其理，朝露如何变永夜？短生岂能恒久？近百年来国内外学人对于《红楼梦》的研究在其作者终究是谁的问题上“流失”了太多的光阴、“浪费”了太多的智慧。在这一点上，我主观认为大学者王国维先生或多或少也应承担些许责任。“若夫作者之姓名（遍考各书，未见曹雪芹何名）与作书之年月，其此读此书者所当知，似更比主人公之姓名为尤要！顾无一人为之考证者，此则大不可解者也！”（王国维《红楼梦评论》，一九0四年首载《教育世界》第七十六号至八十一号）王国维先生的此番感叹不知影响了多少学人！曹雪芹是谁？高鹗是谁？脂砚斋是谁？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此的考证很好，实在考证不出怎么办？放着，品赏《红楼梦》就是。钱钟书先生对此持大致如下的观点：只管吃你的鸡蛋，何必非要弄清自己吃的鸡蛋是哪只鸡下的！无论作者是谁，只要“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话（画）儿（《红楼梦》第46回 鸳鸯）”就行）最近有报道称，91岁高龄的红学家周汝昌先生得出《红楼梦》是曹雪芹与脂砚斋（夫妻）二人合著的！（5月30日《成都晚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此论无可厚非，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也不能看作不二之论！

《红楼梦》的确写得非常之好，通书“浩浩汤汤、横无际涯。”其高华蕴藉已近绝伦！但也绝不会到“年感焦了尾巴稍子――绝后”（红楼梦第117回 众人）的境地。可能我们这辈人甚至后面多少辈人都无缘见到近似之作，只要世界在发展，谁可以对万载时空做不易之断呢？

无论如何，《红楼梦》红楼梦而已！它终究不是世间所有之梦。人在荣华的“红楼”易体悟人情的跌宕曲折，其他的梦呢？比如“茅屋”之梦（大诗人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则更易体悟人情辛酸真切。我的意思，你我尽可以投身“红楼”之梦，也可以倾心“茅屋”之梦，还可以转注“未名”之梦。一言之概：世间万千梦，而《红楼梦》不可能是唯一的“绝胜烟柳满皇都。”！！